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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容和梦清秋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灶房里的李尘也听到了这句话,炒菜的声音,覆盖了他低声哭泣的声音。
元正安慰道:“棺材买回来了,可不要着急用啊,您还要长命百岁呢,还能活好长一段时间呢。”
注入的真元,足以延绵老伯十年寿元,可这也是建立在这位老伯不生病的基础上,一旦偶感风寒,或是其余的病症,也是让人挺操心的。
老伯柔和道:“我已经不错了,能活到这个年岁上,不像我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死之前,也没给家里留个后人,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啊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个亲戚在南阳郡里当苦工,等我百年之后,这个房子也会交代给他,也会看着给他留一点遗产,真希望他不要被抓去当兵了,可以在这里好好的活着。”
战争对于军伍中人而言,有荣耀,有遗憾,有心酸,亦有豪情万丈。
战争对为人父母者,除了痛苦,好像再无别的东西了。
若是能给家里留个后人,心里也有个盼头好好活着,若是连个后人都没留下,那口气能不能咽的下去,都不重要了。
元正继续安慰道:“您可不要想的太多了,如今的大魏就算开战,也不会临时抓壮丁了,等过一段时间,让您的那位亲戚回来,好好照顾你才是真的。”
“李尘和李鼎在外面赚了大钱,可以给你留一笔够你和那位亲戚花的银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古往今来,都在打仗,有的人摊上了,有的人错开了,都是定数,由不了人,您啊,就放宽心就好,天黑了就睡,天亮了就起,顿顿吃一大碗牛肉面,比啥都实在。”
老伯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又怎么好意思要你们年轻人的银子呢,这道理不对。”
李鼎头一次很委婉的说道:“当初若没有您老人家的收留,我和哥哥怕已经死在外面了,搞不好还要被山里的毒虫猛兽给吃了,我和哥哥在外面也算是有所成就,您就把我和哥哥当做是您的儿子就行了,哪怕不是亲儿子,干儿子也行啊。”
老人家听到这话,乐呵呵的笑了。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他时常回忆着那三个小家伙幼年时期的笑脸,在田地里不好好干活,到处抓蛐蛐,稍微长大了之后,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也不敢去说。
虽然没有读过书,可也有一身力气,庄稼地里的活儿能轻松拿下。
可是偏偏打仗了,被抓了壮丁,当兵入伍,事到如今,也没有回来。
以前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有回来再相见的时候,实际上离开之后,便没有再见了。
说到儿子的时候,老人的心里再怎么古井无波,也泛起了涟漪。
元正在一旁批判道:“说的这是什么话,老伯不要,你难道就不给了,在外面吃一顿酒,嫖一次小姑子,还不花费几百两黄金了,都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这点事都不懂?”
李鼎心领神会,憨厚的点了点头。
老伯乐呵一笑道:“看见你们几个有了大出息,我心里也高兴,外面的异兽为坐骑,骑在上面的滋味怕也很快活吧。”
元正和李鼎都懵了。
别的事情倒是可以满足这位老人家,可让老人家骑着万里烟云照或是駮马身上过把瘾,这个事儿不好办啊,这不是人情的缘故,而是那两个极品坐骑不认这个事儿。
元正只好干笑道:“其实和走路也没多大的区别,就是看上去排面大,可吃的也多啊,一顿吃下来,顶的上我们正常人十天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的口粮。”
“蛇大了窟窿也大,就是这个理儿。”
老伯又一次乐呵呵的笑了,看见这位老人家开心,这几个年轻人也开心。
这会儿李鼎在灶房里忙活完了,炒了几个小菜端上了桌子。
香喷喷的肉香味儿,闻着特别舒服,老伯也来了兴致,对李尘说道:“那个柜子里还有一坛包谷酒,虽说比不上你们喝的美酒,可那包谷酒成色不错,酒香味儿也浓,用来压桌子也可以的。”
李尘柔声应道:“这是哪里话,您老人家酝酿的包谷酒,可是比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都好喝。”
李尘在这里住过,对屋子的里里外外都很熟稔。
找到了包谷酒后,便提上了桌子,扭开封盖,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飘散开来。
李尘和李鼎的酒量都不错,对于喝酒,喝的也是一个兴致。
而元正,则纯粹的不喝酒,并非喝酒误事,而是纯粹不好这一口。
可这位老人家的兴致来了,元正再怎么样,也好好好地喝上几杯,做做样子。
李尘给老伯夹菜给老伯倒酒,手法细致温柔,斯文有礼,老伯都有些不适应了,被这么几个年轻人围着,滋味别提有多乐呵了。
吃了一口小菜,老伯束起大拇指说道:“你以后要是找媳妇的话,就给人家姑娘煮一顿饭吃,搞不好就把媳妇给说到手了。”
李尘豪言壮志道:“我若是说媳妇,还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去理直气壮的说就行了。”
老伯哈哈大笑,抿了一小口包谷酒。
单容没有在意梦清秋的眼神,梦清秋心里想什么,单容也不关心。
反正这会儿梦清秋也吃了李尘煮的饭,而且吃的还不止一次。
喝了几口包谷酒后,老人家也打开了话匣子,忽然间迷糊的说道:“我发现我家的狗儿最近这段日子有些不太对劲了,可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反应都是出奇的一致,并不意外,而是正襟危坐。
元正早就发现那条极品看门狗有些不太对劲了,可他当时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问道:“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呢?”
老伯的脸色有些微红,李尘也不打算给老伯倒酒了,老人家真的不能喝的太多。
老伯说道:“我发现它最近挣脱过铁链,偷偷摸摸的去了无量山里,然后又偷偷摸摸的回来了,自己给自己又把铁链给套上了。”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在意过,可总觉得不对劲,有天晚上我没有睡觉,偷偷趴在窗户上看着它。”
“它两只爪子解开了铁链,然后就走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每一次回来,都是精神抖擞的,也没忘了给自己把铁链套上,周围有什么毒虫猛兽经过,它就开始发作了。”
“有一次一条黑色的大长虫从我家门口过路,我家的狗儿嘴巴里好像吐出了一股紫色的怪火,就把那条大黑长虫给烧死了。”
“还有一次回来的时候,它嘴里叼了一个心子,我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的内脏,反正挺大的,比狗儿自己都要大,它趴在那里吃到了天亮才吃完。”
几人一头一沉,差点齐刷刷的看向了那条极品看门狗。
能去无量山脉里的,本身就极为不俗。
十有八九,这条看门狗还是个说不出名字的灵兽。
元正嘴上没说,可心里也清楚,那条看门狗听到了老伯都说了一些什么。
趴在自己的狗窝边上,眸子炯炯有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思考对策。
元正问道:“老人家,这个狗儿是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又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老伯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也就是在无量山的入口处,十五年前,我经过那里,就发现这个狗儿奄奄一息,像是被人遗弃的,看着可怜就带回来养着了。”
单容忽然间想到了当年铸剑阁高手出动,征讨无量山脉全军覆没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反蚀把米
当年的事情,单容也只是有所耳闻,具体在无量山脉战况如何,唐澜回来也没有多说。全本小说网;HTTPS://。m;
反正回来的人没有几个,去的人倒是挺多。
元正知道那条看门狗不简单,可老伯已经这把年纪了,理应过着平静的生活,最好不要在牵涉到外事当中。
仔细一想,那看门狗也没放弃看门,护着老伯,明明有能力离开,却不走,想来老伯和黑子的心里也是心有灵犀。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老伯略有些上头,便在李尘的搀扶下上了床暂时歇息下来。
这会儿单容才说道:“无量山脉疑似有着兽王,可谁也不知道兽王到底是什么种族的妖兽,也有一定的可能会是一头灵兽,当年铸剑阁的高手全军覆没,那兽王也神秘失踪了。”
话是敞开说的,他们都清楚,外面的黑子听着呢。
灵兽到了一定的修为境界,便能开口说人话,窥探人心。
元正对于铸剑阁的往事不太清楚,好奇问道:“当初唐澜组织高手前往无量山脉里的,到底图什么?”
单容摇了摇头,这件事她是真的不清楚。
铸剑阁没落了,可曾经极为鼎盛,涉及到了秘辛往事,单容只是作为唐峰的首座弟子,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恐怕这件事除了铸剑阁的长老们,连唐峰自己都不知道。
元正很想推演计算一番,可这件事本身也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外面那条看门狗连万里烟云照都敢顶撞,没有一定的血脉等级是没那个胆量的。
本以为看门狗被拴的时间长了,就会凶性大发,丧失理智,如今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曾在瀚州的时候,元正认识青楼里的一个小厮,养了一条看门狗,大概成了老狗之后,那个小厮便解开了锁链,那老狗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元正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是害怕伤了老伯的心。
老伯在南阳郡里有一个亲戚,那个亲戚将会为老伯养老送终,若是老伯没有这个农家小院,没有家里的物件摆设,恐怕那个亲戚也不愿意给老伯养老送终。
亲戚有的时候是最不可靠的,亲戚与亲戚之间发绝户财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估计那位亲戚也是想着老伯认识几个风流公子,才不敢提前流露出真实的嘴脸,心中必有所图。
这样想有些阴暗,可元正觉得,阴暗其实比光明来真的更加真实。
李尘从里屋出来后,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外面的黑子,外面的黑子也看着李尘,眸光闪烁不定,在疑虑,也在试探。
元正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不管外面的那位仁兄出于什么样的立场,咱们也要出去和它好好说道说道才行。”
李尘和李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看门狗的成色品相都是上佳,毛发黑亮,体格魁梧,有雄起之势,当看门狗都有些可惜了。
看见屋里的人来了,看门狗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若非看见这几个年轻人对老伯也是一番好意,这条看门狗早就跑路了,懂得知恩图报的年轻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看门狗的心里是这样想着的。
元正几人快步走出,也没有让扛把子和駮马堵住这条看门狗的去路。
而是很和善的说道:“你能口吐紫色的火焰,你能吃掉比你本身还要大的心子,想来你的真实实力,应该也不弱于无量山脉里的妖兽,甚至你可以成为一座山头的霸主。”
看门狗低眉顺眼的,没有嚎叫,趴在地上,也没有起来。
这会儿元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