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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羿没想对付上官浅韵,只是俯身低头望着她的眼睛,唇边勾起冰冷的笑意,轻启唇低声叹道:“为何所有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有一颗如蛇蝎般的心肠呢?皇姐,父皇一辈子被那些女人算计那么多,我如今也在被她们利用算计,真得感觉心很痛呢。”
上官浅韵在上官羿拉她手时,她便差点张口唤了煞出来,可当上官羿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时,她对上了上官羿绝望黯淡的眸子,心惊的感觉到,上官羿真的是寿命不长了。
“皇姐,你是羿儿唯一的姐姐,你我血脉至亲,本该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彼此,可奈何你我生在皇家,生生的让你我间那丝血脉之亲,用冰给冻了起来,真的是很冷很冷呢!”上官羿紧握着他唯一姐姐的手,贴在他心跳动的胸膛上,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在怎样的枯竭。
“羿儿!”上官浅韵伸手抱住了无力倒下的上官羿,无论怎么说,他们间的血缘之亲是割舍不断的,如果不是南露华太狠,她也不会动心思要让十七夺他的江山。
“皇姐,父皇有那么多儿子,而我却是其中……令他最失望的那个,对吗?”上官羿紧握着上官浅韵的手,他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他是多么的想像普通人一样,兄弟姐妹间能想进相爱,而不是相互的用计谋去算计彼此,一心只想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早知今日,当初登上皇位时,为何不履行你对我的承诺,做个能名垂青史的英明君主?”上官浅韵是心中窝着气,他当初要是肯信她一点,不要私下用那么龌龊的手段去夺取皇位,她又岂会支持他到一半,便最后关头生了放弃他之心?
上官羿的确很后悔,他当初不该听信他母后的话,不该去暗地里使那些龌龊的伎俩。
可一切都晚了,当上官浅韵生出毁遗诏的念头时,他就彻底失去这个姐姐了。
“来人,来人!”上官浅韵冲着外面喊人,上官羿就算再罪恶深重,她也不会让他死在大将军府,让展君魅背上一个谋害君主的罪名。
展君魅推门而入,瞧见上官羿昏在上官浅韵怀里,他便疾步走了过去。
“皇上!”文尚也疾步跄踉的跑过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看向上官浅韵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上官浅韵是个杀人凶手。
上官浅韵看也没看文尚一眼,见魏斯带人进来了,便吩咐道:“立刻抬皇上去飘絮水榭,飞鸢,去趟梧桐院,把墨曲的药箱取来。”
“是!”飞鸢应声离去。
魏斯应声后,便让几个年轻力壮的仆人,抬着上官羿送去飘絮水榭。
“到底是怎么回事?”展君魅在门外听的不太清楚,毕竟将军府各处的房门,隔音还是很好的,那怕他内力深厚,也隔门听不太清楚那些细微的声音。
“稍后再说,先去看看他,我刚才给他把脉过了,情况不太好。”上官浅韵拉着展君魅一起出了门,也幸好她之前跟着墨曲学了一年的医术,虽然不能说是医术高明,可却也能比吴大夫那些普通大夫的。
展君魅瞧她连吴大夫都不用了,便知这事恐怕不止不太好,而是很不大妙。
飘絮水榭
上官浅韵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飞鸢在一旁伺候,展君魅则是在外拦着文尚和那些侍卫。
文尚几次想发作开口说什么,都被展君魅眸中的森冷杀气吓回去了。
上官羿是在上官浅韵为他施针的时候,悠悠转醒过来的,一醒来,他便苍白虚弱的低唤了声:“皇姐……”
“别说话。”上官浅韵前世便对人体穴位很为了解,今世跟着墨曲又学了不少东西,扎几针为人稳住毒性蔓延,她还是能做到的。
上官羿缓缓闭上了双眼,苍白的唇边勾起一抹悲凉的笑:“皇姐,我都知道了,我已是命不久矣了。可到底是谁害我?我却至今都不知道,你说可不可笑?”
“是乌娜,她身带毒,此毒为月寒之毒,也就你不是习武之人,否则早是个废人了,如何还能让樱婕妤与阮美人怀有身孕?”上官浅韵倒是提起此事一脸平静的,因为她早知道,这毒无解,凤血也救不了上官羿的命。
上官羿还不到二十岁,他是真不想死,伸手抓住上官浅韵拿针的手,望着她哀求道:“皇姐,你救救我,我还不到二十岁,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去见父皇,皇姐……你会救羿儿吗?”
上官浅韵眸光平静的望着上官羿,轻摇了摇头,启唇淡淡道:“月寒之毒,无药可解。在你一开始中毒时,我便有问过墨曲和花镜月,他们都无力救你。”
“不!我不信!世人相传,凤血可解天下剧毒,乃为神药,它怎么可能会解不了我身上的毒?皇姐你骗我,我不信!”上官羿是疯了,才会抬手拔掉了他身上扎的两枚银针,伸手拉过上官浅韵的手,便低头张嘴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他不信,凤血一定可以救他,他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公主……”飞鸢惊恐的刚张口喊一声,便被上官浅韵抬手制止了。
上官浅韵只是想让上官羿自己死心,省得他再如今日这般,费尽心思的来找她,只是为了讨要救命的良药。
上官羿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为了活命,去饮血自己的亲人。
上官浅韵在上官羿松开手后,便伸手过去让飞鸢给她包扎伤口。这下子,他该死心了吧?
上官羿嘴角残留着血迹,望着他唯一的姐姐,她脸上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可见她是没骗他的,他真的无药可救了。
“为你医治的人,应该知道怎样为你压制毒蔓延,我便不留你了,皇上请起驾回宫吧。”上官浅韵淡冷疏离的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
房门被打开,展君魅见她手受伤了,便有些生气,不明白他为何让那个疯狗咬她一口?难道她感觉不到疼吗?
“皇姐!”上官羿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后,便眼角含泪晕了过去。
“皇上!”文尚疾步跑了进去,进去后,便看到上官羿晕倒在床上,嘴角残留着血,应该是凝香长公主的血。
可既然皇上已经喝了凝香长公主的血,为何还那样悲伤的歇斯底里的喊凝香长公主?
上官浅韵牵着展君魅的手,二人一起离开了这座清幽雅致的飘絮水榭。
夏风徐徐吹人面,杨柳轻拂动,湖泊波光粼粼,上有绿色浮萍随水流。
风和日丽的天气,天空是那样的湛蓝如洗,可人的心,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雾霾。
“为他伤心,不值得。”展君魅淡冷的语气中,包含着怒火与杀气。
上官浅韵牵着展君魅的手,走在木质的九曲桥上,她心里有点乱,还有对上官羿的一丝不忍。
毕竟,上官羿与上官羽不同,上官羽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上官羿却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弟弟,那怕是同父异母,那也是流着一样血的亲姐弟。
她若是真对他都能绝情冷血了,那她也就不算是人了吧?
“就算你心里不能对他真绝情冷血,我也要你答应我,不能去管他的那些破事,那些事会害苦你的。”展君魅与上官浅韵说话,从来不会有什么大声豪气,就算做不到轻声细语,也会尽量平静的与她说话。
上官浅韵驻足回身,望着他轻点了下头:“好,我答应你,我绝不去为他牺牲自己。”
展君魅得了她的承诺,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她离开此地。
上官浅韵回头看了飘絮水榭一眼,缓缓垂下了眸子。希望,上官羿还能看到他和红樱的孩子出世吧!
她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上官羿对红樱有情,可二人却因为许许多多的误会,走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唐氏
无忧仙谷
唐昆带着人来到了无忧仙谷外,可如何都进不去,因为这里有阵法,唐旭布下的阵法,除非找到风家人,否则无人可破。
可他们却如何都请不动风家人,别说风家嫡系子孙了,就连旁支的风家人,他们也请不来。
听说,是因为风家家主下了令,凡风家子孙,谁敢去掺和他族之事,便不止要被从家谱中除名,更是会被风家全族追杀到死。
因为这个命令,那怕风家有贪财的人,也怕有钱没命花,拒绝了唐昆的邀请。
唐萱望着无忧仙谷前的阵法,冷嗤道:“就这样的缩头乌龟,也配成为唐氏十大长老之首?哼!真是笑话。”
“萱萱,不要胡说。”唐望也不明白,为何唐氏会变成这般四分五裂的?难道真是盛久必衰吗?
承天国眼见着要乱了,而他们唐氏也要经历此劫后,变成一个分裂的没落家族了吗?
唐萱自然是很不服气的,凭什么她洛妃舞一个外来人,不止成为了花镜月的妻子,如今竟然还要继承无忧仙谷谷主之位?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落在她这个孽种头上?
她可都听说了,当年唐晏在巴蜀失踪后,便被上官氏那位什么郦邑大长公主给藏在府里当了男宠,最后还被喂寒食散给吃死了。
呵呵,说起来,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堂堂无忧仙谷的少主,竟然成了一个放荡公主的男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到令人恶心的事吗?
洛妃舞她就是个孽种,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恶心人的孽种。
唐望已对唐萱这个表妹无语了,难怪他大哥瞧不上她,就这样胸大无脑的女人,娶回家那就是个祸害。
花镜月总算回来了,他不过就因为一点事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唐望一见到花镜月,便皱眉喊了声:“大哥!”
唉!这样的局面,可要为难死他大哥了。
“五弟。”花镜月走过去,拍了拍唐望的肩头,他这个傻弟弟,本来没他什么事,却因为他的原因,而被牵扯了进来。
唐昆一见花镜月回来了,便咬牙怒红了脸,骂了句:“孽子!”
花镜月对于他父亲,他已经真的无话可说了。
“大哥,你还是赶紧向父亲认错。”花镜月的二弟唐朋,乃为花镜月继母所生的儿子,与唐芊为亲兄妹。
花镜月眸光淡冷的看了唐朋那狐狸精一眼,便举步走过去,负手挡在了无忧仙谷的阵法前,面对众人颇具威严道:“今日,退一步者,我既往不咎。若谁敢执迷不悟冒犯无忧仙境,我便将他逐出唐氏,受八十一鞭之苦,永生不得再回族。”
“孽子!”唐昆被气的面如猪肝色,怒指他冷声道:“你莫要忘了,为父才是唐氏家主,你不过只是一个仰赖我才有今日的唐氏大公子而已。”
“是吗?”花镜月对于他父亲的执迷不悟,他摇头叹气道:“父亲,您怎么就忘了,我除了是你的儿子,还有一个身份呢?杀门众人听令,谁敢近前一步,杀无赦!”
“是!”一声震天动地的齐应声后,便看到一群面戴银面具,衣襟上绣着唐字的黑衣人。
唐昆此时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怒指他那个儿子冷笑道:“好,好的很!你是翅膀长硬了,便要为了一个女人,连你的父亲也要杀了吗?”
花镜月望着他的亲生父亲,面色冷寒道:“父亲,舞儿不止是我的妻子,她还是无忧仙谷未来的主人。您要打破两派的表面和平,那便休要怪我铁面无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