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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孔若楠见徐见秀为维护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不吭一声,突然难过的流下泪来,心道:“这人虽然曾轻薄与我,可他这些年来对我关怀备至,不弃不离,我却总是冷眼相对。今日他虽身受鞭刑,仍然处处回护于我,不惜一死。我孔若楠又非草木,岂能辜负他这番恩情?”
她想到此处,伸过手将徐见秀扶起,问道:“徐大哥,你身子还疼么?”徐见秀许多年来哪见过她如此好脸,一时间受宠若惊,“徐大哥”这三字一入耳,不由地心花怒放,突然不知从哪来了股力量,一跃而起,说道:“我……我没事!”
他说话间见孔若楠泪水盈盈,一副千言万语说不尽的样子,心下也是感动不已,一时间无赖的本性又流露出来,趁着孔若楠不防猛地亲了她脸一下,笑道:“这下我就更不疼啦。”这一次孔若楠没有躲闪,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傻瓜”,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徐见秀浑身一抖,再不嬉皮笑脸,也将孔若楠越搂越紧,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两行清泪悄悄从腮边滑下。
他二人真情流露,对眼前这些人视若无物。徐兴不好意思再看,掉转过头,去听庄贾和李常发说话。眼见李常发从怀中掏出一串金钥匙,走到大厅地毯边上。他叫毯子上的人走开,一掀毯身,地上露出一个暗门来。义军众人“咦”了一声,暗暗称奇,心中兴奋异常。
只见暗门上有个狮鼻大锁,李常发用金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锁子打开,暗门自动慢慢弹起,吱呀呀露出一段阶梯。他正要迈步下去,却被庄贾一把揪回。
众人屏息凝神,庄贾一挥手,两个义军弟兄打起火把从阶梯走了下去。大伙看得口干舌燥,心中直跳,过了一会儿,只听“嗵嗵”两声,两人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上来。李常发又上前欲开箱锁,庄贾又一把将他推开。李常发干笑道:“嘿嘿,那……那你们先……唉!”虽说是笑,却比哭还难听。庄贾瞪了他一眼,用腰刀插进箱盖使劲一掀,盖子“砰”一声弹飞出去。
屋内众人瞬间就觉眼前一亮,围拢上前,只见木箱内盛满了金杯银碗,元宝翡翠,四周的墙壁一时金光辉映,华丽非凡。庄贾仰天哈哈大笑,俯身将两个金元宝拿起,揣进怀中。两名抬箱子的汉子喜道:“庄四哥,里面还有四个这样的箱子,还有至少八个装满银元宝的大水缸呢。”说罢带领十人转身又跑下去,不一会儿把水缸箱子都搬了上来,占满半个大厅。
李常发在一边站着,见自己家辛苦积存多年的财宝将落入流寇手中,当真是心痛如绞。可事到如今,也只有强颜欢笑,尽量讨好庄贾以保活命,当下陪笑道:“庄兄弟你看这些便是李家的全部家当,那八缸元宝是咱们庄短命鬼周八缸的财宝,现在我把他一并奉献给咱们义军,你看如何啊?”
庄贾呵呵一笑,拍着他的肩头道:“很好很好,你可以走了。”
李常发一愣,问道:“去哪?”
庄贾突然厉声喝道:“去见你爹爹!”说着刀起刀落,将李常发的头砍了下来。李常发的身子还做了个闪躲的姿势,慢慢的软倒在地,脖颈喷出的鲜血将脚边的一箱财宝尽数染红,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徐兴没料到庄贾竟然有如此一举,不禁退后两步,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心道:“庄四哥这人太也不守信义,李常发虽不是好人,可要杀便杀,也不必欺瞒于他。出尔反尔,实在有违男子汉的风范。”
孔若楠被吓得微微发抖,饶是她久历江湖,也不免害怕。此时她紧紧捉着徐见秀的手,不肯放开。徐见秀拍拍她手背,瞥了一眼庄贾,哂笑道:“这位将军如此心狠手辣,倒像个土匪。嘿嘿,也算是我辈中人呀。”
庄贾听见这番话,转头瞪视着他,大声道:“老乡,我们义军救你一命,你说我们是土匪?”说着提刀走近。
徐兴赶忙上来劝阻:“庄四哥,你凶什么?”说着一指徐见秀,又道:“这位是河北沙家寨寨主徐见秀,那位女子是山东孔武门的大小姐孔若楠,也就是军师夫人的亲姐姐。他俩都是来为义军出力的,是自己人,你客气些。”
庄贾“哦”了一声,又道:“自己人啊,还要为义军出力?就那副脓包德行,我看是让咱们过来帮他的忙吧,嗯?哈哈……”徐见秀一听,火冒三丈,就想站起来拼命,怎奈受伤过重,一跤坐倒,又被徐兴按住。
庄贾笑道:“好,既然这样,我不打搅你们叙旧啦。”转身道:“兄弟们,扛上金银,咱们回去见大王!”众人欢声回应,抬起箱子和水缸走出门去。有些人不时还拿一把珠子塞进怀里,庄贾自己也忙于此道,并不加阻拦。
徐兴在后面见他们如此私吞军用,气得直摇头。可他一来在义军中无官无职,二来辈分不高,也就不便出面制止。
他站着发呆,只听身后李常发冷笑道:“我当义军是些什么样的英雄好汉呢,原来比我们土匪还******差老大一块!呸!”徐兴急道:“不是那样的,这些人只是义军中一小……”
徐兴欲待分说,孔若楠一拍他肩头,,问道:“徐兴小兄弟,你刚才说我是军师夫人的姐姐,这从何说起呀?”徐兴也知道她这几年与家人不通音讯,便道:“若楠姐,这义军军师便是王老伯家的大公子王平秦,你妹妹在前些年就嫁与他为妻啦。”
孔若楠一听这话,当真是喜从天降,哪想这些年不回家,情同手足的妹妹竟先自己一步嫁人了。她脸色焦急,一把抓住徐兴的衣袖,喜道:“那我妹妹现在在义军军营中么?”
徐兴道:“在呢,赛男姐整天和王大哥形影不离。若楠姐,你快去军营吧,她一见你,定是欢喜得紧呢。”孔若男点头答应。
这时,庄贾已经带人用布把箱子盖好,一趟趟的运出屋去。他回头向徐兴道:“贤弟,鱼遗宝剑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们先将这些笨重的财宝给王上运回去,完事来找你。”徐兴“嗯”了一声,看着他昂首阔步地去了,心道:“你和这些不成器的手下还不知一路上要私吞多少宝贝呢,还说……”
他不愿再想,转头向孔若楠道:“若楠姐,你扶着徐大哥慢些走,跟在这些义军将士们的后头,就能找到义军大营啦。”孔若楠点头,又问:“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那人刚才说鱼遗剑是怎么回事?”
徐兴干笑道:“哈哈,鱼遗剑是义军统帅陈胜叫我找的,不知他要干些什么。可是先得找到王玉老呀,若楠姐,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孔若楠原本也对鱼遗剑不感兴趣,听徐兴这么说,也不再问,回道:“王老伯当然在宁隐庄啦。他在原来的废墟上盖了座石屋,不知整日在里面研究些什么呢……”徐见秀插嘴道:“我看哪,你们大王让你找鱼遗剑不是什么好事,多半是知道了咱们当年的盟约,他为了号令天下英雄,供自己驱使,这才……”
话没说完,孔若楠在他肩头打了一掌,大声道:“你多嘴什么,人家要干正经大事业,号令天下英雄推翻秦王朝,这自是一等一的好事。再说,你又算不得英雄,人家也不会号令你。”
徐见秀一吐舌头,不敢再说。徐兴暗暗咂舌:“若楠姐容色秀丽无双,原来脾气这么硬朗。”又想到:“要是陈胜大哥向你们说的这样……这样志向宏大,那我这趟倒也值了……只是……唉。”
三人说着出了李家最后一道大门,此时李府上那些家丁早就跑的一个不剩。徐见秀看了看徐兴,见他长得清雅俊秀,笑问:“小兄弟,你摸样挺俊,又这般青春年少,可有妙龄姑娘喜欢你么?”徐兴听他一说,猛地想起为自己伤心的雪雁,一时神情郁郁。
孔若楠见他脸色有异,笑道:“小兄弟,别听他不正经,你找到王老伯后,记得早些回军营呀。”说罢扶着徐见秀,满心欢喜地跟在庄贾一行人后头走了。
徐兴目送他俩走远,回头向西边的王集村赶去。他边走边回想起宁隐公那亲切慈祥的面容,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心中顿感一阵温暖。
他步履如飞,一盏茶的功夫已进了王集村,到了宁隐庄的旧址前,见昔日被大火烧毁的房屋残骸已被人打扫干净,平地上另砌了一间青石小屋。
徐兴又走近两步,见屋门虚掩,心中稍有些紧张,探手“铛铛”轻叩了两声门。过了半晌,仍不见有人来应,他伸手正欲再扣,忽觉脑后有股劲风袭来。
徐兴应变奇速,猛一低头,向左跃开,哪想还不及转身,又一股疾风从左侧横扫过来。他被逼无奈,猛地向上一跃,脚尖一蹬面前墙壁,身体向后疾射出去,在空中转了两圈,一提真气,稳稳落在地上。
徐兴站定身形,见面前有一老者,此人银须白发,却体态轩昂,面如秋水,正是自己要找的宁隐公王玉。可王玉却不认得徐兴,他挥挥手中一根木棍,指着徐兴大声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来这里想干什么?”
徐兴被问得哭笑不得,辩解道:“王老伯,是我呀,我是吴广的弟弟,吴圃樵的儿子徐兴呀!”
王玉也正看他有些眼熟,经他这一提醒,长长地哦了一声,回想起来。他放下手中木棒,喜见颜色,笑道:“哈哈,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孩子,你变化真大呀,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找到这里的啊?你看我老眼昏花的,竟然把你当成不轨之人。”
徐兴长舒了一口气,道:“王老伯,好久不见,你身子还是这么清健,真是老当益壮呀。”
王玉笑道:“这个自然,咱们习武之人,****牵挂着百姓的安危,大业未成之前,怎能自己先倒下呢?”
徐兴叹道:“老伯你说的是呀,义军起义后,我跟着我哥从大泽乡一直打到陈县。后来听王平秦大哥说你也在这里帮助义军联络各地好汉,便过来看望一下你。”他说这话着实心虚,却见王玉呵呵一笑,将自己让进了石屋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8章 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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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四下打量,见屋子里的家当摆设都是青石所制,大的棱角分明,小的精巧细致,所有日常用具都是巧夺天工,尽显主人所能。他看罢称赞不已,聊了几句,便问起宁隐庄被烧毁一事。
王玉叹了口气,道:“这烧屋之事,全拜山西毒醋门所赐。老夫我当年在推盟大会上亮出鱼遗宝剑,为的是鼓励大伙出全力去反抗暴虐的朝廷,哪想到他们为了争夺鱼遗剑,暗地里来算计老夫。自从宁隐庄被烧毁后,我就云游四方,联络各地的反秦志士,倒也落了个逍遥自在。”
说到这长出了口气,又道:“前些日子收到我儿平秦的通知,我便回到这里,和老乡们筹了些钱财,在原宅地基上又起了这座小屋,算是个暂时的休憩之所吧。”
徐兴听他一口认定庄子是毒醋门烧毁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刚安慰了王玉几句,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咱们庄子被烧毁的前一晚,我去追拿一个来偷鱼遗剑的飞贼,追上后才发现他便是毒醋门的二当家祁连生。可待我从他手中夺过宝剑时,却发现那鱼遗剑不是真品,我当时大胆猜测,难道祁连生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