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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到处都是握手楼,楼挨着楼,各种大小巷子,就像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交织其中,许多小巷,灯火微弱,令人害怕,地上也随处可见垃圾。
这里住的大多都是农民工,还有形形色色社会底层小人物。
王宜欣在前面带着林飞,穿行在一条条,或脏乱或黑暗的小巷。
这让林飞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王宜欣一个富家小姐,竟然也来过这样地方?
“宜欣,这里巷子这么昏暗,你以前来不害怕?”林飞向王宜欣问道。
王宜欣回过头,向林飞说道:“怕,来过三四次,每次来都是带三四个保镖,不过,带着保镖来看望老人家,还是会惊扰到老人家,所以我后来也没有再来。”
很快,两人来到一栋陈旧的二层楼房前,灯火之下,楼房墙壁风雨留下痕迹斑驳,一看这楼房,便是有些年月。
王宜欣向林飞说道:“这栋楼房里,住的是九旬的梁老奶奶,她是一位老红军,丈夫死在长征路上,唯一的儿子也在抗美援朝中牺牲,而她的唯一孙子,现在也是海疆南端守护祖国岛屿的战士。”
林飞不由说道:“这是一门英烈,革命之家。”
王宜欣点点头:“正是一门英烈,又是花都市唯一幸存老红军,这些年,就是省市领导都来看望梁老奶奶。”
林飞问道:“宜欣,老人既然无亲无故,为何还让自己唯一孙子,前去遥远大海守护海疆?”
王宜欣叹息一声,说道:“这是老太太要求的,她要自己后人,世世辈辈报效祖国,守卫祖国的海疆。”
林飞不由对这还没有见过面的梁老奶奶,心生敬意。
“我们进去看看老太太吧!以往这个时候,她都是应该在吃饭。”王宜欣向林飞说道。
林飞看看手机时间,正好是晚上七点,确实是晚饭时间。
于是,两人上前,王宜欣用手轻敲了两下,门吱呀一声打开,却见一个四旬左右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前。
“你们是……”中年妇女打量着林飞和王宜欣问道。
王宜欣向中年妇女说道:“阿姨,我们是花都大学的学生,我们是来看看梁老奶奶,她最近身体还好吗?”
中年妇女听到两人是花都大学学生,立刻热情将两人迎进楼里,看来,经常有花都大学学生,前来探望老太太。
“原来你们是花都大学的学生,多谢你们来看望我的姑母,我是她的侄女。”中年妇女向林飞和王宜欣说道。
显然,平日便是这中年妇女照顾老太太。
“阿姨,不用客气,梁老奶奶呢?”王宜欣打量四周,不见老太太,便向老妇人问道。
中年妇女顿时皱起眉头,叹息道:“我的姑母,已经重病多日卧床不起,医生在数天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什么?梁老奶奶她……”王宜欣满脸惊讶,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只不过一二个月没有来看老太太,想不到,老太太已经重病不起。
中年妇女向王宜欣说道:“姑娘不要难过,我姑母不希望我们难过。”
“阿姨,我想看看梁老奶奶可不可以?”王宜欣看着中年妇女说道。
中年妇女点点头,说道:“跟我来。”
中年妇女带着林飞,王宜欣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只见灯火之下,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目光浑浊的老奶奶。
“秀珠,是谁来了?”老奶奶虚弱声音问道。
“姑妈,是花都大学的学生来看你了。”中年妇女向老人说道。
“你们有心了,快坐……”老人目光怔怔看着天花板。
中年妇女向林飞,王宜欣说道:“我姑母眼睛已经看不见,你们坐吧!”
“阿姨,我们没有关系。”王宜欣看着憔悴老奶奶,眼圈有些红。
林飞瞳孔一个收缩,目光开始透视老奶奶的经脉,五腑六脏。
可当他透视之后,发现老奶奶全身重要器官,几乎已经行将就木,马上就要停止生命运作。
不用说,老奶奶已经熬不过今晚。
就算林飞,身体之内隐藏有别人所没有强大神秘力量,也不可能将老奶奶所有衰竭器官,全部恢复如初。
他还没有再造肝脏器官的力量。
“阿姨,老奶奶还有什么心愿?”林飞向老妇人问道。
老妇人手指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支唢呐,说道:“我的姑母说过,她想再听一听唢呐吹的十送红军,因为这是她最难忘的一支曲子。”
林飞目光落在灯光之下,那支已经泛黄的唢呐,缠在唢呐上红布,都脱色成浅白色,显然这是老奶奶长征时保留下来一支红军唢呐。
“阿姨,让我来帮老奶奶完成这个心愿。”林飞拿起桌子上的唢呐。
就在这时,梁老奶奶家楼下,来了十几个人。
“到了,这里就是梁老太太家。”
“梁老太太,可是咱们花都唯一老红军,我们一定要治好老人的病。”
“市长,我来敲门……”
第60章 老奶奶,一路走好!
楼房前,来了十几人,他们有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
其中一个五旬左右,穿着灰色衬衣,浓眉,目光炯炯,看起来特别有神的老者,尤为醒目。
这个老者便是花都罗市…长。
罗市长虽然日理万机,但对老一辈革命同志尤为关怀。
梁老奶奶一门英烈,革命之家,又是花都仅存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
所以,他对梁老奶奶生活,健康,十分关心。
得知梁老奶奶重病,他放下工作,在夜色来临时,带了市里一些官员,前来探望梁老奶奶。
而陪同罗市长前来的人员中,就有花都大学校长,并兼市教育局局长的朱文海。
罗市长一行人,正要走进梁老奶奶家里,就在这时,从二楼亮着灯火的打开窗户,忽然传出来一阵激情飞扬,又婉转动人心扉的唢呐声。
“一送(里格)红军,(介个)下了山
秋雨(里格)绵绵,(介个)秋风寒
树树(里格)梧桐,叶落尽
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
……”
唢呐声,不断从窗户上飘来。
罗市长目光看着那个传出唢呐声窗户,神色有着一丝激动:“这是《十送红军》旋律!”
“嗯,这唢呐吹得真好!”又有官员点头称赞。
花都大学校长朱文海眼眶更是微微湿润,说道:“这唢呐吹的旋律,感情真挚,感人肺腑,细腻如诉,涓涓如泉,滋润人内心,令人动容,悲切又眷恋……”
朱文海似乎想用很多词语来形容这唢呐吹的曲子,可却发现渊博如他,也在这首唢呐旋律面前觉得词穷,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唢呐声一吹,周围原本有许多各种说话声音的居民楼,全都静了下来。
好似楼房里所有人,都静静聆听和沉醉在唢呐声里……
直到唢呐停下几分钟,罗市长一行人才回过神来,他们只觉得心中有着难以言说感情,无法平静。
而周围居民楼,也响起了许多人赞叹声:“这唢呐吹得真好听!”
“太感动了,我想哭!”
“怎么不吹了,我还想听。”
……
罗市长调整了一下心绪,向朱文海说道:“朱校长,花都大学培养了许多音乐成就卓著的音乐家,歌唱家,你觉得这吹唢呐之人会是谁?”
朱文海沉吟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华南省擅长唢呐,并且能够吹出如此高水准,只有一人,这人就是演奏家张郎,所以,我觉得楼上吹唢呐之人,一定就是张郎。”
其余官员也纷纷点头:“没错,能吹出这么感人肺腑唢呐的,在华南也仅张郎先生所能够。”
罗市长说道:“张郎先生,心系老人,亲自为梁老太太吹十送红军,真是一个好音乐家。”
其余官员也纷纷赞同。
“我们进去吧!”罗市长带着大家走进了梁老太太家里。
二楼,床上的梁老太太眼角淌下两颗泪珠,目光看向林飞,脸上笑容说不出的和蔼:“年轻人,谢谢你,想不到,我还能再次听到这么动听的十送红军……”
梁老太太的侄女秀珠,脸上现出不敢相信表情,向梁老太太说道:“姑妈,你眼睛看得见了?”
梁老太太向她点点头,说道:“看得见了,听了这首十送红军,我的病都好了。”
然而一旁的林飞却知道,失明的梁老太太之所以能看得见,这是回光返照,老人恐怕马上就要永远离开了。
林飞将手上的唢呐,放在老人手上,说道:“老奶奶,你想听唢呐吹十送红军,我以后常来吹给你听,好吗?”
然而,老人却摇摇头,说道:“不了,年轻人,这支唢呐陪了我一辈子,我死了就让它陪着我,到了那边,就让我的丈夫为我吹十送红军。”
秀珠脸上现出悲伤,说道:“姑妈,你不会离开我们的,你会好起来的。”
老人眼里光芒在一点点消逝,刚刚还精神奕奕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疲倦,老人嘴唇蠕动,用微弱声音哼着什么。
林飞,王宜欣,秀珠细听之下,听到老人哼的正是《十送红军》:“一送(里格)红军,(介个)下了山
秋雨(里格)绵绵,(介个)秋风寒
树树(里格)梧桐,叶落尽
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
……”
那虚弱声音,渐渐没有了声息,老人永远走了,胸前放着那陪了她一辈子的唢呐。
老人虽然走了,脸上依然十分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好像仍沉浸十送红军动听唢呐声里……
林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拿起老人胸前唢呐,泪光闪烁,再次吹起了十送红军。
“一送(里格)红军,(介个)下了山
秋雨(里格)绵绵,(介个)秋风寒
树树(里格)梧桐,叶落尽
愁绪(里格)万千,压在心间
……”
秀珠,王宜欣在唢呐声中,泪水止不住流淌。
罗市长,朱文海等人,来到了老人房间,看着吹唢呐的林飞,他们无不是十分惊讶。
吹唢呐之人,竟然不是演奏家张郎先生,而是一个如此年轻小伙子!
如此年轻,音乐才华已经可以比肩真正音乐家。
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后,罗市长等人,发现床榻上安详去世的老人,他们悲从心来。
一曲十送红军吹完后,林飞将唢呐放回老人胸前的手上。
然后,他向老人鞠了三个躬。
罗市长带着众位官员也上前来,向床上老人鞠躬。
“罗市长,您怎么来了?”秀珠声音哽咽向罗市长说道。
罗市长向她安慰道:“梁秋老同志是人民同志,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她,你要节哀顺变。”
林飞和王宜欣见市长也来了,知道接下来事情,已经用不着两人帮忙,趁大家不注意,两人悄然离开。
从二楼下到一楼后,林飞将装着五万元信封,留在了桌子上,并用笔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老奶奶,一路走好!”
然后,两人离开了梁老太太的家。
从城中村走出来后,两人上了兰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