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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旁听先生演说,字字珠玑,言语精炼却寓意深刻,文某也刻意关注了先生几分,”文远才侃侃而谈,微笑道,“就在下看来,先生威而高峻,博学厚积,从来不是多话之人,刚刚在下不过随口问了句,先生就摆出长篇大论之姿态,难道不是心虚之举么?”
丁言志稍稍沉默,忽地嗤笑一声:“文兄可是要为你家文王来做说客的?”
文远才并不知道姚若愚和丁言志早就相识,闻言后不禁一怔,随即失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大文固然据有蜀地,但是先生贵为大金国师,恐怕不是我邦能够招揽的。”
“那又是何出先前之言?”丁言志反问道。
文远才微微一笑,淡然道:“自王爷出战后,短短半个时辰,丁先生连续七十二次观望战局,在下可不信先生会是胆怯惧死之辈。”
丁言志嗤笑了声,淡然道:“你就不猜这些大寇是丁某找来的?”
“没有意义,”文远才摇了摇头,回答道,“当年丁先生数次谋算我大文,那是因为金文为敌,可是这次百家讲坛,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我文邦和大宋儒门之争,以先生之聪慧,绝不会破坏此事,反而会乐见其成,任由我大文和儒门生出间隙。”
丁言志默然片刻,忽地笑道:“文兄看事儿倒是精准,和那位宋院长有的一拼。”
“宋院长么?”文远才眉宇舒展,叹息道,“这位是文邦中仅次于许部长让文某钦佩之人,可惜为了大局牺牲自己,幸好文王恩宠依旧,明贬暗升,来了这移通学院。”
话到一半,文远才看向丁言志,皱眉道:“先生说文某看事精准,可是说先前文某猜测属实?先生当真是在关心我家王爷?”
“是,也不是,”丁言志淡然一笑,捧起茶水抿了口,淡淡道,“文王若败,此地局势必然大乱,席师等因他而依附来的高手必然四散而走,仅凭区区文艺军根本不可能护住偌大蜀地。”
“此外,以儒门那些小人的性子,绝不会容忍我等敌国要员生离此地,”丁言志颇为鄙夷地看了眼对面的魏锦绣等人,不屑道,“今日之事如果没差,定然是儒家搞出来的,也只有他们才拥有这等实力,让诸位大寇麾下亲信不远万里而来却没有惊动官府分毫。”
文远才感慨地叹息一声:“我大文攻陷蜀地,固然收获颇丰,却也树大招风,招致祸患,先有蜀王觊觎,再有儒门为敌,金国也已经将我等视若死敌,当真是风雨飘摇,满世皆敌啊!”
丁言志偏过头去,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文兄可是在哀叹大文命运?”以文远才的身份,绝不该在敌国重臣面前如此哀叹。
“自然不是,不过是感慨一二,”文远才哑然失笑,摆手道,“我大文自微末崛起,连番征战,虽然因王爷喜好而定主色调为水德之黑,但是就文某看来,该当是属火之红才对。”
“文王喜水德之黑么?”丁言志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身下猛地一震,整个人都险些被抛飞起来。
数十丈外,一袭雪白狐裘的许烜熔漫步云端,信手牵引着风、雷、水、火等各系灵能汇聚一起,不断地灌入头顶的钓鱼台中。
在她下方的地面上,邹布衣盘膝而坐,阴阳鉴光芒流转,阴阳演化的黑白二色和五行具现呈现的五色俱是自阴阳鉴中冲起,五行五色没入地面,禁锁地底龙脉,黑白二色则是直冲天穹,对抗着花四娘操纵的山水灵韵。
刚刚那次巨震,就是花四娘操纵的山水灵韵冲破钓鱼台和黑白二色的封锁,强行撞入地面,和五行灵能相击后引发的。
邹布衣和许烜熔都是五境九重,和花四娘的六境一重其实差距并不是特别大。
但是后者毕竟是老牌六境,哪怕只是一重,但是身处此境接近三十年的花四娘对于六境初阶力量的控制可谓是炉火纯青,此地又是非常符合她山水灵韵的三江交汇、山脉连绵的地域,而邹许二人不过刚刚触摸到六境边缘,哪怕联手,也只能够勉强牵制住她。
眼见花四娘逐渐稳住局势,一边抗衡黑白二色和钓鱼台镇压之力,一边还能分出余力去突破五行之能的禁锁,许烜熔秀眉微蹙,她以钓鱼台牵制花四娘已经是极限,委实没有余力再去布阵攻敌。
先前现身的天策府众人都已经去城中各处坐镇,没有他人援手,只怕二人至多在牵制这花四娘半柱香时间。
眼见二人情势不妙,凝眸静观的李越舟终于是轻轻叹息一声,正要抬手握住背后长剑,忽地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弦鸣,旋即就是凤舞九天,清越如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博士楼顶正盘坐有一名身材火爆的年轻女子。
聚灵成架托住伏羲琴,胡娴凝视城中数处战局,忽地嫣然一笑,琴音骤然拔高,如豪士拔剑,听得众人心头热血翻涌,几欲起身和文邦众人一同抗击大敌。
伏羲琴加上琴道始祖级别的《周天八卦琴道》,胡娴一身琴艺近乎被她挥发到了极致,指走如幻,拨点勾弹,弦鸣曼妙至极,散之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聚之如豪火熊熊燎原去。
“群山临浊风兮,云卷人之愁肠。”
“碧水盘蛟龙兮,石镇兽之骄狂。”
“我亦振衣而羽去,掠潭听风雨。”
“鹤欲展翅而凌天,吟霄擒落日。”
“天地何苍穹,日月胜山河。”
“万古神魔传,皆是一狼毫。”
“他日步绝顶,不负功名累。”
“引弦添朝霞,大笑叱八方。”
樱唇微启,胡娴颂唱出声,琴音亦是于此刻再度拔高,令得满城灵能轰然暴起。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所有人都听见她的琴音,但是花三胜、花四娘、屈志才等人都是毫无异常,唯有姚若愚、席师等己方人感觉全身血气浩荡,灵能和真气俱是如吃了灵丹般汹涌激腾。
得了胡娴琴艺之助,邹布衣和许烜熔输出灵能俱是暴涨,后者五行五色之光华一卷一抽,就将花四娘的山水领域强行自地底拔出,同时许烜熔驾驭钓鱼台以镇压之力化光当空一刷,原先足有六境强度的灵韵硬生生被刷落到了五境层次。
只有五境强度的灵韵如何挡得住邹布衣的黑白二色阴阳气,只是被一冲一搅,就彻底粉碎,随后邹布衣御起阴阳二气,席卷直冲花四娘。
花四娘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召出自己的本命灵器山水江河图,同时紫府内山、水二字魂符俱是光芒大盛,强行摄取上万丈内的山水灵韵聚拢过来,想要阻挡这阴阳二气。
可是未等她聚灵防御,一道昏黄色的光晕凭空刷过,硬是刷去了足足五成灵韵,随即就是那股黑白二色冲来,当空一卷,如剪子般轻轻一剪,无声无息间,花四娘身前防御灵光就被一切为二,连同她自己都被瞬间腰斩。
第四百七十六章:万物终结之逆转
随着空间的逐步崩塌,那股凭空生出的引力也是愈加强大,纵然姚若愚修为高深,也是身不由己地被一点点强行吸扯过去。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他不是没有试过用混沌之气抗衡那引力,但是混沌之气的出现反而进一步刺激了那股引力,也让此片天地的崩毁速度越发加快。
凝视那崩毁中央,饶是姚若愚有《冰心诀》稳定心境,亦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惊惧。
他本身就是观望混沌后感悟出了终结剑道,自然更加知晓虚空中混沌的威能,看似或薄浅或厚重的灰色雾气,实则是能将天地万物都瞬间化为虚无的恐怖存在,以他目前尚未触及皮毛的终结剑道,根本不可能在虚空混沌中生存上一瞬。
然而越是危急,姚若愚心头却越是平静,先前生出的几分惊惧转眼间就消失不见,莫名地,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那崩毁中央,那片空间破碎的奇妙景象,那无尽混沌吞吐弥漫的恐怖现象,无一不映照在他心头。
透过那不断的崩毁景象,以及那无穷吞吐出的混沌,姚若愚的灵魂竟然于此刻骤然穿过重重界限,窥探到了一丝宇宙终结的奥妙。
同样都是天地崩毁,混沌吞吐,但是当姚若愚窥探到那一角景象之际,他全身窍穴猛地喷出无数鲜血,连带着紫府内都是灵力暴乱,无尽的死寂气息悄然浮现于紫府深处,没入灵泉,缠绕心魂,要将他整个人彻底虚化。
鸿蒙创世,宇宙终结,创世和终结是天地最顶尖的道则,以姚若愚区区五境圆满的境界,纵然被他侥幸窥探到了一线,也根本承受不住那庞大浩瀚的奥秘冲击,近乎瞬间整个人就要彻底瓦解。
危急时刻,却是激发了姚若愚骨子里的戾气,魂现黑洞和法相混沌先后浮现,前者疯狂吞吸,后者不停同化,竟是强行止住了他身体的崩溃势头。
与此同时,他紫府内高悬于心魂旁的逆字魂符忽然光芒大盛,将四周无尽的死寂气息尽数吞吸进来,形成一道道天然的符篆,并入魂符之中。
逆!逆转!姚若愚窥探到的那一角奥妙,就是逆转!
所谓终结,其实就是逆转。
鸿蒙之初,混沌之气极度凝聚,最终达到极限而轰然爆炸,生出阴阳二气,继而三才,随之四象,再是五行,旋即六合,又是七星,复而八卦,继续九宫,最终演化万物,创生世界。
而终结,就是从天下万物为基础,逐步分解继而逆转,一路逆转而回,最终全部回归到最初的混沌。
这就是终结的本质,也是他勉强从浩瀚汪洋中窥探到了一丝奥妙。
或许是感应到姚若愚的危机,演字魂符竟然本能而动,牵引着他胸前不朽青木,化为源源不绝的生机没入到他的体内。
同时,在逆字魂符、魂现黑洞、法相混沌三者的联手下,姚若愚的身体也逐渐停止了崩溃,并在演字魂符和不朽青木的帮助下缓缓恢复着伤势。
只是这一番变故,姚若愚固然修为大增,却还是没能晋升六境,除此之外,他这一次窥探天机也生生折去了所余不多的大半寿命,若非有不朽青木在,他可能至多只有一年寿命了。
此时此刻,姚若愚就如一个身怀巨大宝库的幼儿,明明有宇宙终结之奥妙,亦有凝练混沌之气的手段,更有参悟法则的最佳凭借,却因为自己只有五境修为而难以挖掘宝库。
待得身躯恢复完全的那一刻,姚若愚猛然提剑一击,大逆天剑直入天地崩毁之中央,霎时间混沌倒卷,尽数没入虚空,破碎的天地也如破镜重圆一样逐渐恢复。
看似良久,实则仅有一瞬,姚若愚一剑挥出,先前笼罩五百丈方圆的崩毁已然消失不见,唯有晴朗天际,和提剑高悬的他。
逆转天地崩毁后,姚若愚方才回归现实,恰好就看见邹布衣驾驭阴阳二气剪杀花四娘的一幕,霎时他脑中灵光一闪,沉积在心神间的庞大逆转奥妙,忽然有部分悄然瓦解,水*融般融入到他的终结剑道内。
阴阳二气是为混沌后的第二层存在,阳为正,阴为逆,二者相辅相成,彼此推拒,又相互吸引,然而在姚若愚的眼中,那阴阳二气却如一道灵光,将他脑海中有关于阴阳一级的终结玄妙,尽数明悟。
阴阳二气周流而转,阳者为极刚,阴者为极柔,而处于阴阳交界处的那一线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