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类人消费者只买得起低廉的入场券,为他们表演的都是江湖艺人,人蛇表演最受这类消费者欢迎,让巨大的蟒蛇缠住自己,一边和自己养的生物逗乐一边伸手和现场观众要小费。
“这家房子主人家里养着一条黄金蟒蛇,老鼠是他用来喂饱蟒蛇的,哈德良区老鼠多得是。”
她最害怕的两样都筹齐了。
这次,连叫也不敢叫了,就生怕她的尖叫声会惹来房子主人的不高兴,说不定下次从窗户里丢出的就是温礼安口中说的那条蟒蛇了。
一想到那身躯庞大不断在扭动的生物,梁鳕拼命往着某一个方向挤。
那一瞬间,一种久违的情感迅速发酵、蔓延。
脸颊贴在质地粗糙的布料上,轻轻蹭着,一心只想把那僵硬的躯体变得和另外一具身躯一样柔软,温暖。
但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和主人的身体一样,冷、硬。
那只手掌把她的身体往外推,小巷尽头响起脚步声。
恍然醒来,倒退。
手去触鼻尖,眼睛左右张望,嘴里说着:“我最害怕老鼠和蛇了,好奇怪,我小时候并不怕来着,温礼安,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原因?”
好吧,她好像问了奇怪的问题。
手垂落下来,脚小心翼翼避开躺在地上的老鼠。
“梁鳕。”
梁鳕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想搬出去住?”温礼安这话细听好像没有半点嘲笑的成分。
点头。
“我们修车厂的一位师傅几天前有事情回家,他离开前让我帮忙他照看房子。”
温礼安口中的房子就在克拉克度假区附近,距离天使城不远坐落区域治安也不错,近两米高的平房屋顶采用隔热材料,五十坪左右有房间和洗浴间。
附近零零散散还有几十间款式大小差不多的平房,住在这些房子的大多数为从马尼拉、苏比克湾来天使城工作技工。
推开门,门外种着七里香,再往前十几步是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依稀间还可以看到鱼儿在水里嬉闹。
梁鳕站在小溪边发呆,温礼安把房子钥匙交到她手上。
看着躺在手掌心的钥匙,问:“温礼安,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要知道,除了认识君浣梁鳕和幸运沾不上边,从小到大,对于她的容貌梁姝给出的评价是“衰样”。
君浣没有时梁鳕才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对着镜子唠叨:为什么不和别的姑娘一样,高兴和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为什么眼睛一眨眼泪就可以轻而易举蔓延到眼眶。
她可没有一颗容易感动的心。
镜子里的自己也许就是梁姝口中的衰样,所以,君浣就是因为认识梁鳕才没有的。
可眼前,好事情忽然找上门来了。
梁鳕的问题让温礼安敛起眉头,回过神来赶紧把钥匙聚拢到手掌心里。
生怕温礼安一不高兴就把钥匙收回去,堆上笑容,用十分热络的语气说:“我明天请你吃饭。”
这话一出,梁鳕就后悔了。
在天使城一顿比较像样的饭可不便宜,再有,如果她和温礼安一起吃饭的事情传出去,就很容易变成害死哥哥的女人现在要来祸害弟弟了。
天使城的女人们嘴巴从来不饶人,万一传来塔娅那个泼辣姑娘耳朵里那就变成灾难。
急忙改口:“我在餐馆打过工,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温礼安,我很会做饭。”
这话可没夸口,有一位连白米粥都不会做的妈妈成就了梁鳕的做饭功底。
怕被拒绝,梁鳕冲着温礼安咧嘴一笑:“就这么说定了,告诉我,你明天晚上想吃什么?”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9章 仲夏夜(04)
(全本小说网,。)
次日早上。
两件换洗衣服和着若干生活用品塞进包里,背上包怀里抱着书,来到梁姝面前,在她打点一切时梁姝一直站在一边。
相对无言。
梁姝先开的口:“和妈妈住在一起不自在?”
“我出去住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少天。”
“我不知道。”温礼安说了那位修车厂师傅不指定什么时候回来,几个月也说不定,一个礼拜也说不定。
“你最好都不要回来。”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
梁女士学过美声,其分贝可想而知,房间小,每次那位一飙高音,梁鳕的耳朵欧就会嗡嗡叫。
“妈妈,再见。”转过身去。
背后沉默成一片。
比起梁姝每次高音梁鳕更害怕的是她的沉默,能唱能骂爱说话的人一旦沉默起来总是很可怕。
停下脚步。
“房租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经常回来,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前提是得在我能力范围内。”梁女士擅长于见缝插针,顿了顿,加重语气,“但让我给你买烟这种事情,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生。”
这话肯定大大伤害梁姝的自尊心,但也好过她沉默,越长大梁鳕就越讨厌梁姝某些时刻所表现出来的沉默。
果不其然。
“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最好我死了你也不要出现。”
梁鳕拨开房间布帘,大步迈出。
背后传来梁姝的尖嗓门:“梁鳕,不要忘了,是谁养大你的,那个养大你的人是干哪行的。”
苦笑,关上门。
梁姝的声音穿过门板墙壁,早市的鱼贩要么幸灾乐祸、要么向她投来抱以同情的眼神。
拐了个弯,声音终于消失不见。
初升的日光从小巷尽头灌进来,在光线作用下呈圆筒形状,乍看像齐天大圣的金箍棒,那是梁鳕童年时代最为羡慕的人物,上天入地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找准方位,让金箍棒的尽头直达她眉端,扬起嘴角,迎着金色光芒前行。
透过那道金色光芒,第一眼落进眼底地是那片绿色屋顶,绿色屋顶往下,站在屋檐下是让梁鳕感到头疼的人。
数十分钟前,梁女士用去她部分精力,精力可是比体力活更耗神。
硬着头皮,目不斜视,保持之前的脚步频率。
这是温礼安的家,希望塔娅能意识到某些时刻装一下淑女是必要的,不过较为遗憾的是温礼安家房门紧关闭。
房子主人不在。
“早。”塔娅先打的招呼。
“早。”低头看一眼横在面前的腿,塔娅和她姐姐一样都有高挑身材,目测至少一米六七,这样的身高腿往小巷一横,去路被结结实实封死。
“梁鳕,我今天心情不好。”一副大倒苦水的语气。
“喔?”回应的语气可以听得出来关怀成分,塔娅是吃软不吃硬的姑娘。
“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温礼安的新家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搬的家,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梁鳕在很认真的数日子,“我差不多一个月前在这里碰到他。”
“你们碰见几次?”
“我没数,”略微思索之后,“也许是四次,也许是五次。”
梁鳕很会撒谎,好心的路人问她“小姑娘,这么晚了你都不回家吗?”小小的她站在五光十色的街头,手往甜品店一指,指向那对正在购物的中年夫妇,男的手里拿着公文包,女的着素色洋装。
指着那对中年夫妇,语气甜蜜:“那是我爸爸妈妈,他们在给我买蛋糕,今天是我生日。”
路人摸了摸她的头,和她说生日快乐。
小会时间过去,那对夫妇提着蛋糕从甜品店走出来,有说有笑从她身边经过,蛋糕盒打着粉色蝴蝶结,一看就是给小姑娘的。
很小的时候,梁鳕就深谙谎言的套路。
“你们说过话没有?”
“我也想和他说话。”梁鳕语气无奈。
塔娅细细瞅着她的脸。
“塔娅,我赶时间。”好声好气。
“梁鳕。”横着的腿抖了抖,似乎在和她昭示力量,“这不是唯一通向天使城的路。”
“我以后要是不赶时间的话会走别的路。”
她的好脾气似乎让塔娅感到满意,腿放了下来,但好像高兴得太早,腿改成手,手往半空一横:“以后看到温礼安要远远避开。”
“好!”这话对于梁鳕来说算正中下怀,连续几次被温礼安撞到她的窘迫,在温礼安面前梁鳕有种老是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那声“小鳕姐姐”从塔娅口中出来冷飕飕的:“不要觉得我是在欺负你,你妈妈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你从小到大就一副衰样,我可不能让礼安变成另外一个妮卡。”
抱紧怀里的书,木然站着。
“不仅妮卡,还有君浣。”
齐天大圣手里的金箍棒涣散,消失,变成特属于天使城长年累月密不透风的闷热。
泼辣的姑娘破坏了她难得的好心情。
看着塔娅,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呢?把实话告诉她,嗯,她在温礼安家里睡了两个晚上,说这些话时语气可以适当地暧昧一点。
开门声响起,原来房子主人在家。
房子主人很好地转移塔娅的注意力,咋喜咋怒的,朝着心上人迎了上去:“温礼安,原来你在家。”
呼出一口气,梁鳕往前走。
又直又深的小巷是很好的扩音筒,塔娅的声音从小巷那头传到这头。
一串一串分成几段:“温礼安,你说,要不要让小鳕姐姐请我们吃顿饭?”“那天开车那男的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因为黎宝珠被你迷住就不会闹出那么一出,梁鳕也不会和那男的认识。”“昨天我朋友见到小鳕姐姐和那男的去了我们这里最好的餐厅,我朋友和我说这事情时可羡慕了。”
“小鳕姐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在银铃般的笑声中梁鳕终于走完那条垂直小巷,贴身放着的那把钥匙提醒她,今天不适合大动肝火。
横穿过公路,五分钟的路程往右就可以看到那蓝色指路牌,从指路牌前走过就可以看到被绿色植物环绕的房子,零零散散,有的露出灰色屋顶,有的露出白色的墙。
路边没有堆积成山的垃圾,盛夏时节的青草味扑面而来,侧耳细听的话有溪流的声响。
灰色屋顶、白色的墙、漆着蓝漆的木板门,站在门前,梁鳕深深呼出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门。
梁鳕用了一个上午打理房间,其实房间也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小巧双人沙发迷你茶几,简单的几样厨具。
整理完房间梁鳕去了一趟市场,买了笋、鸡肉、豆腐、蘑菇。
一汤四菜摆上桌,梁鳕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提出请温礼安吃饭时他并没给出明确答案,也许温礼安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这顿饭花了梁鳕不少钱,天色已经不早了。
恼怒间敲门声响起。
温礼安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盆绿色水植物,球体形状的玻璃瓶养着三叶草,三公分左右身长的斑点鱼在玻璃瓶里游来游去。
关上门,温礼安把水植物放在窗台,那是房子采光最好的所在,斑点鱼吐出的泡泡清澈透明。
那句“这是送给我吗?”已经来到喉咙口。
“那是修车厂师傅养的鱼。”温礼安说。
“明白,”梁鳕迅速接过温礼安的话,同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