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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自家的楼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薛瑞莫名心跳,也说不出为什么会激动,摁门铃,听见母亲的声音(谁呀?)和走近门来的脚步声,薛瑞的双眼瞬间湿润了。
“妈——”薛瑞扑进母亲的怀抱。
“瑞瑞,瑞瑞,哎呦,我的宝贝,”做母亲的紧紧地搂住女儿,“这一回你是真把妈吓坏了,把妈吓坏了。”
“对不起,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也知道这么说了?”
母女俩站在门口,互相拥抱着,整整持续了两分钟。
“哎呀,我说你们母女俩怎么整得跟生死离别似的?”站在沙发边的薛琦贵看见这一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不是程垂范,这就是生死离别啊。
“爸,您也回来了吗?”薛瑞离开母亲的怀抱,抹去脸上的泪水。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不回来似的。”薛琦贵自嘲道。“你不是今天去蒋村的吗?怎么又回县里?”
薛瑞拉着母亲的手走去客厅,“是蒋村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你说什么,瑞瑞?那是什么鬼地方,三天两头死人的?”做母亲的道。
“是什么情况?”薛琦贵问道。
“一个女的把她丈夫毒死了,我送血衣到检验科。”薛瑞走到沙发处坐下来把情况简单的说了。做母亲的给女儿到了一杯热茶。
“不涉及别的一些什么吧?”薛琦贵担心地问道。
“和一个叫蒋孝才的大队长有点关系。其他的目前还没有问出来。”
一家三口就这么极为难得的坐在一起聊家常,谈工作,说八卦。
薛琦贵夫妻都非常关心程垂范的病情恢复情况,薛瑞便把有人冒充医务人员进监护室的事情和父母说了,自然又引起他们一番感慨。
夫妻两个对程垂范又多了一番顾虑。薛琦贵看了看手表,很想立即与徐毅通个电话,只是觉得时间有点晚,便作罢了。
“明天一大早我就会和徐毅通话。垂范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了。”薛琦贵道。
薛瑞点头道:“垂范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女儿我真的一辈子都会不安了。”
“你还别说,瑞瑞,”做母亲的道,“这个程垂范还真看不出来,对你会这么舍身。”
“妈你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了吧。”薛瑞微笑着看了母亲一眼。
“是啊,一个人一辈子是很难遇到这么对自己好的人的。”
“诶诶,你这是话里有话耶。”薛琦贵道。
“妈妈说这话目的就是让您反思自己。”薛瑞笑道。“不过,爸,妈,我已经走出这一段感情了。”
“是吗?”做母亲的看着女儿。
“嗯。你们知道吗?这回在医院里,看雨琦姐姐和垂范那般亲近,我竟然产生了非常欣慰的情绪,而不像以前那样会嫉妒得难过,你们说我是不是走出来了?”
“是瑞瑞达到了更高的境界吧。”薛琦贵道。
“哪有什么境界?反正吧,”薛瑞歪着头想了想,“经历了这次围捕事件,特别是接到垂范病危通知书那一刻,我就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只要垂范能活着。这是超过一切的事情。”
“对,瑞瑞,你说得对。”做母亲的点头道,“我们一家人都要感谢垂范。所以我才跟你爸说,我也要去省府看望垂范。我是真的很想这么做。”
“要不等垂范出院的时候我们去接他吧,”薛瑞建议道,“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也挺好的。”
“这主意不错,”薛琦贵道。
“对了,爸,给垂范县级嘉奖,把垂范推选为省‘十佳青年’是您的主意吧?”薛瑞调整了一下坐姿,“您知道吗?笪书记还亲自去省府看望垂范了。”
“笪书记果真说到做到,”薛琦贵道,“他是去联系省电视台和江东日报了。这主意当然是我出的。”
“谢谢爸爸。”
“瑞瑞,爸爸这么做并非完全为了感恩垂范,也是想由此消减罗佳华事件给县里带来的负面影响啊。这也关乎我个人的政治前途。”薛琦贵把他如何到笪志新办公室“进谏”的情形做了个阐述。
“那您这是一箭三雕啊。”
“所以,基于这一点,华安来的那几个混子我们就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处理了,这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
“您指的是何伍睿那一伙人吗?”薛瑞问道。
“好像有这么个人。具体的我是让方本晨去处理的。是那个晚上两起枪案中的第一起。”
“持枪作案,竟然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处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有人盯着的话,爸你是在犯错误?”
“这我还不知道吗?是笪书记做的指示。为的就是降低负面影响。”
“为了降低负面影响就这么处理,也太荒唐了。法律在你们眼里就是儿戏吗?”薛瑞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你看你看,我们父女谈天,你又较真了。所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非常时期非常办法,玩政治就是这么玩的。你要知道,瑞瑞,一个县市,连着发生几起枪案,是什么政绩都会抹掉的。笪志新他会答应的?”
“我就不能接受这种逻辑。”薛瑞忽地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薛琦贵和做母亲的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你们父女俩,哪会谈工作谈崩的?”做母亲的不解地道。
第480章 一声声昱儿
第二天,蒋村派出所值班室。(全本小说网,https://。)
“杨爱秀,这是公安局化验科的化验结果。”小邓把化验单放在杨爱秀眼前。
“我不识字,你给我看我也看不懂。”痛苦,后悔,愤恨了一个晚上的杨爱秀看上去非常憔悴。
“你不识字也没关系,”小邓返回到薛瑞身边,“薛教会告诉你的。”
“你丈夫童小根的血液里检验出有一种剧毒,这毒是不是你投的?”薛瑞盯着杨爱秀的脸道。
“是我投的。”
“你昨天不还振振有词吗?说一说你为什么要投毒毒死自己的丈夫,这里面的情况是不是像你儿子童昱所说与蒋孝才有关?”
“小孩子的话你能相信吗?”原本低着头的杨爱秀略略抬起头微微看了薛瑞一眼,“你昨天不也说了吗,?我儿子所说只能说明我和蒋孝才有关系?毒死老童是我个人的想法。”
“就像你昨天所说,你丈夫已经奄奄一息,你又何必这么做?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杨爱秀,我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薛教,老童这么奄奄一息,就是我投毒所致的。老童在医院里动了手术,医生告诉我他不能完全恢复,会一辈子要人伺候我就想到了要毒死他。情况你们都知道,他会拖垮我这个家庭。”
“你一个女人会这么狠毒?”负责做记录的小金忍不住问道。
“小金不要插话。”小邓道。
“那你为什么拖到前天晚上动手?”薛瑞接着问道。
“我早就动手了。”杨爱秀道。
三个警察都诧异地看着杨爱秀。
“我把老童拉回家之后,就动手了。”杨爱秀补充道。
“就是说你每天一点一点地喂你丈夫毒药,才使得他病情越来越严重?”薛瑞揣测道。
杨爱秀点点头,“薛教你说得对。我买的这种毒药,它药性慢。我本想让老童无知无觉地死去,哪晓得前天晚上多喂了一点,老童就喷血死了。”
薛瑞怀疑般地看着杨爱秀,这个女人越来越镇定使得她越来越怀疑她说的话,“那你告诉我,药是从哪里买的?难道不是蒋孝才给你的?”
这后一句话,薛瑞是故意加的,为的是观察杨爱秀的反应。
只见杨爱秀眼神闪动,甚至给人感觉她的下颚都拉动了一下,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薛教,蒋大队长怎么会给我毒药?”杨爱秀挤出一点笑容,“药是我自己买的。从一个游医手上买的老鼠药。”
“杨爱秀,到这个份上你还想隐瞒什么吗?你不怕你这么一力承当,你判死刑,而你丈夫又被你毒死了,你儿子再也无人照顾吗?”薛瑞继续她的攻心策略。
杨爱秀一怔,干枯的两眼再次蓄满泪水,“薛教,我毒死老童,原本就是为了我儿子。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情,我不一力承当,还能拖累别人吗?薛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毒死老童的的确确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就不要再怀疑了。我只求速死,不想再说什么了。”
……
大概半个小时后,童昱被薛瑞派人叫到她办公室。
薛瑞把他母亲杨爱秀招供的情况向童昱说了。
“薛教,我能单独会见我母亲吗?”童昱目光近乎呆滞地看着薛瑞。
薛瑞略略思考了几秒钟,道:“我那两个警察都要叫出来吗?”
童昱无声地点头。
“那行。”
薛瑞走到隔壁值班室把小邓和小金叫了出来,然后让童昱进了值班室。
童昱走进值班室,把门关了,把窗户也关死了。
“昱儿?”杨爱秀疑惑地看着儿子。
“妈,”童昱走进杨爱秀,“依我对您的了解,您之所以不敢把蒋孝才供出来,是有顾虑对吗?”
“昱儿……”杨爱秀的心在滴血。
“一定是蒋孝才威胁您,对吗?”童昱直直地看着杨爱秀。
“他威胁我什么?”杨爱秀看似淡淡地道。
“妈您还这么固执干嘛?”童昱痛苦万分,“您把爸爸毒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报案您还不清楚我的目的吗?我就是要把蒋孝才揪出来!您偏偏还这么护他!为的什么,您到底为的什么?把他揪出来了,不仅给爸爸报了仇,也可以结束你们之间不正当的关系,最主要的是,您的罪行也会轻一点。您还看不出来,您走到今天,全是蒋孝才这个人害的吗?他把我们一家都害了。”
“昱——儿。”杨爱秀的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淌。
“妈,您一个人把罪行全承担了,您是会被判死刑的。您死了,您想想,我还有盼头吗?”
“昱儿,你千万别想不开,”杨爱秀强打起精神,“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童昱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因为激动双手都控制不住地抖动,“就是说,蒋孝才威胁了您,拿我威胁您,对不?毒死父亲本就是蒋孝才的主意对不?”
杨爱秀无语。
“您告诉我,她威胁您什么?是说如果您供出他来就会对我不利是不?”童昱接着道,“我希望您想想;妈;您供出他来,他都进监狱了,他还能对我做什么?”
“他是有很多人的,昱儿。”杨爱秀道。
“他妈的,果真,果真就是他的主意!”童昱忽然暴怒,“蒋孝才,我艹你祖宗!我艹你祖宗,蒋孝才——”
童昱颓然坐在地上。
“昱儿——”杨爱秀悲伤地看着儿子。“我们斗不过他的,你就让我一个人把事情担了。妈死了没关系,你要好好活着。”
童昱仰头看着母亲,“一切都是为了我,对吗,您完全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对吗?”
“我们斗不过他的。”
“要是他没法威胁我了,压根儿没法威胁我了,妈您就不怕了,对不?”童昱慢慢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