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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韵一笑亲了亲他脸颊,便直起腰来走到衣架前,背对着他宽衣解带,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比个孩子还粘人。
吃饭要喂,洗澡要陪,睡觉也要人抱着。唉!要是这事传出去,定然他要被人好生笑话了。
“龙儿,能不背着为夫宽衣吗?”展君魅双臂趴在木桶边沿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盯着她的背影几分哀怨的说。
上官浅韵如今觉得她都不会害羞了,也是这人这种要求提多了,她是习惯了吧?缓缓转过身去,她解开了腰间的衣带,脱了中衣,随手搭在了衣架上。
展君魅就那样趴在木桶边沿,看着她一件件的褪去所有衣物,似观摩般打量着她美丽的玉体,真是美极了。
上官浅韵迈着纤细玉足走过去,踩着沐浴用的梯子,下了水,被他抱在怀里是意料之中的事,被他亲吻红唇也是寻常之事,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展君魅的确更喜欢在水里抱着她,亲吻她,抚摸她全身,只因水的温柔会把欢愉时的她,也融化成水一样,那样她的娇媚如水中花,妩媚艳丽,让他痴迷如醉。
这回来后,便一闹到了子时,也不知这水是怎么了,一直是温热的,也没有凉去。
等展君魅闹够了,才抱着她出了水,为她擦了身子,二人才一起进了被窝赤条条的相拥而眠。
上官浅韵明知这样不着寸缕的睡觉,肯定会更方便搂着她的男人随时行凶,可她太累了,实在没精力去要衣服穿了。
展君魅倒是真如他媳妇儿想的那样,一夜里只要睡醒,便免不得行凶,等到天亮后,在雾蒙蒙的东方发白时,他由俯身在她身上,抱着半睡半醒的她好一番胡闹。
上官浅韵已经是精疲力尽很是困乏,也没有精力去想这男人是吃错什么药了,为何就这般的折腾她哥没完没了。
展君魅在早起时,吩咐持珠去温泉池打水来,就算不给她全身洗个澡,也要帮她好好清洗,否则这一觉醒来,她若是感到黏腻难受,他可就要遭殃了。
持珠倒是动作很快,打了水一路用内力保温,倒是没凉多少,推门进了屋子,提水到了屏风后,放下水她便转身走了。
这个屋子里,似乎有点奇怪的味道,很奇怪。
展君魅下了床,走过去提水到床边,用金钩挂起幔帐,湿了毛巾,便掀开被子为她清洗身子,动作尽量放的很温柔,可似乎还是吵醒了她。
上官浅韵睁开双眼,拒绝他的服侍,她伸手让他扶她起来,她自己清洗就好。
展君魅抱着她坐在床边,见她浑身酥软的都坐不稳,他摇了摇头叹道:“还是我来吧,都是有孩子的夫妻了,还害羞什么?”
上官浅韵想了想,觉得也是,便靠在展君魅怀里,闭着双眼皱眉问:“你昨夜是怎么了?好似想要我死……嗯!你?”
展君魅不悦的手下重了一下,擦红了她的肌肤一小片,对于她的怒瞪,他低头望着她启唇道:“这是惩罚,再敢提那个死字,我手下会更没个轻重。”
上官浅韵一瞧他眼神很阴沉,也不敢与他顶撞着来了,只能暗自生闷气,都把她折腾的半死了,她却连问一句都不能问,还讲不讲理了?
展君魅瞧着她不快的小脸,他温柔的亲了亲她脸颊,在她耳边叹气道:“蜀王可不是什么斯文之人,你与他的见面,我不放心,只能……你身子不适,为夫代你去见他,你有什么条件,皆可告诉为夫,为夫一定只会多勒索他,绝不会问他少要好处,你可放心。”
上官浅韵对于他这个让人吐血的理由,她转头就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这个男人真是能气死人,为了不让她去赴上官冀的邀约,就把她折腾成这副样子?
是,她如今的确腿软腰酸的不能走路了。
展君魅任由她咬,反正她也不会下狠劲儿去咬,最多在他胸膛上留下一个小牙印,他人都是她得了,她想在他身上留多少痕迹都可以,他乐意接受,一点不会拒绝。
而上官浅韵就算想咬死这男人泄愤,可因为上官冀不得不见,她只能暂时放过他,让他代她去赴约谈交换安龙世子的条件。
展君魅离开前吩咐,不要去打扰上官浅韵休息,有事去找墨曲,让墨曲去处理。
飞鸢恭送走了展君魅,便进了屋子里,自里面上了门闩,走过去坐在床边做女红。
门口站着小毓和小钟,至于小灵?估计又被笑笑生拐去逛街买东西了。
唐晏在采薇里正搂着三个孩子睡觉,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痒,他眉心皱了皱,便翻了个身平躺着,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发妖女,饶是他以往再淡定,也是被吓了一跳,抬手忙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吓醒床里面熟睡的三个孩子。
凤凰长老习惯了早起,起来后,先去了桃夭,那两个守门丫头拦了她,说上官浅韵还没起来,非不让她进去。
没办法,她只能来采薇找唐晏了,毕竟在长安,她也不认识什么人。
唐晏缓缓放下双手,才坐起身掀开幔帐,穿鞋下了床,走过去拿了衣架上的外衫穿上,才转身问:“凤凰长老,您老一早来找晚辈,不知是有何要事?”
凤凰长老坐在床上,望着穿上外衫的唐晏,她又是很委屈的说:“小晏,长安我人生地不熟的,没地方去,想找凤女谈谈,她又还没起来,我只能来找你了。你说,凤女是不是在躲我?这天色都不早了,她怎么还在睡觉?”
唐晏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对于凤凰长老可怜兮兮的眼神,他只能委婉的说:“凤凰长老,他们小夫妻很恩爱,自然会睡得比较晚,起的……也会稍晚一些的。”
“嗯?夫妻恩爱?晚睡晚起?”凤凰长老仔细想了想唐晏委婉的解释,然后她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道:“明白了,就是他们昨夜颠鸾倒凤太晚了,所以今儿一早凤女才起不来床,可是……展君魅已经早离开桃夭了啊,难道他不累吗?”
唐晏对于凤凰长老直来直去的脾气,他除了在一旁笑而不语,似乎也无法去说什么了。
凤凰长老也就有点好奇和疑惑不解,唐晏回不回答她都没关系,反正那事对她也不重要,她最担心的还是无法劝动上官浅韵回唐氏继位。
唐晏望着忽然愁容满面的凤凰长老,他走过去态度恭敬道:“凤凰长老,晚辈知道您和父亲一生都把自己献给了唐氏,可凝香毕竟是上官氏的公主,让她去继承唐氏的凤王之位,未免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凤凰长老抬眸看向唐晏,也是愁苦一叹:“小晏,我和你父亲的心思,没有任何人能真正懂得。”
虽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承天国一统天下虽已千年之久,也该是时候分裂的时候了。
可其实……天下从未真正合过,一只都是分,只要龙凤不俯首称臣,天下便依旧是分裂的。
她与唐旭在多年前因这事而走到一起,最终因为计划失败,她才会被唐旭送去忘忧崖,以惩罚为名囚禁她,实则却是为了保全他们彼此。
七十年前他们年少气盛没能完成志愿,如今这志愿已成毕生夙愿,他们不过只希望在寿终正寝前,能完成这个心愿罢了。
唐晏望着似陷入追忆往事中的凤凰长老,他其实心里已有一个猜测多年,父亲其实不是一直在维护唐氏独居一隅而安,而是想要唐氏能步入尘世做最普通的家族,不用再一直躲在深山里不敢出来。
可唐氏人却存着一颗迂腐的傲心,一直不肯对上官氏俯首称臣,宁可世世代代一直隐居在那片山林之中,当天地牢笼中的一直困兽,也不肯向上官氏低头!
“小晏,如果我与你父亲毕生都无法完成这个夙愿,那等我与你父亲寿终正寝后,你可不可以承继这个夙愿,帮我们继续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心愿?”凤凰长老知她和唐旭都是行将就木之人,说不定那一日躺下了,便再也醒不来了。
“凤凰长老……”唐晏承认,他看着他父亲和凤凰长老不老的容颜,的确会很多时候都会忽略掉他们真实的年龄。
可这两张年轻的容颜下,其实是苍老的身心,他们早已是风中残烛的年龄,说不定那一日他醒来,就会成为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了。
凤凰长老已经走了,这一刻的她是沧桑的,毕竟她容貌再年轻,心却是经历过百年沧桑的人。
唐晏缓步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红衣像是最后轰然的烈焰,白发似如雪般苍凉,这便是凤凰长老,浴火不知能否重生的凤凰,一生无法落在她愿为家栖息的梧桐树上的凤凰。
而此时远在唐氏无忧仙谷的唐旭,在桃花林中抚琴的他,琴弦忽然断了,他指尖破了在滴血,望着膝上陪伴他一生的九弦琴,眼前忽然闪现一个身影,火红的裙裳,雪白的长发……和一张年轻的笑颜!
记得在七十多年前,凤凰二十多岁,他十多岁,初次见面后,凤凰一直缠着他,非要收他为徒,被他无数次的拒绝,她也依旧锲而不舍的坚持着。
当初……
少年的他,曾很不厌其烦的问:“你怎么总揪着我不放?不能去缠别人吗?想拜你为师的人多得是,缠我这个不情愿拜你为师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年轻貌美的她曾很委屈的嘟嘴:“我就想收你为徒,其他人我都不想要,小旭,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师父,会很好疼爱你,小旭!”
他当年对那般纠缠他的她,说了一句很伤人无情的话:“我哪怕终生无师,也绝不会拜你这个疯女人为师,请你死了这份心吧。”
她那时候眼底有着受伤和悲伤,自那次后,再也不曾来纠缠过他,而他却莫名的不习惯了。
一转眼,七十多年过去了!
她看似脾气还和年轻时一样,可他却感觉到,凤凰变了。
她不再只会撒娇的拽着他衣袖,也不会可怜兮兮委屈的看着他,她成了一个会凶人会威胁人的老狐狸,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包括答应去长安时索要的哪一个吻,都是她威胁他得到的。
她眼中的小旭成了儿孙满堂的八旬老人,而她那只凤凰也老的欢腾不起来了。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他们这一生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彼此,琴弦已断,他们也快要离开这个红尘世间了吧?
长安
白鹭洲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展君魅,这位一向洁身自好的展大将军,今儿竟然来逛歌舞坊了?
展君魅也没想到上官冀会约龙儿在这种地方见面,幸好他代龙儿来了赴约,否则……哼!上官冀这是在找死,可别怪他下手狠了。
展君魅负手举步上了二楼,他所经之处,一个个避之如蛇蝎。
毕竟,谁都不想死,展君魅那怕长得再好看,在长安城里,也没有那个贪色不要命的女人,敢去招惹这位随时会杀人的活阎王。
上官思容也就来前面看一下有无人闹事,谁知就看到了展君魅进了一间房,她眉头一皱便摇扇走了过去,站在窗户旁想听里面的声音,却因有人一开窗户,她被吓了一跳,执扇掩面看了那成熟英俊的男人一眼,她便转身摇扇风情万种的走了。
上官冀看了那似有几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