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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维亚山脉,为了引开那只企图攻击国王的黑熊,这位好友失足跌下山崖,到最后连尸体也找不到。
国王对于好友的死耿耿于怀,在好友死去第二年,他把好友刚学会走路的独生女带到皇宫。
第三年,国王对外宣布,继维多利亚公主、飞利浦王子、马德林公主之后,皇室家庭成员中多了一位特殊的特蕾莎公主。
特蕾莎,希腊语意义为收获。
同年,国王宣布,特蕾莎公主将会和他的子女一样在成年后封为公爵,并终生享有瑞典皇室应有的荣耀,这荣耀包括特蕾莎公主其子女。
今年,特蕾莎公主满十八周岁。
不知不觉中,梁鳕从之前斜斜靠在墙上变成挺直脊梁站立着,不知不觉中手心已经聚满汗水。
隐隐约约地,某些事情呼之欲出,直勾勾看着那正在蠕动的嘴唇,精神来到高度集中状态。
蠕动的嘴唇正在说着,“特蕾莎公主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从费迪南德口中吐出的和梁鳕在心里默念出的,无论从说话节奏还是停顿都达到了惊人的默契。
不约而同:她、叫、荣、椿。
背部像那弹回去的皮球,有气无力往着墙。
蠕动的嘴唇还在继续着,以一种极具亢奋的语气:“荣椿的父亲叫做荣沾,在他三十二岁那年死于维纳亚山脉,荣椿的妈妈叫叶卡琳娜,军事杂志著名专栏作家,身兼俄罗斯国防部高级顾问,每年都会受邀请出席联合国大会。”
温礼安,你一定想不到,你口中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后续报道吧,苦苦地笑着。
荣椿那位光是叫做叶卡琳娜的妈妈已经把她吓得在家里躲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荣椿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特蕾莎公主。
特蕾莎公主?特蕾莎公主爱上了住哈德良区的穷小子,这听起来就像是现实版的罗马假日。
靠在墙上,看着费迪南德。
终于,费迪南德停止了说话,回看着她。
真累人。
费迪南德来到她面前,从包里找啊找啊,终于让她找出一张照片来,把照片往她手上塞,嘴里说着,这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拿到的。
即使各路媒体绞尽脑汁也无法拿到那位特蕾莎公主的照片,那些人无法办到的事情这住在天使城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却办到了。
看来梁姝的话不是在吹牛。
安德烈斯。乔,这位安德烈斯。乔还极有可能成为秘鲁的第二位亚裔总统的孩子。
未来总统的孩子和特蕾莎公主?
忽然间,这个世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崭新面貌展开,变得匪夷所思了起来。
而此时梁鳕的脑子里,是一排排脏乱不堪的海鲜馆,那弯着腰正在拼命擦碗的人额头上布满汗水,终于,大水盆里的碗碟刷完,想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大水盆里又新添大堆碗碟,那个姿势一维持就是好几个小时。
最可笑的是,特蕾莎公主和海鲜馆小时工借了一百四十菲律宾比索,至今,还欠呢。
荒唐如斯。
把照片往梁鳕手上塞,费迪南德说:“这张照片会证明我刚刚说的话。”
可此时梁鳕懒得手都不想提起。
照片轻飘飘掉落在地上。
费迪南德以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说:“我不会和你说类似于请你为了礼安的前途放手这样的话。”
“嗯哼。”懒懒应答着,表示自己听到了。
“梁鳕。”定定地看着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君浣的妈妈,我以君浣妈妈的身份,告知君浣曾经喜欢的女孩,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和哥哥也许合适,但你不适合弟弟。”
这话听着很像好心肠女人的苦口婆心。
“麻烦你出去时记得关门。”懒懒说着。
“梁鳕。”
艹!妈妈也那样,儿子也那样,她的名字这是招惹谁了。
“你是那类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以,这位女士认为单凭一张照片,单凭抬出“特蕾莎”公主就会让她敲响退堂鼓?
于是她和她说您猜错了,我不会离开温礼安的。
费迪南德好脾气地和她道别。
那扇门重新关上,倒给客人喝的水还在冒着热气,那张照片孤零零躺在地板上,弯腰捡起。
那是一张圣诞合照。
巨大圣诞树下,衣着讲究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被分成两排,照片上正中央位置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膝盖上坐着鹅蛋脸型、黑发黑瞳的小姑娘。
这位鹅蛋形脸蛋的小姑娘在日后长成了鹅蛋形脸蛋的大姑娘,十八岁这年为了一名在网上认识的男孩穿越了七个区时。
照片上,鹅蛋脸型的小姑娘一手被穿燕尾服的男人握住,另外一只手被头戴皇冠的美丽女人握住,由此可见那对夫妇对于这名特殊的家庭成员是十分珍爱的。
那小姑娘的长相也讨人喜欢。
小姑娘似乎对镜头不感兴趣,在别人看镜头时脸侧向左边,左边站着金发少女,金发少女回以小姑娘亲昵的笑容。
金发女孩是国王的长女维多利亚公主,瑞典未来王储。
坊间流传因比特蕾莎公主年长十几岁,这位未来王储从来不吝啬于对家庭最小成员的偏爱“特蕾莎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特蕾莎公主将和所有皇室成员一样,在成年后封为公爵,并终生享有瑞典皇室应有的荣耀,包括特蕾莎公主其子女。
这怎么听都十分熟悉的样子。
靠在墙上,梁鳕想啊想啊,终于让她想起来。
几个月前,拉斯维加斯馆,在幽暗的洗手间走道,她曾经和塔娅胡说八道过这样一段话:
“在这位瑞典公主身上最最重要的,也是最可怕的一样表标签是:世袭,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温礼安和这位瑞典公主以后生下的孩子将被冠以皇室身份,这个星球有近七十亿人口,从天使城的孩子到皇室世袭身份,这样的机率应该也许就只有七十亿分之一,塔娅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抗拒这样的七十亿份之一?”
言犹在耳。
捂着嘴,梁鳕哈哈大笑起来,多荒唐,她随口扯的谎居然变成现实了,这是上帝看不惯她的满口谎言,然后想出这个法子教训她吗?
这个教训有点大,大到她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得找个地方透透气。
打开门,一路走着,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也不知道在路上遇到些什么人。
站在天使城最热闹的街头,耳朵依稀听到几天前拉斯维加斯馆又发生流血事件了,在武装军人对拉斯维加斯馆例行抽查时停电了,有人想趁着停电期间溜走,其中一名武装军人冲着企图溜走的人头部上开了一枪,那一枪直接把那位打成植物人。
这位变成植物人的倒霉蛋是最近频频光顾拉斯维加斯馆的日本客人,这并不是受天使城女人们欢迎的人,天使城的女人们给予这位统一评价是“那是一个变态狂。”
大街上,对于这位日本客人的遭遇没人表达同情,其中有若干名绘声绘色“据说当时有在黑暗中推了日本人一把,把那个日本人推到枪口上去了。”
这话让梁鳕停下脚步,抚头,天使城的人总是神神叨叨的,把各种事情阴谋化,是的,是那样的,这会儿梁鳕打算不再去搭理那些。
沿着街道尽头,继续走,等到她的脚再也抬不起来时,她发现自己站在度假区门口。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
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梁鳕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应该是来找梁女士的,她也不知道想找梁女士做什么。
趴在她怀里哭?责怪她为什么不会撰写军事报道?为什么不是某个国家国防部的高级顾问。
不会写军事报道,不是某个国家国防部的高级顾问,也总得找个靠谱的男人吧,这个男人最好是某个国家国王的好朋友。
站在那里,一边想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微微泛着光的天际处,成群结队的飞鸟拍打着翅膀,若干往着她所站方位,有那么几只一直在她头顶上盘旋着。
这可不行,要是这些家伙朝着她头上投掷排泄物怎么办,她现在还不够倒霉吗?
挥手,做出驱赶的动作。
然而,她的驱赶动作为她招惹来了更多的鸟儿。
几只变成了十几只,它们在她头上盘旋转圈着,夜色中依稀可以窥见这些生物的嘲讽目光:到最后你终将和你妈妈一样一无所有,终将老死于天使城。
小畜生们,你们懂什么?!我不是还有温礼安吗?
手朝着天空挥舞,大声喊叫:快给我滚——滚——
在尾音中,一片黑色的羽毛从天际深处缓缓往下,往着她眼前。
站在天际底下,风卷起了她长长的头发,长长的头发覆盖到她脸庞上,世界黑压压一片。
一时之间,如有楚歌四面。
黑色羽毛掉落在地上,一双浅色皮鞋踩在羽毛上,枪声响起,那在她头顶上盘旋的飞鸟迅速逃串。
世界顿时静寂如死。
那只手朝着她:“想不想喝一杯热牛奶?”
依稀,她闻到浓浓的热牛奶味,放着热牛奶味的托盘还放着烤曲曲饼干味,拿是她所喜欢故意烤焦的味道。
润了润唇瓣,点头。
那只手往着她更近一点。
想了想,把自己的手交到那只手上。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5章 特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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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着翠绿色花纹的天花板,描着粉蓝色花纹的窗框,浅色窗帘垂落至地面,百叶窗半边拉着,从敞开的半边窗户传来鼓乐声。
度假区大型海上娱乐项目明天动工,今晚度假区为明天的动工仪式策划了嘉年华,嘉年华就在花园举行,梁女士和黎以伦吃完晚餐后去了嘉年华现场。
在去嘉年华现场前,她留下了一对耳环,她说那是她此行的目的,物归原主。
这是黎以伦告诉梁鳕的。
在那之前,梁鳕整个人糊里糊涂的。
糊里糊涂跟着穿浅色皮鞋的人,糊里糊涂的跟着穿浅色皮鞋的人上了楼梯。
在楼梯里那人和她说他正打算去找她,很巧在前往停车场时看到了她,他说她那时看起来像是没人要的孩子,那没人要孩子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就拿那些鸟儿撒气,于是他就让保全拿来□□。
糊里糊涂听着,糊里糊涂被带进一个房间里。
等热乎乎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送入口中,鼓乐声响起,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度假区的那个白色房间里。
这个房间她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拥有过这个房间的钥匙。
穿着浅色皮鞋的人是黎以伦,卷缩在沙发上喝着黎以伦递给她的热牛奶,看着窗外,从窗外传来的鼓乐声有点吵。
她心里觉得此时有点吵还是好的,但有人并不这样认为,黎以伦关掉窗户拉上窗帘。
一下子,房间变得安静起来。
这是很让人讨厌的安静,和这明晃晃的灯光一样。
明晃晃的灯光让梁鳕眼眶发刺,发刺的眼眶明确告知自己,刚刚她哭过,而且哭的时间不短。
所以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