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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歌徒这边,没有人吭声。就连骄傲如吴灵均,也只有闭目装睡的份儿。
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吴灵均号称“四音公子”,擅长四种乐器,很牛了吧?可是,他的琴艺也只不过四级,比人家洛郡歌徒的最低标准还低一级;至于歌艺,他虽然是一级甲等乐生,可也不过是五音幽扬,甚至他都不知道有七音幽扬这种事!
其他人和他的情况差不多,所以就算听到人家公然讽刺,也只能默不作声。
“你们都想好明天复试的曲目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要唱《北风》……对了,你们有重的赶紧改一下呀,可别怪我没提醒!”这位梁兄的后半句是朝县里歌徒这边喊的,显然他觉得谁对上他,都只会倒霉。
“噢,那我也提醒一下,我唱的是《泉水》!”
县里这里有人抓了抓脑袋,似乎与他的准备曲撞到了。
周齐光笑道:“其实没关系,每个人的声色不同,对歌曲的理解不同,唱出来的味道也不尽相同,能看到不同的演绎方式,其实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对了,你们都是唱《诗经》里的曲子吗?”
“怎么,周兄你要自创曲词?”姓梁的极为惊讶。
周齐光摇头道:“呵呵,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只是觉得老师们每年都要听大家唱诗经里的曲词,应该有点听腻了吧,所以想从歌谣里选一首来唱,以新取胜,胜算大些!”
“周兄说的可是《乐生童谣》?那么浅显的儿歌,想唱出新意恐怕很难吧?”
“周兄你可要慎重,我听说以前有人歌徒自创歌词,被导师们骂为狗屁不通、好高骛远,差点被返回乐校呢!”
“没那么严重吧!”周齐光谈笑自若,“我听说,杨活同学从不唱同样的歌,并且每次唱得都不是雅曲,而是类似于童谣的白话歌。”
说到这里,他转头过来,大声问道:“杨兄,你明天还是要唱新曲吗?杨兄?睡了吗?”
杨活本来想装睡,可禁不住周齐光一个劲地问,只好应道:“呃……我也是刚知道有复试这回事,现在就是在想新曲目呢?诗经雅曲太难了,我唱不来。”
一听此话,城区那几个歌徒,不由全都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是在说反话吗?雅曲从小就唱,张口就来,这也叫难?那你唱着大家从来没听过的歌曲,还叫简单了?
“杨兄果然聪明!大家都会唱的雅曲,想要唱出耳目一新感觉,太难了!”周齐光深以为然地感叹道,“所以,我才迫不得已选了童谣……希望明天能过关。”
听他这样一解释,众人顿时醒悟,心中暗暗后悔。可是后悔也没有用,除了《诗经》这样的经典,也没太多选择。每年的《十大金曲》评选,倒是会有一些新歌。不过,那些歌平时唱着玩可以,考试时大家都默认不会选择新近创作的曲词。
“周兄,你说他那首滴泪神曲……也是新创曲词?”有人低声问道。
周齐光点头道:“恩。据说杨兄唱塌酒楼那首祝酒歌,也是前所未闻的新曲词。”
“哟,那还真是稀罕了!”姓梁的阴阳怪气道,“那咱们可就有耳福了,不,是有眼福了,说不定明天就能亲眼见证滴泪之境呢!”
“依我看,咱们明天复试得在外面进行,万一人家把乐院的歌楼也给唱塌了怎么办?”马上就有人跟着起哄道。
“哈哈哈哈!唱塌楼不算什么,我觉得明天还会看到风云变色的奇观呢!”
……
杨活将头埋在被子里面,不想再听他们冷嘲热讽。
哼,你们以为老子不曾唱得风云变色吗?只是老子还不明白其中的原理罢了!
一群井底之蛙!
早晚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作音乐的力量!
第二天早上。
杨活惊醒过来的时候,大通铺上已经没有别人。
“妈的,这帮畜生,也没人叫我一下!”
他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见太阳刚冒出东山,这才放了心,先去洗漱了一番,又去食堂吃了早餐,这才匆匆忙忙向歌楼赶去。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考虑选歌问题。现在选歌越来越难了,一方面曲风上要尽量简朴,许多流行歌曲都不能选;另一方面,歌境必须与环境、心境契合,不然就唱不出效果。
这样以来,可选的歌曲就少了。他的脑子又不是电脑……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才最终想到一首勉强能唱的歌曲。
歌楼大厅的外墙上,贴着一大张白纸,《提招歌徒品行考核成绩公示》——
有三五个学子在看成绩,杨活瞧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他们胸章都是云上飞雁。晕倒,这几个全是乐生!看来时候真是不早了,他匆忙瞧了一眼成绩,自己竟然名列第五,102分。
品行占总分三成,也就是32分到手!
杨活急急向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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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歌徒复试,乐师范冰
(全本小说网,。)
杨活跑到了教室门口,往里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原本能容纳200多人的大教室,此时至少有300多人!因为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就连座位前面的砖石地面上,还坐了两排人。
从这些人胸前的绣章来看,有三爪青龙的歌者,但更多的是云上飞雁的乐工。甚至还有几个身穿浅绿色袍子的乐师,明显是乐院的老师。
泥梅,只不过一次歌徒复试罢了,有必要都来看热闹吗?
杨活一边腹绯着,一边弯腰躬身溜进了教室,在地面上随便找了个空地儿坐下。然后仔细看,只见中心的空地上,摆着一架古琴,一个谱架,左后方还有一个九人大乐队。
左上方的上席位置,有一排座位空着。这显然是留着评审老师的位置。
此时,虽然没有人大声说话,但300多人窃窃私语的却有不少,教室里就像有许多苍蝇一般,萦萦嗡嗡,气氛很热闹的样子。
“杨活,杨活!”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杨活举目四望,看见对面的坐席中有一个浓眉宽额的丑少年,正朝自己挥手,又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咦,这小子叫周什么来着,竟然给我留了位子?
杨活拍拍屁股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跑过空地,穿过人群,终于坐到了座位上。
“谢谢周兄!”
“客气,你怎么来这么晚?”周齐光笑道。
“也没人叫我,差点睡过了头。”杨活耸耸肩。
背后有人议论。
“哟,这不是一曲塌楼兄吗,竟然迟到了。”
“你懂什么?人家塌楼兄肯定是彻夜研究塌楼神曲,晚起一会儿也没什么。”
“就是,塌不了楼,把床睡塌了也算本事呀!”
“哈哈……”
杨活回头瞧了一眼,正是昨晚睡大通铺那几位城区歌徒。这一片坐的全是城区歌徒,县乡歌徒则坐在另一片。几个不知情的人,闻言纷纷打听“塌楼兄”是什么典故,只听一阵窃窃私语,然后是各种戏笑之声。
“杨兄,都是一些玩笑话,别往心里去。”周齐光安慰道。
杨活笑了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星星从不计较被人当作流萤!”
“……”周齐光先是一阵无语,然后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很谦虚,没想到你这么骄傲,竟然把自己当成夜空的星星!”
“只有傻x才会去嘲笑别人,我又不是傻x,自然有理由骄傲。”
“咦,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骄一下了?”
“哈哈,请随意骄。”
说话间,只见进来好几个校工。他们有的搬着长条桌,有的举着小“编钟”……杨活见过一次,知道这些都是鉴声器……三张桌子,在古琴前方两米外,一顺儿排开。
看那三座鉴音钟的数目,杨活猜想这些应该是用来鉴别“五音幽扬”、“七音幽扬”、“九音幽扬”的……不愧是乐院,只不过一个歌徒的幽扬之境,也要细分到这种程度!
教室里的众人,见这阵势也明白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都安静下来。
紧接着,又进了4个校工,搬进来两张长条桌,放在鉴器的后面;一张桌上放了水晶盆,五条银背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另一张桌上则摆了一个鸟笼,五只斑雀在里面跳来蹦去。
“什么,竟然要鉴定沉鱼与落雁?这也太夸张了吧!”
前面的学长之中,有好多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切,沉鱼与落雁还夸张?你没听说吗,今年有个滴泪乐生呢!”
“滴……泪?!真的假的?”
“那你以为这么多人都是来看‘五音幽扬’的?”
“老天,怪不得,怪不得!”
评审老师来了。
四个老师,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是秦月。另一个女老师身穿浅红色的长袍,显得格外艳丽,杨活不由多瞧了两眼,心道:原来这世界有红色啊!
不过,老师穿红色不觉得风骚吗?
周齐光碰了他一下,悄声道:“这是乐部那边的风云人物,二级乐师,姓范名冰,漂亮不?”
“漂……”杨活收住了嘴,回头瞪周齐光,心道:你勾引我犯错呢!
后者撇嘴偷笑。
杨活瞧了一眼范冰的胸口,果然图案不同,绣着“双山映雪”,代表二级乐师。两位男老师,一个是一级乐师,一个是三级歌者。
一级乐师与三级歌者,表面是层级不同,其实水平相当。乐生、乐徒、乐工,这是一级压一级,乐工到京城参加乐部举行的会试,成绩合格之后,才能成为乐师。而歌者,在洛郡乐院就可以培养。只不过,绝大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三级歌者,晋升为歌王。
乐工可以靠勤能生巧,晋升为乐师;可是歌者要晋升为歌王,更依赖于感悟。所以,许多歌者常年在外游历,新鲜的事物会刺激人的悟性。
“提招歌徒们都到齐了吧?”秦月的目光看向这边,“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评审官,最左边的赵仕梁老师,然后是李复为老师,而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女老师,则是本次考核的主审,范冰老师!”
在场的学生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显然范冰老师在乐院里极具人气。
秦月又伸手臂指向两边的学生,笑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学长,还有一些社团的代表,他们将来有可能会成为你们的队员,所以你们可以努力表现哦。”
秦月说完,朝范冰点点头。
范冰不苟言笑,冷若冰山,发声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就开始吧!”
秦月翻开花名册,念道:“那就先有请……姜素夕同学!”
待考席之中,一位朴素淡雅的女生站了起来,款款走到场地中央,朝四位考核老师微微躬身行礼,轻声道:“学生先弹一首《碧涧流泉》,请各位老师鉴评。”
“嗯,弹吧。”范冰微一颌首。
杨活心道:不是考查歌艺吗,为什么要先弹一首,难不成还要考琴艺?
魂淡,老子古琴才二级呀!
他有心想问一下身边的周齐光,可此时万众俱静,大气都不敢出,他也只能闷在心里。
只见女学生轻拂青袍,坐到了矮椅之上,许是害羞微微低着头,左手抚弦,右手轻轻一划拉,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