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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实话实说,眼下拥有了十二天狼,区区一个北宫寒,愿不愿意进入我云端之巅的门面,我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你这里,缺乏一个左膀右臂,演武练兵一事,十二天狼会分担一部分,高野王楚之流,也会分担一部分。”
“林广知人善用,大致也会提拔出一些他自己用起来比较顺手的将军。”
“身为兵家传人的你,要正儿八经的进入战场上了,李尘有李鼎,而你只有你自己,给你自己找一个左膀右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在战场上,没有人打配合。”
“就像是那李鼎一样,看上去憨厚,甚至还有一股愚笨的气质,可李鼎从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根据小道消息,李鼎也经常偷偷摸摸的去青楼妓院,不是一个老实人,肚子里清楚着呢。”
“你所需要的左膀右臂,其实马明是不错的,可是十二天狼,分两路,六位一体,将马明他们六人给拆开,也不合适,因为他们的体系,是很完美的,也是经过多年历练而成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北宫寒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我也不介意,拿着我的平天覆海,前去和那个北宫寒较量一番。”
这算是意气之争,再者,平天覆海剑已经祭炼成了,元正心里也一直寻思着,找个人,试验一下自己新的杀人剑,到底有多么的过分。
傅玄黄说道:“北宫寒身边有一位叔叔,名曰北宫山,心境修为,实力深不可测,能追随在北宫寒的身边,也证明了北宫寒的不凡之处,这样的人给我打下手,我觉得有些可惜了,本想着,让你看着安排一下呢。”
元正又吃了一口饺子,并且还喝了一口饺子汤,很认真地问道:“你是害怕,你的才略,镇压不住北宫寒,以及他的那个叔叔?”
这话,掷地有声。
傅玄黄道:“我不是李尘啊,有一个如臂使指的弟弟。”
“才略大小一事,暂且不论,我只是觉得,挫其锋芒这种事情,我单方面出手,不太合适,万一北宫寒真的是一个很有才略的人,因为我的过失错过了,日后你也会后悔呢。”
“我们的腰杆现在的确是粗壮了不少,根基来看,依然虚浮,若是没有天境高手镇守,没有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稍微遇到一个硬点子,其实我们的下场都会非常惨烈。”
“我也觉得,你这一段时间,有点飘了。”
元正愣住了,傅玄黄说自己有点飘了,那就是真的有点飘了,因为傅玄黄不是那种会将口水浪费在扯淡寒暄上的人。
摆平南海,得到了龙灵根,又有了不弱于狱魔的平天覆海。
有点飘了,自己又意识不到,也实属正常。
元正端起饺子汤,做出碰杯之举,和傅玄黄碰了一碗,咕哝咕哝喝了一大口。
脸色有些微红的说道:“谢谢,你若是不把这句话说出来,我真的意识不到自己有点飘了,最近,也算是有点志得意满了。”
傅玄黄这才说道:“以我的本事,镇压出北宫寒,其实不是多难的事情,北宫山不过一介匹夫,肚子里没有真才实学,作为万人敌来看,北宫山的修为还差了一些。”
“我来请教你,是想要你给我指点迷津,顺带告知,我也要培植党羽了,身边没有如臂使指的人,是一件很难受的人,又有李尘在一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心中着急,是很着急。”
“但也没有着急到丧失理智的程度。”
“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打不过北宫山,但是打得过北宫寒。”
不知不觉间,五斤饺子,已经快要被这两个年轻人,给慢慢吃完了。
元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陪着你去秋水郡走一遭。”
北宫寒道:“既然你同意了我培植党羽,那我也不会客气的。”
知人善用,作为军事家来看,傅玄黄的天赋的确可以碾压同代中人,作为一个政治家而言,傅玄黄的不足之处,也是一抓一大把。
元正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当初你尽心尽力的培养高野和王楚那些人,事到如今,人家追随林广而去了,你的心里,会不会有些后悔?”
傅玄黄得意的说道:“你是想要知道真话,还是假话?”
元正洗耳恭听道:“我都想要听。”
傅玄黄无奈的笑道:“当初云端之巅,立足不稳,人口不足,百废待兴,除了你这个人傻钱多的主上能作用,余下的,几乎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培养高野王楚之流,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他们会对我忠心耿耿,以我为主。”
“出生于江湖草莽的人,真正耿直重义轻生的好汉,在这世上没有多少,江湖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地方,高野王楚之流,骨子里的劣根性,始终没有都更改过。”
“我早就知道,他们遇到了合适的人,就会离我而去,而我,反而觉得有些幸运,要是真的让我带着高野王楚之流上战场,不知道要在战场上吃多少暴亏呢。”
“林广也算是倒霉了,作为我的前辈,我没有给人家干点好事儿,人家给我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细算起来,这件事我没有吃亏,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也落下了实实在在的政治成绩,又将烫手的山芋交代给了别人。”
“让我值得欣慰的是,我将铸剑阁里的一部分人,培养成了出色的刺客剑士,他们在正面战场上和大秦铁骑,和庞海的精锐交锋,兴许占据不到什么便宜。”
“可若是在山地之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们的武道修为,抵达道境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都在象境,且还是我掏出来了一部分修行法诀,让他们抵达象境的。”
“经过我的调教,他们也懂了不少阵法,如一字长蛇阵,混元一气阵。”
“搭配他们的剑道修为,在战场上围杀敌军主将,在山地里刺探情报,绰绰有余了。”
“虽然不适合在青天白日之下活动,可偷袭,暗杀,也是足够了,偶尔,也能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是我演武练兵时期,最大的收获,对于铸剑阁的门徒们,我也算是倾囊相授了。”
骨子里而言,傅玄黄其实根本看不起出生于江湖的人,哪怕他是名门正宗出来的,无非就是武道修为强了一些,懂得一些刁钻的人情世故罢了,于天下大局而言,显得微不足道。
这一点,和齐冠洲有些类似,却和齐冠洲又不一样。
元正调皮的问道:“那假话呢?”
傅玄黄呵呵笑道:“当然是很伤心啊,我传授他们兵法韬略,军阵方型,指点他们排兵布阵,结果本事学会了之后,就离我而去了,投靠一个当世名将,让我这个尽心尽力的年轻人,第一次尝到了被心腹背叛的滋味。”
“都是一些白眼狼,可惜算起来,又是同僚,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他虽然不好,可也是我手把手指点出来的,林广也捡了一个便宜,调教好的姑娘,和没有调教好的姑娘,滋味终归是不太一样的。”
元正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的。”
不知不觉间,饺子是真的吃完了,两人走出饺子馆,各自都在各自的肚皮上摸了摸。
两人也没有骑着万里烟云照和神鹰声势浩大的去往灵州之地,而是选择了步行,偶尔乘风而行,到达元境之后,真元充沛,足够支撑长时间的乘风而行。
傅玄黄道:“之所以如此,你是想要看看,十二天狼抵达灵州之后,余下的那些人都是什么反应吧,你故意不现身,就是让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处理,若是非要一个和事佬出现,你才会出现。”
元正微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啊,灵州境内,有许多临时的文官,质量上和裋褐那六人比较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师兄对十二天狼的印象很好。”
“武将方面,我不担心林广,因为林广是当世名将,马明他们就算遇见了林广,也会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说话都会客客气气的,甚至还需要林广给他们指点迷津。”
“也不担心王巍,因为王巍是一个老油子。”
“我也有意,将王巍扶持成为一个实权将军,他不是操练新兵了嘛,入秋之后,第一仗,我就打算让王巍带领自己的新兵前去展示一下锋芒。”
“李尘和李鼎更不用担心,因为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再者,李尘名扬天下,光是手中凤翅镏金镋,就能够让世上多数武将,不敢在李尘面前造次。”
“你的话,我更不用担心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师承何门何派,但是兵家传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甚至,你去了稷下学宫,也许都不用从学子做起了,直接成为了稷下学宫的名宿。”
傅玄黄笑道:“看来你最担心的,就是苍狼部落的勇士了,格朗虽然沾染到了咱们的文采风流和人情世故,可是众多勇士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对于正统出身的贤才,心生排斥,也担忧他们会抢了自己的饭碗。”
“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元正哈哈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啊,不瞒你说,我的确担忧苍狼部落的优势,明面上,苍狼部落属于林广麾下,可实际上,苍狼部落内部体系,从来都没有更改过,异族的信仰往往都很坚定。”
“林广会如何打理这件事,我暂且不知,但我想要知道,格朗本身的态度,会是如何,是和稷下学宫的人打起来,争锋相对,还是从善如流,一切如常。”
“苍狼部落居高自傲也并非没有可能,能够拿下灵州之地,除却明面上的将军们,其实死伤最多的,还是苍狼部落的勇士,眼下,苍狼部落的勇士,依旧是我们的主力。”
“即便格朗不会利用这个优势给十二天狼施压,可其余的老资格的勇士,难免不会刻意刁难一下年轻人。”
“这话也不好说,我只能静观其变,只能慢慢等,因为我也没办法提前做出预防,我的师兄苏仪也不能。”
操的心多,其实没有人愿意多多操心,操心的人,多数都是身不由己的。
傅玄黄问道:“秋后进攻冀州,你是如何打算的?”
“反正我们派出去的细作,暂时还没有带回来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元正呵呵笑道:“我要御驾亲征,平天覆海剑都出来了,不御驾亲征我就对不起我自己,顺带看看,因为我御驾亲征,能否让庞海那个老家伙,出来与我正面一战。”
“硬来,没有别的办法,冀州三郡,拿下来之后,对我们的裨益是巨大的。”
“如果强攻不下的话,就只能让蒙金担任万人敌的角色了。”
“都成为一方诸侯了,也该向这个世间,展示出我真正的实力了,陈贵已经在云端上城里,加大力度,铸造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一辆战车,就等于一个万人敌。”
“我没有兵力优势,但我手下,尽是精兵悍将。”
“庞海此人,色厉而单薄,有谋而无断。”
“会跟我玩一些鬼鬼祟祟的小把戏,或者偷偷摸摸的小伎俩。”
“就算他高挂免战牌,可整整五十万大军,难不成还干不掉我不足二十万的兵力?”
“他可以丢得起这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