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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顺纹,完美。
老莽汉震惊地愣在原地,傻傻地盯着这个东西。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杨活是如何在一瞬间将坚韧似铁的榔根雕刻成这样的?
“这是一个火焰形状?”有人小声议论。
“好像是,圆圆的,尖尖的……”
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妈妈,好大一坨便便呀,灰色的便便,咯咯咯!”“傻孩子,别胡说!那可不是便便……”“咦,不是便便吗,那是什么?”“嗯……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众人再看那个木雕,目光都变了。
老莽汉心道:妈的,确实是一个便便!一圈圈盘起来,上面一个尖尖……真是想不到,这块木头顺着纹路雕出来竟然是这样的形状。嗯,还蛮精致的。
“一、二、三……”
他仔细数了数地上的木屑,一共三十五块。
“靠,老子顺着纹理只能劈一刀,这小白脸竟然劈了三十五刀!这******是哪里来的神人?!这么年轻的火行高狂,老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老王,发生什么了?”
从酒馆里跑出来好几个高狂乐师,看看正在散去的路人,又瞧瞧满地的木屑与“便便”,都惊讶地道:“老王,你疯了?当街练刀啊!”
“不是,我刚刚和人斗木。”老莽汉道。
“斗木?”众人看看四周,不敢置信地道,“这榔根都削成这样了,你和多少人斗木?”
“一个人,年轻人。”
“一个?!”
“他只出了一刀,我都没看清,甚至连琴声都没听清。他用的是一把银级上品琴。”老莽汉言语朦胧,如在梦中。
众人围了过去,仔细察看着那丝毫未损的纹理,光滑无比的切口,以及这个外表逼真的“便便”木雕,一时间全都震惊了。
……
杨活走在前往歌王大厅的路上。
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走路的决定了,这段路程比想像中的漫长,巴托城的风景单调又加重了这种漫长,就算刚才那个恶作剧般的便便,都没能消磨这种单调。
都怪秦青这家伙,非要邀请我当什么颁奖嘉宾。还特意选在颁奖会前一天才寄信给我,让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亲自跑来见他。
“哎,我连比赛都没参加,让我给歌王们颁奖,秦老哥你觉得合适吗?”
“嗯,我就慢慢地走,说不定等我到的时候,颁奖会刚好结束。我就说,秦老哥我可是给你面子,一大早就赶过来,可惜路上塞车,来晚了一点点,不好意思,哈哈哈!”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埋怨着秦青。
不一会,前方出现一片红色的屋顶。这让他顿时精神一振,唔,那就是传说中的歌王大厅——红顶大剧院吧?
九国之中,以丹国最有钱,幽国最强大;四年一度的最强乐队大赛在丹国举办,而五年一度的九国歌王大赛,则在幽国举办。前者的参与者,主要是青少年为主体;后者的参与者,则主要是混迹乐道多年的歌者。前者比较草根,后者则相对奢华。
这从举办的场地就可以看出来。丹国那么有钱,最强乐队比赛仍在五音广场举办;而幽国则专意修建了歌王大厅,因为来的观众非富即贵,身份高贵,自然需要一个豪华的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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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白话歌天才,杨活!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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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大剧院内,颁奖礼正在进行。
一个乐队正在舞台上表演,这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乐队,英姿飒爽的女生主唱,引发了观众席上的一片赞叹之声,还有一片五彩的云雾从席间腾起,幻化出各种美妙的形状——那是彩色雾晶,可以随着人们的情绪而起舞。
有不少人甚至都开始为这一队女生惋惜:为什么这么好的歌者竟然没拿到奖,而只是作为开场歌者来暖场?这奖项的评选是不是有什么黑幕?她们乐队叫什么,待会送个字条过去,就说我愿意资助她们,至少三年!
这个女生乐队表演结束后,赢得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上场的则是一个中年男歌者,演唱了一首《山有扶苏》。这是一首调皮诙谐的小调,是一个女人对情人的打情骂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深山里有高大的扶苏树,浅潭里有美好的荷花;没看到俊俏的美男子,倒遇上一个疯癫的汉子。
山头上有挺拔的松树,低洼池里长着游龙红草;没见到英俊的小白脸,却来了一个狡猾的浑小子。
中年歌者的表情逼趣,将思春之妇的眉眼、动作,一举手一投足,描摹极为生动传神,简直就是演技高超的小品,惹来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台下坐的大多都是有名望的歌者、高狂,要不就是长老、智者,几乎全是中老年男人,久经人事的他们不知羞涩为何物,对这种三俗的歌曲甚是喜爱。中年歌者也算是摸透了他们的心理。
而接下来的这位女歌者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演唱的是一首送别歌曲,名为《渭阳》。
“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
这是秦穆公的儿子送别舅父重耳的一首诗歌,表达了留恋不舍的深情。这个女歌者的嗓音低沉,宛如蔡琴一般,低沉如晨钟暮鼓,光滑如丝绸水银,情感也十分饱满,让人深思,让人惋惜……
可是,这样的歌曲如何打动在座这些心如石茧的老家伙呢?没有十八岁的容貌与身段,没有诙谐、香艳的表演,这股深谷清风只会让他们昏昏欲睡罢了。
看到观众席间彩雾不起,听到稀稀落落的掌声,女歌者暗叹一声,黯然下场;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只在小酒馆清歌素琴,再也不来参加这歌王大赛!
“唱得真好。”
她一进后台,就听到有人称赞,听语气非常真诚。她抬头一瞧,眼前的中年男子是上届歌王秦青,不由眼圈一红,低声道:“谢谢。”
“别太伤心,比赛就是这样,人们更喜欢炫丽的技法或者震撼的声效,对于发自肺腑的好歌声反而不够重视。”
秦青的安慰让这位女歌者心情好多了,她擦干眼泪回去休息室了。旁边的一个老者看着她的背影笑道:“秦老弟,你可真是善良。”
“钟司长,我说的可是实话呢。”秦青微笑着说,一边探头向幕布外瞧了瞧,叹声道,“怎么搞的,还没来啊?”
老者眉头一皱,问道:“秦老弟还是在等象国那位白话歌小天才吗?”
“是呀。我昨天发得紧急信件,以他的脚程没理由现在还到不了啊,奇怪……难道说这小子竟然不给我面子,不来了?”秦青一脸郁闷。
“呵呵,一个小小的晚辈,竟敢驳歌王的面子,这胆子可真不小呀!”老者笑呵呵地道,“你们关系挺亲近?”
这个老者是幽国国乐部司长,名叫钟浩昌。四年一度的歌王大赛,都是由他致开幕辞。
秦青笑了笑:“嗯,算是小友吧!”
钟浩昌正色道:“你真想让他来代你颁发这届的歌王奖?”
秦青认真地点了点头:“他可以的。”
“唔,按理说,这个奖项可以由歌王推荐的人选代为颁发……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这个小友也许歌艺惊人,但毕竟年纪小又没什么名望,不说台下那帮老家伙看不过眼,恐怕就连参赛选手们都不服气吧?嗯,可能还会让人质疑咱们歌王大赛的公正性呢。”
听钟浩昌这么说,秦青也不往台下张望了,回过头来,郑重地握住老者的手,正色道:“钟司长,我敢以人格保证,杨活的歌艺不在我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远超于我!放眼九国之内,他绝对有资格担任颁奖人。”
钟浩昌一扬眉:“是吗?”
“当然。远的不说,前年的九国乐队大赛的金奖就是他带领的乐队拿下的,十笼五环三带,破纪录的成绩,当场还激发了‘天花乱坠’的奇象!一个月前的大豫复国,你也听说了吧,杨活竟然弄出了‘金口玉音’、‘纶音佛语’这些奇观!我真恨自己不在场,未能亲眼目睹当时的盛况,遗憾啊!”秦青激动地道。
“唔……”钟浩昌皱眉道,“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那也算是当今歌坛一朵奇葩,难得一见的奇才;好吧,就依你所言。希望他今天能来。”
“嗯,谢谢司长理解。”
两人说话之间,又有两个歌者表演结束了。
钟浩昌碰碰秦青手臂,道:“秦老弟,你别站在这里伸着脖子瞧了。走,咱们到那边包厢坐着等,他要真不来,你望穿秋水也没用啊。”
“嗯,好。”秦青随着司长向左后方包厢走去,那边是他们这些主持人或颁奖嘉宾的特座,备有舒适的座椅和上好的茶水,以及居高临下的良好视野。
“咦,司长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会议要赶吗?”
“呵呵,听你说得这么神奇,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且等一等,瞧一瞧这个乐坛奇葩会不会来?看他到底有何种神奇,让一代歌王如此推崇!”
“唉,但愿他能来。”
……
杨活到了红顶大厅之前。
眼前这个巨大的石头建筑,矗立在城市的中心区;周边全部清空,留出诺大一片空地;寸土寸金的京城,如此占用地皮,可见投入成本之大。整幢建筑采用的是翘顶风格;它就是像一只展翅的仙鹤,明明是厚重的石头材料,却给人一种腾然欲飞的感觉。
广场的一边,整齐地停满了马车;马伕们闲坐在旁边,聊天。大厅门前较为冷落,没有什么人,可见颁奖礼已开始很久了。
“你好,我是受邀而来的嘉宾。”杨活对守门的人员说着,从怀中取出秦青随信寄发的邀请卡,递了过去,“我名叫杨活,豫国的歌者。”
年轻的守门员也是一个歌者,看到杨活这么晚才来,显然对颁奖礼不够重视,眉目之间就有些不喜欢,也没认真听杨活说话,可当他展开邀请卡,看到上面的文字时,脸色顿变。
九国歌王亲自鉴发的邀请卡?
卡片上秦青对他的三个称谓特别惹眼:
当今最闪亮的歌界新星!
白话歌天才!
歌境大师!
“你,你就是……那是杨活?”年轻歌者的声音都颤抖了。“正是区区在下,”杨活微微一笑,“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请允许我为你唱一下名。”年轻歌者激动地道。
“有劳了。”
年轻歌者冲进大厅,用生平最嘹亮的声音唱名:
“白话歌天才,杨活!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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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压轴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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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而言,只有在颁奖礼开始之前,遇到重要人物入场时,才会进行唱名。可是,守门这个年轻人显然太激动了,以致于忘记了这一点。
当他冲到大门里,用前所未有的洪亮声音唱名完毕,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不但所有的观众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