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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当你是真的花无语本人了,花无语,我为我刚刚情绪不好说了些重话给你道歉。”她多半确定这人真的是花无语了。情绪稳定后她能觉察到对于慕九倾这事,面前这人神色是真正很急切很关心,再加上刚刚叙述当年的事那么详尽情感那么真实,便多半是没说假。而且其诡异的手段,好似为传说之中的高人,既然是高人,那么对她这么个普通人想来多半也不会说假。
按花无语的意思,当年是迫不得已被带走到深山修行,如今才回来,如此离奇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这故人身上。
故人归来,看上去却比当年还要年轻,仿若二十年华。而她,已经显老了,四十二岁,而样貌恐怕已在四十五岁之上。虽已确定但心头难免还在恍惚,这世界真有超脱凡人的存在?可这样的存在就实实在在在她眼前。
不由地,许薇心头产生了几分羡慕,她想知道花无语是不是会活很久,是不是会很久很久都保持如此年轻。保持年轻与长寿,没有人不想。
“你突然离开了,可是苦了九倾。”但想着慕九倾,她心头那种羡慕又淡了许多,这件事,终究有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想,对花无语来说,这多半也并不是他想要的吧。
“不用道歉,你是我和倾儿的朋友,而且你说的对,确实因为我苦了倾儿!”花无语摇头,神色伤感。
“现在你能告诉我倾儿的事情了吗?”
“好,你等等,我给你看些东西。”这次,她没再犹豫。先前一直想与花无语联系上,就是想知道警察局查慕九倾的具体情况以及想要质问花无语;如今确定面前之人就是花无语,那么一切重心,都在九倾身上了,对这个二十一年没见过的好姐妹,她也很担心。
说着,许薇便起身向一个房间走去。
片刻,他捧出一个很陈旧颜色很深就如同古董那般的木盒子,陈旧归陈旧,上面却没有沾染一丝灰尘。盒子不大,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长宽,五六公分高。上着锁,为1997年的老式铁疙瘩锁,上面有些铁锈。
“1997年4月25号,也就是你失踪之后的一个多月,九倾来江家沟找过我。”许薇为江家沟人,其父亲在临海市做杀猪匠人,她也因此在临海市待的时间很多。
而花无语失踪之前,她恰好回了乡下,因为照顾病重的母亲会待很久。
那个时候通讯不灵通,乡下根本没有电话,她爸也几个月才会回家一次,所以慕九倾来找她时,她才知道花无语失踪了。
“九倾来找我时,很憔悴,眼睛是红肿的,她来得很急,好像除了你失踪之外还有什么事,但她不跟我说,我只以为她是因为你失踪了而伤心过度。”
“只待了一天,她走得也非常急,并让我不要找她,那个时候我意识到她可能真的还遇上其他的事了,可她说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她会回临海市等你回来。”
“我看她情况不对,就想让她多待几天,我还可以陪陪她,她也答应了,而结果却是,她不辞而别了,趁我去县上给我妈妈拿药是不辞而别的。”
“就给我留了一封信,还有一千块钱,以及些她走的时候太急可能拿掉了的东西。”
许薇回忆当时的情况,眼睛微湿着说来。
“你看看吧,都在这木盒里面了。”她将木盒递给花无语。
花无语接过,双手都在不停发抖,情绪波动很大,已经很久很久恐怕至少四千年以上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
“搬了几次家,钥匙掉了,但你应该能弄开吧?”
“嗯。”花无语点头,捏着那铁疙瘩锁一扭,咔嚓一声,那锁就断了。
木盒打开,兴许是太久没打开了,打开时还有木头有些卡住而发出的嘎吱声。
一张泛黄的纸,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钱,还有一个发饰品与一张黑白照片,几样东西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带着被尘封了许久而带有的深沉气息。
花无语最先拿起来的,是那张照片。
他深深记得是1996年底照的黑白照,是他与慕九倾的结婚照,他一身非常正式的黑色中山装,头发寸长,嘴角微翘泛着笑意,右手环过慕九倾后颈把在她肩上,手指弯曲握住她的臂膀,好似有些用力想要将慕九倾柔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慕九倾为简单的白色婚纱,曼妙的身姿很夺目,她浅浅而幸福的笑着,双眸灵动就好似会说话,比花无语矮了大半个头宁静地靠在他肩上。
那个时候能请人拍照片的,都比较有钱,而他虽然钱不多,因为自己的肉食品加工厂才起步,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代表他与慕九倾的幸福时刻,自然请来了摄影师。
一张照片,没有过多色彩,只有平凡简单的黑白色,却装上了他们的幸福!
拍这张照片的当天,是花无语那一年、也可以说是那些年最为高兴的一天,因为他终于有家有归属了,同时也是慕九倾将她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的一天。度过娇羞与幸福的痛,而后是酣畅淋漓的情感宣泄,夜晚二人身累却难入眠,互枕而畅谈未来。
花无语手指摸过照片上慕九倾的脸,眼睛有些湿,喉咙不禁苦涩发干,脸上带着很深很深的情凝视着照片。
那晚,他们畅谈的未来,在哪儿呢?
一个人,看着一张照片深情发呆,这一画面,好似定格住。
许薇本来就湿润的双眸更加湿润了,心头酸涩的情绪快要从眼眶迸发出来。
江程程十八岁,虽懂得不太多却也被此时的气氛感染,心底沉寂而有一股伤感的舒麻升起。
0040 造化弄人
许久,花无语才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下。(全本小说网,https://。)
又拿起那个灰色发饰,很珍贵地捏在手心,上面还有关于慕九倾的淡淡气息。
发饰上,一根细细的头发,他想是慕九倾的。
离开地球之前,他为一个普通人,自然不可能记住人的气息,也就确定不了这是不是九倾的。但他能感应出来,这头发的气息与许薇的气息不同,而与发饰上还只剩一点点的气息相同,那么就定然是慕九倾的。
这根头发,是九倾的,他不禁想拿起来深吸几口,吻一吻。
最后花无语拿起那张泛黄字迹有些模糊了的纸。
这是慕九倾离开之时写给许薇的信,字迹模糊,却看得出来很娟秀,纸上多处有笔尖划过留下的显眼划痕,可以看出写信之人写得很重很认真很留念。只有短短的一百多个字。
“薇薇,我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是会在临海市,我要等无语回来,他不可能离开我的,肯定是出意外了,警察也会帮我到处找他。”
“你不用来找我,以后我会常来找你的。”
“无语的工厂陵叔桂芬婶帮忙处理了,换了两千块钱,我带太多在身上也不安全,给你留一千,阿姨重病,你带她去县上大医院看看吧,这一千你拿着用。”
“珍重,九倾留!”
“你还知道些什么吗?”花无语深吸一口气,慕九倾在信上让许薇不要去找她,给他的感觉很不正常,难道只是为了静一静?慕九倾是个非常粘人的小女人,与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前,粘许薇,确定关系之后又粘他和许薇,他怎么会为了想静一静就让许薇不去找她,信上也不告诉许薇她要去的具体地址。
按信上所说,慕九倾回了临海市,可临海市警察局查不到任何消息。
她是回去的途中出意外了?
还是回去了之后出意外了?
还是有其他原因?
许薇摇摇头,“我去找过她许多次,都没找到,临海市很大,要找个人真的不容易。我去警察局问过你有没有消息,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本想通过警察局寻找九倾,我向警察报案说九倾失踪了,但警察回我的是根据我说的信息并不构成人口失踪案,而且我也不是九倾的亲属,故而案子不成立而不会为我查公民信息。”
“案子不成立?”花无语眉头深深皱了皱,心头有些疑虑。
“嗯,我是有大半年没见到九倾了,去的临海市警察局。”
“后来我放弃了,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
“这一千块,我还没来得及用我妈妈就病逝了,所以就放在这儿一直没动过,也是留个念想。”
一千块,一元两元五元十元二十五十一百的,都有,全是1997年的旧版纸票。
花无语沉默了,倾儿啊,你在哪里?
心头泛起生生的无力感,浓浓的害怕与惶恐,她唯一的好姐妹也不知道太多。
见花无语的神色,许薇便知道他此刻的心境,“警察局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花无语的声音有些低沉,就如同他此时此刻的情绪一样低沉。
面对自己好友,他也没有刻意去掩藏自己的情绪,而是真真实实毫无压制,他不是凡人,此刻却如凡人那般。
此时的无力感,也不想去掩藏什么,本就太压抑,又何需掩藏?何况,他为主宰,孤傲是有却并不是高高在上,尤其在面对自己少有的朋友的时候。
“放心吧,警察一定能查到九倾的,而且九倾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什么事!”许薇安慰到,却说得她自己都没底气。
“嗯,希望如此。”接着,花无语又沉默了。
许久,他才重新开口,“许薇你呢,这些年怎么过的?”
转移话题,企图让自己轻松下来。
同时,他也确实关心许薇的情况。
离开地球二十一年再次归来,也只有陵叔和许薇这两个情感还在的朋友了,至于其余四个,已如陌生人一般,对于这仅有的朋友,他自然真的很关心。
1997年以前的朋友,到现在还有情感的,是真的交情!
以后,花无语估计自己难以去接纳其他人为内心真正承认的朋友了,顶多是随缘,生活遇上欣赏的或挺投缘的人就随意处处,那种随意处处就照个面熟的普通朋友自然远远比不得有交情的,那是直接情感上的不同。
人的真情感,其实也很简单。
那是来自互相心灵上的碰撞与共鸣。
以前他为凡人,都因为一些过去的经历、而难以对除了慕九倾之外的其他人完全敞开心扉产生心灵碰撞,只有很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交情,何况是如今归来。当然那个时候普普通通的交情二十一年过去还在的,那就真的是难能可贵的真交情了,也能让他的心头有比之二十一年前更深的情感共鸣产生,便为内心真正承认的朋友。
从许薇住处、与她的穿着、与她疲惫的身心、与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老不少的外貌,他知道她过得不好。
这住处,花无语感应出来还有个人的气息,只不过那气息相比与许薇和江程程来,要淡得多,应该是有许久没住这儿了,他没猜错的话,那人是许薇的老公。
提起这个,许薇情绪伤感。
二人多年前的老朋友相聚,许薇也没什么戒心,便说来。
她是1999年结婚的,她与慕九倾一样是个美丽的女子,除了眼睛比不得慕九倾之外,其余的一点都不差,追求者不少,她选了一个人品不错家世不差自己也很有感觉的人。
可哪想,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