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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上前淡冷的行了一礼:“恭迎皇上!”
上官羿走过去牵着红樱的手,进了招仙阁,挥退了所有人。
红樱在上官羿没开口前,便面无表情说道:“之前离开的是唐明。”
“唐明?他来做什么?”上官羿拉着红樱的手,走到了后殿,看到桌上有一杯茶还冒着热气,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酸,像是在吃醋。
红樱抽回自己的手,过去收拾了下,正准备唤人来准备一壶新茶,她却被身后的男人抱起,向这床榻边走去。
红樱对此没有反抗,反正她早是上官羿的人了,他想怎样便可以怎样,她不会有任何反抗,也不会去迎合他。
上官羿没有碰红樱,只是抱着红樱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叹声气:“红樱,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便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也许是吧!”红樱也不知道,她这一生过完,会不会慢慢忘记对唐肜的情。
上官羿侧身躺着,望着红樱近在咫尺的脸庞,他苦笑道:“我没有深爱过一个人,可我却知道,红樱,我想你陪我一辈子。宫里人心太复杂,我不求你真心待我,只要不害我就好。”
“我不可能不害你。”红樱抬眸望着上官羿的眼睛,神情淡冷道:“尊主派我来你身边,就只是为了互利。”
上官羿望着红樱,眼神变了有些悲伤:“这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怀上我孩子的原因,对吗?”
“我是习武之人,本就难以有孩子。”红樱之所以没对上官羿说实话,也许只是觉得上官羿的眼神太悲伤了吧!
“是吗?”上官羿虽然没有全信红樱的话,可回想唐胭也一直不曾有孕,便又有几分信红樱的话了。
也许习武的女子,真不容易怀孕吧!
而唐明离开招仙阁后,就碰上夜里瞎溜达的墨曲了。
墨曲一见到唐明,就想起了上官浅韵的媒人金,他合扇在后便追了上去。
唐明刚开始还不想理会墨曲这个跟屁虫,可当瞧见前方有两抹人影后,他便一个闪身,躲在了一处假山上。
墨曲也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偷听,这可是意外惊喜,竟然碰上唐胭与唐昆的人接头传递消息。
唐胭是在上官羿走后,便收拾一下就来见这人的。
那人交给了唐胭一瓶药,低声告诉她道:“这里面是能让孩子体弱多病的药,只要每日一点儿,一年后,孩子便会或孱弱,或夭折,或痴傻,总之,它是能毁了上官羿所有孩子的药。”
唐胭手握那瓶药,问黑衣人道:“为何不直接杀死那些孩子?”
“愚蠢!”黑衣人看了唐胭一眼,便移开目光道:“如果上官羿的孩子都死了,你认为太皇太后那老婆子会不彻查此事吗?”
唐胭眉心一皱,便挥袖和那黑衣人打了起来。她受唐昆钳制,受上官羿的威胁,受太皇太后的气,如今连一个下人也敢对她不敬……
黑衣人的武功可比唐胭的好,几招之下制住唐胭后,将她推向假山壁上,凑近她冷笑道:“刚被男人睡过,腿脚还软着呢!就敢与我动手?你是想……我也睡你一回吗?”
“你敢!”唐胭是被迫跟了上官羿,可上官羿好歹是一国之君,她跟了他也不算太委屈。
可这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有此觊觎之心。
唐明已和墨曲悄然离去,毕竟,他们都没兴致去看两个男女翻云覆雨。
黑衣人的确不敢动唐胭,他放开了唐胭,便冷冷道:“记住你的任务,早日怀上上官羿的孩子,生下可意继承皇位的皇子。”
唐胭的手中紧握着药瓶,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她心底满是恨意。
如果上官浅韵不存在,她便能成为展君魅的女人。
可上官浅韵不止存在,还占据了展君魅整颗心,让展君魅眼里心里再容不下任何女人。
以至于,唐昆退而求其次,让她做上官羿的妃子,怀上上官氏的皇嗣,生下能继承上官氏江山的皇子。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上官浅韵的存在,而让她的人生如此悲哀。
墨曲依旧追在唐明身后,很是悠闲的问道:“小舅老爷,你说这事我该阻止吗?那可毕竟是好多个无辜的孩子啊!”
他们不理会墨曲,他只想甩了这人,他好回浴火宫去。
墨曲见唐明闷头向前飞跃,他加快速度与唐明并肩而行,声音带笑道:“小舅老爷,你家那外甥女让我给你说个事,就你哪位九哥吧,成你外甥女的八妹夫了。”
“什么?”唐明果然闻言来个急刹速,旋身落在了一片山林的一棵青松树枝上。
墨曲没刹住速度,飞出一段距离,才又转回来,拂袖握扇落在树枝上,对着唐明勾唇笑说道:“你九哥娶了上官氏和亲的广陵长公主上官琼,媒人就是你的外甥女上官浅韵,前儿她还嚷嚷着问你要媒金呢!”
“媒金?”唐明现在就想回头去找到上官浅韵揍一顿,这个小丫头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让他九哥愿意娶了上官琼?
而如今这是什么辈分?他是上官浅韵的小舅舅,他九哥娶了上官浅韵的妹妹,到底是上官浅韵多了个舅妈,还是他九哥多了个大姨子?
墨曲也为这关系感到头晕,不过,唐明身上到底有没有玉香呢?
唐明被墨曲这样盯着瞧的头皮发麻,他皱眉道:“我不好男色,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要走了,别再跟着我。”
墨曲嘴角抽搐一下,他在月下再次与唐明追逐着,这回不等唐明出手拍死他,他便忙言道:“她想问你要玉香,不知你身上有没有带着?”
“玉香?”唐明又忽然刹住脚步,停在一片树林中其中一棵树枝上,伸手抓住差点又跑过头的墨曲,他望着他皱眉问:“她要玉香做什么?”
“杀人。”墨曲抽回被唐明拉着的衣袖,很风轻云淡的说出两个渗人的字。
唐明瞬间因愕然瞪大了双眼,拉着墨曲便问道:“她要杀谁?”
“以防万一罢了,小舅老爷不必如此紧张。”墨曲笑吟吟抬手拨开唐明的手,打开折扇摇着也来了句:“在下喜欢姑娘,也不好男色,请小舅老爷不要对在下总动手动脚的。”
唐明打了个冷颤,对于墨曲他决定敬而远之,这人也太不正经了。
墨曲伸手接住唐明抛来瓶子,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就见唐明逃似的跑掉了。
他握着药瓶,勾唇一笑,便转身返回来甘泉宫。
竹宫
展君魅正斜靠在床头,为躺在他身边的女子读诗,今儿不读那些情意绵绵的诗了,改读《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展君魅低沉如琴瑟般的音色,安静的读诗,是别有一番味道的,他读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咚咚咚!
窗户传来声响,而后窗户被打开,露出了墨曲那张脸,他笑吟吟抛出一物道:“公主要的东西,小心收着,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读诗。”
展君魅伸手接住了那玉瓶,玉香可是极其可怖之毒,他可吃过这毒的苦头。
“玉香啊,好毒!”上官浅韵是不会去碰这毒的,毕竟她是有孩子的人,可不能为了杀人,便伤了自己。
“这个东西我收着,你远离它些,不要碰触。”展君魅起身来,搁下竹简便下了床,走到一旁找了个盒子,便将玉香收在了里头。
“子缘,墨曲似乎有话没说完。”上官浅韵之前瞧着墨曲,便觉着墨曲有话想说,却被展君魅一眼给瞪回肚子里去了。
“不用管他,想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展君魅收好了玉香,便回到了床上,躺下后夜不读诗了,而是搂着她闭上了双眼道:“睡吧,天色也不早了。”
“嗯,睡吧!”上官浅韵也觉着困乏了,靠在他怀里,便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她这样懒洋洋的,会不会生个懒丫头?
翌日
早膳时,墨曲来了,难得没说话,就那样安静的坐在一旁喝汤。
上官浅韵也不理会难得安静下来的墨曲,她只是拿着汤匙让展君魅尝尝这道莲子百合甜汤,反正夏天热,喝些汤汤水水,总比那些油腻的东西强。
展君魅是挑嘴,可凡是上官浅韵给他吃的东西,他就没有不吃的。
对此,墨曲又在心里感叹,上官浅韵绝对是生来克君魅的,瞧瞧,君魅如今对上官浅韵多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展君魅吃了一碗莲子百合甜汤后,便不愿意吃了,而是喂她继续吃东西,毕竟她如今是一张口吃,喂饱两个人。
墨曲还在一旁悠闲的喝汤,等上官浅韵用完膳后,他才拿了帕子擦了嘴,喝着茶说道:“昨夜我不止碰上唐明了,还撞见唐胭与人偷情,你们上官氏的皇帝,可又一个被戴了绿帽子呢!”
上官浅韵在泡手,玫瑰花瓣香水,能把人的手呵护的又白又香。
墨曲见他们夫妻都不理他,他便收起脸上的笑容,合扇瞧着额头道:“昨夜唐胭接了一瓶药,是用来残害上官羿孩子的慢性毒药。”
“唐昆,够狠。”上官浅韵对此也只淡淡一笑,说了这四个字而已。
墨曲被她一笑,顿觉脊背发凉,心里有点冷。
上官浅韵望着水盆里漂浮的艳红花瓣,垂眸启唇道:“墨师兄,换了她的药,上官氏子孙不能再折损了,皇祖母毕竟年纪大了。”
“好。”墨曲摇扇淡淡一笑,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的心思了。
不知她是狠心毒辣?还是心地本善。
“我只善待真心待我好之人,至于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我那怕双手染血一身罪孽,也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上官浅韵说这些话之时,盆里的花瓣被她揉碎在水中,她美丽的容颜上一片平静,眼底却浮现一抹冰冷。
墨曲笑望着她道:“公主,你能杀人,你算计谋害人,可你却未必真的狠心过。”
“墨师兄似乎总把我想的太善良,其实墨师兄的自欺欺人,也不过是不想子缘娶个狠毒心肠的媳妇儿罢了。”上官浅韵笑意盈盈的抬眸看向墨曲,见墨曲避开她的目光,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墨曲摇扇叹道:“公主殿下,女子过于聪慧并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君魅,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瞧,脸色都阴沉的好难看呢!”
上官浅韵转头在展君魅脸上亲一口,笑着说了句:“子缘笑起来最好看了。”
展君魅果然望着她笑了,不管她对别人多冰冷无情,可对他却是一直温柔深情的。
墨曲抬手扶额笑道:“公主啊公主,你可真是君魅的活宝。”
“那是自然,为了我家子缘的笑颜如花,我可愿意当个活宝了。”上官浅韵握着展君魅的手,脸上眼底盛满笑意,只因她身边有个让她那怕在处于困境,也可为他展颜一笑的人。
墨曲牙又酸了,他最近越发觉得自己牙口不好了。
上官浅韵说笑归说笑,不过正事也要问:“对了,那群人如何了?离开长安了吗?”
墨曲也收起来不正经,神情有些凝重道:“今早接到消息,那群人离开长安后,路经咸阳有打听过唐氏,可是……似乎他们只打听唐氏,却没敢去真的寻找唐氏。”
上官浅韵对此感到很疑惑,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