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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认真的样子和之前不同。
明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还是置若罔闻。俊美的五官透着冷冷的森寒，比高山沉积的冰雪还要冰冷，比深渊的井水还要沉静。
眸光透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宛若丛林伺机猎食的猛兽，一击必杀。
让人不由产生错觉，没有任何可以完整地站在他的面前。
“嘭、嘭、嘭”
三弹连发，靶位上却只有干净利落的一个弹孔。
掌声四起。
许小念看着远处靶位下的弹壳，以及靶心的那一个弹孔，不由深吸一口气。
见到欧宸又要换枪，她忍不住率先开口：“叫我进来，是现在可以谈了吗？”
“那要看你，有多大的诚意？”
欧宸把手中的练习枪支放下，那双狭长的眸子深邃的难以见底，轻轻扫了她一眼。
虽坐在轮椅上，却依旧不掩他的俊美风华。
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透着一抹让人不由臣服地冷意。
诚意？！
许小念第一个就想到了所谓的潜规则，稍稍怔了一下，直接看向欧宸的双腿：“难道你好这口？！你这样子就算我肯陪你过夜，也得你有那个能力吧？”
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叫人残心不残？！
欧宸的表情骤冷，目光如刀刃般锋利地刺向许小念：“你找死！”
空气，像是一下子跌至零度。
嘶——
惊骇的吸气声在围观的那些人中响起。
死定了！
许小念死定了！
这是那些人一致的想法。
不用欧宸开口，那些黑色的西装男中有一个出列，直接拽住许小念的胳膊就往外拖去。
“等一下，等一下！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许小念的鞋在地上摩擦出一条黑线，但还是止不住对方蛮横的力气。
“欧宸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啊！”
少女的恳求不断传来。
但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就算是学校的领导也爱莫能助。
毕竟，下午被丢出学校的那两个还都很有身份背景，但不也是那样下场！
欧宸坐在轮椅之上，俊美的面孔近乎妖孽，比女生都要漂亮。但是，那种高贵冷峻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渎。
“欧宸，你说话不算话！你仗势欺人！你不是……”
快被拖到门口，许小念见到事情没有转圜余地，气愤的话语不断说出。
射击馆一片寂静。
欧宸冷若冰霜。
“等等！”
这两个字突然出口，带着低压。
拖着许小念的那个人立刻停住。
见到事情有转机，许小念立刻甩开那人的手跑了回来：“欧宸，我知道你这么有身份的人不会说话不算的，你刚才既然问我有什么诚意，我一直跟着你肯定就是有绝对的诚意！”
“只要不开除我，只要不是那种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话又快又急，就怕欧宸改了主意。
7
第18章 是当靶子，还是离开？
“那种事？！”
这句话冷的像是来自地府，又透着浓浓的讥诮。
那双放佛被勾线笔完美勾勒过的狭长眸子不屑地看着许小念：“你平时都不照镜子？！”
言下之意，她也配让他肖想！
眼前的少女就算是换了一件上衣，但同样还是洗的掉了颜色，梳理过的头发虽然不再像是鸟窝，可那头型可以直接送到文物保藏室。
尤其是比一般女生都要长的刘海，黑黑密密，刚好盖住了眉眼，让整个人显得很不精神。
更别说那纤细的身形，遮在宽大的衣服中根本看不出线条起伏。
知道自己被鄙夷了，许小念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这种现在能拿捏他生死的人置气。
何况，他可是那种翻脸比翻书快的人！
把火气压了又压，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那欧宸同学，您说的诚意是什么？！”
见到欧宸没有说话，许小念再度僵笑：“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有诚意！”
虽然很想直接用天马流星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直接轰上天，但是，她不能被开除！
绝对不能！
所以，只能忍！
欧宸身后的管家有些诧异的看了少爷一眼，却见到他的脸上像是蒙着一层薄冰，看不出情绪。
以往，敢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下场都会很惨！
这种沉默，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么“宽宏大量”！
想到远在京都的“老夫人”，他不由多打量了一下许小念，除了特别丑，没见有什么特别！
“那好，站在那里代替靶位！”
磁冷的声音透着高贵，也像是施舍般说道。
“练的高兴了，就不开除你！”
欧宸说着，抬手，指向了远处的靶位。
什么？！
许小念看着打靶台上陈列的枪支。
就算她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这可是市内唯一一家合法的射击馆，里面可都是真枪实弹。
射击部是全校最难申请的社团，每一次练习其实都在烧钱。
让她去当靶子！
他疯了吧！
就连管家都收回了打量许小念的目光，不再关注她对少爷的特殊性，开始劝诫道：“少爷，还请您三思，这么做，会闹出人命的。”
斜睨他一眼，欧宸冷声道：“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将管家吓了一跳。
“少爷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真的会出事……”管家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又不是赔不起！”
欧宸接着把目光转向了许小念，斜挑如剑的眉头与平直淡漠的唇角显出让人心寒的冷漠睥睨。
也透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残酷。
“这世上还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区别只是数字后面有几个零！”
许小念的目光陡寒，狠狠地瞪向欧宸，真恨不得拿自己黑黑的鞋底直接盖在他白净的脸上。
可恶！
太可恶了！
他把人命当什么！
可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她却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牙齿。
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再对他说什么做什么，别说开除，很可能在台州市都念不下去！
咬牙，再咬牙！
忍住，再忍住！
“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是当靶子还是离开，你自己决定！”
欧宸漫不经心地再度开口，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就像是在逗弄着将死的猎物。
7
第19章 她只不过是个靶子
很想、很想拒绝！
许小念狠狠地瞪着欧宸，但是他却对此丝毫都不在意，
只是径自地在桌上选着枪支。
“这里的训练枪种类还是太少！”
少年像是对展示台上所有的枪都不太满意。
“少爷，要知道枪支管理还是很严格的，这里因为是练习性场所才会有允许，但是每一只的编号都被登记在案！”校长赶快的解释道。
“拿我的训练枪！”
欧宸淡淡地说道。
“少爷……”管家有些迟疑，真人当枪靶这种事，太容易出事了。
“拿来！”欧宸的声音已经沉了下来，脸色如冰。
身后有黑西装男子给过来一把气枪，看上去却和坊间的不同。
银色的枪柄十分细长，透着凛冽的寒意。
“这把的口径小，但是射程远，许小念，你的答案是？”
细而狭长的眸子冷淡地看向许小念，那是欧宸对她的最后通牒。
许小念心头一颤，他竟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么这些话，肯定就不是随便说说。
也许，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她对他的不尊敬！
“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什么叫做练得高兴了？”
万一到最后当了靶子还不高兴怎么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选择不当！”
明明是很悦耳的声音，可说出来的话语，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欧宸的这些话其实都是临时起意，从见到这个女孩的那一刻，她就在挑衅他的权威。
他来这里读书，就有自己心里的打算。
下午的半天，他已经如愿的观察到了该观察的一些人。
那个化学实验，让他看到了女孩的智力，也看到了那双眼睛。
此刻，他也不过是想看看，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会不会终于崩溃认输。
还是……
“那好，怎么当？！”
少女的语音中可以听出生气的样子，带着赌气的问道。
但是，却没有害怕，没有颤抖。
欧宸的目光一怔，重新在许小念身上扫了一周，唇角不为人察觉的微微勾起，又迅速放平。
但是眸中，却透出了一丝兴味：“拿个苹果让她顶上，站到靶子那里！”
立即有人忠实的执行着他的命令，拿了一托盘的苹果过来。
许小念此时对欧宸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拿起苹果就要走向枪靶。
见到她毫不犹豫，欧宸的眸子微微一缩，突然改了主意：“回来，再拿两个，去实地练习区”
一行人又转到了另一个练习场。
这是一个大大的庭院，射击者站在平台上，而靶位在远远的草地。
当许小念代替靶位站在二十米外，高高的头顶上打着一处射灯，可以让人看清她的样子。
她的头顶上顶了一个苹果，两个手臂还被要求伸直，手心各托着一个苹果。
四周一片空旷，在夜幕中就只有她孤零零站在，宛若置身荒野。
这种场景，会把人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
她和射击者之间，隔着空空的草地，在此时像是隔着一重黑幕。
欧宸看来，真的把她当成了靶子。
“手臂最好别抖，不然不小心射到了我会怀疑你想拿赔偿费！”
冰冷的话语传来，让许小念不由火大。
“废话少说，我还有作业要写！”
她是可以看到欧宸那边的。
他们一行人站在远处的平台上，头顶上光芒璀璨。
那个少年，坐在轮椅上就像是坐在王座，被一圈人簇拥在中间，众星捧月。
俊美的容颜在暗夜中透着说不出的寒意，看上去就像是诱人落入地狱的魔鬼。
那支枪，对准着她。
枪口黑洞洞的，枪柄闪着兵器的森冷。
就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靶子。
一个被瞧不起的猎物。
7
第20章 枪，响了！
愤怒！
几乎没办法抑制的愤怒！
欧宸，就因为什么狗屁的欧家唯一继承人！
所以想开除谁就开除谁，想让谁当靶子就当靶子？！
你很了不起是吧！
你很嚣张是吧！
你最好祈祷你家永远都不会落败，永远不会有被人踩到脚底践踏的时候！
总有一天，她不会再做这种任人鱼肉的角色！
等着瞧吧！
许小念的小脸绷得很紧，咬着牙瞪向欧宸。
“少爷，真的要这样吗？！”
见到欧宸不是开玩笑，校长擦擦冷汗，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谏。
“你们应该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怕！”
欧宸却故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