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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
噗。
小腹忽然有什么东西戳了他一下，黑漆漆的球形子弹没入了他的身体，随即化为一道迅猛的诅咒铺上他的伤口。
是咒弹。
x咬牙坚持，身影向后飘去，双脚连点，他好像有什么钢丝在吊着一样，迅速后撤滑步冲向他的敌人。
这是纯粹的下意识的动作，只是有人攻击，就下意识的反击过去罢了。
一个转身，左手提着刀子，他不顾一切的飞扑，敌人明显也被他这个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到了，左手劈手一刀要逼着他后退，却没想到，x现在已经神志不清，面对敌人的刀刃，他居然不躲不闪，硬生生用胸口吃下了这一刀，同时，他的左手刀子狠狠插在敌人的喉管里！
以命搏命！
这是，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生命的疯狂打法！！
连插在自己胸口的刀子都不拔的，x仿佛野兽一样发出了哀嚎的咆哮。就在他杀人的时候，背后又有三人连续发发射咒弹！x也不迟疑，螺旋的魔力迸射，让他的身影仿佛战斗机一样低空飞驰，过于迅猛的速度硬生生在周围泛起一层爆裂的气浪！
敌人三人不禁好笑：你都伤成这样样子了，还要跟我们对抗？！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自己有3个人，一共六只手，更有优势的嘛！
然而，没想到的是，x飞驰过来，一个全力拧身，大回旋踢！爆裂的魔力顺着他的腿狠狠砸在一棵老树的树干上！过于强猛的魔力居然直接将古树拦腰踢断！飞驰的树干直接压向三人！
“啊啊啊啊！”
“这什么啊！”
“怪物啊！！”
三人一起发出哀嚎，还没说完，就湮没在树干落地捡起的剧烈声音中，血红色缓缓染红了地面。
当然，这样一击不可能没有反作用。
落到地面的x一个踉跄，跪在泥水里。
他的腿也随着刚刚那狂暴的一击而报废了。
原本剩下的八人，转眼间就阵亡了四人，再加上间桐绫击毙的那指挥官，只剩下了3人。
可怕的战斗力。
三人一起思考着，同时也一起庆幸着，万幸自己选择了联合，否则要是和这种怪物单挑，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该死的怪物！！
然而，很快他们的担心就不需要了。
因为，仅剩一条腿的x站了起来，向着一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是八号，指挥官，我们应该怎么办？”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他还不知道，那个指挥官，早就被间桐绫给……
从之前开始，指挥官的精妙指挥总是让他们在恰当的时机做出恰当的动作，这样正好把x一步一步引诱到必杀的陷阱里。
可是，现在忽然指挥消失了！
再加上刚刚x表现出了的强大战斗力，那可是能随随便便把合抱粗的树干踢断的人啊！
除了他还有谁啊！
老实说，这三个人要是一起上，未必会输。x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刚刚乱来，自废一腿，如果他们三人一起上，赢面很大，最多就是牺牲一个人。
然而，坏事就坏事在这个【牺牲】上了。
这三人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自己大概是最后剩下的三人……
大家都憋着让对方去送死，自己活到最后。再加上三人处于三个方向，是一开始指挥官设下的包围阵型，没想到x忽然发难，居然会这么厉害，现在三人各自在不同的方向，连说服彼此都做不到，三人都盼着有谁能打头出去，可是谁也不想自己出去承担x的怒火……
三人只能看着x慢慢的拖着一条腿，走向一人……
这样也好，谁也没的说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被选中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提着匕首，左手捏了一发咒弹，从藏身处窜了出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做出攻击，一把飞刀插在他的额头，居然硬生生把他给钉在树上！
是x的反击！把螺旋的魔力发动在两根手指，当魔力的流速一定的时候，那么排泄口越小，威力越大。就好像高压水刀都是细细的一条线一样，让手指充满爆发的魔力，扔出必杀的飞刀，一击必杀！
另外两人明显也感受到了敌人的可怕，哪里还敢犹豫，再不出去怕是真的要死了！现在他没有刀子，只要……
两人几乎同时拿起了手枪。
现在节约子弹已经没必要了，人都死了这么多了……就算拼着会生锈的可能性，也得在这里击杀敌人！
然而，x也做了一样的动作，他单手抽出了手枪，瞄准了一个方向！
单手射击虽然看上去很帅，然而真正射击过就知道，这个除了好看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因为后坐力太大。如果是普通状态的x，倒是能用单手玩花式射击，但是现在他本来体力就告罄，精神也陷入萎靡的状态，还能指望他精确射击吗？
那是一顿毫无规律的乱射，身体承受了反作用力，伤口飙血。连续吃了好几发咒弹的他，胸口还插着刀子的他，一条腿彻底报废的他，再加上咒弹的【恶化伤口的诅咒】，他已经撑不住了，开枪到最后，他的手一松，整个人倒在泥水里，昏迷不醒。
垮了。
两人大喜！果然指挥官的说法是正确的！只要给予伤口，然后不停的用咒弹去诅咒对方，剥夺体力！最后直接把他拖垮就行了！
果不其然！诚不欺我！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小心，现在x几乎算是死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大家选出一个胜利者，谁也怪不了谁，但是在那之前，怎么也得干掉x啊。
大家对视一眼，喊道：“这样谁也动不了！这样吧，我们把枪收起了，举起双手，谁也不要暗算谁，我们先把那家伙干掉！”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
两人倒是聪明，知道彼此都担心彼此会不会搞偷袭，只见两人收起了枪，高高举着手，这模样那里是刚刚打胜了杖？怎么看都是战败的俘虏做出了缴枪不杀的动作啊。两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接近彼此，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切近x的身体，果然，他脸色煞白，咒弹的恶化诅咒让他的身体坏到了一定程度。两人对视一眼，对于怎么杀他，又有了疑惑。
“我们还是老规矩，一起举枪，一起开枪，这样谁都没的说了吧？”
不得不说，到这种时候还在窝里斗，他们之间的危机意识着实是太强了。
“啊，没必要的。”
忽然，一个清脆的女生插入了话题。
不等两人目光搜找，砰砰两声，两颗子弹精确的命中了两人的额头。间桐绫吹了一下枪口，火药的硝烟味呛得她一个咳嗽。
“嘛，总算是赢了啊。没想到，居然干掉了这么多啊……不愧是第一名呢……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爷爷，也会吃点苦头的吧？到时候……”
间桐绫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从森林中出来，扛起x的身体，轻松的背着他，走向一开始约好的汇集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六章、第一次的做梦
（全本小说网，。）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男人的声音这么响了起来，浑厚，沉重，又显得迷离，空洞，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在天外，让人无法把握和声音主人的距离感。
这种空洞的感觉……是梦吗？
男人这么想这，周围的神秘声音重复着他的心声。
大概，是梦吧。
x从有记忆开始，便生活在训练营，进行着暗杀者严格的教育，俗话说，梦是心头想，如果一个人从没抱有过希望期待或者是别的之类的感情，会怎么样呢？
大概，就是这样，一片空洞吧。
既没有欲望，也没有渴求的人，就是这样的空洞。
偶尔会有的，这种心灵破碎的人，他们在太小的时候遭到了过大的危机，导致他们的心灵出现了问题，换言之，也可以用俗世的【精神病】这种说法来概括。
他……精神不正常。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x努力训练的原因，既不是想要活下去，也不是因为享受训练的过程，而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做】，是因为除了训练，他没有别的可以打发时间的行为了。那么，除了训练，拼命训练，那就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事情了。
然而，这也是不正确的。
间桐绫曾经这么评价他。
“如果不执着于活着，那么死掉反而比较正确吧？”
因为死掉，就不会无聊了。
他如果真的是不执着于活，那么他正确的做法是寻死而不是疯狂训练。
很多时候，人类都天真的以为自己最了解自己，自己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而悲伤的事实就是，更多的人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比如言峰绮礼，他自认为是一个没有欲求的人，为了找到足以填满自己空虚的事物而不停的钻研自己能掌握的一切，最后他终于在圣杯战争中被人点醒，他渴求之物，是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愉悦】之情。
很多时候，人类总是会错误的判断自己。
如果真的是按照x的【自认为】，他对于生存没有渴望，同时觉着时间太多，很无聊，那么最合适他的，应该就是死亡而不是训练。
之前被人围攻，他也应该安乐的享受自己的死亡，而并非拼死一搏。
这一切都说明，他渴求活下去，他希望能活下去。这是间桐绫已经确定的事情。事实上，如果x不是一个渴求生存的人，她的计划可就完全的破产了。
但不管怎样，他是一个空虚的人，这点不会错。
一般人不会做这种空无一物的梦。
人类或许是梦见激烈的交战，以此满足宣泄暴力的欲望，或许是梦见出将入相，坐拥后宫，以此满足收获权势的欲望，或许是梦见自己花前月下，携子之手与子偕老，以此满足拥有美人的欲望。或者是把某些不顺心的事情篡改为顺心，甚至是梦见一些可怕的东西，以此来获得【刺激】。
但是，像是x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梦，太罕见了。
没有什么欲望的梦境，所以是一片空白。
漂浮在这空白空间里，x只觉着一切都放空了，他的意识还算清醒，然而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他的意识，他的所有心思，都会化为一种特殊的回荡的语言，缓缓重复着。
“我……大概没有死。”
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死了是什么感觉，但是根据现代科学的分析，死了应该是不可能保有意识的。暗杀者不需要那些怪力乱神的推测，x作为暗杀者的佼佼者，自然不相信什么灵魂的。
那么很简单，自己还能思考，所以，自己还活着。大概就是这个逻辑吧。
梦境就是这样的东西，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还活着，只是在做梦的话，很多东西就变得可控了。
比如，x开始认真的回忆起，自己之前的行为。
为什么……自己会做梦呢？
暴雨。
寒冷。
流血。
疼痛。
唔……
还有，死斗。
以一人之力，对抗诸多同僚。
真是惊险的一战。
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击杀所有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