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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确让白袍老者很是分神。因为另一个位面发生的重大事件，能量已经因为与沐阳的联系，波及到这边来了。但是这种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受到影响。
因此，在这片独立的空间之中，便出现这样一幕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场面。白袍老者以自己的精神力量，分散出无数的虚影，以主体为牵引，不断的闪烁。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为了及时的阻止受到沐阳气息牵引，冲破屏障而来的感应。在影响到沐阳之前，便被白袍老者抢先一步截断。
虽然严格上来说，白袍老者这样的做法是严重的徇私舞弊。但正因为红袍老者的嗤之以鼻，所以暂时不想去理会。这般被猴耍的场面，倒是让他很满意。
这样的画面，虚影不断的闪烁聚合之中，已经形成一种连锁。再看白袍老者的手中，已经握住许多的光球。这些光球全都是那些负面的信息集合，有的已经被捏碎。
咻！残影再次一闪，白袍老者轻叹一声，回到主体之中，并且睁开双眼。看着这些光球，他只是随意的揉捏，便聚合在一起。这一次并没有选择毁掉，暂时留下。
“呵呵……老家伙，你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十分可笑又可悲吗？这小子既然有这么多的牵绊，甚至有这么多的麻烦，又有什么资格成为这改变时代的关键？”
红袍老者的理念，一直都是力量为王道。而且成就大事者，要成为一个时代的主宰，就必须斩断所有的牵扯。像是沐阳这般，就太过麻烦，根本没有资格。
而白袍老者与他的观念，则是截然不同的。转身，双手负于身后。白袍老者说道：“这件事你我早就清楚。为什么沐阳能够坚持到现在？正好是因为他这一点。”
“情之一字，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有时候会成为杀人的毒药，但有时候也会变成奋进的动力。恰好，沐阳就是后者。如果他断情绝爱，那么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缓缓地抬起头，盯着幻境之中。虽然白袍老者足够相信沐阳，但是此刻的画面，也让他眉头微微的一皱。心中暗道：“沐阳，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让我失望啊！”
主动截断外界对沐阳的影响，已经是徇私舞弊。之所以红袍老者还没有发难，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沐阳。但只要沐阳能够成功挣脱眼下局面，他便没话可说。
此刻，在一处安静的凉亭之中。沐阳与阮霖霖静坐交谈，时间已经持续很久。也许沐阳知道这是幻境，眼前的美人儿也不是真的阮霖霖，但至少这一刻……
“丫头，你可知道，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辛苦的面对这种种的纷扰？”虽然说话轻柔，但是沐阳并没有太过亲昵的举动，心中应该明白一些什么。
看着沐阳，阮霖霖的眼眸闪烁：“沐阳哥哥，我们又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些事情呢？现在的生活不好吗？小小的天地，就你我二人，再没有什么纷纷扰扰了。”
站起身，沐阳双手负于身后，嘴角扬起的笑意之中，不易察觉的含着一丝丝无奈：“丫头，你当真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好吗？是你在骗我，还是自己骗自己？”
话音一落，一股香风袭来，阮霖霖从身后将沐阳搂住：“沐阳哥哥，这些日子的生活，难道你不满意吗？只有你我，不再有别人，也没有天下大义，不好吗？”
缓缓地转身，沐阳松开阮霖霖。笑容温柔的看着她：“丫头，这些日子有你的陪伴，我自然觉得很安稳，也很幸福。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当然是最好的。”
闻言，阮霖霖眼神一亮，抓住沐阳的手：“那么沐阳哥哥还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要变得不开心？难道你不想继续与霖霖生活下去了吗？这样不好吗？”
眉头一皱，沐阳转身，背对着霖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丫头，你觉得这样真实吗？你觉得我们这样逃避，能够逃避一辈子吗？可能吗？”
的确，沐阳不得不承认，当他进入这片幻境，再一次看到丫头的倩影。那埋藏在心底深处，久久不愿触碰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一时间的确难以自控。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沐阳的确也沉浸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之中。简单，平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简单而满足。
迷失也好，难以自控也罢。沐阳很清楚，这不过是一时的，终有一天，迷失会清醒，这个安静的世界，属于两人的世界，也终究会破灭，倒不如勇敢面对。
“沐阳，我已经这般对你，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无情。别跟我说什么天下大义，也别跟我说什么大局为重。真实或者是虚幻，当真有这么重要吗？”
霖霖开口，语气之中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冰冷。下一秒，她的手中已经出现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气旋升腾，波纹荡开，冷冷的指着沐阳，俏脸也彻底阴沉。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究竟愿不愿意与我一直留在这里？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安静的生活，不被世俗打扰。但如若你不愿意……”
这时候，沐阳上前一步，正面对上霖霖的长剑锋芒。他并没有打算动手，甚至连嘴角的笑意都还在。只是多了几分无奈：“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与丫头的不同之处。”
“你……你说什么？”霖霖有些慌乱了，沐阳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了清醒？这般语气，已经完全从幻境之中脱离出来，根本不受迷惑了。难道感情是假的？
“你与丫头，不管是从神态还是感觉，或者表面的样貌，其实都没有任何分别。但有时候那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而丫头对我，永远不会刀剑相向，这就是关键。”
第1586章 执念并非爱
同样的把戏，在沐阳身上已经施展过很多次了。或许之前，他没有多少经历的时候，对阮霖霖的牵挂，内心深处的想念，会让这种手段屡试不爽，但这次不同。
事实上，当沐阳发现这空间之中所有的气息都聚集在一起，他自己却无法掌控半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又是红袍老者动了手脚，那么只能顺水推舟喽。
这一次，沐阳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心。他坦然的承认，这个幻境空间之中，所有的画面，不管是青山绿水，还是竹屋花园，或者是陪在身边的美人儿，都是他向往的。
一面享受着这短暂的平静与快乐，即便是虚假制造出来的，他也让自己沉浸在这段幻象之中一段时间。所谓的迷失，其实只是一小部分，很多时候，他都看的清楚。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辨别出真假。所有的场景都是假的，所有的画面都是假的。但阮霖霖给他的感觉，却无比的真实。
于是，沐阳决定暂时将眼前之人就当做是阮霖霖。他想要看看，红袍老者究竟要干什么。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规律的生活，平静的节奏之外，并无其他。
从这一点之上，沐阳就明白红袍老者的目的了。他不打算对自己动手，只是让自己完全的迷失在这样的幻境之中，时间一到，就会失去灵潮试炼的资格。
在某一刻，沐阳恍惚间有一种感应。他说不清楚，这种感应一闪即逝，无法捕捉，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的截断一般。他很清楚，外界一定出现问题了。
所以，他不能这样继续耗下去，选择在这时候，与阮霖霖摊牌。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判定阮霖霖是假的？很简单，感觉不同了，还有霖霖对他的态度。
真正的魂族圣女，对沐阳绝对不会刀剑相向。更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变得如此激动。这不是阮霖霖应该具备的特质，更不会在沐阳面前体现出来。
因此只会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气质，气息都能骗人，唯有内心深处的感觉，是无法骗人的。所以，沐阳在这一刻，找到了幻境的关键，就是眼前的女子。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姑娘，虽然你有着丫头的气息，有着丫头的气质，甚至连丫头的一举一动都完全复制。但感情是不能复制的，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顿了顿，沐阳盯着眼前的女子。见她还是手握长剑，冷冷的，挣扎着指着沐阳，甚至眼中已经有了泪花：“我不管，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你没有理由逃离。”
上前一步，沐阳用胸口抵住长剑锋刃：“呵呵……既然你有着丫头的特质，那么对我，不可能真正出手。若是你还不愿意放手，那就直接将我击杀吧。”
眼神流转，沐阳突然涌起一丝丝可怜之意。扫过眼前的女子，然后又转向虚空之中：“要真的说起来，你也是可怜的存在。你并非任何一个氏族，只是被制造的。”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想必制造你之人，同样也不是一个懂得感情之人吧。所以，你心中太多的是执念，而不是对我的爱意。”一语中的，没有半点偏差。
闻言，女子手中长剑一颤，哐当落地。然后她有些踉跄的后退，眼中终于滑落一行眼泪：“我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取代她的，是可以在你心中留下印记的。”
抱着头，女子的表情都变得扭曲。缓缓蹲下的身体看上去是那样的落寞。她的确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存在，本应该不具备感情，但是现在，却被复制成另一个人。
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女子的肩膀：“不管你是什么，我希望你都能记住一件事。或许你现在并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的。你的执念，并不是爱。”
娇躯猛地一颤，女子抬起头，沐阳脸上带着笑意。前者看着他，有些恍惚。然后无奈的苦笑一声：“你说的也对，或许是我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吧。”
她的诞生，是人为的制造。只是将成型的感情一股脑的复制到她身上，并没有真正的去体会。所以这样的做法，只会让这种感情转化成执念，根本就是无用功。
站起身，女子轻轻的擦去眼角泪珠。后退一步，俏脸之上扬起一抹笑意：“或许你一开始就明白本质，只是给了我一次机会。可笑的是，我居然没有明白过来。”
紧接着，女子抬头望向虚空：“局面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是说，你的试炼至少在这里是成功的，我没有理由再控制着你。所以，你自己出去吧。”
玉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气息扬起，缓缓地散开来。只见得周围的场景慢慢的开始消失。青山绿水，花草树木，最后是他们身后的竹屋，完全消失殆尽。
突然，女子的娇躯升腾而起，周身泛起一圈光芒。沐阳亲眼看见，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变得透明，双脚也是迅速的消失，化作一颗颗灵子，这是飞散的征兆。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沐阳眉头一皱，再怎么说，她也是具备霖霖特质的存在，这样就消失，是不是太可惜了？但是他却并未能够阻止。
“沐阳哥哥，请你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说的很对，执念并非爱，这就是我这个冒牌货与真实之人的区别。我现在想通了，你不必感到伤心，我反而很释然。”
娇躯在说话之时，变得更加的透明。这就是她的宿命，一旦沐阳清醒过来，明白了这幻境的本质，就是她该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