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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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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着的卷帘门口徘徊了,在昆虫们的大联欢来到最高段落时,他揭开了那道卷帘,此时此刻,她如愿于他的身下,比他所能想象到地还要柔美娇嫩。

    房子转角处有路灯,路灯一半光线从窗户折射进来,刚好到达床上,昨晚她忘了拉上窗帘了,在身体被放平在床上时目光从窗外收回,背心式的睡衣从肩膀处被褪了下来,滑落在臂弯处,就几下功夫又被往下褪直到它松垮垮地挂在脚尖处,稍微一挣扎,就从床上掉落。所有一切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想去扯来一角被单,可手被他抓住,他在她耳边呵着:“梁鳕,你真好看。”那一刻,她的心是柔软的,和心一样柔软的还有手,手轻轻搁在他肩胛处,垂下眼帘,在她的身体被阴影如数覆盖上时闭上眼睛。

    两具紧紧叠在在一起的身体在剧烈的抖动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贴在她的颈部上,仰着头,窗外的路灯还亮着呢,眼睛紧紧盯着处于火光中的小小昆虫,那小家伙一定爱极了那火光,你看它正围着火光快乐地兜着圈,目光跟着它小小的身体,直到它一头撞到墙上,直到她的眼睛望酸了还不见小家伙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再缓缓闭上,累极。

    梁鳕再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呈现出那种淡蓝色的亮白,闹钟滴答滴答着,脑子跟随着闹钟的滴答声。

    小会时间过去,侧过脸,躺在她身边的人依然有些陌生,不不,应该说是熟悉而又陌生。

    现在的温礼安是梁鳕所熟悉的,雅致缄默,即使处于这样粗糙的环境,但仍旧让人坚信他来自于象牙宫殿,而这一切,仅仅是那住在象牙宫殿的主人在某个无所事事的晚上,推开城中一户人家的门,不巧地是,那是城中最落魄的家庭。

    陌生的是暴风雨夜的温礼安,昨天晚上来到她床前的温礼安。

    起身,身体小心翼翼越过温礼安,脚踩在地面上时梁鳕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穿好衣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物件:两本书一把木梳,书的几处地方出现了褶皱,把褶皱处理平,放回原处,木梳搁回到书面上。

    拨开卷帘,打开门。

    周遭一切事物沉浸在薄薄的雾气中,这个清晨一如既往。

    梁鳕站在路灯下,昨晚那不知名的小昆虫躺在她脚边,一边翅膀早已不知所踪。

    弯腰捡起,放在掌心里地小家伙已然冰冷成一片,昨晚它飞得可真起劲,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灯泡,那死气沉沉的家伙有什么好迷恋的,值得为它付出生命吗?

    这小家伙和天使城的女人们一样的傻气,以为给男人们生下了孩子就可以留住那些男人们的脚步。

    叹了一口气,把它丢在河里,让它随着溪水。

    对着溪水发了一小会呆,想起什么,梁鳕提着裙摆就往屋子里跑,几步之后又不得不改成小碎步。

    ……………

    作者有话说要看

    那住在哈德良区该死的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温礼安可爱不

    ps:群文件密码是上次的密码的,看完记得回来留言哟~还有密码不要说出来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8章 在一起

    (全本小说网,。)

    天还没有完全亮透。

    重新调整好姿势,手肘撑在坐上,脸搁在手掌上,半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天色,水还没有凉透,也许她可以在睡一会儿。

    头再次离开手掌,下坠,幸好她反应快,不然额头非得磕到桌板不可,脸颊贴在手掌上,不对,她手可没有这么大。

    意识到什么梁鳕用力睁开眼睛。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梁鳕一下子睡意全消,第一时间手找到那颗白色药丸,从座位上站起来,在转身时她已经把白色药丸送入口中。

    白色药丸和几本书以及若干日常用品在离开学校时一起背放在帆布包里,那天梁鳕急匆匆把药店老板叫醒,因为不好意思买零散的,牙一咬买下了一整盒。

    一盒十二颗,那天她吃掉一颗,那时梁鳕怎么也没想到会再次用到它。

    现在,盒子里看起来像维生素片的小东西从十一颗变成了十颗,烧水时梁鳕发誓待会一定要把那碍眼的东西丢得远远的。

    药太苦好几次强行吞咽都无果,无奈之下梁鳕只能硬着头皮去拿水杯。

    “那是什么?”水杯被温礼安的手压住。

    板着脸:“手拿开!”

    第三次无功而返,梁鳕横抱胳膊,看着温礼安:“温礼安,我们都是在天使城长大的孩子,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压在水杯上手缓缓离开,温礼安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一口气把水喝光,杯子放回桌面。

    “梁鳕。”

    梁鳕往着房间走去。

    “那对身体不好,以后……”

    回过头去,冲着温礼安笑:“不会再有以后了。”

    是的,不会。

    就像她刚刚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在天使城长大的孩子,两个在天使城长大的孩子一旦在一起了,他们离开这里的机率几乎为零。

    “昨天晚上嘴里说爱你的男人在早上醒来时拿走你首饰盒唯一金戒子,不错,昨天晚上他也许是真爱你,只是这个早上醒来时他发现已经不爱你了,比起你那首饰盒的金戒子更吸引他。”喜欢漂亮男人的梁姝曾经如是说。

    而她和他,甚至于连爱也谈不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年轻、荷尔蒙、以及寂寞在作祟。

    看着眼前的男孩,下颚光滑皎洁,垂落在额头处蓬松的头发终于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模样了。

    忽然间,梁鳕有点好奇温礼安的心里住着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表情和声音都很平静,平静地问着:“温礼安,我说如果万一我们有了孩子呢?”

    近在眼前的脸一呆、一愣。

    温礼安的表情让梁鳕心里很满意,嗯,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征兆在温礼安身上又多了一样。

    那一呆一愣从温礼安清澈的眼眸底下宛如浮光掠影般,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掀开。

    “如果有了孩子的话,我们就一起养。”

    如果距离发生有十万八千里远,笑了笑,拨开卷帘。

    隔日,天使城主要街道的垃圾一车车载到哈德良区,哈德良区的垃圾山又多了几座,几位妇女怀里抱着孩子冲着卡车司机一阵骂骂咧咧。

    哈德良区死于肺病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她们把情况反映给当地的卫生机构,但一次次无功而返,现在,她们也只能在口头上以咒骂发泄不满无奈。

    次日,天使城娱乐中心恢复营业,距离梁鳕开学还有一天时间,琳达问她,要不要住她女儿的房间。

    “我考虑一下。”

    在给出回应后,不知怎么的梁鳕觉得琳达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现在在拉斯维加斯馆工作。”梁鳕触了触鼻子,解释着。

    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拉斯维加斯馆距离学校还是比较远的,而且从拉斯维加斯馆到学校有小段落还是事故频发区之一。

    开学第四天,梁鳕还是没考虑好,似乎她已经习惯在流水声中入睡,习惯午夜窗外昆虫们的大合奏。

    她和温礼安回到最初的相处模式,在她熟睡时他回来,在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房间。

    能证明温礼安来过的是铺在沙发上的软席,她每天早上都会整理软席,平平整整干干净净,次日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软席有小小的倾斜,软席上多了几本书。

    一天当中,梁鳕和温礼安唯一接触的就是坐在他机车上的时光,在拉斯维加斯馆门口、在德国馆门口,一旦她一出门眼睛就可以找到他。

    也不是没拒绝过,拉斯维加斯馆恢复营业的第一天,她假装没看到站在角落的人,也没像之前那样故意走到最后而是走到最前面。

    熟悉的机车噪音一直跟随在她背后,那便宜货声音高调极了,惹得路边的小贩如是劝说“要不就坐上他的车,要不就踩他一脚。”

    最开始梁鳕选择没听到,直到一个那句“莉莉丝,你男人身材不错。”

    说那话的是梁鳕认识的人。

    温礼安带着安全头盔,而她没有,这样一来让梁鳕心生出一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愤恨。

    踩一脚是吧?那是很容易就可以办到的事情,脚要抬高,狠狠对准他身体,踹!最好能把他连人带车踹到十万八千里去。

    是的,要那样做,一定要那样做,嘴里碎碎念着,卯足力气——

    最后那一下脚收回来了,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学徒一点也没避开的意思,要是真把他踹到十万八千里去呢?

    脚收了回来。

    那一下,倒是给了温礼安机会,停车,长腿一跨。

    下一秒,梁鳕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温礼安打横抱起,再下一秒,她脸朝下身体宛如菜卷般被横着搁在他膝盖上。

    在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口哨中坐着那便宜货,轰隆隆扬长而去。

    隔日晚上,再看到温礼安时梁鳕也懒得和他周旋了,有免费的车她为什么不坐。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在天使城出生的新生儿有百分之八十都来自于意外与不被祝福,造成这种原因有很多:嫖客们不喜欢戴套、劣质的避孕套和避孕药、女人们的大意麻痹、花季少女在这方面缺乏经验。

    天使城连正规的医院都没有,更别谈妇产科了,于是,人们常常会听到谁谁在路边生孩子,谁谁在厕所间生下孩子,而谁谁……而谁谁死于难产了。

    在这些死于难产的女人年龄从四十五到十五岁不等。

    这个九月,那位叫做玛利亚的女孩把死于难产的低龄产妇从十五岁刷新到十四岁。

    这是一个和平常一般无异的礼拜五,焚风、烈日、成堆的椰子堆在路边、放在泡沫箱里的大螃蟹被明码标价、卖肉的摊位上驱蚊虫苍蝇的小吊扇飞快转个不停、没有生意的小贩在打着瞌睡。

    和平常一样,梁鳕提着菜篮子来到菜市场,每个周五学校都需要采购,琳达太忙了,这件事情就被分配给了梁鳕。

    沿着菜摊,梁鳕在一一比对价格。

    长街尽头凄厉的女声一下子把小贩们的瞌睡虫赶跑了,若干小贩循着声音,等他们回来时梁鳕的菜篮子差多不装满了。

    从去看热闹的小贩们口中梁鳕知道了那凄厉的女声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死于难产的女孩叫玛利亚。

    天使城叫玛利亚的姑娘不少,光梁鳕知道死于难产的产妇就有四位的名字叫玛利亚。

    凄厉的女声来自于玛利亚的妈妈,据说,那时她在街上走时碰到围在路边的一群人,出于好奇她拨开人群,然后就看到倒在大片血泊中的女孩,吃了一半的甘蔗从手上掉落。

    女人声音划破长街:玛利亚,我的女儿玛利亚——

    在这座天使之城,类似于这样的事情让梁鳕耳朵已经免疫了,常常是左耳听右耳出。

    看了一下采购账单,该完成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和那些人打完招呼,沿着市场出口,背后传来——

    “玛利亚今年才十四岁。”

    顿了一下,再提起的脚似乎被灌上了铅,沉、重。

    这下,天使城死于难产的低龄产妇记录应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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