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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国乐圣用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引发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人人心中想到的都是自己心仪的对象,那仍然是幻曲!你们敢说,九国乐圣是靠邪曲成为称圣的吗?”
面对云祺的质问,他们一个个偃旗息鼓,哑然无语。
“现在,你可以帮我安排会试直考吗?”云祺直视着欧阳云的眼睛。
欧阳云咬着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无奈地道:“好,我帮你安排。”
云祺转过身,走到一名男生面前,伸出手道:“拿来。”
那男生怔道:“什么?”
“这么快就忘了?我的赌注,五十两!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那男生恼怒道:“靠,区区五十两,老子还能赖你的不成?”浑身上下一通摸,却只摸出七八两碎银,不由涨红了脸,“我今天没带那么多,你看改日……”
五十两银子对他们这些上京富贵子弟来说,确实不多。不过,谁平时也不会带那么钱在身上,就算大摆宴席,请客十几个,七八两银子也足够了。
刚才下过赌注的人,此时都惊慌失措起来,暗自摸自己的腰包,摸完之后个个脸色发白……之前只顾着下赌注爽快,谁会想到能输给这个乡巴佬呢?
云祺的目光,变得不屑起来。
“我把琴押给你!”男生怒道,“我这琴价值两千多,你别把它给弄坏了,明天我就拿钱给你!”
云祺看了一眼他的琴,冷淡地道:“这是把好琴……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遇到了一个不会弹琴的蠢货!”
“你……”男生一时说不出话来,在眼前这个乡巴佬面前,他们的琴技当然不值一提,在当今这个乐道消亡的年代,他竟然能制造出乐境出来,那可以说是奇迹了!
“那你说怎么办?”男生的声音小了很多。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愿赌服输,此时可谓面子丢尽,气势全无。
“打欠条,按手印!”云祺毫不客气地道。
“好好,我打欠条!”男生如释重负,“谁有纸和笔?都没有?你们几个不是文院的吗?”
一个女生没好气地道:“都是来学琴的,谁会带纸和笔?”
“嘿嘿,我这里有。”云祺反手从背囊取出笔和纸出来,“今天我心情好,免费借给你用!”
“谢谢。”那男生极不甘心地接过纸和笔。
云祺又向另一个人伸出了手。
“我,我没赌啊?”这男生眼神闪烁。
“你要是拿不出钱,可以明说;我这人非常同情穷人,说不定还能送你几两!”
男生一听这话,立马像狗咬了屁股似的叫了起来:“靠!谁穷了?纸拿来,我打欠条!好像谁缺这五十两似的!”出身豪门的子弟,最怕别人说自己穷。
“呵呵,我缺!”云祺淡淡地道,“不过,我从来不赖账。”
“谁赖账了!我刚才只是一时忘了罢了,你别咬着不放!”那男生气急败坏地叫道。
当云祺把手伸向下一位时,那男生二话不说,直接写了欠条。
欧阳云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乡下少年把这一帮上京豪族子弟逼得灰头土脸,毫无尊严,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不知该作何反应。
云祺却向她走来,将一把欠条递了过来:“麻烦老师帮我收一下,明天让他们把钱交到你那里。不然,若是哪个混蛋耍赖皮,我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男生们气得鼻子冒烟,可又作声不得。一出声,就变成了混蛋。
欧阳云没有接,冷冷地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管。”
“呵呵,欧阳老师如果想帮他们赖账的话,那咱们就权当没打这场赌,我也不缺这点钱。”云祺说着,伤势要把欠条丢掉。
欧阳云一把夺过,冷然道:“小人之心!”
云祺坦然地道:“我确实不是君子。”
欧阳云顿时无语了。
众学生之中有几个女生,刚才有几个也跟着押了赌注,此时见云祺只收了男生的,就有人不服气地叫起来:“为什么只收男生的,瞧不起我们女生吗?纸和笔拿来,我们也打欠条!”
云祺淡淡地道:“我对女生向来比较宽容一点,你们有钱就拿出来,没钱……改日也行!我无所谓,你们随意。”
“改日就改日!”女生叫道,“你自己说的。”
云祺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众女生莫名其妙地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云祺止住笑声,朗声道:“上京城的女孩果然豪爽,今天见识了!”挥一挥手,转身离开。
被他这样一闹,欧阳云也没心情上课了。
当即解散了众人,大家各自回家。
她心思重重,回到自己的屋中坐了一会,然后急冲冲离开了国乐部,乘着马车向城南赶去。她要去找父亲,和他说一说这个从洛郡古城来的奇异少年。
次日上午。
那几个男生陆陆续续都来把赌注交上了,还向她打听有没有帮那小子安排直考。欧阳云说,当然要安排,他符合申请的条件。
男生们都郁闷地离开了。
只有一个女生来交了五十两。
这让欧阳云非常郁闷。她记得当时至少有三个女生叫了赌注,不由心道:这些女生呀,真是给上京城的女人丢脸,让人家外乡少年瞧不起!
当下咬咬牙,自己拿了一百五十两加了进去。
拿了银票出了门,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小子住在何处!真是倒霉,当时头脑混乱,竟然忘记问他。怎么办,难道坐在这里干等着他上门吗?
欧阳云是个急性子,没坐几分钟,就又起身出门了。
“王大爷,昨天来咱们国乐部那少年,你还记得吗?”她向老门房打听。
“噢,那个傻小子,我记得!说要搞什么会试直考,真是个糊涂蛋!呵呵。”
欧阳云问:“你知道他住在哪个客栈吗?”
“客栈?不知道,他没说。”老门房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他昨天离开时,是朝哪一边走的?”欧阳云心道,左边只有两家客栈,右边是商业街,找起来就麻烦了。
“离开?”老房东挠头想了想,“他好像没离开……”
“没离开!”欧阳云惊讶道,“那他去哪里了?还在国乐部?”
“我记得,那傻小子问我马棚在哪里,我就说指给他看了,也告诉他马棚早没马了。然后……就没再见过他。”
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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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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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乐部的马棚很大。
当年繁盛之时,甚至有上百匹马拴在这里。马棚前面是一个诺大的空场,是用来停放马车的地方。而如今,这里空空荡荡。
欧阳云站在空旷的停车场上,心中纳闷:难道那少年的马车并没有停在这里?
当她的目光掠过场边那一排低矮破旧的木板房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会吧?那样狂妄而骄傲的少年,不可能会夜宿马棚吧……
欧阳云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少年的身影。
他的面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可是他坐在琴椅上那笔直的姿态,那如机器一般精确而枯燥的手法,他眼神中的轻蔑,他嘴角讽刺的笑意……这些细节却历历在目。
欧阳云向马棚走去。
她走得不快,小心地避开那些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拴马栓。今天她穿了最喜欢的明黄裙子,可不能让铁刺给刮破了。
低矮的马棚里,地上全是稀疏的稻草;靠着墙角涌起一堆干草,上面赫然蜷曲着一个人。他身上盖着破旧的棉被,整个人都蜷缩在里面,看不出是谁。
欧阳云注意到,旁边一块木板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色袍服,一双破旧不堪的鞋子,整齐地摆放在旁边。
她的心中不由一跳:不会吧?
可那件青袍非常眼熟……难道真的是他?
那个在人前张狂骄傲、将上京权贵子弟完全不放在眼中的天才少年,怎么可能如此落魄?整夜就睡在这臭气哄哄、四面透风的马棚里?
“喂,醒醒!”她叫了一声。
那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她回想着他的名字,好像叫云什么。
“喂,洛郡云公子!是你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大觉,快起来!”她用脚尖踢了一下破被子,仍然没有反应。
她心中有些恼火,当即就想掀开破被子,当她手快要触到被子时,发现他似乎在瑟瑟发抖,不由心道:莫非他觉得这样子见人太过羞愧,所以不敢露面?
“好了,你别紧张,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我现在到外面等着,你给我快点起来!我还有事和你说,没时间和你墨迹!”
欧阳云走到外面,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不由怒气冲冲走进来。
臭小子给脸不要脸,半天不起来是闹哪样!
她一脚踢开了破棉被——果然是他!
“嗯。”
云祺哼了一声,双眼却没有睁开,身子蜷缩的更厉害了。
欧阳云见他双颊发红,浑身直打哆嗦,不由一怔:他生病了?蹲下身来,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探,果然发烫!
这孩子!
欧阳云的心中又生气又心疼。
现在虽是春天,可是乍暖还寒,晚上她都要盖两床被子,可这小子竟然钻在这四面透风的马棚里,这点稻草连脚都埋不住能挡什么寒?
这能不生病吗!
“起来吧!”
欧阳云拉着他坐起来,“我带你去看病,真是傻子!国乐部的客房上百间,现在全都空着没人住,你没钱住旅店就能和我说一声?多问一句话能要你的命?”
云祺迷迷糊糊坐起来,还要去收拾自己的破被子,被欧阳云一脚踢开了,吼道:“要这破东西干什么?你现在有钱了!”
云祺却硬是把被子叠整齐了,塞进背囊,又把袍子和鞋子穿上。欧阳云看他的内衬短衣上好几个补丁,上面针脚粗大,歪歪斜斜,不由奇道:“谁给你补的衣服?”
云祺迷迷糊糊道:“我自己补的。”
欧阳云心中一揪。
从洛郡到京城将近千里,这少年这么穷,是如何来的?总不成是走来的吧?家里这么穷,当初怎么会学乐?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她将他扶到国乐部的客房,让他躺在床上,盖上两床厚实的棉被,这才出去请了医生,来给他瞧病。医生说是染了风寒,开了几副药;云祺喝了之后,昏昏沉沉睡着了。
到了傍晚,欧阳云又来看他。
云祺已经好多了,靠坐在床头休息,见她来了,连忙向她道了谢。
“你现在生病了,倒像个好人。”欧阳云笑道。
云祺并没有表现出愧色,淡然道:“你出的题目太难了,我要想让你们放下警惕,就得先刺激你们的情绪,幻乐就是如此,想必你也明白。”
“行了,我又没责怪你。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今年文院武院春考之后,有一个颁奖盛会,结束时需要一名乐师上台演奏,你愿意去吗?”
云祺怔了怔,道:“如果我说不去,会影响到我的会试直考吗?”
欧阳云黑了脸,斥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