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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硬的拉着她,继续往里走去。
夏梵音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也没有再跟他计较。
礼部的司仪说了许多让她觉得熟悉的台词,都是大婚的开场白,话落,身旁的男人从喜婆手中接过红绸递到她手中,唢呐之声再度奏响,伴随着司仪高声的唱诺——
“吉时已到,拜天地……”
身着喜服的两人同时转向喜堂外面。
苍天蔚蔚,金色的日光直直洒下,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正适合婚嫁。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后……”
“夫妻对拜……”
入眼皆是红色,夏梵音的身形微微僵着,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男人挺拔的身躯已经弯了下来。
她闭了闭眼。
正要弯腰,却闻门外陡然一声厉喝,“不许拜!”
低冷而熟悉的嗓音钻入耳膜,她瞳孔骤缩,僵硬的身子几乎是狠狠震了一下。
如果不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外看了过去,夏梵音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那个本该在北狄四处找她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知道她大婚的消息?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红绸,指节泛白,却成了全场唯一一个没有扭头的人。
雾落看了眼门外出现的不速之客,绛紫色的身影似乎携着满身寒气而来,那张脸较之一个月前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更消瘦更凌厉也染上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沧桑。
以及……怒意。
没错,是该怒的。
毕竟是找了两个月的女人,却出现在另一个国家和另一个男人成亲,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不生气。
“阁下是哪位?”
“哪儿来的刁民捣乱,竟敢字喜堂上大放厥词,你不要命了?”
“我们三王爷婚礼,岂是你可以破坏的?”
“………”
众人话语纷纷,却被夏侯渊一声淡漠的嗓音截断,“若是朕没猜错的话,是北狄陛下来访?”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
权倾九并未答话。
此时此刻,他冷沉的目光正直直盯着喜堂中那抹鲜红的身影,阴鸷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从出现在这里开始,他双眼就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哪怕早就知道她要嫁给另一个人,可是亲眼看到她穿着大红嫁衣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那种满腹焦躁涌起,甚至恨不得过去杀了那个男人的心思无比活跃的跳动着,随时可能克制不住。
他整张脸都被阴晦笼罩,下颚的轮廓紧紧绷着,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喜堂朝着她走去。
雾落微微眯起了眼睛,但也只是一瞬,便收回视线挡在女人身前,“公主殿下,我会保护你的。”他握着红绸的大掌不知何时又已将她握住,“别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夏梵音的手在抖。
可是她的脸色却出奇的平静,红唇缓慢而坚定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话音未落,便抬眸对上雾落的视线,“我还没有拜。”
雾落温和一笑,“好。”
“夏梵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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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的体会到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低沉冷怒的嗓音,蓦然在几步之遥的方向响起。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而且是以这么怒气冲冲的姿态。可夏梵音仍是连眼神也没有瞥一下,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雾落,你后悔吗?”
如果后悔,婚礼可以随时中止,她也不需要谁保护。
男人笑意浓了几分,“不悔。”
“那就继续。”
说完,身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倾倒。
众人的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于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方向。
果然——
下一秒,那嗓音更冷怒,“夏梵音,我说不准拜,你没听到吗?”
话音未落,绛紫色的身影已经阔步上前,作势就要将她拉住。
可是雾落抢先一步,将她隔绝在他的身后,挡住了权倾九冰冷的目光,“陛下,今日是本王的大婚之喜,若是你来讨杯喜酒喝,本王自然欢迎之至。”话到此处,眸色陡然一厉,“可若是你来蓄意破坏本王的婚礼,南诏也不是任你欺凌的弱国。”
说罢,看向一旁明黄色的身影。
夏侯渊接触到他的视线,神色未变。
反而是上官语惜看了他们一眼,眼底露出几分担忧。
夏侯渊的脸色这才几不可察的变了一下,没什么表情的勾起唇角,淡淡的道:“不错。北狄的君上亲自来访,南诏欢迎之至,朕会在宫中设宴款待,不过现在是三王爷的婚礼,陛下是不是该……”
权倾九冷厉的目光终于从夏梵音身上收回来,对上夏侯渊,“你应该很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南诏的三王妃。”
“夏侯渊!”
夏侯渊并不在乎他的怒意,他只在乎身边的人怎么想的。
自从知道夏梵音的身份,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彼时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直到此刻看到上官语惜的表情,知道她想管,所以才会开口。
“陛下,你要在南诏地界,跟朕抢人吗?”
权倾九冷笑,“她是北狄的皇后,这件事无论说与谁听,南诏都不占理。”
没等夏侯渊开口,上官语惜看了他们一眼,“可是陛下,她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她神色复杂的道,“不管她从前是谁,三王爷才是她如今想嫁的人——而您,不过是过去式。”
不过是过去式。
权倾九微微震了一下,身形完全僵住了。
从她离开他开始,哪怕是知道她要嫁给雾落的那一刻起,他也只当她是任性出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跟他赌气、跟他闹别扭,就算不要他也只是因为生他的气而已。
只要他知道错了,只要他会改,事情就会有转机的。
他还有机会,她会跟他和好如初的,不是吗?
权倾九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当“过去式”三个字从旁观者的角度说出来,他忽然发现也终于发现,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彻底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深刻的体会到她已经不属于他了。7
第1006章 于是最后终于意识到的竟然已经是她的恨——她恨他,积压已久
她要嫁给另一个人,而他只是过去式。
“小七。”
权倾九闭了闭眼,终于不再看任何人,也不想跟他们说话。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脸上,酝酿着几分难以自抑的颓丧,“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配上他两个月来消瘦而沧桑的面庞,似乎更显得致郁而悲伤,“因为绛珠草吗?如果是,我可以把绛珠草还给他。”他的嗓音低了好几度也哑了好几度,“你不要嫁给他,嗯?”
比起刚才与旁人说话时的强硬姿态,男人此刻的态度称得上是低声下气。
甚至是哀求。
夏梵音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过他,此刻闻言,眼帘一颤,终于缓缓的抬眸看向了他。
“权倾九。”
她低低缓缓的开口。
看着两个月未见的容颜,熟悉又陌生,“所以非离生病的事,果然是你拿来骗我的招数吗?”
“你不是狠心的不愿意回来看他一眼吗?”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眼底泛起嘲弄,“就算他真的病了,你也只会从别人那儿扔给他一株绛珠草而已。”
夏梵音脸色陡然一冷,“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她蓦地冷笑,“我跟他分隔两地不能相见,是因为谁,啊?”
“是我。”
他眸色黯了黯,“所以我来跟你赔礼道歉,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
“我不愿意!”
她一下子打断他的话,眉眼冷怒,“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夏梵音终于还是从惊恐变成了惊怒,所有积压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权倾九又是一震。
在她决绝的毫不犹豫的说出不愿意的时候,胸口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攥紧了,找不到源头却又密密麻麻的疼得无法克制,于是只能任由那股子并不尖锐可又挥之不去的疼痛占据他的胸膛。
她笑的时候,他以为她是真的开心,她发脾气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胡闹而已。
每一次意识到她或许会不高兴,下一秒就会意识到她不只是高兴。
于是到最后终于迟缓的意识到的,竟然已经是她的恨。
她恨他,积压已久。
无边的慌乱忽然一下子全数涌来,权倾九眸色一闪,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可是接触到的却是挡在她面前的另一个男人,于是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权倾九眸色陡然又暗了好几度,喉结上下滚动,喃喃的开腔,“小七……”
夏梵音闭上眼打断他,“皇后娘娘说的对。”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敛去所有的情绪,“不管我们的过去如何,你都只属于我的过去而已——今日是三王府大喜之日,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说我们之间的事,这样对谁都不好。你要么就留下来喝杯喜酒,要么就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权倾九呼吸猛地一滞。
留下来,喝杯喜酒?
喝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喜酒?
她是不是当真以为,他做错了事,就会毫无底线的任由她做什么都可以?7
第1007章 他用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毫无底线也不是不能,可是不包括这样的事。
如果连她这个人都没了,他还对谁毫无底线去,他的退让弥补都给谁去?
权倾九喉咙里蓦地发出一声笑,定定的看她,“你是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不肯原谅我了,是吗?”
她眸色微凝,细碎的情绪无法捕捉,只有手心微微的攥了起来。
良久……
“你是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了,是吗?”
“………”
谈判破裂。
权倾九寥寥的勾了勾唇,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只是深凝的目光近乎专注的看着她,“小七,雾落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是南诏小王爷?从前的我不知道,可是现在……”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可是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众人的表情俱是一惊。
如果雾落是南诏小王爷,那又是谁?
南诏臣子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表情已经不太对了,甚至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雾落。
唯有夏侯渊,依旧平静淡漠,不为所动。
“权倾九!”
夏梵音眼底露出某种震惊,雾落的身份本该只有她和雾落知道,怎么可能有第三个人?
可更多的还是怒,怒极反笑,“你非要所有的事情都合你心意顺着你要的方向走,才能罢休吗?”
“不。”
他淡淡的道,“我如今想要的只有你。”
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了,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放手的。
“小七。”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他的身份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你别胡说!”
她蓦地咬唇,看向雾落。
雾落却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相信你。”
夏梵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