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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老当益壮”的秦大爷一脚踢到沈庆杭的胸口处,踹的沈庆杭踉跄着后退三四步,一直退到前排的后墙才勉强站住身体。
“当!”
秦大爷把手里的门闩砸出去了,他用的力气很大,木质门闩带着风声飞过沈庆杭的头顶,砸到后墙的墙体上,直接崩开一分为二,跌落在捂着胸口的沈庆杭脚下。
这一下,如果瞄准的是沈庆杭的头,怕是会砸个脑出血。
秦大爷多想一门闩了结了讨人嫌的沈庆杭,可是,堂屋里的那个人坐不住了,走出来了。
秦大爷看一眼蹙着眉的于君,颇为无奈的背起手,趿拉着他的棉布鞋,慢悠悠的回院子:“这货命硬着呢,看来还有几天活。”
沈庆杭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可只要能再和于君说上几句话,他就是当场去世,也是带着笑的!
“阿君,咳咳。”沈庆杭一开口,就觉得胸口处如刀绞般的疼,可他不敢错过这个机会,他用右手压着疼痛处,忍着痛继续说道,“阿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于君冷眼看着沈庆杭,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
“阿君,我真的非常后悔,我想过去找你,可我贪生怕死,不敢去。我懦弱、我没用、我不是人!”
沈庆杭说着,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沈庆杭把手从胸口处挪开,不是去擦泪,而是“啪啪”开始扇自己耳光。
于君继续冷漠的望着他。
沈庆杭把自己的脸打肿了,有血顺着嘴角往下流,不知道是从牙龈流出来的,还是咬破舌头流出来的。
总之,他把自己摆弄的很狼狈。
让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忍不住同情、忍不住心酸的狼狈。
于君没有感到心疼,也没有惩罚了负心汉的快感。
心情甚至比看到秦力打他时还平静。
因为,沈庆杭的道歉,不是主动地,是被秦力逼出来的。
如果不是秦力去闩门激发了他,他今天还会当逃兵,继续当缩头乌龟。
于君也不失望,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掏心窝子爱的那个人本性是什么。
见异思迁、薄情寡义,人家说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于君养的这只金丝雀儿,灾难还没临头,便弃她不顾,带着她的细软家当逃之夭夭。
她拖着危重的伤体,不顾同伴的阻拦也要回家看一看他,可看到的是人去楼空。
当时是极其的恨,可越是恨越是忘不掉,恨着恨着,又忍不住的去关注他。
知道他在州山专区病的快死了,她偷偷请医生去给他看病,给他开特效药吊命。
知道他儿女身份都有问题,忍不住的去查,知道他一生未娶,又觉得欣慰。
于君有时候自己都厌恶自己,她在欣慰什么呢?
他一生未娶,很有可能是没有再娶的资格啊!
一定非是忘不掉她吗!
一定非是还爱着她吗!
于君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不是还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了。
爱,对他们来说,不是甜蜜,而是互相折磨!
“你走吧。”于君感到十分的疲惫,声音低沉了下来。
“阿jun。”沈庆杭的脸和嘴肿了,说话吐字不清晰,大着舌头说,“原谅我,好不好?”
“恩,原谅你了。”
“那我们……”
沈庆杭开个头,又不敢说下去了。
于君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还是这么怂啊,他这一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离开她吧。
呵呵,自己真是可笑!
于君转身,要回院子。
她听到身后的人动了,以为他又要像逃兵一样走了。
可紧接着,于君听到风声靠近,闻到血腥味儿来袭。
“阿君!”
于君浑身僵住,呆呆地被身后那个邋遢又吐字不清的男人抱住。
“阿君!”
沈庆杭又叫了一遍。
他把头埋在于君的脖颈处,迷恋又贪婪的嗅着独属于她的香味儿,就像在梦中一样。
“每次梦到你,都是美梦,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我可耻,我无用,只敢在梦中亵、、渎你,因为我知道,我取得你的原谅之后,我连祈求见你的借口都没有了。
我不想失去这最后一个理由。”
沈庆杭深吸一口气,淡雅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沈庆杭微笑着闭上双眼,心无遗憾的说:“今时,至死无憾。”
院内。
秦大爷手上的枪已经上膛了,死无遗憾是吧?
他能瞬间把你这个瘪犊子的愿望实现!
可是!
于君的泪让秦大爷迈不动脚。
秦大爷在心底咆哮。
傻不傻?
傻不傻!
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不没有,照旧用两句情话就把你哄住了!
让他怎么办?
让他秦力怎么办?
他!
把沈庆杭断子绝孙了啊!
秦力把手里的枪丢给侯在一旁的手下,拿枪的干不过嘴炮的,要枪还有什么用!
秦力把鸟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也放了,还是她于君厉害,十八年前养一只金丝雀儿,老来要死了,还懂得撒娇呢!
……
“叮铃铃……”
夏小芹拨着自行车上的铃铛,骑着自行车进胡同。
她刚把自行车停好,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沈舒就在电话机旁,顺手拿起了话筒:“喂?”
“喂,老沈吗?我是老秦啊。”电话那头,是热心邻居秦大爷。
“老秦啊,怎么了?这么晚有事儿吗?”
“小芹到家了吗?”
“刚到家。”
“哦,平安到家了就好。我派过去的车马上就到了,等下你们一家都上车,去人民医院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
秦力把十万火急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不带一点儿焦急和担忧。
或许是受秦力情绪的影响,沈舒第一反应是:“我妈吗?”
“恩,你妈。”
沈舒差点儿把话筒给丢了!
她妈?
她妈!
沈舒放下话筒就问:“小芹,你姥姥怎么了?!”
夏小芹一头雾水:“没怎么啊?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着呢,晚上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一碗羊肉汤。”
第476章 离当场去世差一点儿
秦力没有开玩笑,沈老太太确实在人民医院的急诊进行抢救。(全本小说网,https://。)
沈庆杭和于美兰在恭王府的门前分开之后,于美兰打前头先回沈家老宅。
她头发散乱、失魂落魄的模样特别扎眼,更何况,于美兰在院子里长袖善舞的想干嘛,住一个院儿的邻居们心里都清楚的很。
小陈的妈妈,一位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长舌妇,看见于美兰要打水洗澡,以开玩笑的语气,掩着嘴问:“呦,干啥了你?看这汗出的,跟水洗了似的。”
面对爱传闲话的长舌妇,于美兰忽然想来一次垂死挣扎,万一、万一成了呢?
不成也就是被赶出去的命,成了,她和儿子就有家了啊!
可一想到于君随便就能抖出她的老底儿,还有于君骇人的眼神儿,于美兰就没了勇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儿热!”
于美兰没好气的回一句,就开始打水烧水。
厨房的水都烧热了,于美兰也没看见沈庆杭回来。
于美兰恼羞成怒!
沈庆杭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于美兰越想越不忿,又仔细想想于君对沈庆杭的态度,开始怀疑沈庆杭在单恋人家。
于美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于美兰掐着嗓子朝着堂屋喊道:“童童快来洗澡,别耽误奶奶和叔叔睡觉。”
“叔叔还没回来呢,我再陪奶奶看会儿电视嘛。”任小童站在堂屋门口撒娇道。
小陈妈妈闲不住的插嘴:“对啊,老沈还没回来呢,你刚出去没碰见他啊?”
于美兰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刚去门口捡扎头发的皮筋,看到老沈在胡同里跟人吵架呢!这么久还没回来,他不会和人打起来了吧?”
小陈妈妈不信:“你听错了吧,老沈怎么会和人吵架。”
“不会啊,那女人长得还挺好看,就是凶的不得了,好像叫什么于、于君!”
“哐当!”
堂屋传来了摔杯的声音,搪瓷杯子摔得再狠也就掉点儿瓷,沈老太太的心脏可没搪瓷杯子结实。
沈老太太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门框,一双眼瞪成了铜铃大小,死死地盯着于美兰,问:“你刚刚说什么?于、于……”
“于君!”于美兰替沈老太太说出了那个名字。
沈老太太又是一个趔趄,捂着心口就外头走。
于美兰见状,嘴角勾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她就知道,沈庆杭肯定和于君不清不楚的!
哼!
不想她好是吧?
你们也别想好过!
于美兰快步跟上沈老太太,见沈老太太哆嗦的走路都不利索了,还特意扶着她,就是不想错过一出好戏。
沈老太太和于美兰出了大门,心有灵犀的往胡同深处看。
胡同的最里面,只有秦力家的门前挂着一盏红灯笼。
红灯笼下,一对讲开了心结的有情人相拥而泣。
局外人觉得场面儿令人感动,局内人就不觉得了。
比如暴躁的秦大爷觉得这一幕刺眼的很,早就回堂屋里关着门了,眼不见为净。
而凑上来非得看清楚的沈老太太,确定另一方是于君之后,眼前一阵发晕,心口痛也感觉不到了,两眼一闭撅了过去。
于美兰见状整个人都蒙了,赶紧叉着软的像烂泥的老太太,朝沈庆杭大喊:“快来!你妈要死啦!”
这一刻,沈老太太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好,起码不用面对那个女罗刹。
但又想想,死了多亏啊,她才从州山专区出来一年,还没享够福,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给她摔盆儿送终,愧对祖先啊。
因为沈家后继无人,沈老太太又靠着强大的信念挺过来了。
“嘀嘀嘀……”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冰冷又呆板,沈老太太却觉得能听到外界的声音真好,比昏沉沉的不知年月和时间好。
嘶……
心口疼。
能疼也好。
疼说明她还有气儿,还活着。
沈老太太想睁开眼睛看看外界,眼皮子似有千斤重,怎么撑都撑不开。
真想用手揉揉眼啊。
沈老太太想抬手,又觉得胳膊又酸又疼,费了半天力气,才动了一根手指。
“妈妈、妈妈、姥姥的手——动了!”
动不得说不得的沈老太太听到夏小福的呼唤,顿时笑了。
嘴能动了,眼皮子也能睁开了。
我的福孙孙,亲孙孙哦~
……
昏迷了15个小时的沈老太太醒了。
在医院守了一夜的夏小芹正在补觉,接到沈舒报喜的电话,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沈庆杭和于君刚刚破镜重圆,夏小芹真怕沈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撒手,给俩人再添裂痕。
夏小芹看看时间,离吃午饭近了,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