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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段少杰听封!”轻轻点头,姚若愚朗声一笑,见段少杰出列作揖,方才道,“今日撤除段纯工部部长之位,改由原水利处处长段少杰继任,水利处处长之位由原副处长担任,诸位可有异议?”
文邦本就是接近姚若愚一言堂的地方,众人哪里会有意见,纷纷颔首应承。
瞧见段纯和段少杰归列,白俊儒忽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眼自家独子,挪步出列,作揖道:“禀王爷,老臣亦有事禀奏。”
“老部长请说。”对待白俊儒,姚若愚稍有几分愧意,自然不能如先前那般随意,身子稍稍坐直,沉声道。
白俊儒一抖衣袖,作揖道:“老臣年已六十,近日公务颇觉力不从心,还望王爷恩准老臣告老归乡。”
闻听白俊儒也要请辞,段纯不觉一怔,偌大朝堂更是沸腾起来,好在旋即就克制下来,唯有礼部各处长面露无奈与苦涩。
姚若愚则是对下方动静视若无睹,微微颔首,沉吟道:“老部长这些年呕心沥血,操持政务,难免身子亏虚,却是本王没有注意,有些亏欠了,只是老部长一身儒家经义,就此隐退未免暴殄天物,不知可愿担任移通学院副院长?”
打定主意退隐后,白俊儒已经打算返回合州终老,没成想姚若愚居然会邀请他担任移通学院的副院长,顿时就是一怔,随即目露感激,拜伏在地,颤声道:“能为我大文学子教授儒家经义,是老臣之福分,岂敢推拒。”
满意一笑,姚若愚继续问道:“那礼部关乎我大文礼制,不可废缺,不知老部长可有合适的继任者推荐?”
白俊儒稍稍沉吟,颔首道:“老臣久闻吏部郭奉节才思敏锐,行事稳妥,自就职以来勤恳努力,是礼部部长继任的不二人选,老臣斗胆,愿以头顶乌纱帽推荐此子为礼部部长,还望王爷恩准。”
姚若愚却是没想到白俊儒在举荐郭奉节时说出这番话,顿时细眸一眯,同时本来如旁观者一样老神在在的郭奉节也是一怔,满面诧异地看向白俊儒,显然想不通为什么白俊儒会推荐自己。
先前段纯和白俊儒先后请辞的时候,文远才虽然心有诧异,却并未面露异色,安心旁观,不过此刻听见白俊儒以乌纱帽举荐郭奉节,此人目中不由地浮起几分狐疑,沉吟片刻,忽然看了眼邹布衣,唇角露出几分笑意。
这次姚若愚没有故意演戏拖延,看了眼已经镇静下来的郭奉节,颔首道:“既然老部长如此肯定,本王自然应允,郭奉节。”
郭奉节闻言赶紧快步出列,先是感激地看了眼白俊儒,随后作揖道:“下属在。”
姚若愚笑了笑:“今封你为礼部部长,稍后朝会结束,便与白老部长去礼部准备交接,你是吏部出身,这类事务应该不麻烦吧?”
郭奉节讪笑了声,颔首道:“不麻烦,不麻烦。”
待得白俊儒、郭奉节先后入列,姚若愚稍稍沉吟,道:“正月十五乃是各地藩属对大宋进贡的日子,前几年本王忙于事务,一直没有参与此事,今年难得有空闲,就和进贡队伍一起前往杭都。”
此事之前姚若愚没和任何人说过,顿时众人皆是一愣,白俊儒一惊过后,也不顾已经卸任的情况,作揖道:“王爷,我大文局势尚未稳固,况且杭都距蜀地千里迢迢,路途遥远,王爷乃是千金之躯,何必……”
摆了摆手,姚若愚含笑道:“此事已决,无须多言。”
白俊儒见状只得叹息了声,黯然无语,正悄悄啃着桂花糖的吴雪眨眨眼睛,赶紧咽下糖果,举手道:“姚哥,我要去!”
“回头再说,”瞪了她一眼,姚若愚清了清喉咙,也不理会那丫头气呼呼的眼神,肃然道,“川蜀归文已有一定时日,各地知州人选还未商定,此事不可再拖,今日必须商议妥当,好让各地政务赶紧正常运行,许部长,人选名单可已拟定?”
许烜熔颔首道:“已经拟定三人,仍有数位知州尚未定下。”
“那就现在商议吧!”身躯后仰靠着椅背,姚若愚笑道,“诸位若有合适人选,尽可推荐,大家一起商议讨论。”
昨日,姚若愚秘密召见段纯,将他数年来受贿巨额财物的证据直接摆出来,吓的段纯直接跪在地上连连认罪,不过姚若愚也不愿与大理遗族离心,呵斥了番后就表明态度,段纯必须卸任,不过工部仍然可以掌握在段氏手上,另外也允许他们掌握两个知州的名额。
身为刀板上的鱼肉,段纯哪敢拒绝,当即就应允下来,这也有了先前他主动请辞的事情发生。
此刻开始商议各地知州人选后,段少杰、白秋雨、文远才、许烜熔等人都是先后推荐了数人,要么是自家在五部的官员,要么是当地豪绅的成员。
围绕这份名单,众人也是数度争执不下,好在有了白俊儒、段纯二人主动请辞,白秋雨和刚刚上任的段少杰都不敢如平日那样坚持,很快就落入下风。
三个时辰后,差点憋得膀胱爆炸的众人终于定下了各地知州的人选。
白党和段党各得了两个名额,其余的要么来自许烜熔、郭奉节、文远才的举荐,要么是姚若愚从文王府各处中挑选的精英。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一众文武都顾不得礼仪,一溜烟地退出乾天殿,跑去茅厕,倒是吴雪、范迪飞等人留了下来,吴雪更是不管不顾地冲上高台,一把抓住姚若愚衣袖,嚷道:“我也要去杭州!”
黎欢倒是没上来,不过也笑道:“妖哥,我和娴姐也想去看看师父,让我们一起去吧。”
不知何时也溜达上高台的范迪飞笑嘻嘻地摸了摸纯金雕制的王座,口中笑道:“我也好几年没见师父了,让我也一起呗!”
姚若愚见状不觉莞尔,笑道:“这次去杭州可是有要紧事情的,我不太建议你们一起去。”
邹布衣也留了下来,他本来正偷偷瞅着胡娴,闻言疑惑挑眉:“怎么回事?”
拽着吴雪走下高台,姚若愚笑道:“前天宋朝发来诏书,一方面是表扬我们从金国手上夺走了川蜀,一方面是想要把川蜀要过去。”
邹布衣闻言愕然,黎欢等人则都是面露怒色,陈萌更是暴脾气上来,怒道:“凭啥啊?”
范迪飞也是跟了下来,冷笑道:“就是啊!我们花了大半年时间,死了多少人才打下了川蜀,凭什么要给大宋?”
胡娴心思却是细腻一些,蹙眉道:“总有理由吧!我们大文是宋朝藩属,而不是属臣,照理来说,他们不该提出这种要求才对。”
邹布衣闻言赶紧颔首道:“胡娴说得对!大宋给出什么理由?”
瞧见他如此积极,姚若愚狐疑地看了眼他,淡淡道:“川蜀本是大宋蜀王的封地,当年金国铁骑南下,他失了封地,只能逃回杭都,这次宋朝想要回蜀地,就是这位王爷的主意。”
吴雪撅起嘴巴,嘟嚷道:“好厚的脸皮啊!自己丢了川地,我们打下来,就想要过去,真不要脸!”
“那妖哥你是怎么回复的?”黎欢想了想,问道。
摇了摇头,姚若愚淡然道:“没回复,宋朝也没直接询问,而是旁敲侧击的询问,所以这次我才打算亲自去一趟杭都,不解决此事,那个蜀王早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先前也没当众说。”
邹布衣轻轻颔首,沉吟道:“此事有些复杂,照理说此地是蜀王封地,我们是宋朝藩属,是应该将蜀地归还蜀王。”
“当然了,那是寻常情况,”瞧见胡娴冷眼扫来,邹布衣赶紧赔笑了下,继续说道,“蜀王失去川地十余年,在当地早已民心尽失,况且我们也不是当年仅有合州的小藩属,而是雄踞川蜀,有七境王侯坐镇,宋朝也不会以太过强硬的态度要求我们归还蜀地的。”
姚若愚笑了笑,点头道:“而且宋朝也不是铁板一块,军方有三位异姓王和十位一品军侯,文官有两相六尚书,宋朝这些亲王看似皇亲国戚,实际上除了少数强势派,像蜀王这类都没什么话语权。”
耸耸肩,邹布衣轻笑道:“所以只要我们能争取其他人的支持,蜀王一人也没什么办法,当然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此人。”
“要不我去宰了他?”范迪飞眉毛一挑,很是跃跃欲试地问道。
“杭都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么?”翻了记白眼,姚若愚没好气地说道。
邹布衣微笑道:“其实也不必太担忧,如王爷所说,蜀王话语权不重,而且老实说,我们占据川蜀,其实也为宋朝分担了来自金、蛮两国的压力,只要是脑袋不坏的,都能看出谁占据川蜀对大宋更有利。”
“这些事儿,等到了杭州再说吧,”摇了摇头,姚若愚看向吴雪等人,问道,“你们还要去么?”
“当然!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错过!”范迪飞搓了搓手,笑嘻嘻答道。
见吴雪、胡娴、黎欢三女也都颔首,姚若愚只得耸耸肩,不过一扭头瞥见侯静茹欲言又止,笑道:“静茹,怎么了?”
“妖哥,我也想去,”迟疑了下,侯静茹柔声道,“我还没去过江南呢。”
“那就一起吧!正好六个人,”姚若愚忽地想到先前邹布衣应和胡娴的话,顿时扭头看去,坏笑道,“布衣,去不去?”
邹布衣正想答应,瞧见这家伙诡异目光,顿时反应过来,哼声道:“还请王爷见谅,布衣不似有些人尸位素餐,司天处政务繁杂,实在是脱不开身。”
哼哼了两声,姚若愚懒得说破这家伙要面子的举动,只是待得众人打算离开乾天殿的时候,他偷偷溜达到这位布衣达人的身旁,低声笑道:“可惜了啊!布衣你大约有一月时间,见不到那胸前丘陵风光了呢。”
这番调侃,换来了一声满是屈辱却又不甘的讪笑:“王爷,布衣反悔了呢。”
第四百二十章:当年懵懂少年郎
此次文邦前往杭都进贡的队伍,除了姚若愚、邹布衣、吴雪、胡娴、范迪飞、黎欢、侯静茹七人外,还有参加白鹿书院清谈的白俊儒,及随行的一百天策军甲士。(全本小说网,https://。)
没有跟吴雪等人一起去甲板上掷骰子打扑克,姚若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静心修行。
以诡术心法,灵力运转周天,不多时,姚若愚四周已经云遮雾绕,因为是在江面上,吸聚来的近乎八成都是水系灵能,以至于环绕周身凝而不散后,他一身衣衫已然微微浸湿。
灵力运转的同时,姚若愚眼观鼻,鼻观心,思绪沉下,以观想之法内视紫府,灵泉上方的心魂此刻竟然如人一般,提着一口虚幻剑影,或刺或斩,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些招式赫然是杀生八剑中的剑技。
此是灵师一脉专属的观想推演,能够操纵心魂,于紫府内推演修行。
这种方法大多用在推量法术或研究符篆,只需要波及少许灵能,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否则极容易损伤紫府。
有些运气差的,心魂驾驭的灵法失控,直接将自己崩成傻子的都有。
此时姚若愚就是在推演剑术,他的杀生八剑皆已成型,除了无量剑仍然时灵时不灵,其余七剑已经如臂使指,纯熟无比。
所以他现在在做的,就是好好钻研这八式剑招,以筑剑宗的基础剑术为锁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