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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张云帆的那句话，“十天后，保证你求着我买下你六个店面……”
这话余音绕耳，立马章天宝慌神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来今天打算招来其他人，准备再发狠一点，可是程云却先把电话打来了。
“不，不可能……”章天宝显然言不由衷的说，“这……这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你放心好了……”
程云气急败坏得回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结果，这群白眼狼，敢反抗我，我就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章天宝挂断了电话，赶忙窜了起来，他现在必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开家，章天宝先是去了公司，接着满大街跑了一遍，他才发现，除了自己旗下的果蔬超市，其他的无论大小果蔬超市，竟然都把程云的蔬菜给下架了。
接着章天宝马不停蹄的就去了程云的公司。
程云的公司不在市区里，和张云帆的神农农场差不多，她公司也是在近郊，和农场在一块。
“现在他们卖的都是一个什么叫‘家家乐’的牌子！”章天宝道，“可是这个牌子我了解道，也是来自临沂，所以几乎肯定了，这是张云帆在背后捣鬼！”
“你有什么想法？”程云手中夹着香烟，不回头看章天宝，反而望着窗外。
她这哪里是在征求章天宝的意见，凭借章天宝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的意思完全就是在等着自己表态。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他发现程云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储藏车间那边。
一大早几十辆车的蔬菜怎么从那里拉出去的，又怎么被运了回来。
章天宝也头疼，他不想说那句话，可是又不得不说，程云不光对他有恩，两个人现在也完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关键问题是，程云完蛋了，他还会远吗？
走到程云跟前，章天宝摘下了她手里的烟，直接吸了几口。
“这样，我先慢慢的代卖着！”章天宝道。
程云转过头看着他，这个女人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年纪，但看上去要年轻许多。
“你不能慢慢的来！”程云道，“那小子很厉害，他只不过来了一个月，就已经把咱们逼到了这步田地，要想活下去，只能拼死一搏了！”
这是章天宝最不想听到的话，因为他完全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钱可都是一点一点赚来的，这么大把大把往外送，他是真的很心疼。
“你的意思……”章天宝仍旧想争取一下。
“你得把你的店面用出最大的力量来销售，至于折扣也要最低！我可以不要钱，蔬菜通通白白送给你，但是你一定要把顾客这头牢牢控制住！”
程云重新点上了一根烟，“现在大家就是纯粹拼消耗了，咱们这边只有十三家店面，而对面可是有七十多家，他们要比我们损失得多！”
章天宝好像从这话里听到了什么希望，兴奋的问：“你是说，只要这姓张的受不了损失一滚蛋，我们就又能把握住机会了？”
程云点点头，终于露出了女人的那一面温柔，轻轻靠在章天宝的肩头上：“别担心，最后天下还是咱们的……”
这天的确是个很富有戏剧性的一天，因为昨天还热卖的云城果蔬公司的产品好像一夜之间被龙卷风刮走了一样，从世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品牌。
但是似乎走在大街上，只要走进一家果蔬超市，就能看见这家品牌的影子。
虽然价格比前几天活动的价格要贵了那么一点，但质量也仍旧很好，所以并没有影响很多人的购买习惯。
之前的火爆销售，虽然逐渐暗淡一些，但仍旧余热未消。
上午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了，但是时间刚刚过了中午，简直像炸弹一样，一则新闻直接在云城炸响了。
天宝果蔬连锁超市，竟然一时间占据了不少媒体的头条位置，消息很短，但是传递的消息却异常明确。
从云城世面上一夜之间消失的云城果蔬公司的产品，又重新出现在了天宝果蔬超市里。
最让人惊讶得还是价格，前面几天的价格简直低到了离谱的均价两元，现在竟然均价只在一块左右。
这绝对是一条足以震惊云城的消息啊！
这可是冬季，不是夏季，冬季蔬菜的零售价有史以来也没有低过两块钱。
可章天宝和程云终究还是创造了这个历史。
这个价格是保证章天宝损失最小的前提下推出的，但最后损失最严重是程云。
这种价格必然会产生巨大的轰动，而果蔬销量会急剧增加，程云所收的负担也会日益加重。
消息传到张云帆耳朵里时，他也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因为他完全没想到，程云竟然会把这件事吵的这么热。
显然程云不是那种有钱没处花的人，她之所以明知道赔钱，却还要一门心思的只要销量，完全是有目的的。
至于目的，张云帆也是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到的。
“她是打算用这招来将我？”张云帆自言自语道。
因为显然程云看清楚了一件事，张云帆之所以能够一夜之间就搞定了整个云城的果蔬销售，一定是因为许诺了好处的。而这个好处只可能体现在销售上。
无外乎就是销售补贴，一来可以刺激销售商的销量，还能拉拢关系。这种把戏程云自己也玩过。
搞清楚了这一点，程云才出了这么一招，很显然，她虽然是个女人，却比章天宝聪明得多。
只要章天宝那边钳制住大批的顾客，张云帆拉拢的这些经销商滞销，甚至没有生意，他们自然也就没钱可赚。
如此一来张云帆和经销商之间就会出现缝隙，程华就可以钻。
如果张云帆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就只能跟着程云的节奏走，降低自己的零售价格。
低价，这些经销商是不会同意的，最后张云帆只能补贴更多的钱。
这是纯粹逼着张云帆在耗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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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意外的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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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件事放在其他人的眼中，也许真就是无法破解了，但程云应该感到悲哀，她遇到了张云帆。
时间到了第二天。
程云一般情况下是很少回家的，她家在云城最豪华的小区有一栋别墅，平时都是她丈夫和儿子在住。
但是程云和丈夫之间的事情总体说来很麻烦，除了最初的几年两个人相安无事以外，其他人时间基本上都等于在各忙各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程云要么看儿子，否则才不会回家，她在公司里有单独的一栋别墅，在偌大的庄园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好像整个庄园都是这别墅的后花园，又好像是一个园子里，谁放了那么一个不搭调的玩具模型。
程云昨夜忙碌了一晚上，因为她现在所要承受的压力更大，章天宝虽然也是在赔本，可是真正承受损失的还是她自己。
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需要养活，一年之中何种开支摞在一起，估计能把她的别墅填满。
现在是耗费她多年积蓄的时候，她要考虑得实在太多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琢磨着如何能节约一点。
从对于事业的专注上而言，程云是个不折不扣的精英，感情上除外。
到了凌晨，她才回到别墅里稍稍休息了一会。
但是她好像也觉得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有这栋别墅钥匙的，除了她自己，就剩下章天宝了。所以程云自然而然的知道是谁在扮演闹钟的角色了。
她蓬头垢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章天宝就坐在床边上。
“怎么了？你这么早就起床，还真是奇迹呀！”
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眼睛，定神一看，程云才发现章天宝一脸的忧心忡忡。
她心里顿时也跟着没了底气，赶忙问：“怎么了？”
章天宝仍旧愁容满面，“你的计划……好像落空了！”
程云心里顿时一惊，赶忙爬到了章天宝边上问：“怎么了？”
叹口气，章天宝才道：“他们不但没有降价，反而把价格抬到了均价六块，这可怎么办？”
程云要比章天宝淡定得多，想了想说：“如此一来，我们不是有了机会嘛！”
章天宝看着程云，苦笑起来，因为他知道程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你是说销售商和张云帆之间会因为没有销售额而产生矛盾？我们好乘虚而入，打乱他们的步伐？”
程云有些忧虑地点点头，这是他和章天宝商量好的计划呀，进可攻退可守，计划看上去完美！
倒也只是完美而已。
章天宝摇了摇头：“全完了！”
程云心中的不安顿时又沸腾了，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肯定张云帆用了什么办法，打乱了她的计划。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章天宝很无奈的说：“张云帆不光提升了价格，我得到的消息是，张云帆反而是给经销商们下了一道旨意，只要这个价格还能销售出去蔬菜的，他的神农集团还给补贴一倍的价格！也就是说，有人均价六元卖出了一斤蔬菜，他自己给掏出六块钱，也就是等于一斤十二块！”
程云表情顿时凝固了，张云帆竟然这么做？反正这种办法，无论如何她是想不到的。
因为这看上去是一个自残的做法，最后的结果却可能是最好的。
这等于变相的提升了销售商的销售积极性，而且还能牢牢捆绑住这些人。
但是天宝果蔬超市这边两块一斤，谁又会掏六块去卖别的呢？
等于最后仍旧把大量的顾客放到了章天宝这里，最后消耗的还是程云的实力。
可张云帆不光对程云进行了反制，还稳定住了众多销售商们浮躁的心思。
卖不出东西当然怨不得别人，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何况你卖出多少，我还给你补贴……
这才是堪称完美的计划。
程云一下子堆在了床上，整个人都呆滞了。
或许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败在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上。
章天宝还是头一次看到程云这幅模样。
程云好像无计可施了，那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赶紧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程云沉默了半天，语气木讷的回道：“还能怎么样？我们已经输了……”
“输了？”章天宝显然不相信自己会输得这么快，张云帆当时说的是十天，可日子还差了好些天呢，“不可能，一定还有办法，我们再想一想吧！”
程云苦笑起来：“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小子之所以来云城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吃掉这块市场，现在看来，他做到了。”
程云显然给予了张云帆很高的评价，但是这评价的背后，也预示着她对自己的时代的终结，所表现出来的无助。
“那……投降？”章天宝不敢相信这种话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程云想了想，“他可能会收购我们，等待着就好吧！”
章天宝看程云的脸色，也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下午，张云帆正在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来到云城已然快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他总算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