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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哥哥做大事不拘小节,拾璎不是那扭捏的深闺小姐,我怎会挑剔你这些呢?”拾璎说道。
沾豪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问她:“拾璎,回家怎样,家里都好吗?”
“都很好!我在家过了个祥和的春节;只是,我娘还沉浸在失去姐姐的悲痛中。我们谁也不敢提姐姐,心里是真的担心她。”拾璎低下头,“沾哥哥,之翰哥哥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我让他留在本部,那边也要有人的。”沾豪细细打量着她,“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问问,他那里还有没有姐姐的物件,给我娘留点念想,也是好的。”拾璎的想法,为娘亲的健康着想。
沾豪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估计挺难找的。从归绥出来,他们走得急忙,遇事不慌,已很难得了。你姐本就娇弱,在草原上骑行几百里地,已经非常疲惫了,不可能带太多行李。”
“嗯,我明白;……”拾璎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太可惜了,她与人为善,聪敏好学;偏偏遇上战争,被人劫持绑架去了归绥那地方,真是生不逢时;……”
姐姐的离去,拾璎很是不舍;她心里很痛,却不能跟谁说。回到家里,只是安慰爹娘,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的话、郁结于心,很苦闷。
沾豪默默陪着她,静静地听她倾诉;直至,她将心里的沉闷,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烽火连天的岁月,家家户户都遭了难,谁家没有苦痛和仇恨?沾豪心里知道,不过是郁结于心太久,说出来就好了。
“拾璎,我们都很不幸,偏偏遭逢了这些;我们的国家、百姓背负这么深的苦痛,唯有群起反抗,才能寻回曾经的幸福时光!”
“是呀,屋漏偏遭连夜雨;战争,带给我们,是苦难,是悲伤,久久不能消弭;……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呢?”
“拾璎,这个问题,谁也没法预测;……“陆沾豪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不过,邪不能压正,任何侵略着,都不会长久的。”
陆沾豪心里坚信,我们自己强大起来,将强掳驱除出中国。以后,人们才能在自由的天空下,信步闲庭,做自己所做的事。
目前,最紧要的是,修建飞行基地;他一定要将这件事做好;他亲自监工并督查工程,严把质量关,一定要让志愿飞行大队,稳稳地降落在昆明;为这一方百姓造福。
“拾璎,已经不早了。我们这里,白天太阳晒,晚上很潮湿;蚊虫叮咬得厉害,女孩子恐怕受不了。”陆沾豪站起来,“走,我送你回去吧!”
“沾豪哥,我还想呆一会儿,你,别让我这么早走;……或者,你们这有别的帐篷吗?我在这里猫一晚上,明天,我还可以早起回去啊。”梅拾璎耍赖。
“你先回去,等我这边工程完事了,我会过去找你的。你是个女孩子,多少还是要注意,要不然,你深夜不归,传出去。对你的名节有影响的。”
民国新文化运动后,西风渐化,虽然不像古时候那种守旧严谨,但是,女孩子的名节还是很重要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俩以后都是要成亲的。”她羞涩地说道。
“哎,你不要这样厚脸皮吧。我还没向你们家提亲呢,你这么不管不顾?”
“你,……我生气了。”拾璎撅着嘴。
“拾璎,真的,别说小孩子话了。”沾豪拽她的胳膊,将她从帐篷里拉出来,直接拖到吉普车跟前。
“上车,我送你!”
他的态度很强硬,毫不容情。
“沾哥哥,我不过想在这里,多陪陪你嘛。”梅拾璎像以前那样,对他撒着娇。
“乱弹琴,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突然嗓门变大,对她发了脾气;人也狂怒暴躁起来。
他一门心思都在眼前这工地上,哪心情去会考虑她的想法,她高不高兴?
见着了她,他心里也高兴了。但是,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决不能因为别的,而耽误了自己的正事。这是他,向父亲立了誓言,也做了保证,立了军令状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这一声吼,拾璎吓了一大跳;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头发没有梳洗,这一发脾气,整个人躁起来,瞪着眼睛,怒发冲冠。
“上车,我送你!”他再次大吼着。
拾璎不敢吱声,更不敢跟他犟嘴。她乖乖坐上了汽车。
陆沾豪猛地打开驾驶室的门,上车就发动了汽车引擎;汽车摇晃了一下,呼地一下急奔驰而去。
梅拾璎愣在椅子上;他凶狠地踩着有油门,眼睛看着前面,压根没有瞅她一眼。
一个多小时后,沾豪开着汽车到了大西门外,联大就在附近;他将车稳稳地停住。
“拾璎,你到了!”
他的嗓门低了挺多。
拾璎怏怏不快下车,哑着嗓子说道:“再见!”
“好,再见!”
拾璎撅着嘴,满脸不高兴。本来,他想亲吻她一下;见她这样子,他也没了兴趣。
“拾璎,我想,你该是懂我的。”他望着她,说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更好的将来。你该知道,在战场上,稍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尤其是指挥官,那是容易出问题的。我不敢松懈,不敢大意;……旁的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理。所以,不管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我也只能这么做。”
他说完话,没等拾璎说,开着车就走了。
“沾……沾哥哥,我懂你的!……只不过,那么久没有见面,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汽车已开出了老远;陆沾豪压根没听见,她说的这句话。
……
飞行基地工程没日没夜赶工。士兵们也是连轴转;不少士兵累到不行,已有不少人生了病。
沾豪带来的这些兵,忠勇可靠;是他父亲陆司令一起带起来的。陆司令手下的兵,多是江浙一带的人。在这里的高原气候下,一些人水土不服,工地又很疲累,不知不觉生了病。
更为糟糕的事情,沾豪没将医官带来。
有的士兵昏迷,已经下来床;有的士兵,上吐下泻了。陆团座不能这样看着;他只得请求,上峰派军队的医务队过来支援。
两天以后,他的请求得到回复;医疗小分队来到了飞行基地的工地。
陆沾豪蹲在地上,帮设计师在画线。
“团坐,医疗队的人到了!”
勤务兵跑过来,向他报告道。
“好,我要亲自去迎接!”陆团座站起身。
士兵们病了很多,他亲自去迎接,不仅是有礼貌,是尊重他们,显得更有诚心。他给足医疗队的面子;这样,他们能好好治病。
医疗队小分队来了四个人。两位女医生,一位男医生,还有一位,是医学院的学生。
陆团座高声说:“诸位的到来,我陆沾豪非常感谢!这里的环境很辛苦,所以,我的兄弟们病了很多,特此仰仗各位帮忙;诸位如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陆团座,……你是陆沾豪?”前面高个的女军医惊讶地问。
“住嘴!我们团座的名讳,你也敢随便称呼?”卫兵大声吼道。
“嗯,没事。请问,你是?”沾豪瞪着眼睛看着她。
圆圆脸,大眼睛,一头短发,倒是显得很利落;……好像在哪见过?
他一时想不起来。
“陆沾豪?……你在江阴海战,参战了吗?”圆脸的女医生大胆地问。
“江阴海战?……”沾豪转过身来,这么说,……;确实是见到的。
陆沾豪心里有些惊讶,他的眉头一扬,漫不经心地问:“请问,小姐您这么问,莫非,你当时也在那?”
“我是宛如,你忘了吗?……我是医生,当时,我们救护队的人,将你从江里救起来的!”宛如医生急切地说。
“江阴海战?……”卫兵都没听说过这事;他望着团座,不知道这事的真假。
“哦,宛如医生吗?……你好!”沾豪热切地招呼她。
她既这么说,那确实见过的。这医生,他没有什么印象。人家这么热情,还这么主动,不好驳了医生的面子。他表现得热切些;……嗯,现在有求于别人。
“宛如医生,我的兄弟们,就放心交给你了,多谢你们帮忙!”
他打着哈哈;熟人之间好说话,自己就动动嘴皮,这,何乐而不为呢?他这么想着。
“你想起我来了?……那么,真的是你了!”
宛如记得那时候他的样子。
那是一张多么帅气的脸;……眼前的他,胡子邋遢;他如果不说,自己真没认出来。认真瞅他的五官,那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没错,确实是他!
宛如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她说道:“团座,先去看病人吧;有时间我们再聊,好不好?”
“好,有劳诸位!卫兵,带他们过去吧!”
陆团座极其有礼貌;又是那个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人。
“是,”卫兵朝他敬个礼;转身大步朝前走着,“各位,请跟我来!”
医生们跟随卫兵过去。宛如边走边回头,不住地朝他瞅。
他的脸红如霞飞。
李强一直在旁边,等他们走远了,他过来打趣道:“团座,那位漂亮的女医生,一直在偷偷看你呢;……你小子,艳遇匪浅!“
“瞎扯淡!什么事也没有!”陆团座大声说道。“在江阴海战,我受了伤,这位医生当时也在吧!”
“呵呵,事情还挺崎岖坎坷呢!”李强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医生对你有想法;……你要注意,别让咱们小师妹看见了。”
李强善意地提醒他。
“我有分寸的!”陆沾豪大声呵斥道:“瞅着干嘛,干活去!”
……
江阴医院里,他突然失踪;宛如惦记了许久。她没想到,从南京到昆明,他们竟然还能见面,这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宛如这样想着,心里很羞涩。她从来曾对别人,像对他这么用心。
这人经历了什么,竟能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愈战愈勇,坚守自己的阵地,还能步步高升。从海军到陆军,他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呢?
宛如内心热翻腾着。他越这样冷静,越让她着迷,越是想了解他。
宛如迈着欢快的步子,跟上那几个人,一起进了士兵们居住的帐篷。
医生们为士兵们诊疗,商量出来治疗方案。
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几天后,士兵们好转了许多。医务室里堆得很多的礼物,是士兵们送来酬谢。
听到卫兵来报信,陆团座也很高兴;他也不时派人送过去礼品,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有罐头等物品。
宛如很高兴全都收下了。她闲下来时,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转。
她观察他一个多星期,从没见他偷懒耍滑。他带头在前,很少歇着;甚至连休息,都是奢侈的。他不像别人说的,我们政府的军官,都是一些偷懒耍滑,贪生怕死之辈。
他是勇敢的,有责任心的,正义的;有别于其他普通军官的另类。
她见过他勇敢,奋不顾身;从江阴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他没贪生怕死,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