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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观众发现了这里的异常,都站了起来往这边瞧热闹,个个伸长了脖子,还有的被前面挡住了,一个劲往上跳。如果不是红厅里禁止浮行,估计好多高狂都飞过来了。
“怎么怎么?出什么事了?”
“听说新晋歌王昏过去了!”
“啊,怎么好端端得会昏过去呢?身体这么虚,怎么当上歌王的?”
“可能是当上歌王太开心了,乐极生悲呗!”
“切!这是被杨活气的!你们没瞧见吗,他刚才都被气得吐了一口血啦!”
“原来如此,难道说这首歌是骂他的?”
“我靠,这首歌这么毒,搁谁头上也受不住啊!”
“这小子太倒霉了,竟然碰上了杨活。我告诉你们啊,杨活这小子报复心特别强,凡是得罪过他的,全都没有好下场。我在象国听过这样一句话,‘宁惹阎罗,莫招杨活!’这新晋歌王呀,见识忒小了些,竟然不识得杨活的手段!”
“啊呀呀,这么厉害?我们刚才还说了他不少坏话,岂不是……”
“切,咱们这些小平民,对人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蝼蚁,哎,记不清了,反正没球事!”
“那就好,那就好。”
厅里的医师赶过来了,大致听诊了一番,朝大家道:“没事,只是暂时昏迷。”招手叫了两个帮手,将歌王架着扶了出去。
司长钟浩昌此时心中大喜:我靠,终于把杨活获奖这个矛盾焦点给转移了!趁着大家现在没把念头转过来,赶紧结束大赛啊!
想到这时,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各位!刚才杨歌王这首白话歌可真是……啊,直白简洁,霸气十足!浅显的词句之中,却蕴含着深刻的思想!我们常说,歌以抒情,歌以咏志,而这首歌却达到第三个层次,即用歌曲来针砭时事,批判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境界何其高哉,歌王不愧为歌王,唱常人所不能唱之歌,发常人所不敢发之声,令人佩服!”
“当然,这首歌的歌词确实,啊,个别词句略显粗俗……这个嘛,也是白话俚语歌的特色,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好的,颁奖会进行到这里,我不得不要和大家说再会了。感谢各位观众的到来,感谢各位乐道同行的支持,感谢各位选手的努力,感谢各位评委的认真,感谢所有与会相关的工作人员,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一场完美的歌王比赛!我们下一届歌王大赛,再会!”
钟浩昌讲完,深深一躬。
舞台这一刹那,灯光全息。与此同时,整个场馆内的灯火却亮了起来。观众们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准备退场。一个乐队坐上了舞台,默默奏起了送别曲。
……
后台。
秦青紧紧握着杨活的手臂,惊声道:“好小子,你真是敢唱啊,连这种骂人歌都敢在台上唱出来!”
杨活无辜道:“我也不想的。就是那个老小子,让我一下子怒气就涌上来了,张口就冒出这首歌了。再说,我这口恶气要是不出,可能会憋出内伤的。”
秦青摇摇头,之前崔连那个恶心的手势他也看到了,当时就和钟浩昌破口大骂,骂这老小子不会当人,心胸太窄。
“哎,这种事你要私下收拾他嘛,你现在一骂一大片,连评委会都给骂进去了,那你以后可怎么办?”
杨活道:“什么以后?”
“你不想拿歌王了?真正的金嗓奖。”
“不想。没意义。再说,十几年后这帮老家伙恐怕都不在了,怕他们干什么?”
“十几年后……”秦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杨活恐怕马上就要去黑海断崖服独役之刑了,心中顿时有些感伤,走过来拍了拍杨活肩膀,“走,兄弟,哥哥陪你!咱们到摘星楼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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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一群老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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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司长回到后台,没见着杨活与秦青,就找旁边一个老师询问。
那老师说,两位歌王相偕走了,说是去摘星楼喝酒,还说钟司长待会若有闲暇,也请到摘楼星广场轻语楼相聚共欢。
钟浩昌点头应了,向后面包厢走去,心里却不免怨怪他两个人。老夫尽心竭力帮你们在前面围事,你们倒吃干抹净一拍屁股走人了。不过,又想到那三十一颗天地灵珠,每颗至少作价几万两,心中又是一阵窃喜。
这杨活心气傲作,恐怕看不起我等世俗之人,将来恐怕也难以结交奉迎;幸好得了这稀罕之物,不算我白出力一趟。
来到包厢之中,赛委会的老头子们顿时一片怨言。
“瞧你招的什么人!刚得了奖,又雌蹭白眼地骂人,还骂得如此难听!”
“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这竖子,好可恶!”
“真不该听了你的话,颁什么奖给他!”
钟浩昌连忙道歉,又把杨活的话给学说了:“他这样一唱反而解了崔连那浑蛋捅出的漏子,我们能让这样的歌曲在颁奖会上演唱,充分说明了我们宽容大度的姿态,更说明我们大赛没有黑幕、没有交易,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一个老头问道:“小昌子,你到底得了这小子什么好处,这么维护、提拔他?”
另一个道:“哼,不会就是那一串天地灵珠就收买你了吧?”
还有人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分没得,却陪着你将名誉搭了进去,受千人骂万人唾,何苦来着?”
钟浩昌没奈何拿出九颗天地灵珠给大家每人分了一颗,道:“这灵珠也就稀奇了点,没甚别的用处,大家每人得一颗权当纪念吧。”众人嘻嘻哈哈哄抢到手里,反复端详。
钟浩昌有点心疼地又从纳囊中摸出九万两银票,每人分了一张,道:“这珠子你们拿着也没啥用处,玩赏够了,若送还给我,愿再拿一万两收;多了,才好串一条项链。”
有老头道:“那小子太不识抬举,咱们这么多捧他上去,拿了奖也不过来谢一声。听说他在象国可有许多产业,名下的珍宝阁,一串珠子都卖到两千万!咋这小气?”
钟浩昌听说,顿时惊讶道:“真的假的?”
另有老头笑道:“真的,说是叫什么般若珠,从恒国寺庙弄来的,虚高价格嘘弄人,说是可以镇定精神,增长道行,只怕没人会上当,至今也不见卖出去过。”
钟浩昌暗自懊悔。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有钱,怪道他对这天地灵珠不甚珍惜,一张口就全送给了我。早知如此,就该找借名义借调他点银票当差,可惜啊……
“哼哼,这小子忒不懂事体!将来除非他不当歌王!”
“是极!他若想当歌王,早晚得落到咱们手里,那时节可没那么好相予了!”
“小昌子又如何说?”
钟浩昌咬牙道:“这小子如此忘恩负义,自然饶不得他!将来,他不来便罢;若来,须让他连本带利一块儿还了,咱们才给他个真金嗓!”
“嗯,下次歌王大赛还得五年之后,真恨不得明年就开!”
“嘿嘿,我看你是巴不得明天就开吧?”
“我提议,咱们联名写个奏请,请碧空海把大赛间隔期改为三年,以免误了像杨活这样的少年天才,诸位以为如何?”
“好极,好极!”
……
杨活与秦青出了幽国的红顶大歌厅。
两人来时都是骑了马来的,这时候一起骑马回到城外的乐功园,到租马处还了马,从传送点进入摘星楼。穿过诺大的广场,向南缓行百步,远远就看到了轻语楼的楼面。
正往那边走着,就见一大群人从广场东边走来。这一群人有七八个,虽然行姿散漫,来势却急,显然都用上了轻身之法。秦青见状,就停了下来。
“冲咱们来的?”杨活嘀咕道。
秦青还未及答话,这帮人已然来到近前。他们一个个玄袍加身,举止文雅,神情高傲,年纪从四五十到六七十不等,全是中老年人士,不过修道之人,精神饱满不输青年!
“各位前辈,晚辈秦青见礼了!”秦青微笑地拱手行礼。杨活也跟着做了。
这些玄衣老者却不答话,一双双眼睛只往两人身上打转,极为轻视和无礼。杨活发现他们虽然收敛着灵力,但气势隐隐逼人,个个都在止战之境,实力甚是强大!
“前辈们,请问找秦青有何见教?”秦青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了。
“呵呵,两位歌王好年轻呀?”一位玄衣老者嘻笑道。
杨活心道,消息好灵通啊,莫非是专程等在这里的?他目光扫了扫,顿时从这群人中认出其中一位,貌似就是之前在红厅里指摘他的那位。
那位老头与他对视,笑了一声:“嘿,相请不如偶遇!两位小哥儿,陪我们几个老家伙到青天楼上喝两杯呐!”
秦青笑道:“多谢前辈相邀,青天楼可不是我等晚生能去的,还是不惹人笑话了。我和这位兄弟还有点俗事,不宜饮酒,就不叨扰各位大人啦。”
秦青一拉杨活,就想走开。
不想眼影一花,往前处就堵了一个玄衣老者。
“哈哈,两位小哥急什么,去陪咱们一会碍什么事?有咱们几个在,青天楼随进随出!不想喝酒,那就给老头们唱几首小曲相陪,岂不美哉?”
秦青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了一声:“请恕罪,不陪。”拉着杨活转身就往后走。陪唱小曲,那是酒楼里艺伎们干的事;他们两个歌者,还是堂堂的歌王,让他们陪酒唱小曲,这摆明了是污辱人!
只听“哗啦”一声,衣袂闪动,这八个老头已将他们围在中间。
秦青道:“对不住,我们刚从歌王大赛那边退场,精力疲乏,无力唱歌,还请各位前辈原谅,隔日有机会一定为各位献声一首。”
“嗬嗬!没力唱歌也不妨,可以吹箫嘛,那又费不了多大劲!”
秦青没作声。
“哎哟,刘老二看你能得不轻!这两位可是歌王耶,那舌头灵活得不要不要的,就你那小毛竹软细箫,能经受得住吗?”
刘老二叫道:“我靠!你咋知道我是小毛竹软细箫?你吹过啊!”
杨活这才知道他们说的是荤话,辱骂他与秦青来着。心道,秦兄不知怎么得罪他们了,这群老疯子真是难缠!这一味辱骂,不知何时才能走脱。
“各位前辈,且听晚生一言,无论有何分教,但请饶过了今日,隔天秦某一定坐东,请各位畅饮开怀,咋咋都行!”秦青说罢,深鞠一躬。
杨活心道:这世道就是实力横行。秦大哥虽是名满九国的歌王,可灵力只有高狂水平,到了这帮止战乐师面前,硬是直不起身板。此时,他眼见秦青鞠躬时,这帮老头嘻嘻哈哈,浑没当一回事,顿时心头怒起,沉声道:“秦大哥,不用怕他们,我与你同进退!”
秦青忙道:“兄弟且莫作声,忍耐一下。”又转头对老者们道:“各位前辈,得罪之处请万莫放在心上,全都担在秦青身上,绝不赖账。”
一位老者不耐烦道:“秦歌王,这里不干你的事,你一味护着他作甚?这位小哥答应了,你想来且来,不想来且走,别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