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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无疑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和顾安尘说起的时候整个眼睛都在发着光。
那天晚上,她和他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一次次的试着去回忆年幼时对于黑暗的恐惧,一句句的告诉他,曾经听到的流言蜚语。
小时候,刚到二叔家不久,邻居的小朋友会笑话她是没爸没妈的孩子,还有人说她父不详。
开始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一次听到二叔和二婶吵架,她听他们说,她不是父不详,就连母亲也不详,那时她才隐约知道。
所谓不详,大概就是无迹可寻吧!
上初中之后,因为她孤僻的性格,和同学的关系并不算融洽,所以也就导致了,她时常会成为他们背后言论的话题。
说她爸爸为人师表,但是却言行不端,说她妈妈身为学生,却不顾廉耻。
她听的一知半解,可却印象很深。
现在回忆起来,已经足够她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尽管心里有许许多多的好奇,但在见到向书礼的那一刻,向南依却什么都没有问,开始是不敢,后来是不想。
因为,她长大了。
那意味着她变的成熟,懂得更多、明白的更多、理解的也更多。
每个圣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洁白无瑕的未来。
不管父母曾经因为什么在一起,又为什么选择分开,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过问,也没有权利过问。
而且,这么多年,爸爸对妈妈的事情只字不提,她就能猜得到,那不会是一段很美好的往事,否则他不会选择隐瞒她。
既然如此,那她顺应他的心意不问,或许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听向南依说了这么多,顾安尘只是安静的听她倾诉,并没有开口追问什么。
很多事情,如果他想知道,完全可以找人去查,但比起那样,他更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选择放弃捷径的原因。
想到她刚刚说的,什么“父不详”、“母不详”,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家小一有她,有他就足够了。
*
几天之后,向南依作为学生党迎来了悲催的开学季。
看着冷清了一个多月的校门口忽然乌泱泱的出现了一大堆人,她不知道怎么地就嘟囔了一句,“下一波僵尸即将到达……”
然后,顾先生就默了好一会儿。
最近他总觉得,他家小一的画风隐隐要歪掉。
不过还好,就算塌了他都喜欢。
把车停在路边之后,顾安尘一边解开她那边的安全带一边问她,“真的不用我送你进去,这幅画可没有那么轻。”
“我提的动。”
“好吧,那晚上我来接你。”
向南依脚步微顿,笑着朝他挥手,“我到幼儿园了,顾家长再见。”
“……”
顾先生险些没有一脚油门踩下去,还好及时收住了。
看着她眼中明显揶揄的笑意,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送着她走进了人群里,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发动车子离开,并没有看到校门口靠左的一边站着一名男子,气质儒雅,眸光清润。
秦嘉木盯着顾安尘的车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转身离开。
刚刚他没有看错,向南依就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
也就是说,车里的人是顾安尘没错了。
虽然上学期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但是现在亲眼看见,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文艺少女,一个阴险商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官配”。
而且……
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复杂。
转身走进校园里,路上遇到很多学生和同事,秦嘉木淡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着那件事情。
由于太过专注,甚至连纪修远悄悄跟在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直到肩膀被人大力拍了一下,他才恍然回神。
“我说你想什么呢,我要是小偷的话,你这会儿钱包早就不见了知道吗?”才一见面,纪修远就开始说个不停。
“会有人蠢到在学校里偷东西吗?”
“诶,你什么意思啊?!”
微微摊手,秦嘉木依旧笑的亲和,“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
“去西藏逛了一圈儿,觉得怎么样啊?”
“心旷神怡。”
“那去法国呢,有没有遇到艳遇?”纪修远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猥琐,甚至连声音都贱兮兮的。
“哪来的艳遇啊,我是去看画展好不好……”
一听他提到画展,纪修远顿时就蔫了下来,不过还是象征性的问道,“所以呢,见到那位令你魂牵梦绕的画家了吗?”
“……嗯。”
整理书桌的手忽然一顿,秦嘉木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应声。
纪修远粗线条的并没有注意到,反正他对画展什么的也不敢兴趣,便不再追问。
“你一大早不去上课,赖在我办公室做什么?”
“哎呀,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说起找他的原因,纪修远瞬间就来了精神,“上学期我们摄影专业不是有学生参加了市里的摄影竞赛嘛,就是那个……你们系的那个系花当模特的那张照片。”
“向南依?”秦嘉木语气微疑。
“就是她、就是她。”纪修远一脸激动的样子,“那张照片被选上了,第一名哦~”
“这就是你这么兴奋的原因?”
“摄影师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我能不兴奋嘛!”
扯过背包挎在肩上,纪修远撩了一下自己依旧乱糟糟的头发,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比起我的丰功伟绩,老秦你真的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
直到他彻底离开了办公室,秦嘉木状似忙碌的双手才忽然停下。
眼眉微微皱起,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向南依……
怎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扯上了关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摇了摇头,秦嘉木像是想要驱散脑子里这个诡异的想法。
他是她的老师,除此之外,他们不会其他任何的关系。
即便,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了自己几遍之后,秦嘉木才拿着一早准备好的教案走出了办公室。
去到教室上课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从洗手间往回走的向南依,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他看到她眸色温软的朝他笑了一下,声音软糯的轻唤道,“秦老师早。”
“早……”
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她也有像今天这样明媚的笑过吗?
还是说,是他之前太粗心,并没有仔细去观察留意过?
满心疑惑的走进了教室,秦嘉木微吸了一口气,尽量摆脱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无旁骛的开始新学期的第一课。
尽管,他的目光会时不时的落到某个长发女孩儿的身上。
眼睛像是长了意识,不由自主,不受约束。
260 曾经是个小胖子
这是为留学申请画的那幅,上学期的时候他就有说过,这学期开学交给他。
接过画,秦嘉木顺嘴问了一句,“你选了哪个主题?”
他记得有三个,任选其中一个就可以。
忽然有点好奇,不知道她会选择哪个……
“老师先看看吧,如果您能看得出我选的是哪个,那就证明这幅画有一部分是成功的。”向南依想了想,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好。”
秦嘉木拎着她的画走回了办公室,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毕竟,向南依每次都会带给人惊喜。
想到她的美术天赋,他觉得应该就是遗传了她的父亲,向书礼先生。
一想起这个名字,秦嘉木就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两个人都姓“向”,又同样都在绘画方面有很高的艺术天分,更重要的是,他之前就打听到了对方有个女儿,可却偏偏没有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要不是他反应太慢的话,说不定就能更早发现他们是父女了。
轻叹了口气,秦嘉木推开办公室的门,将向南依的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然后才格外仔细的拆开外包装。
目光落到画面上,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双眼睛……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且,那是画风极为“诡异”的一双眼。
以中轴线为作为界定,一半是淡黄色的暖色调、另一半则是深蓝色的冷色调。
在同一幅画中,如此近距离的搭配使用冷暖色调是大忌,因为一旦利用不好,整幅画的构图就会被彻底毁掉。
更何况,向南依在色彩延展上没有进行过渡,而是直接改变了颜色,形成强烈对比的同时,难免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不过她聪明的是,突兀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当很多地方的强烈对比叠加在一起,整幅画就诡异的和谐了。
一侧的眼神仿佛是来自时光深处的凝望,另一侧的眼神,却好像是蒙着层层寒冰的一瞥。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幅画,秦嘉木不禁在想,拥有这样深情眼眸的主人,应该会是很温柔的男人吧,是她喜欢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否定了。
艺术家应该创造美,而不是把自己生活中的东西放进去。
在现今这个时代,大家好像把艺术看成了自传,结果失去了抽象意义的美。
所以,他还是比较希望向南依这幅画源自她的想象力,而非……
微微皱眉,秦嘉木摇了摇头驱散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重新将那幅画装起来的时候,他想起刚刚和向南依之间对话,于是传了一条简讯给她。
【三个主题我都看到了,很大胆的想法,祝你成功。】
人是多么矛盾的存在,明明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乖巧的女孩子,可是经由她手画出来的作品,总是天马行空。
虽然大胆,但的确与众不同。
如果向先生知道他的女儿这么优秀,应该会很骄傲吧!
*
下午打扫画室的时候,当郭佳彤听说向南依和顾安尘已经彼此见过家长之后,她的嘴巴已经可以吞下鸡蛋了。
她就是回家过了个年的功夫,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这才第一个寒假,居然就这个效率,那要是等这学期暑假的时候,会不会就该办婚礼了?
谁知郭佳彤才这么想着,就见向南依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芮,让她也不禁好奇的跟着看过去,“小依,你看啥呢?”
向南依却淡笑不语。
“你俩是不是还有猫腻儿瞒着我,快说、快说!”
“哎呀,领个证儿算什么猫腻儿啊……”小白大手一挥,表现的坦坦荡荡。
“领证了?!”郭佳彤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激动的脖子都红了,“小依你的速度也太快了,刚见完家长就扯证。”
被彻底无视的白芮咬下唇,微眯着眼拽过郭佳彤,“郭小妞你是不是开学回来把脑子落家了,是我领证了好吗?”
“你?”
“没错,正是在下。”
“噗……”郭佳彤抑制不住的狂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