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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是最清楚的事实，才使得任何的劝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朱砂沉默不语，一直呆呆的盘坐着，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半晌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郁之色，极为平静淡然的向着林凡道：“林凡，给我讲一下这祭坛第二层的情形吧。”
“晤？”林凡一怔，有些不解，朱砂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朱砂望着他，极为认真道：“你既然知道第一层极为可能出现的情况，而且知道这里叫做顿悟之地，那么我相信，你一定对这祭坛的情形，有着深刻的认识。”
他语气坚定道：“所以，我请你告诉我。”
林凡有些呆滞道：“朱砂，你？”
朱砂微微一笑，脸色望住周遭，那圆盘之外的火烧云色，将他年轻的脸庞，映衬的极为庄严肃穆，他长出一口气道：
“我明白，你一定是在诧异我的态度，为什么先前还在忧虑重重、惶恐难安，现在为什么会主动问及下一关的情况。”
林凡微微颔首，朱砂画风的突然转变，确实令他有些没能够反应过来。
朱砂冷然道：“其实适才我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既然我们所处的位置乃是生死祭坛，充满凶险可怕的地方，那么遭遇生死难关，自然也是我们的宿命。”
他两手一摊道：“既然我们担惊受怕，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去担心，所以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接受现实，去做我能够做到的，改变我所能改变的。”
林凡听着朱砂的言语，忽然脸色复杂，有些意味深长。
第四百一十二章 小白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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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这番讲话，忽然给了他一种极为特别的感受，似乎原本来有些懵懂的家伙，如今已经开始有了蜕变之感。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
林凡感叹道：“朱砂，你好像有些变了。”
“随着环境的改变，人总是要走向成熟，我自然亦不例外。”
朱砂苦笑一声，道：“也许吧，我只是有些感觉，不能够一味顺着形势走，却没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我也意识到，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了，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他目光炯炯发亮道：“比如一些牺牲，一些失去，一些抛弃，甚至包括一些盛情，我也不能够拒绝，这一点，你其实应该最为明白吧。”
林凡眼光闪烁望着对方，好似初次认识朱砂一般，原来这个家伙并不是愚钝不堪，而是一直都明白，一直都知晓，只是不曾说出口来。
朱砂如今目光有些深邃之感，向着林凡笑道：“我就算再傻，也应该不会傻到认为你出现在我身边，是一种巧合，而且你三番五次搭救于我，总不能喜欢男风，对我有好感吧。”
“哈哈，这个真没有，不过有些事，相信你已经觉察出来了。”
林凡自嘲一笑，半晌后轻声道：“见到这样的你，我满有安慰的感觉，只是态度转变的有些快，我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朱砂微笑着，只期许的望着他，却没有继续询问。
林凡知道，他在等待自己关于下层的回答，当下朗声道：“关于这祭坛的第二层，按照那位先祖记载，被称为‘抉择之地！’”
朱砂眼内光芒闪现，道：“抉择之地？”
林凡道；“恩，正是这个名字，据说在这处区域之内，并非杀戮战斗，然而凶险不下于前，万一有所不慎，便等于坠落万丈深渊一般。”
“这名字不错。”朱砂轻声道：“不过咱们在这圆盘之上，如何进入下一层呢？”
林凡思忖道：“咱们两个人面对这狼首怪物，击杀的速度有些快了，所以一时半会，只怕还下不去，不过这一到三层，都是籍靠传送进行的，到了固定时间后，自行传送。”
朱砂问道：“那么传送之后，是咱们两人同行，还是单独出现？”
林凡道：“应该是单独出现，届时我就不在你身旁了，有什么事要靠自己解决了。”
朱砂白眼一翻道：“我一向都是靠自己好不好！”
林凡无可奈何，这家伙性格不改，刚才还一本正经呢，现在又变了回去。
既然还有时间，朱砂向着林凡道：“既然到了这个阶段，那么不妨把那祭坛第三层，也一并说出来吧，说不定这一关你也挂了，我就没有信息可询咯。”
林凡有些无语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而且我进入生死祭坛之前，我那位前辈，其实就是我师父拉，他也提醒过我，倘若你能够过了第二关，那么我才可以将这祭坛的秘密，最后一关的情形，彻底告诉你。”
朱砂道：“你倒是会担心我过不过的了，那你哪里来的信心，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过的去？”
林凡哈哈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朱砂佯装发怒道：“你有妙计，干嘛不分享出来，告诉了我，我也能够轻松度过，岂不是皆大欢喜。”
林凡微笑道：“这个却是勉强不得，各人命格属性不同，我轻松过的去，你却十分困难。先行告诉你了，只怕还要误事。”
朱砂表现极大兴趣道：“对了，我有个问题，事到如今，竟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命格呢？你能够看出别人的命格，甚至可以预估一些事情的发生，那么命格定然不在五行内，你倒是说来听听，也算解除我的好奇心。”
林凡忽地脸色涨红道：“这个命格，名字有些不好听，说出来只怕你会笑话。”
朱砂一本正经道道：“不会，我绝对不会，你是来帮我度过难关，我怎么会嘲笑于你。”
“你确定？”林凡有些半信半疑，他对朱砂性格极为了解，只怕这家伙装的正经，其实却是无法自控。
朱砂面色郑重道：“你只管说出来，我可以同你发誓。”
林凡犹疑道：“那也不用这么小题大作。”
他有些犹豫迟疑，终于还是仿佛下了决心，道：“其实我这个命格可以察看别人的命格，甚至可以感知对方的修为水准，品格人性，还有就是可以依靠推算之术，知道不久后发生的事情可能，只是由于目前还没有进阶，所以能力也不算突出。”
“别扯这些，你就告诉我命格是什么名字吧。”
“这命格名字有些不堪，你听了之后，可不许笑哦，叫做‘白犬’1”
“什么？原来你是一条小白狗啊！”朱砂双眼瞪圆，好似铜铃，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他嘴巴一张即刻破功，一串歇斯底里的狂笑声，亦是旋即发出。
“你妹啊，不是说好不笑的么？”林凡瞧着他那副狂笑模样，眼神怨毒到了极点。
朱砂笑到肚子疼，于是变成了捧腹大笑，直到他的目光同林凡对视的一瞬间，他才算勉强整理了自己的表情。
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忍俊不禁的嗤笑出声，进入生死祭坛以后，他还是算第一次的开怀大笑，如此的放松。
林凡却是一脸冷寒，有些无言的望着朱砂，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朱砂已经死了十来回了。
半晌后朱砂终于止住笑容，向着林凡打趣道：“怪不得从不见你主动提及命格，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林凡厌恶的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要跟我说话！”
朱砂笑嘻嘻道：“哎哟，这就生气急眼拉，不至于吧。”
林凡眼见木已成舟，就算再怎么难堪，已经成为事实，也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这命格确实名称有些不堪入耳，我也认了。”
朱砂正色道：“你也不用这么在意，话说我曾经有个师兄，他的命格跟你雷同，也有牲畜的名号在内，叫做‘咸猪。’”
林凡本来脸色已经舒缓，听到朱砂话语，当下又再度愠怒道：“朱砂，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好好好，换个话题，”朱砂嬉皮笑脸的望着对方，赶忙摆手道：“咱们还是谈谈这抉择之地的情形吧。”
他有些忧心道：“下一关抉择之地，这抉择二字究竟是什么含义，你可有什么意见？”
林凡应道：“抉择两字，就其字面而言，应该是有着选择的意味吧，这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你的那位师父呢？就没有什么隐密大招交代给你？”
林凡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跟我说起，我这命格之中，有一门先天命技，便是专门克制这抉择之地。”
“什么命技？”朱砂大感兴趣道，能够应付这祭坛中第二层的招数，自然使他好奇心大起。
林凡思忖片刻，向着朱砂道：“说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看看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眼睛怎么了？”朱砂双眼大睁，仔细端详眼前的林凡面部，尤其是紧紧盯住林凡的双眼，只是反复打量之后，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
他纳闷道：“没有什么特别啊，你眼睛小眼袋却是这么大，看起来很象最近没有睡好。”
第四百一十三章 抉择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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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苦笑道：“你这样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起，除非直接眼前出现虚无幻象，抑或镜象空间之类，我这眼睛内的应对机制才会自行启动并予以克制。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单是平常却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朱砂灵光一闪，兴奋道：“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这就是那些玄奇无比的瞳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倒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不过是命格演化而成的修技罢了。”林凡有些不屑一顾的看着他，对他的推论嗤之以鼻。
朱砂兴奋之情消减不少，不过眼珠一转，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适才说到什么虚无幻象、镜象空间，又是什么东西。”
林凡解释道：“所谓‘虚无幻象，’顾名思义，就是假的东西嘛。看到的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至于镜象空间么，就好像是起源自身所产生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内，并非实体，却也是由于本身世界的折射而成……”
“停，打住打住。”
朱砂没好气的道：“你这么说，我脑袋都要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读书少理解不了，你可不要骗我。”
林凡只得苦笑道：“好吧，我换一种方式，就是假的，不真实的，一般遇到这样的局面，想要取得胜利，应该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要战胜自己内心。”
朱砂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朗声道：“对嘛，这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他这一拍可不打紧，居然拍了个空，眼前的林凡忽然在一截一截的变矮，他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在变矮，而是在消失。
不仅仅是林凡，就连自己所处的圆盘之地，周遭的火云景象也是全部在消失之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洁白皑皑之色。
他心内一惊，立刻原地站起，定睛瞧住眼前身遭，体内精神之力骤然涌出，只是那个他更为不解的是，这精神之力居然停留在身体周侧，无法前进一步。
那是一片接近白雪一样的银白色，是那么的简单有力，那么的粗暴纯洁，直接将他眼前的一切逐步吞噬，所剩下在朱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