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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刻名上碑,终于开启乐鼎,一刹之间,曲词成露结尘,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这才让他头昏眼花,几乎跌倒;如今,他乐鼎缓缓吸收着天地正气,精神也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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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临别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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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灵均初开乐鼎,吐血之后身体虚弱,冯校长走上前去,亲切地握住他的手,关心地问道:“你刚才进乐鼎了吗?”
吴灵均有点迷茫地道:“好像进了,但里面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开始是这样,”冯校长点点头,招手道:“杨活,你也来……这乐鼎呢,乃我们乐道之人所专有,通常在修习《道经》之后,我们的体内就会产生乐道正气,当你成为歌者乐工时,刻名上碑,就会刺激它在体内形成乐鼎!”
“这个乐鼎,它等于是一个小世界,一个体内乾坤!”
“将来随着你的乐道修行,乐鼎之中还会形成‘乐露’、结出‘歌尘’,乐露聚多了就聚成‘乐溪’,进而聚为‘乐河’、‘乐湖’,甚至形成‘乐海’!”
“至于‘歌尘’,可进而结成‘歌沙’,聚少成多成为‘歌丘’,然后是‘歌原’,最后可发展成为‘歌山’!”
说到这里,冯校长停了一停,让杨活消化一下。吴灵均显然早就了解这些知识,表情很淡然;而杨活则明显是第一次听说,嘴张大了合不拢!
赵县令见缝插针,质疑道:“冯校长你现在和他们说甚么乐海、歌山,有点为时过早吧?那东西只听说没见过,就算是九国歌王秦青,听说也只有一条小乐溪而已!”
冯校长此际心情很好,没计较他的讽刺语气,反而微笑道:“赵大人所言极是,乐道之路艰苦漫长,我十八岁成鼎,几十年过去了,乐鼎之中也不过区区几滴乐露而已!不过,凡事豫则立,取法其上,得乎其中,目光放长远一点,才能走得更远。”
见杨活合上了嘴,冯校长才继续道:“乐鼎之所以叫乐鼎,就在于它不但是一个容器,同时也是一个炼器!乐露可炼制成乐胆,歌尘可炼制成琴心!不过,这至少是你们成为歌王之后的事了。”
吴灵均问道:“请问,我现在乐鼎之中,只有一团迷蒙的雾气,如何才能形成乐露?”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谦逊。
冯校长见他态度转变,也是心中欣慰,拈须道:“假以时日,雾多了雾重了,自然就会凝而成露。你的歌唱越接近天道,越容易凝露;将来你若学会了作曲写词,一旦创作出境界高远的作品,就会形成歌尘。大多数歌者,终其一生只能形成区区几滴乐露,此事急不得。”
杨活心道:我的也不知是不是乐鼎?那两首歌词形成的小水球,一个绿色一个透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乐露?那粉红色的流沙,是不是歌尘?还有那个金针银针形成的发光小球,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知道自身来历不明,这乐鼎恐怕与别人也不一样,也不敢多问。
赵县令见大家不爱搭理他,特别是吴灵均“乐生成鼎”让阳林县众人也挺起了腰杆,让他更觉得有点无趣,向四周望望,突然眼中一亮。
“奇怪哎,蒋兄!你说咱们虽然见识浅陋,可比你们阳林县乐功更差的地方,咱们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见过一座乐功园像阳林这样,死气沉沉,枯叶遍地的!但凡有乐功碑的地方,祖辈之灵自会吸取天地灵气,让园内轻风缓来,不清自洁!”
听赵县令这样说,阳林县众均觉颜面无光。
蒋县令明知他是存心找茬,可也无法解说。在他上任之前,这乐功园就变成了这样。听说,数十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就树静风止……这么多年来,无人知晓原因。
见阳林县众叹气低头,赵县令得意地仰天而笑:“哈哈!依我说,这是因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太差劲了,连祖宗都看不下去,抛弃这片恶土了!哈哈哈!”
“赵大人可不要信口开河,连国乐部也派人来看过,并没找出原因。”冯校长严肃地道。
赵县令见他抬出了国乐部,也不再多说,可仍轻笑不止。
此时,晨光渐盛,一轮红日悬在树梢头。
蒋县令起身道:“时辰不早,乐功园前已摆上饯别酒,咱们送两位乐生上路吧!”
大伙一齐起身,来到乐功园坊前的空地上。
众人饮了三杯清酒之后,蒋县令提议道:“今日一别,再相聚不知何日!两位提招歌徒,不如各献歌一曲,一来飨献乐功碑诸位前辈,二来也让我等俗人一饱耳福,如何?”
吴灵均不悦,甩袖道:“我身体不佳,恐难发音,请见谅!”
蒋县令有点尴尬地望向杨活。
杨活见他望来,就微微点头,笑道:“好吧,容我想一想……只怕鸦声污耳,见笑于远客,还望各位海涵,不要见怪!”
赵县令冷笑道:“若真是鸦声驴鸣,那你就不要唱了!我们可以捂耳朵,倒难为这些祖宗想走也走不了,岂不难受?”
冯校长道:“杨生院试之时,以一曲《小草》令闻者落泪,乃乐部亲鉴滴泪乐生,此等歌艺也许不入赵大人法耳,想来却不至于让阳林先辈难受!”
“喔,原来是滴泪乐生!久闻盛名,原来就是这位,真是见面不……呵呵,那赵某就洗耳恭听了!”
杨活不理赵县令的风言风语,缓缓向前数步,来到衰草垣边,目光远眺无尽的荒原、延伸的古道,表面上似在酝酿情绪,其实是在脑海之中搜寻可用之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一首,古风经典之曲,与这世界毫无违合之感!
可是……不知为什么,杨活对这首歌没感觉。因为他一听这首歌,就想到年少时读范仲淹的《苏幕遮》,最后一句“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让他少年的心第一次体会到悲凉。
《小草》意外达到滴泪之境时,国乐部是这样评价的:因演唱时身与歌合、歌与心合、心与情合,乐声达到了‘滴泪之境’……
杨活将此话谨记在心,以后唱歌可能再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但至少选歌时要选一首有感觉的,这样才可能达到“歌与心合”!
他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离别歌曲……《离哥》?不行,太摇滚了,高音降下来不好听……《祝你一路顺风》?不行,太流行了……《萍聚》?词意不错,但太暧昧了……《友谊天长地久》?嗯,这首好,可惜和眼前这些人谈不上多深交情!
咦,杨活心中一动,想起了一首歌:《干杯吧朋友》,这首歌不错,一想起旋律就很感觉,也符合当前情景,意境也不俗。
选好了歌曲,他放下了心,远眺前方原野,酝酿情绪。
古老的驿道旁边,停着十几辆车,距这里十数丈远。那是前来送别的亲人,看热闹的百姓;杨活看到,其中有一辆车旁边,站着穿着青衣的楚洵美和贾修道……
想到楚洵美,他心中略有伤感。这个表面蛮横的姑娘,只是因为容貌崩坏,才用坚硬的外表来伪装自卑的内心……
看到她面前的黑纱,在野风中瑟瑟摆动如枯蝶……这次离开非常仓促,前程不可卜知,也不知我的命运会如何,而终身蒙面的小美又将是什么命运……一种异乎寻常的悲凉之感,突然间向杨活扑面而来,刹时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了陈叔同写《离别》时的心绪——
有年冬天,大雪纷飞,当时旧上海一片凄凉。好友许幻园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李叔同看着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良久,返身回屋,含泪挥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想到这里,杨活的眼中饱含泪水,缓缓走了回来。
众人见他脸上神色,均知他已经准备好开口,全都屏气凝神,不敢稍动。杨活深吸一口气,刚要张嘴却见赵县长走出一步,抬手道:“咦,杨滴泪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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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翻鱼落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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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
却听赵县令继续道:“先问一下,此曲可是悲歌?若是悲歌,我等也好准备手绢,以免到时候涕泪横流,醒鼻涕的声音打扰了杨滴泪的演唱。”
杨活摇摇头,认真道:“赵大人你不问,我也要介绍,此歌名为《送别》,乃送别之曲,虽有感伤但不至于悲苦,至于大人的鼻涕,请放心醒!身为专业的歌徒,不会被杂音干扰。”
冯校长看得很清楚,杨活刚才双目含泪,如今被赵县令打断后,虽然保持冷静,可眼泪已回,不由气愤道:“故意扰乱歌者情绪的人,真是无耻!”
赵县令装着没听见,继续道:“对了,杨滴泪既然能唱出滴泪之曲,想来这首《送别》境界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介意我放一盆游鱼在这里吗?”
游鱼?
他这是想测“沉鱼”之境?
蒋县令道:“赵兄这有点过分了吧?纵然我是外行,也知道并不是每一首歌都适合用来测试,乐工考试时若不奏《沉鱼曲》鲜有通过的,歌者考试时则多选《浣纱》,此乃常识!赵兄既爱乐道,岂有不知之理?”
“所以我征询一下杨滴泪的意见嘛!”赵县令摊手一笑,一副无赖的样子。
杨活明白,此事是赵县长耍无赖,但若自己不答应,又显得自己心虚,不免给阳林县丢面儿,于是淡然道:“赵大人请随意。不过我这曲歌是唱给人听的,不是给鱼听的。”
这话里拒绝之意甚明,但不至于太丢面儿。
“太好了!”赵县令一拍手,“来人,去我的鱼搬来!”
“我靠!”蒋县令不由低骂了一声。这赵县令也太不要脸了!这真是死缠到底,千方百计想贬低阳林县乐生、抹黑阳林县的声誉哪!
两个宜兰仆从,很快抬着一个架子过来了。走了近前,众人才发现架子当中竟然放着一个周体剔透的水晶盆!水晶盆中有水,水里有五条小鱼。
赵县令让人抬了桌子来,把水晶盆置于桌上。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几鱼小鱼竟然也身体晶透,尾巴带有一抹鲜红,均感惊异。
杨活心道:这尼玛,难道就是最早的金鱼?
“好了,杨滴泪请亮金嗓!”
阳林县众都有点愤然:****的,把刚才的离情别绪都给破坏了,才让杨活唱……
“不行!”蒋县令举手道,“你说搬鱼就搬鱼,你说亮嗓就亮嗓,你当自己是国乐部考官哪?神经病,咱得说个名堂出来!”
“嘿,真要有本事就不怕测呀,还要说什么名堂?”
蒋县长笑道:“你拿100两出来,若杨生此歌达到了落鱼之境,就当作送他的路资;否则我们不奉陪。去酒楼点个小曲还得打赏呢,这可是乐院提招的歌徒,你说唱就唱呀?”
“靠,你小子竟然还学会讹钱了!”赵县令骂了一句粗俗话。心道,这个杨活听说是滴泪乐生,可刻名上碑竟然都开不了腹中乐鼎,绝对是吹出来的!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小的歌徒,连伴奏都没有,就能唱出歌者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