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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沐阳倒是关心则乱给忽略了。淡淡一笑,他现在的确有些惊弓之鸟的状态了,看来不必太过紧张:“好了,先收敛你的气息吧,这里已经不再具备威胁。”
咻!青光一闪,藤蔓与树木同时消失。这里立刻变得破败一片。隐隐之间,沐阳发现前方的黄光散开,出现一条长长的山道,应该就是通往这混沌山脉顶峰的路。
“一切还是小心为妙,若是有什么异动,不要自己逞强。”四方灵源之中,只有木系少年在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所以能与沐阳对话的只有他。
“我明白,这天柱的下方,本就十分的危险。你别看这是地脉灵源的圣地,但这四周,还有外围的地方,完全是一些邪恶的存在,否则也不需要封印加持了。”
小心的前进,沐阳尽量的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一般的存在根本无法感知他。这里距离天柱,还有一段路程,所以,没有必要太过张扬,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即便如此,依旧有拦路的存在。以为这里的地脉之气太过浓郁,现在结界又被破开,所以气息四溢之下,引来众多的争夺之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前面的,你是什么人?想要从这里过去,先问问本大爷答不答应。”某一刻,沐阳在山道的一处停下来,却看见一个身壮如牛,肩膀上扛着一柄大刀的男人。
满脸的横肉,眼神中充斥着暴戾之气,似乎在叫他,并且拦住去路,想要找麻烦。而沐阳的感知何其的敏锐,不过是瞬息之间,便能够感觉出,此人并非人。
“呵呵……这位壮士,我本无心与你纠缠,我们也没有什么仇怨,我只是想从这里过去,我劝你还是不要找麻烦吧。否则,不好下台的应该是你吧?”
一头犀牛而已,以为变成人的样子,又如此的凶狠,就能吓唬人了?不就是想要一些宝贝吗?可惜的是,今天注定找错了人。沐阳这块骨头,可不是好啃的。
“哟,你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风,这嘴巴倒是挺利索的啊。大爷我今天很不爽,所以,你注定是那个倒霉鬼了。”脚步一跺,这地面之上都产生剧烈震颤。
但沐阳则是一动不动,脸上连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人不再废话,一拳打过来。轰!咻!啪!沐阳在拳头距离面前之时,伸手一握,牢牢地将之握住,动弹不得。
下一秒,在大汉惊愕的眼神之中,沐阳双眼散发出一股金光,咔嚓!手腕断裂,强大的气场涌动,不过是瞬息之间,这头犀牛便化作原本的样子。
轰隆!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时间根本动弹不得。沐阳淡淡一笑:“这一路,我已经很累了,实在是不想再打了。你们若是有本事,就直接冲上山巅,占据天柱啊。”
所谓的天柱,其实就是这混沌中天之上,能量的源头。简单的来说,这混沌天柱就是地脉灵源。只要拿到它,便可以掌控整个混沌中天,成为这个位面的霸主。
但想要得到这混沌天柱,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什么会这样说?即便是爬上了山巅,也还有这最后一道关卡。那就是传说中的心镜,照映本心的心镜。
为什么一般的存在,或者是灵兽幻化成的人,凶兽幻化出来的人,不能通过心镜这一关呢?这其中也是有玄机的。一般来说,妖兽,灵兽,凶兽的意志力都不坚定。
幻化成人之后,它们急于求成。目的就是达到更高的力量。而想要闯过心镜这一关,必须拥有绝对坚定的心智,还有超出一般修炼者的意志力,强大的毅力才行。
其实除了那一道地脉阵法之外,要闯入混沌中天巅峰的天柱之上,没有别的难关。唯有心镜这一关,便拦下所有人,所以地脉灵源这边,并没有氏族守护。
千千万万的凶兽,妖兽,灵兽,在结界破碎之后,都向着这边涌来。面对这样的阵仗,沐阳很清楚,想要安生的冲上巅峰是不可能了,必须施展一些手段。
因此,沐阳再次耗费了一滴神族之血,落入这个区域的地面。当神族结界凝聚,便将所有的凶兽,妖兽,以及灵兽,完全的挡在了混沌天柱的脚下,无法前进半分。
“我们不服!凭什么你可以直接冲上去,而我们不可以。”这时候有一部分强大的灵兽开始涌动,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冲过这道结界,得到那最强的力量。
见此,沐阳原本前进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缓缓的转身。脚步一点,跃上半空。下一秒,身上强大的气场,毫无保留的涌动出来,眉心之处,圣主印记闪现。
这一刻,所有的存在都寂静无声。几乎所有的存在都跪倒在地。原来眼前之人,就是那叱咤风云的圣主,在这混沌中天之上,弄得天翻地覆的圣主,当真足够强大。
“圣主,您悠着点,这半山之上的心镜,映照的虽然是你的本心,但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作为加持,如果精神力量消耗太过严重,那么后果也会不堪设想的。”
木系少年好心的提醒,沐阳也是点点头。轻叹一声,看来力量果然是决定一切的存在。不过现在不用隐藏了,倒是可以迅速的赶往那个方向,缩短一点时间。
残影一闪,沐阳这一次化作一道金光,没有半分停留的冲向山巅之上。很快,沐阳的身形便在一处迷雾弥漫的地方停住,眼神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笃定。
“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若不是这里,不会有如此神秘的雾气。所谓的心镜。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沐阳带着这样的疑惑,一步步小心的走向前。
时间在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都看不到尽头。除了浓郁的白雾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不禁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就要迷失在这迷雾之中吗?
第1736章 一生坦荡
没有甬道,没有建筑,周围甚至任何实体的存在都没有。沐阳脚踏之处,也是如同棉花一般,一点实在的感觉都没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神识感知也没用。
不过由始至终,沐阳一直保持着平静。既然任何感觉都没用,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心镜所呈现的虚幻世界,没有半点真实。
某一刻,沐阳缓缓地停下脚步。既然神识不能扩散,那就先将所有的感觉凝聚起来,先回到自己的神识空间之内。这样一来,暂时还能给自己创造一个安全区。
屏息凝神,场景迅速的转换。当沐阳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扫过四周:“你还是不能感应到我吗?”
这句话看似自言自语,但只有沐阳明白他是对谁说的。很快,一道青光在这片空间之中形成,木系少年的虚影也出现:“圣主,还好你反应快,千万不能再次出错。”
摇摇头,沐阳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还是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这可不是出错或者不出错的区别。如果外面的白雾想要将我们困住,不论怎样都行。”
所谓的心镜,就是映照一个人的内心,然后反映出这个人的本质。但沐阳看见的,一直都是白雾茫茫的一片。在这个阶段之中,似乎什么也不会出现,究竟为什么?
或许一开始,沐阳并不能明白,包括木系少年在内,也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意义。但经过这片刻的安静,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之后,沐阳似乎渐渐开始明白了。
白雾茫茫的一片,就证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其实这就是沐阳内心深处的世界。他是孤独的,虽然具备超强的实力,站在所有修炼者之上,寂寞自己知道。
朋友在不断失去,几乎已经消失殆尽。红颜知己,如今还只是一缕残魂。好兄弟也没能救回来。这就是沐阳迷茫,不知道前路应该要怎么走的原因吧,这就是根本。
现在沐阳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解决眼前的困局?表面上他可以欺骗任何人,心中是有所向往的,也在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但事实上呢?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孤独与寂寞,还有那无尽的心痛,只有沐阳自己能够体会。换做任何人,也许早就撑不下去了。在下意识中,沐阳逼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事到如今,如果沐阳让自己的内心之中一直保持着白雾茫茫的状态,那么心镜便映照不出他的决心,也不知道他究竟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绝对无法过关。
所以最为紧要的,是将自己那些希望,霖霖,二蛋,还有飞陵,以及沐家所有的族人,都真正的刻印在心上。这就应该是沐阳最大的目标,心境才会承认。
“沐阳哥哥,你瞒不下去了。或许你就不用逼着自己,究竟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或者你不想继续下去,也可以不用再走下去。现在放弃,也没有人能责怪你。”
多少年之中,最为了解沐阳的,还是只有霖霖。或许有些事,他自己都看不清,作为他身边最为亲近之人,霖霖却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细节。
的确,堂堂圣主,要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要承担的责任也会很多。但是追根究底,沐阳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只是一个自私的,只想着守护身边之人的人。
一步步走到现在,也许要放弃真的很困难,也会也会很可惜,但若是不做出选择,这一关永远也过不去。那么沐阳究竟应该怎么去选择呢?能直面自己的心吗?
闭上双眼,沐阳的身躯缓缓地在神识空间之中升腾而起。四周围升腾一股能量,严密的将之包裹。这是他自己凝聚成的空间,包括霖霖,也无法探寻半点气息。
沐阳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想,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自己。霖霖也没有着急,只是微微一叹:“若是不能碰见这死局,或许你永远也无法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心。”
此时此刻,沐阳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他将外界的所有都摒弃,只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仔细一看,其实他的心境早已是千疮百孔,受过的伤不计其数。
“呵呵……这就是我的心境吗?原来已经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了?以前总是带着厚厚的铠甲,将自己伪装起来。但是现在真正要面对,却不得不揭开。”
一幕幕画面出现在沐阳的眼前,沐家的覆灭,父亲的死亡,还有族人们的哀嚎,张二蛋的陨落消散,霖霖丫头的香消玉殒,还有飞陵,以及家园的覆灭。
原来这些伤,沐阳都深深地刻印在心里,半点都没有忘记。只是他选择性的不去触碰,才能暂时的忘记这些存在。但此刻,他必须亲手将之揭开,才能真正面对。
每一次的回忆,看着这眼前飘飞的每一幕,对于沐阳来说都是一次痛苦的经历。特别是看着霖霖消散,张二蛋以纯阳之气相救,还有飞陵的陨落,痛苦难以言说。
“呵呵……哈哈……很好!真的很好。如果这些往事,这些回忆,当真要一幕一幕重新经历过,我坦然接受。大不了就是将自己再次撕裂一次,来吧,我无所畏惧。”
闭上双眼,这些回忆就像一柄柄利刃一般,一遍遍的切割着沐阳的身躯。很快,他几乎已经支离破碎。这样的状态之下,只能选择忍痛承受,但心底里一直没放弃。
“我不管现在还要承受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