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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匹良种马毛色光滑如缎,黑得向乌鸦一般,额上生就一撮的白毛,形如三角箭头,毛茸茸的腿上靠近马蹄处长着洁白的距毛。
“好马,好马。”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高声叫道。他情不自禁地捋起了马脖子上的鬃毛。
“男爵,我愿意将这匹马献给您。只求你再给我一个为国王陛下效力的机会。”克里斯汀再次提出了要求。
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却没有说好与不好,他命部下拿过一套鞍鞯安好,然后跳上了马。
所谓:
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
前看胸膛宽,后看屁股齐。
当腰掐一把,鼻子捋和挤。
眼前晃三晃,开口看仔细。
赶起走一走,最好骑一骑。
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正是要试试,这匹马是否如同它的外表一样中看又中用。
一骑到马上,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就在狭窄的街道上打起了盘旋。只见在高手的驾驭下,这匹良马先生打了个响鼻,接着便纵蹄驰骋。只见它双眼熠熠生辉、鼻翼呼扇着两到笔直如同烟柱般的热气。只一转眼,男爵和马便消逝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又过了会儿,男爵骑着马回来了。
在距离霍松的脸不足一步的距离上,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大喊了一声:“吁!”
马落下四条腿,就如同钢钎一般牢牢地扎在了地上。
男爵愉悦地跳下了马。克里斯汀凑近些小声解释道:“男爵,这匹马曾经是科拉奇大公马厩里的一匹,也是大公最钟爱的。”
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匹马如此的优秀,原来是大公的坐骑。
“克里斯汀,”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说道:“你对国王陛下和王国的忠诚我已经看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爵看了眼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仿佛怕公主嘲笑他一般。见公主没有任何表示,他继续说道:“这样吧,你先留在德文斯克堡做事。”
说完,男爵又对霍松道:“霍松,今后克里斯汀就是你的军需官了。”
克里斯汀千恩万谢。
就在这时,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走到一匹白色的的小马驹的面前。公主面带微笑抚摸着这匹可爱的生灵,而小马驹仿佛也通了人性,竟不住地用嘴去蹭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的手和脸。公主和马玩的兴起,她对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说道:“男爵阁下,我是否可以骑一骑这匹马。”
公主的这个请求让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有些为难了。
倒不是担心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会趁机逃走。不管是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自己刚得到的良驹还是他麾下的重甲手qiāng骑兵的战马都要好上这匹小马驹千倍百倍。如果公主她真要骑着这样的马逃跑,恐怕她还没跑出百步开外就被自己抓回来了。
男爵是担心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骑上一匹她不熟悉习性的马,万一出了意外自己担待不起。
看着男爵那一副为难的表情,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第一次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她说道:“如果男爵您不放心的话,大可以骑着马跟在我的身旁。难道我还能跑了不成!既然男爵如此的谨慎小心,我看我们现在就回城堡吧,那里最安全了。”
说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便作势往马车走去。
这下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心急了。他连连地向公主道歉,并向上帝起誓自己绝无此意,刚才自己犹豫不决只是因为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男爵边说着边向克里斯汀做手势,后者赶忙牵过那匹马,将缰绳递到公主的手中。
“这匹马我本就是准备卖给女人和小孩的,想着她们或许会试着骑乘,我就在马具店买了一副马鞍。”克里斯汀如此解释为何只有这匹马有鞍鞯。
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自然而然地将王子交到了克里斯汀的手中。虽然男爵表示克里斯汀一身的马粪味,不适合怀抱尊贵的王子殿下,可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则说这里就只有克里斯汀一个女子,让自己将小王子交给一群大男人,她更不放心。
公主骑上了马,而男爵也随即地骑上刚刚得到的良驹。由于小镇的街道不适合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这样骑术一般的人骑马,众人簇拥着她往小镇外的一片空地走去。
这片空地约有十几亩,它的面积很大,左边则是一片森林。
一来到空地上,骑在马上的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弯下腰趴在马驹的脖子上悄悄地和小马驹说了会话。然后公主一夹马腹,小马驹小步慢跑了起来。
小马驹先是向前,接着开始在空地上打起了圈儿。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的身体随着坐骑不断地抖动着,但基本和马儿保持在一个频率上,显然,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所说的自己会骑马并非是一句虚言。
男爵也对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矫健地身姿赞叹不已。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刚刚生下小孩的母亲。
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公主所吸引,克里斯汀悄悄地掐了一下正在她怀中酣睡的腓特烈王子。
小王子本睡得正香,被克里斯汀这么一拧,他马上醒了过来,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听到小王子的哭声,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停下了马。
“是怎么了?”公主着急地问道。
克里斯汀也是一脸的焦急:“不知道,可能是小孩想妈妈抱了。”
说着,克里斯汀抱着小王子跑向了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
这时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的第六感又提醒他不对劲了。虽然今天以来男爵那“没有理由的怀疑”就每一次准过,可他还是坚持相信着自己的直觉。
“公主殿下,我来看看。”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喊道。
说完,他骑着马赶到了公主的身旁。并且后发先至,比克里斯汀还要快。
克里斯汀将抱在怀里的腓特烈举高递给了马上的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
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将儿子抱在了怀里,她小心翼翼地摇了摇腓特烈,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小腓特烈马上就不哭了。
一旁的克里斯汀小声叫了声:“公主殿下。”
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朝着一旁正看着自己的男爵突然感谢道:“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
公主用男爵的全名称呼他:“感谢您这几天来的悉心款待。”
“应,应该的。”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口里应着,可他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男爵的手伸向了腰间的短阔剑——他要制住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不让其任何的不轨之举得逞。
突然的,林子里传来了口哨声。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座下原本温顺异常的良驹突然的躁动了起来。马儿突然腾起了前蹄,只用后蹄站立。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猝不及防,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一旁的克里斯汀见状迅速地抓住了马鞍的前部,她矫健地跳上了马。
“公主殿下,快走!”
克里斯汀伸出了一只手,她将腓特烈王子从公主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二人调转马头逃进了树林里。
这一系列的声音和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霍松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克里斯汀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已经消失在了树林中。
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下男爵摔的不轻,他感觉自己的盆骨都要裂开了。
“男爵,您没事吧!”霍松慌慌张张地跑向男爵。
“笨蛋,来管我做什么!快去追,去追!要是跑了路易丝·亨利埃特,我把你们统统军法从事!”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状若恶鬼般地对霍松等人喊道。
此时的男爵因为已经恼羞成怒到了极点。选帝侯的人不仅救走了人质,而且三番两次的戏耍了自己,戏耍了自己这位瑞典王国驻德意志的总司令——这对男爵来说是只有用鲜血才能抹去的耻辱。
这次出行的队伍中只有霍松和两名瑞典重甲手qiāng骑兵有马,霍松带着两名瑞典重甲手qiāng骑兵冲进了树林,而其他的瑞典护卫们则纷纷地朝天放qiāng——他们在通知德文斯克城堡内的骑兵队出城支援。
见着自己的手下如此地蠢笨,卡尔·古斯塔夫·弗兰格尔男爵恨声提醒道:“笨蛋,那个叫克里斯汀的不是带来了许多的马吗?骑上去,给我去追!”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
而在树林中,克里斯汀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正齐头并进着。
“公主殿下,我们团长在前面接应我们。”克里斯汀,不,化名克里斯汀的英格丽对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说道。
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看了看躺在英格丽怀中的腓特烈。这些救自己的人想的很周到,腓特烈被一块柔软的麋鹿皮包裹着躺在克里斯汀的胸前。
“太感谢你们了,等回了柯尼斯堡,我的丈夫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们的。”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说道。
英格丽没有言语而是微微点头——现在还处于危险中,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有的是时间说话。
当二人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两匹马刺斜里窜了出来。来人身穿着轻便的链甲外套,腰间挎着马刀。
“英格丽,这位就是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吗?”其中一人问道。
“是的,皮德罗副团长,这位便是公主殿下。”
在疾驰的马上,皮德罗摘下了链甲头盔向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致意:“公主殿下,阿勒瓦尔·皮德罗向您致敬。这位是我的同伴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我是阿勒瓦尔·彻辰伯爵的叔叔,来救您的就是我的侄子。”
虽然并不知道皮德罗口中的阿勒瓦尔·彻辰伯爵是谁,不过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还是礼貌地回礼道:“感谢你们,愿上帝永远保佑你们。”
皮德罗还想在说什么,突然的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qiāng声。
皮德罗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黄色皮衣的军官{霍松}带着两名瑞典手qiāng骑兵追了上来。
“英格丽、公主殿下。等会你们看见前面有棵松树就往左拐,我准备了些小玩意招待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皮德罗说道。
而紧随其后的霍松一马鞭打掉了身旁瑞典重甲手qiāng骑兵手中还在冒着烟的优质手qiāng。
“笨蛋,不能伤到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男爵要活的、要一根汗毛都完好无损的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霍松对那名冒失的骑兵怒斥道。
而眼见着前面的四人加快的马速,霍松也狠狠地将提马刺刺入了马腹中。他的坐骑发出一声痛呼,陡然间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突然,原本笔直逃跑的四人突然拐到了左边。随着眼前豁然开朗,霍松恐惧地发现在自己前面有一个两米多宽的陷阱。
由于马速过快,霍松来不及停下,他连人带马摔入了陷阱中。
他的马当场摔断了脖子,而沉重的马身将霍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