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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合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好了吗?真要上去?”
我闭上眼,重重地点点头。
以前实习的时候在中心医院呆过,所以我熟门熟路找到儿科住院部,在护士台前问:“昨晚那个住院的高热小孩在哪间房?”
那护士显然犹豫了一下,我连忙加上一句:“我是她妈妈杜姗姗的朋友,刚刚打她手机关机,我就来您这儿问问。”
“714三床。”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转身看过去,发现是当年实习时住院部的护士长。
见我回头她笑笑:“我说看着眼熟,果然是你啊,当时你在这儿实习时不少小年轻暗恋你来着。”
我面上一红,忙陪笑说:“难得您还记得我,我来这儿看个朋友。”
遇见熟人后,我原本计划中的撒泼耍野全都烟消云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保持着最后一份骄傲,哪怕毫不起眼,也是我最珍贵的自尊。
说完我拉起何合便往病房走去,可进去之后,发现床边只有杜姗姗一个人。
第三章 背叛
“你老公呢?”我伸手按住何合攥紧的拳头,试图摆出最平静的姿态。全本小说网;HTTPS://。m;
她显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回答了我:“去接热水了。你……不是昨天二院那个医生吗?怎么会在这儿?”言语中的警惕显而易见。
我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路过,顺便来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提到孩子,杜姗姗放下原本的警惕,开始向我念叨:“孩子退烧了,但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一阵儿,才能出院……”
她说了许多,年轻的面容荡起属于母亲的光辉,整个人容光焕发。
我没忍住,脱口问了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怎么了吗?”杜姗姗皱皱眉头,不明所以。
“真年轻。”我说,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
身后的何合推了我一把,在我耳边压低嗓音:“说什么呢,你不就比她大三岁,二十七不也是一朵花?”
我摇摇头,没等到胡应曜回来,便转身离开这个病房。
走廊里,何合在后面大声嚷嚷:“怎么着怎么着,不是说好捉奸的吗,到跟前就怂了?!胡应曜那混蛋的错,你怕什么?!”
我停下脚步,紧紧抱住自己,肩膀却抑制不住地耸动。
虽然不想承认,可我再一次哭了。
“没事,没事了……”何合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可是这个动作让我想到了胡应曜,一股酸涩再次涌上,泪水更加汹涌。
我哽咽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答案,何合更不知道,但她依旧耐着性子安慰我:“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对峙,这口气咱们不能咽下去!”
她力气大,拉着我就往回走。
此时我早已哭地断片儿,如同一只坏掉的布娃娃,毫无抵抗之力,硬生生被她拉进病房。
而后,就看见了那个我毕生难忘的场景。
胡应曜拿着玩具正在逗弄孩子,而杜姗姗坐在一旁温婉地笑,双眸宛若秋水,除却这对父女,眼前再无他人。
听见动静,两人纷纷转头,一瞬间空气全部凝固。
何合最先打破尴尬,她走上去,抬手狠狠给了胡应曜一巴掌。
“王八蛋,负心汉,你他妈在外面偷吃,孩子都能玩出了,恶不恶心?”
杜姗姗下意识去拉何合,被她反手甩开好远,我怎么能忘记了,我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 的闺蜜,可是学了好些年的跆拳道呢!
“别假惺惺的样子了,给有妇之夫生孩子,还要不要脸,做小三做成这个样子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何合是个大嗓门,没几句话便把周围好些人引来,很快我们便被一群人围住,不停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胡应曜自小高高在上,显然没这样丢过人,一瞬间火冒三丈:“何合,我看在你是小曼好朋友的份上,不跟你这个泼妇一般见识,但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何合冷笑,“真是可笑,你还有脸叫她小曼。”
何合的声音很大,最后一句话甚至破了音。
病床上的孩子像是被吓到了,“哇”一声哭出来,周围几张床上的孩子也接二连三哭出来,一时间,病房一片哭声,吵吵嚷嚷。
另外几个家长开始数落我们:“闹事儿就回家去闹啊,这算公共场合,有点素质行不行?!”
不知谁给护士长递了信,没几分钟她就匆匆赶来,边说“让让”边从人群中挤进来。
走近跟前与我对视的时候,她显然没反应过来,足足愣上数秒,才忙拉开何合跟胡应曜:“病房里需要安静,你们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在这吵吵嚷嚷不仅影响别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好好休养。”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便彻底激起了何合的怒火。
“怎么着,这男人明明有家室,偏在外面弄个私生子。”她边说边伸手指向杜姗姗,“还有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偏学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场面,一下子陷入更混乱的局面。
何合的破口大骂,胡应曜的恼羞成怒,还有杜姗姗怯弱中透出的一股得意,他们所有人的情绪我看地一清二楚,这世界似乎又剩下我自己,周围像是一部默片,我听不见所有声音。
明明我是主角之一,却平静地不可思议,反倒是我的闺蜜替我出头,扮演着我的角色,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用尽全身所有力量,伸手拉住何合。
“我们走吧。”
她刚想拒绝我的要求,转身看向我,表情瞬间凝固。
后来她告诉我,那一眼看到的我,是她从未见过的绝望无助。所以她很是顺从地跟我穿过人群,走出医院。
“小曼……”何合犹豫了很久,喃喃念出我的名字。
我能感受到自己把她的手腕抓地很紧,也许已经出现白痕,也许早就通红一片。
“没事,我们回去吧。”
我仰头看向天空,阳光明媚,云朵闲适,可我再没心思欣赏。
“何合,我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他那个小孩都快一岁了,这么算起来,他早就已经开始出轨了,我都没有发觉过异常。”
何合看着我,眼神慢慢变得柔软,她说:“小曼,别害怕,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我点点头,努力让泪水不在流出,“是他的错,我不该拿他的错来惩罚自己,对吧?”
努力扯开嘴角,荡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那个时候我以为,只要离婚了,一切还可以从头再开始。我还会是那个坚强的张小曼,而这个世界还是会美好温柔的对待我。
可当我接通那通电话以后,所有的美好,希望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手机在包里响很久,直到何合提醒我,我才拿出来接听。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我娘家的城市h市。
“喂,你好。”
“你好,是张小曼张小姐吗?”那头也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第四章 事发
我心里升起一丝疑惑,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无论我说什么,你一定要保持镇静。(全本小说网,https://。)”她停了停,似乎在深吸一口气,“你母亲今天晕倒在大街上,我恰好路过,就拨打了120,后来我们查到了你的电话,所以希望你能尽早赶过来,你母亲还处在昏迷状态。”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都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比当时知道胡应曜出轨来得还猛烈些。
“小曼小曼,你怎么了?”身旁的何合抓住我的肩膀,试图将我从迷茫中唤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谁给你打的电话?”
我转身看向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我想我大概已经崩溃了,所有的灾难,都在排着队等我。在此之前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老天对我是不公的。
从出生至今,我遇到最大的挫折,恐怕也就是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婚,而后,父亲娶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再没有回过我们这个家。
这么多年,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所以我就天真的以为,母亲的身体永远是健康的,她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我便在何合的陪同下连夜赶往h市。
不同于北方a市的繁华喧闹,远在南方的家乡正值雨季,空气中氤氲着潮湿,一呼一吸间,肺腑冰凉。
母亲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我带上口罩隔着玻璃门,看着母亲插满管道的口鼻,我泣不成声,哭的像个孩子。
原来不知不觉间,母亲已经老了,而我还是站在原地,依旧是那样的,幼稚,天真。
何合抱紧我,轻声安慰:“小曼你别太难过,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要坚强,不然阿姨也会很难过的。”
“我妈妈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倒下了呢?人家说母女连心,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女儿现在的痛不欲生吧……”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世界上,怕再也不会有一个像母亲这样无私爱着我的人。
我彻底绝望了,比当初发现丈夫出轨还要绝望无数倍。我以为那是人生的尽头,没想到老天生动的给我上了一课,人生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是的,是更绝望。
两天过后,我母亲醒了,医生说体征差不多正常,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于是我让何合先回去,毕竟不能因为我,也耽误了她正常的工作。
可没过多久,我发现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母亲不认识我了。没错,不认识我了。她看我的眼神格外陌生,充满恐惧。
我试图与她交流,跟她接触,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一次次,一回回,直到最后我抱头痛哭,尖叫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才把医生引来,再一次将我母亲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那一晚,我又失眠了。
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觉了。似乎人疲惫到极致,会有一种浑身轻盈的感觉,距离天堂像是那样近,如果就这样死去,会不会所有一切的痛苦都能结束。
可能老天还不想让我死吧,所以,一个不速之客找到了医院。
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格外清晰,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高大,却也难掩他残疾的事实,但丝毫不嫌狼狈,甚至带着高贵。
来人正是胡应曜的堂哥,胡应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别看了,就我自己。”他声音低沉,如他本人那样阴晴不定。
我脸颊浮肿,实在扯不出笑容,只能勾勾唇角,苦笑道:“怎么,来看我笑话吗?”
谁知他阴测测的笑了一下:“你的笑话,我还没兴趣看。我来这里,也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他眼窝深邃,双眸像鹰隼一样紧紧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忙别开目光,眉头紧皱:“不好意思,我母亲现在病重,我没兴趣,也不可能跟你做什么交易。”
“哦,是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