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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巨人的钱江轰隆隆踏着地面向后退了十几步,绿色的眼睛被战意淬炼的越发冰冷,随即再次捶胸咆哮冲了出去。
张墨尘同样被震退数米,施展不动冥体的他还是头一次被同辈逼到如此地步,见钱江再次扑杀而来,他岂有退缩之理?不求胜败,只求酣畅一战,随即拳头攥的青筋暴凸,爆喝一声正面迎了上去。
第二次碰撞没有一触即散。虽然没有动用流云诀,但张墨尘的速度还是让人一阵眼花缭乱,仿佛那擂台上有着十几个张墨尘在上下左右疯狂的围攻钱江。而化身巨人的钱江虽然有些笨拙,但张墨尘的拳雨只在他岩石般的身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这抗击打能力让人不禁动容。
又是一阵猛攻,张墨尘显然没料到钱江如此抗揍,换做旁人只怕早就成了一堆肉泥了吧。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啊!”
张墨尘一边打着游击一边思量着对策,想赢,不难,但他已经施展出了土元力,不想再有所暴露。
重拳打苍蝇,钱江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瞅准张墨尘分神露出的破绽,对着后者胸口一拳轰去。
回防不及,张墨尘只能以拳换拳,当自己胸膛严严实实挨了一重击时,他那只锤头般的铁拳也不偏不倚击中了钱江的腹部。
世间没有无懈可击的技法,催动‘巨人变’的钱江,攻可开山碎石,守则固若金汤,但小腹是他相对薄弱的部位,没想到让张墨尘误打误撞找到了。
钱江踏着地面蹭蹭后退,一个重心不稳,如山体倾塌般摔倒在擂台上。
张墨尘重重砸在地上,足足划出十几米,直到在擂台的边缘才稳住惯性,钱江的‘巨人变’着实厉害,当他微微垂目时,胸膛已经稍稍凹陷下去,得亏自己的抗击打能力也不俗,换做旁人估计早就血肉横飞了。
本就不堪重负的擂台再受冲击,无数贯穿头、尾的骇人裂纹瞬间裂开,摇摇欲坠,眼看便要坍塌,但无论是张墨尘,还是钱江,都岿然不动,没有一丝跳下去的意思,眼里除了无穷战意,只有对方的身影。
‘啪!’又是一道裂纹如闪电般裂开,清脆的爆裂声在鸦雀无声的练武场上瞬间传开,张墨尘嘴角扬起习惯性的弧度,抬起右脚猛踏一下。
‘轰。。。。。。’不堪重负的擂台终于再也承受不起一根稻草的重量,彻底坍塌下去。
轰隆的倒塌、漫天的尘土,山崩地裂不过如此。但所有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轰动的场面上,因为他们清楚看见,在擂台坍塌之前,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拔地而起,彼此冲去。
一双双惊悚无比的眼睛目不转睛,死死盯着那片废墟的上空,在那里,浓烟四起,尘土漫天,更能震慑心头的,是里面不断传出的激烈碰撞声和时不时穿透浓雾的强光,仿佛天际上的云层里,雷声不止、闪电不停。
激战至此,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当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开时,僵硬的身体无不随之一颤。
风渐息、雨渐停,眼前依旧是一片烟雨后的缭绕。‘结束了?’、‘谁赢了?’,众人的心头都悬着同样的疑问,当最后一颗尘埃落定,惊呼声如狂潮般席卷了整个练武场。
废墟中,钱江已经恢复本来的模样,气息萎靡,单膝跪地,只是他那布满血丝的眼里没有沮丧,只有滔天的恨意。
张墨尘站在钱江几米外的地方,虽然气息还算稳定,但嘴角上的血迹还是那么的刺眼。
鏖战三叶镇、独闯龙波城,除了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张墨尘还是头一次被同辈逼到如此地步,如此看来,钱江这个钱家小辈第一人不但名符其实,称之一声‘天才’也不过分。只可惜,钱江这个天才遇到了张墨尘这个妖孽。
钱策藏在袖笼中的拳头攥的咯咯响,眼中的杀气根本无法抑制,如果不是钱飞鸿在场,恐怕早就冲了出去。
钱重焕神情呆滞,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当一些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钱飞鸿没有因为钱江落败而感到耻辱,相反,那看向张墨尘的目光里欣赏之意更加浓郁。
钱幽幽仿佛并不关心场上的局面,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有些迷离,“我,我能配上他么?”
掉落擂台为输,开口认输亦为输,以张墨尘和钱江现在的状态,孰胜孰败一目了然,但后者终究没有开口。
一阵风过,张墨尘缓缓抬目,擦了擦嘴角上的残留,冷漠问道:“认输?”
第三百二十七章 凶手浮现
在钱家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即便放眼整个宁海城,走到那里不是万人敬仰的对象?然而,今天,昔日的种种风彩都被张墨尘这个家族新人践踏的烟消云散,钱江除了愤恨的眼神,没有任何回答。//全本小说网,HTTPS://。)//
闯入前三名便可进入武学堂,张墨尘本不想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奈何自己的兄弟受到了威胁,而他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对方不认输,比赛就不算结束,张墨尘无奈摇头,随即朝着钱江缓步走去。
然而就在离钱江不到十米时,张墨尘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疾驰的破风声,剑眉陡蹙间,只见一块比巴掌还小些的铁块飞射而来。
距离不远,铁块速度极快,加上张墨尘有些掉以轻心,仓促间只能倾斜身体躲开要害部位。
‘噗!’
铁块虽小,力道强悍,张墨尘在喷出一口血雾后,擦着地面摔出数丈,最后整个人都扎进了废墟之中。
钱江偷袭成功,按理说钱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那块不明铁块被前者射出的那一刻,本就无比沮丧的面庞不知何故忽然扭曲起来,他本想第一时间冲进废墟将张墨尘救出,但被韦仲抢先一步。
钱幽幽再也坐不住了,一个箭步从看台上冲下,从韦仲的手里接过已经昏迷的张墨尘,大眼睛里顿时泛起阵阵波澜。
将张墨尘搂在怀里,心中的疼痛渐渐变为一股浓郁的恨意,钱幽幽美目缓抬,当锁定已经站起来,脸上挂着狠毒的钱江时,目光冰冷至极。
如此冷视片刻,钱幽幽终究是没有暴走,然而,就在她准备将张墨尘抬回去时,玉手忽然传来一丝熟悉的冰凉,猛地低头看去,后者的胸口上插着一个三角三棱的铁块。
耳朵嗡的一下,高阶元师那浑厚的气息如火山般彻底爆发开来,钱幽幽虽然还低着头,但藏在黑发下的脸蛋无比狰狞,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杀父凶手,终于浮出水面了。
感受到钱幽幽的异常,虽然不明其中,但知道定是有事发生,钱飞鸿从看台上急冲而下,当两道目光相触时,前者的眼睛已经被血丝完全占据。
“大长老,族比暂停。”钱飞鸿撂下一句话,一手拎着昏迷的张墨尘,一手强拉着已然快要失去理智的钱幽幽,朝着自己的住所飞奔而去。
身为家族大长老,家主的脸色韦仲岂能不知?匆匆宣布族比暂停后,带着六长老费青也朝着那处古色古香的院落跑去。
这是一场真正的巅峰对决,只是结局有些让人唏嘘,看台上的人群纷纷离去,但钱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无比神圣了。
最后,偌大的练武场只剩下废墟中的钱家大少爷钱江,还有呆坐在看台上的嫡长子钱策,以及二长老蒋兴、五长老昆海。
良久后,钱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浑浑噩噩的钱江身边,不待后者反应,扬起大手就是一巴掌。
从小到大,父亲何时如此对待自己?钱江捂着脸,愤怒咆哮一句后转身跑开,“使用暗器是我不对,但我绝不能输给一个下人,不能!”
看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还在微微发麻的手掌,钱策长叹一声,他的儿子没有错,错的是自己,种下了恶因,就要坦然接受恶果。
“大爷,咱们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好对策。”蒋兴轻轻碰了碰愣神的钱策,面色急忧的说道。
钱策收起心思,微微点头,随即带着蒋兴、昆海二人迅速离开了脚下的废墟。
一间古朴的房间内,很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除了大长老韦仲和六长老费青,钱幽幽、铁蛋、钱冲、樊大等人也都急忙赶来,只是气氛并没有因为人多变得热闹,相反是一种乌云压顶的沉重。
钱飞鸿掏出一颗聚散丹塞进张墨尘的嘴巴里,随即转头看过众人,吩咐道:“韦仲和幽幽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费青拱手领命,带着众人轻步撤出房间,铁蛋哪里肯走,最后被钱冲生拉硬拽才离开。
表面上,一个是家主,一个是大长老,殊不知,二人更是从小的玩伴,钱飞鸿使了个眼色,韦仲心领神会,随即袖袍一挥,在房间内布下一道无形的结界。
将铁块从张墨尘的胸口上拔出来,又接着注入了大量的浑厚元力,钱飞鸿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钱幽幽问道:“幽幽,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钱飞鸿手中的铁块,有些事情钱幽幽已经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下来,随即从腰间掏出一块锦帕,缓缓打开后,一个一模一样的铁块出现在了前者眼前。
将两个铁块反复比对,钱飞鸿严肃的惊问道:“幽幽,这一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钱飞鸿和韦仲,钱幽幽深吸一口气,道:“我父亲的尸体上!”
平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钱飞鸿的气息瞬间爆发,那双稍显浑浊的老眼里,冰冷的杀气和滔天的怒意让人看一眼便能心生噩梦。
“老伙计,稍安勿躁。”韦仲急忙走上前,随即看向钱幽幽接着问道:“幽幽,这到底怎么回事?”
钱幽幽将所有事情全盘拖出,更是把张墨尘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韦仲一脸凝肃,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慎重,“老伙计,当年狂儿出事,江儿还是个孩子,只怕。。。。。。”
钱飞鸿虽然收起了狂暴,但脸色越来越铁青,韦仲说的对,那时的钱江还是个小小元士,况且当时根本不在场,要说是他偷袭了钱狂,傻子都不会相信,如此以来,矛头直指一人,那便是嫡长子,钱策。
“我一直认定狂儿当年是遭人暗算,这么多年也从未放弃过调查,墨尘推测的很合理,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偷袭狂儿的,必是至亲至近之人。”钱飞鸿的冰冷表情让人害怕。
当年围攻凶兽,家族核心尽数在场,但至亲至近之人不过三个,钱策、钱碧还有钱重焕。
那时,族位之争已经开始萌芽,钱狂虽是义子,但论实力论影响力都将三嫡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身为家族嫡长子,加上钱江开始初露锋芒,如果没有钱狂这个‘外人’挡道,钱策十有八九会成为下一任的钱家家主,所以,论动机他钱策最强,论嫌疑他钱策最大。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所有指向钱策的矛头不过是推测而已,即便这种推测合情合理。但古来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种下恶因必得恶果,不管钱江知不知道当年的内幕,但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亲手把钱策送上了万人唾骂的罪行台。
“钱策在家族中的势力早已今非昔比,二长老蒋兴、五长老昆海都是他的人,而且,江儿也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