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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因为先前一剑而体内剑气流溢动摇了根基,好半晌才压住体内混乱气机,透着几分沙哑地扬声道:“都不喜欢,能否换一个?”
姚若愚微微一笑,横起这口名为神武的长剑,淡然道:“我在跟你说道理?”话音方落,他脚下楼船骤然一震,如似一股千钧巨力凭空坠落,整艘船只轰然沉入水底,水面堪堪没过甲板,骇得四周一众纨绔哇哇怪叫。
“去!”
抛起神武,姚若愚口中一声轻喝,单手挥动间,这口飞剑已然化为一道燃烧有无穷烈焰的流星,以比来时更加汹涌十倍的势头贴着水面一路飞掠回去。
沿途所过,河面上被那剑锋的熊熊烈焰蒸起无数水汽,宛如女子策马信手扬起的白纱,连绵八百丈,丈丈如梦般。
姚若愚这一手倒也算不得御剑术,而是取了《奕剑道》中的些许精华,取巧的小手段,勉强能称之为驭剑术。
眼见自个儿的本命剑如疾走流星掠来,魏鸿鹄不禁感觉胃部一疼,瞥了眼身旁肌肤呈麦色的少女,叹息道:“小虹儿,不帮忙?”
那通体剑气流溢如江海磅礴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嬉笑道:“师父你那么厉害,难道还会怕那个文王不成?”
“唉,都说养儿防老,此言不虚啊!”魏鸿鹄微微摇头,叹息道,“事到临头,女徒弟终究还是比不得男徒弟来的靠谱。”
少女微微撅嘴,她显然不是那种书香门第里面出来的人,常年经受日晒的肌肤呈麦色,蛮腰长腿的她就如一头还没成年的雌豹,身形矫健,却又憨态可掬。
不过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名少女从头到脚都流泻出无尽剑意,并非如姚若愚、黎欢那等自我修行而成的剑道气机,而是仿佛天生而来,融入心魂骨髓的剑气韵味。
似是被老者的言语所激,少女伸手握住肩膀后头刚好斜出来的一截剑柄,轻哼道:“老头儿,看好了,这种时候只有我帮你,像师兄他们根本插不进手,对不对?”
“对,对。”老头儿浑然不在意少女的称呼,眉开眼笑地看着少女因为动念而愈加透体流泻出来的磅礴剑气,“要不要我搭一把手?”
少女本来还想要故作高深地思忖一下,可是见那化作火流星的剑光已经接近到三百丈,赶紧说道:“当然!快点!”
魏鸿鹄含笑伸出手,少女一把搭住他的手腕,心念一动,竟然在瞬间以鲸吞之势将魏鸿鹄遍体的剑道魂念全部挪走,宛如搬山一样生生迁入了背后那口只露出一截剑柄的长剑中。
这一个瞬间,宛如受到海量魂念的刺激,少女身后那口长剑骤然剑光万丈,和她自己体内流泻出的万千剑气融汇到一起,使得神剑自行脱鞘而出,挟着庞然之势迎向那飞来的神武剑。
轰!两柄神剑在半空中撞击到一起,万千剑气四下冲泄,却有许多在刚刚要波及旁边民宅的时候,就被数股无形之力尽数挡下,才没让这一个对撞为祸杭都。
两岸民宅有人庇护,但是河道之上可就没人好心守护了,是以那在两侧碰壁的磅礴剑气无处倾泻,只能够沿着河道分别往南北两面冲击而去。
汹涌剑气化为飓风席卷过来,姚若愚随手一按,魂念如山,直接将那些看似磅礴实则松散的剑气尽数压入河面,荡起无数激烈涟漪。
因为楼船压住河底,所以姚若愚身形并未摇晃,一手按下扑来劲风,他眼神凛冽地望向八百丈尽头被剑气飓风吹得花容失色的少女。
不独是他,但凡在四周观战且目力不弱之辈,俱是神色各异地望向那名少女。
轻而易举地搬走六境强者的武道魂念,且通体自然流泻出的无数剑气,这名少女分明就是天然的剑道胚子,且还是属于剑道共主的类型,否则,哪怕有魏鸿鹄的全力配合,她也无法搬走这海量的剑道魂念。
瞧见众人目光都投注在那少女身上,魏鸿鹄咳嗽了声,笑眯眯地说道:“毛大脚,老朽都敢和文王殿下切磋一二,你这位坐镇盐道的龙王,难道也不来推个手么?”
“你这腌臜泼才,自己没脸没皮找人家动手,打不过了还要把俺拖下水!”
本来蹲在码头上的赤脚大汉正乐呵呵地看热闹,没成想一扭头自家也被波及到了,瞪眼一声怒吼,随即挠了挠满腿脚毛,嘿嘿笑道:“不过那么热闹,俺也不能光看着吧,文王殿下,吃俺一脚!”
听见喊声的姚若愚刚刚回过头,就看见数百丈外那赤脚汉子一脚撩起,滂沱气劲直透河面,化为一条激浪形成的水龙匍匐于河面急速前行。
瞧见那赤脚汉子一脚踢起的水龙,正靠着月蕴桥栏杆的墨姝噗嗤一笑,坏笑道:“这算不算洗脚水啊?老姚那你接不接这洗脚水啊?”
姚若愚正打算凝神接下这一击,却听见墨姝这声嗤笑,不由地心头一乱,还好他反应极快,当即收敛气机,一指划出,楼船背后的河面波澜骤起,势如狂涛骇浪,滚滚洪流向前奔走,和那条水龙迎面一撞,炸出漫天水花。
“王爷好功夫!”赤脚汉子嚷了一声,又是接连两脚踢出,气劲跨越数百丈,加持着那条水龙奋力挣扎,强行挤入滚滚狂潮,逆扑向姚若愚。
因为墨姝那声调侃,瞬间觉醒了洁癖的姚若愚根本不愿接触那条水龙,见得水龙扑来,他身形向后一仰,迫使船尾向上翘起,重重砸在刚刚扑起的水龙腹部,剑道魂念包裹船尾,形如墨色琉璃,将那条水龙拦腰而断。
失了赤脚汉子的气机遥控,半截水龙顿时纷散于空,化为水浪泼了半个甲板,姚若愚也提前运劲隔绝,才没让那“洗脚水”撒到自己身上。
瞧见姚若愚似乎要动手反击,赤脚汉子一溜烟站起来,嘿嘿笑道:“王爷大人大量,神功盖世,小子佩服!”说话间,他转身就溜达上岸,根本没给姚若愚出手的机会。
第五百一十六章:群雄皆至风云来
姚若愚也不阻拦,扶了扶腰间镇仙的剑柄,淡然道:“魏武堂老堂主,盐帮帮主,这两位都已经出过手了,还有哪位想与本王切磋一下?”
“五蛟门陈三蛟,请教文王殿下!”
一声暴吼,一名满身肌肉如虬龙的壮汉跃升而起,凌空八步,步步踏得空气炸裂,然后轰然坠在楼船尾部。全本小说网,HTTPS://。m;
楼船船尾本就因为和水龙撞击而浮现无数裂纹,此刻随着那陈三蛟的坠下,那无数裂纹再度扩散。
可是不等裂纹遍及整个船尾,陈三蛟已经双拳握起,磅礴气劲如雪滚一般不断攀升,只见他脚下一踏,将船尾生生崩裂的瞬间,整个人也带起一条蛟龙气劲直扑二十丈,人蛟拳三合一轰向姚若愚。
气息轻吐,姚若愚身形不动不摇,毁灭剑道幻化为魂念缭绕右手,五指握拳迎着那蛟龙拳劲一击而出,毁灭魂念和对方的刚猛魂念悍然对撞,只是顷刻,那环绕在陈三蛟周身的蛟龙虚影已经被生生击溃。
一招击败这尊雄踞东南的甲字一等宗派的门主,姚若愚收手按住剑柄,目光扫向四周众人,态度不言而喻,等待下一位挑战者。
似是遥遥望见这一幕,站在府衙门口的青袍女子面色冷淡,倒是身后的年轻儒士含笑道:“朱姑娘,你不打算出手么?”
“出手?出丑么?”青袍女子不屑一笑,淡漠道,“若是全力而为,这位文王殿下是连六境圆满都能诛杀的妖孽人物,朱某不过六境一重,如何敢与他交手。”
年轻儒士温和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那青袍女子扭头看来,冷淡道:“文邦以百家讲坛撼动儒家千年根基气运,你贵为孔圣传人,就不打算出手为儒家挽回颜面么?”
没成想青袍女子一转眼就把话头丢了过来,年轻儒士抬手示意投降,继而微笑道:“若是能够与这位华夏第一剑首交锋,那自然是李某之幸,可惜李某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绝非那文王对手,贸然出手,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青袍女子微微冷笑,眼神冷淡地望向那月蕴桥的方向,袖袍忽地一卷,竟是凭空拢起无数白蒙蒙中透出许些金色光晕的水雾,霎时间,她一身气机如火山喷发一样,径直跃升到了六境圆满的强度。
看见女子举动,年轻儒士面容肃穆,甚至稍稍后退半步,以示尊敬。
此女名为朱超群,大宋首位以女子之身位居经略使的奇女子,锦绣潜龙榜前十人中第一位达到六境,并借宋朝国势可瞬间达到六境圆满之人。
朱家是杭都当地延传超过百年的豪门,身为嫡长女的朱超群正是凭借家传秘术《东君》才能够汲取宋朝气运,让自己在待字之龄成功跻身六境,名震华夏。
此刻,朱超群正是在施展《东君》秘法,裹挟大宋国运,意图相隔在数千丈外对姚若愚发起一次攻势。
至于旁边那名年轻儒士,正是曾经名传华夏的孔圣唯一传人,让儒门三公都不惜折节主动希望收徒的【白衣】李越舟。
就在李越舟抬头望向月蕴桥的时候,那正在月蕴桥下傲立舟头的姚若愚已经转头望向此处,细眸微眯,轻笑道:“这又是哪一位高人?”
“女人。”
朱超群轻声吐出二字,身旁李越舟与全神戒备的姚若愚都是一窒,随即那团透着金线的纯白水雾化柱而起,冲上云霄后化为虹光一路飞驰,转瞬间已经来到姚若愚身前。
“国势?”身为文邦共主,姚若愚对国势的感应何等敏锐,此刻这位不知名的敌手分明就是汲取了大宋国势化为这股攻势,倘若自己是同样借气运修行的朝廷官吏,那深谙君君臣臣上下分明的等级优劣,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只可惜,自己却是华夏素来被称之为下等的江湖武夫。
天子杀人,忌血染衣;匹夫一怒,流血五步。
瓷器畏惧泥石的玉石俱焚,可是瓦片何等惧怕过跟玉器瓷器的碰撞?
一念而起则剑气充沛于天地,姚若愚一步跨出,整片天地都在瞬间摇晃了一瞬,弥漫于天地间而无形无质的大宋国势竟是在此刻被他以终结剑道强行拽出,毁灭剑道演化而出的【煮鹤】化为一团焚世之火,将鲸吞来的海量国势生生灼烧起来。
朱超群牵引国势而凝练出的磅礴灵能方才靠近,直接迎头撞入了滔滔国势燃为的火海中,纵然有朱超群苦心经营才凝练出的数缕扶龙金气,亦是被姚若愚的【煮鹤】当成了枯柴,彻底燃化。
锵!崔巧心背后六口剑匣内的飞剑齐齐出鞘,铮声如疾风扑鼓,腾腾有序,身旁黄新媛亦是抽剑出鞘,剑气弥漫间,雷音已经响彻天地。
双拳一握,苏晶豪声一笑:“师弟,师姐们也就不客气了。”
姚若愚闻言撇嘴苦笑。
崔巧心、黄新媛、苏晶,三位圣地弟子首席,联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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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蕴桥所在的河道名为丁兰河,两侧多是音坊、酒栈、饭馆,其中又以距离月蕴桥不过三十丈的天满楼规模最为宏大,菜肴类型繁多,内中装饰精致,素有西湖畔的小满月之美誉。
不过,以往日夜生意兴隆的天满楼,此刻却是寂静无比,一名名体态魁梧气势剽悍的健壮武师立在一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