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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勉强过关。来,吃吧。”
文祺一听这话,就像运动员听到鸣枪,一下子窜了过去,嘴巴马上就被肉和馒头塞满了,狼吞虎咽。
“慢点,没人跟你抢!”
“嗯,黑爷你不吃吗?”他嘴里全是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我吃过了。”黑爷道,“再说,你觉得我这个年纪还嚼得动肉吗?这就是给你买的。”
文祺喝了一口米酒,郑重地道:“谢谢。”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着问道,“黑爷,我能带一个馒头回去吗?我娘她……”
“我说了,这都是给你的。”
文祺点点头,眼圈却红了,他将剩余的酒、肉、馒头都仔细地包了起来。黑爷问道:“你不吃了,饱了?”
“嗯。”
“你现在再学一次蝉鸣。”
文祺有点疑惑,还是照做了。不过,这次鸣声没有之前像,他又连续试了好几次,才略微好一点。
黑爷微笑道:“现在你知道了吧,饿着肚子更容易学得像。”
文祺心道,就为了让我学得像就硬饿我一天?黑老头你真做得出啊!不过,这是人家主动请客,他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哎,小祺。我想在城里买一个住宅,不过我孤身一人,没有人收拾院子,你愿意陪我住,帮我打扫院子吗?我可以管你两顿饭。”黑爷不经意地道。
“啊,”文祺一怔,“当然愿意!”
天哪,白住还白吃,只不过打扫一下院子,这么好的事哪里找啊!
“你不多考虑一下吗,万一你娘不愿意呢。”
“噢,我娘……黑爷,我求你一个事……能让我娘也去吗,她可以帮你洗衣、买菜、做饭,还能做手工活,能替你省下不少钱呢。”
黑爷不愿意道:“我不习惯别人侍候,也出不起太高的工钱。”
“不,不要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文祺连忙道。
黑爷微笑道:“这事你还是和你母亲商量一下再说。那,咱们走吧。”
咱们?
文祺心有疑惑,跟着黑爷走出了南山寺。寺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正是黑爷常坐的那一辆。车夫把两个行李箱扛出来,放在马车后面。
“黑爷,你要搬走吗?”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文祺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跟你说了吗,我在城里买了处宅院。”
“已经买好了?”
“是啊,有个大户急着出售房产,价格很低,这种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马车晃来晃去,累了一天的文祺睡着了。
不知何时,马车停下了。
文祺霍然醒来,探头向车窗外一瞧,苍茫的夜色下,是那阴森的萧家墓园。园中残破的房子前,一个灰色的人影,萧瑟而可怜地站着。他的心,猛然一揪。
“去吧,把你娘接过来。”黑爷道。
文祺一句话没说,下车的时候,眼泪滴到了车辕上。他本想一下车就给黑爷跪下,磕头谢恩,可此时他只是略停一下,就向前走了。
大恩不言谢。
这份情,他文祺永世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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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你萧家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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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
马车在一家门面朴素的门前停下。黑爷率先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大门。文祺扶着母亲,连忙跟在后面。
“咦?”母亲进到院中,迎面看到一个开阔的花园,不由轻声惊讶道。
文祺问:“怎么?”
“这个花园好像……”母亲欲言又止。又走了几十步,夜幕里看到一株粗大的矮槐树矗立在路边,她顿时站住了,浑身微微发颤。
文祺疑惑地望着母亲。
“这,这是萧家。”
文祺闻言先是一惊,四下望了望,夜色初临,一切景物都像笼罩在黑纱之中。
“不可能——萧家哪有这个地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娘,我看你是眼花了。”
“不,这是萧家的后花园。恐怕你以前来得少,印象不深。穿过花园,就是萧家宅院的正后方。咦,我记得这后花园里没有房子可以住呀,与宅院是隔开的。”母亲回忆着。
文祺站住了。
他曾经当众发誓,决不再踏入萧家一步,连萧姓都不要了。现在,却不知不觉之中走进了萧家的后花园,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现在没人看到,要不要退出去?
黑爷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是故意带我们到萧家,要让我们难堪吗?
文祺与母亲站在原地,心潮翻涌。
前面的黑爷,发觉他们没有跟上,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似乎猜中他们的心事,远远地高声道:“放心吧,现在这个花园姓黑了,包括那个湖。”
湖?
文祺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小湖,在萧家的东面;与后花园是连在一起的。这样一想,萧家整个东半部,有花园、湖水的休闲绿地,全让黑爷买走了,只余下几十间屋子了?
“走吧。”
他挽着母亲继续往里走。既然黑爷都买下了,那和萧家就没关系了。走到花园中央,转向西行,走了十几米,穿过一个月拱门,就迎面看到七八间房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这几间屋子,你们自己选吧。”黑爷打了一声招呼,就跟在搬行李的车夫身后,进了左首那间大屋。
母亲与文祺却怔怔地站着,望着眼前的房子,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往事,眼眶里不由涌出了泪水。
这就是他们当年的小院啊!
那时候父亲萧珉还活着,在家族里还能说上话;他与正房柳夫人就住在左首的大房子里,而她们母子则住在右边的小房子……
五年而已,却像是上辈子的事。
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就连曾经的美好都快要忘记了。母子俩感慨良久,这才收拾起情绪,走向右边的小房子。
屋里很黑。
母亲习惯性地走到窗台边,伸手一摸拿到了火折,自然而然地点亮了油灯。屋里打扫得很干净,桌子椅子都换了新的,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
母亲坐在柔软的床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文祺深知她此时的欣喜心情,只有经历过半夜躺在扎人的枯草里忍受冷雨淋湿的人,才明白家的意义——有温暖被窝的地方,才能叫做家!
“娘,你休息吧。我到隔壁房间睡。”
“哎。”
关上母亲的房门,来到隔壁。推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他摸黑走过去,摸到了窗台上的火绒,“吱拉——”
擦响火绒的时候,文祺听到窗外“呼哧”一声响,就像有人吸了一口气,或者吹了一口气,这时他的眼前还是黑的,当下汗毛倒竖、浑身鸡皮!
惊恐只是一刹那,他马上就镇定下来。
住过墓园的人,还怕鬼吗?
火绒亮了,他点亮了油灯。然后端着油灯,打开窗户照了一下,外面空空。明知道不会有东西,可如果不看一下总是不安心。
“呼——”
这床真是太舒服了!
将近一年没睡过软床了,他都快忘了被子是什么味道。将头蒙在被子里,贪婪地吸着被子里阳光的味道,只觉得人生的幸福,全在这一刻。
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呯!”
突如其来的踢门巨响,顿时将他惊醒过来。
“呀——”一声女人的惊叫!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快滚出去!”
文祺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母亲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了,翻身跳下床,冲出房间。他看到外面好多人,举着火把;还有一些人挤在母亲的房口。
“滚开!”他怒吼一声,挤进房间。
母亲躲在被子里,一头凌乱的长发,惊惶的表情。文祺冲过去,一把将站在床边的人推开,连忙把床帷放了下来。这才满脸怒容转过身来,瞪着屋里的人。
不是贼,都是熟面孔。
站在最前面的,是趾高气扬的张管事;簇拥在他身边的,也都是萧家的旧人,车夫、园丁、伙夫、厨师等等,他们手里举着火把,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们,你们这些狗贼……畜生!”文祺气得说不出话。
“哈哈哈,真好笑!”张管事长笑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贼喊捉贼的呢,半夜闯入民宅,还大模大样在这里睡觉,你们母子真是不要脸之极!”
“把他们抓起来,见官!”伙夫叫道。
“把那女人拖出来!剥光衣服浸猪笼!”厨师叫道。
“对,剥光衣服!”车夫叫道。
“都瞎嚷嚷什么?”有人肃然叫道。门口的人群给让开一道缝,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文祺一见到他,不由叫了一声:“大伯父,他们……”
“嗯,”萧金点点头,“老张,这里是怎么回事?”
“报告老爷,这两个贼人趁黑摸进咱们的宅院里居住,被小人无意中发现了,特地带了人前来捉赃,如今赃并获,请老爷惩治。”张管事请功道。
“不是,我们……”
文祺想要解释,却被萧金冷冷地打断了。
“按说,咱们几十年的交情,应该放你们一码;可你们两个已经不是萧家的人,我也无能无力。来人,把他们送去官府!”
没想到,萧金竟然如此无情,连辩解都不听。文祺又急又气,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冷静了下来,问道:“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让我把衣服穿上?”
萧金看了老张一眼。张管事立刻叫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当然不能让穿!大伙上,把这女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厨子、伙计、马夫、长工,一个个双眼放光,争先恐后地冲了上来,要去掀床帐。文祺使劲推挡着他们,看到一只手扯住了被子,母亲在惊叫,他急切之下张嘴咬了下去。
张管事尖叫一声:“啊——兔崽子,你还敢咬人!你们两个把他按住,我要掌他的狗嘴!”
“住手!”一个响雷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众人都吃了一惊,扭头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老人,披着衣服,站在那里。他看上去至少七十岁了,可却给人一种沉稳如山、肃然如铁之感,张管事看到他,立即往人群里退了一步。
“你们在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萧金,默然让开一步,疑惑地看着这个老人。
张管事一见老人,脸色有点讶然,连忙点头哈腰走了过去,陪笑道:“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了,这好像是我的家吧?”黑爷冷淡地反问。
“不,不是那个意思,”张管事谄笑道,“我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搬进来了……”
“哼,你们大半夜的闯进我家,意欲何为?!”黑爷冷然道。
张管事摆摆手,笑道:“黑爷,你消消气,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抓贼的,你瞧,就是这两个人,偷偷进了你家,偷完东西还打算住一晚呢!你说可恶不可恶?幸亏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老若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于心不安啊。”
黑爷微笑:“呵呵,这么说你们倒是好心了?”
“谁说不是呢,你老搬进来怎么不知会一声,院中没有护院多不安全呀!要是你言一声,我肯定派两个伙计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