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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冯涛便目光一凝，笑声随即变得更大：“哈哈哈哈哈，才七八天的时间不见，凌皓小兄弟就已经迈入先天境了，今夜我冯家药行，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双喜临门？凌皓听了这话更加的疑惑。
没等凌皓说话，冯涛便让管事下去了，之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精美，明显是上好美玉雕琢成的小玉瓶，神秘兮兮地道：“来来来，小兄弟，快看看这是什么！”
此刻冯涛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迫不及待想要给外人展现自己玩具的孩子，老脸上竟然有一抹小孩才有的童真笑容。
凌皓立刻明白了过来，笑着问道：“难不成，大师已经将东篱散炼制出来了？”
“哈哈，惭愧惭愧，老夫只是运气好，运气好！”
说着，冯涛便小心翼翼地将玉瓶里面装着的东西，倒在了一个同样看上去十分精美的玉盘上。
凌皓只是看了一眼，笑容便有些僵硬。
那是一枚通体灰绿，形状不是很规则，且表面还坑坑洼洼密布小孔，绝对跟“圆润”这个词沾不上一点边的丹丸。
不过，这枚丹丸虽然卖相很惨，而且药香极淡，但那味道，确实是东篱散所具有的独特清香。
以一般的丹药标准来界定的话，这其实也算是炼制成功之后的东篱散。
只是跟凌皓身上的那枚东篱散相比，眼前这枚，说得恶毒一点的话，充其量就是一小坨灰绿色的鸭屎。
比天壤之别还要天壤之别。
“哈哈，自打从小兄弟你那里得到了东篱散的药方之后，老夫就一直都在尝试着进行炼制。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刚才，就在刚才，竟然炼制成功了！”
“你说，这算不算大喜事儿？”
冯涛显摆完了，这才问道：“对了，小兄弟，你这么深更半夜来找老夫，有急事儿？”
凌皓笑容略显尴尬，见冯涛笑容里带着一股得意之色，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那枚东篱散取出来打击眼前这个帮了自己不少忙的老人，于是便道：“呃，我只是几天没见大师，想来看看您……”
没等他说完，冯涛便道：“哦，刚才老刘说了，你是有东西想要卖给药行？来，给老夫看看是什么。”
凌皓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特么就尴尬了。
冯涛见凌皓有些犹豫，笑着道：“怎么，难不成是怕老夫鉴别不出那东西的价值？看来是好东西啊，赶紧拿出来，让老夫瞅瞅。”
凌皓没辙，只能是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了冯涛手上，有些无奈地道：“大师，您千万别误会，我真没别的意思，这只是正好赶上了。”
面带疑惑地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手上之后，浓郁的药香便瞬间弥散开来，冯涛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立刻就跟石化了一样，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之中。
好久，冯涛才苦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凌皓炼制的那枚东篱散也放入了玉盘之中。
借着灯光，玉盘中凌皓炼制的那枚青色丹丸像是一枚深青泛蓝的宝珠，无声地转动着，就跟上好的走盘珠一样。
相比之下，冯涛炼制的东篱散更加的惨不忍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话真的不假。
“你所拿出的这枚东篱散内部还有些温热，炼成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冯涛苦笑着道，“是你炼制的对吧？来，跟老夫说实话，几次达到这种效果的？”
凌皓见冯涛表情很是认真，只能实话实说：“一次。”
“一次……”
冯涛重重叹了口气后，便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冯涛才像是从打击中恢复过来，道：“呵呵，今天倒是老夫自取其辱了。”
“大师哪里的话，我这才是瞎猫碰死耗子。大师在药之一道钻研多年，我要跟您学的，还多着呢。”
见凌皓这话说得很照顾自己的颜面，而且依旧很尊敬自己，冯涛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冯涛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过了没多久，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凌皓炼制的那枚东篱散给吸引走了。
“这丹形，丹色，丹香，啧啧，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冯涛有些爱不释手地称赞道，“小兄弟，你刚才可是说了，这枚东篱散要卖给我冯家药行，你可不准反悔。”
“那是自然，大师您……”
“如果还当老夫是朋友的话，这大师二字的称呼，以后就别叫了。”冯涛摇摇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在咱们药师与药师之间，这话更是适用。小兄弟你这大师二字，听着烧脸啊。”
凌皓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吧，冯老，您给这枚东篱散定个价吧。”
冯涛只是略一沉思，便道：“五百两黄金，你看如何？”
凌皓一愣：“大师，这价格是不是定的太高了？”
就算这枚东篱散是品质相当之高的成功之作，在凌皓看来，其价格最高也就是三百两黄金。
“呵呵，傻小子，这价格定的可是不高。”冯涛总算是在凌皓面前找回点自信，笑着道，“你想想，这枚东篱散，在整个玄岩城是独一无二的，只要我冯家药行把这枚东篱散的效果告知全城，你说，会有多少人来争抢？”
“而这枚东篱散，也会给我冯家药行带来可观的人气。对药行来说，人气，就是财富！”
凌皓这才恍然大悟。
看了凌皓一眼，冯涛故作严肃，道：“原本想定七百两黄金的价格来着，但因为你小子先前打击到了老夫，所以那二百两黄金，就当老夫的精神损失费了。”
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冯涛思考了一下，低声道：“其实，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第20章 一级药师？！
“其实，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冯涛说出这话的时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凌皓淡淡一笑：“药行该如何运作，我其实并不算太懂。但冯老您刚才说了，对药行来说，人气就是财富，而药师的声望也是可以带来人气的。所以我猜，冯老应该是想要成为我所出售的这枚东篱散的炼制者吧？”
“正是如此。”
冯涛见凌皓瞬间举一反三猜出了自己的想法，倒也没有隐瞒，轻叹道：“玄岩城中，玄岩药行，雷家药行和我冯家药行三家并存的局面已经维持了很多年，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
“但从五年前开始，我冯家药行的处境就变得越来越艰难了。玄岩药行倒还好说，那雷家药行，却是来势汹汹。”
雷家？凌皓双眼微眯。
“这五年的时间里，雷家药行不光以低价断了我冯家药行的几条药材供应渠道，更是实行了好几种针对我冯家药行的经营手段。”
“药材和经营上的劣势倒不算什么，关键是药师。雷家药行除了有二级药师宋星，还有两个正值盛年的一级药师。”
“而我冯家药行，只有老夫这么个活不了多少年的老头子。老夫活着的时候，还能靠自己这么多年积攒的好名声支撑药行的发展，但如果老夫去了，我冯家药行恐怕就……”
凌皓轻笑道：“所以，冯老您就想借助东篱散，让冯家药行一扫颓势，拥有和雷家药行抗衡的实力？”
“没抱那么大的期望。”冯涛摇摇头，“老夫只是想让冯家药行多撑些年，即便是老夫去了之后，家里的晚辈们也能有些底气，不受人欺凌罢了。”
冯涛并没有卖惨撒谎，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这一点，凌皓还是听得出的。
“那好，这枚东篱散从现在开始，就是您炼制的了。”凌皓笑着道。
冯涛见凌皓答应得这么痛快，很是正式地抱了抱拳，道：“多谢小兄弟了。老夫其实也知道，这事儿并不光彩。”
“冯老只是想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罢了，我能理解。”凌皓道，“以后我所炼制的东篱散，除了自己用之外，其余的都会拿到冯家药行来寄卖。”
冯涛脸上顿时满是喜色，他很清楚，东篱散一旦开始公开出售，将会给冯家药行带来怎样的好处。
“不过，有件事情我需要跟您说一下。”凌皓道，“我先前在这里所购买的那些药材，品质都不是很好。药行卖的就是药材和丹药，如果药材的品质不好，冯家药行的名声也会受损。”
冯涛很是无奈：“这一点，老夫又何尝不清楚？只是正如老夫方才所说，雷家已经用低价抢走了我冯家药行好几条药材供应渠道。现在药行里的药材，大部分是来自城中修者以及佣兵的出售，品质自然无法保证。而且收购的价格也是不低，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
“冯老难道就没想过自己培植药材？”凌皓问道。
“哪那么容易。”冯涛叹了口气，“自己培植药材的话，首先要有合适的土地来建立药园，面积绝对不能小，并且还要有足够信得过的人手去管理。”
“而最重要的，是药材的培育方法。那些药商一个个都把药材的培育方法当命根子看待，不可能泄露出来。”
凌皓眼中光芒一闪，随即脸上便有微笑浮现。
在他看来，药材的培育方法，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个问题了。身为六百年前大陆第一天才药师，可不光是在丹药炼制上天赋惊人，在培植药材这方面，也是造诣极高。
要知道，六百年前，整个神鬼军道的四成军费，都是他手下的人通过培植药材赚来的！
这里面的利润，相当可观。
“我倒是有个想法。”凌皓道，“冯家药行，可以和张家进行合作，建立自己的药材供应渠道。”
“我了解过，城北平原上面积巨大的耕地，整个都是张家的产业，这作为药园的土地，张家可以提供。此外，以地租为主要收入来源之一的张家，不光拥有玄岩城周边近七成的耕地，更有玄岩城中数量最多，种植经验最为丰富，且最有资格成为药农的农民。人手的问题，自然能得到解决。”
“而且，张家也有自己的佣兵团，药园建起来之后，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至于培育药材的方法，我可以提供。”
听到最后一句话，冯涛双眼一亮，之后笑道：“张家是你姐姐未来的婆家，你是想借此机会，帮张家转型吧？毕竟，光靠种地和建佣兵团可是不好赚油水的。”
凌皓微微一笑：“妖兽猎杀战结束之后，我们就着手做这件事情，冯老您觉得如何？”
建立药园的计划算是初步制定出来了，凌皓和冯涛开始讨论细节，很快，接下来的步骤便全都有了雏形。
正聊得起劲，管事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大师，张家家主送来了一个病人，情况很急。”
凌皓顿时有些诧异。
张府的混毒杀局不是已经被我破掉了？怎么还会有病人送来？而且还是身为家主的张风海亲自送来的？
“是什么病人？”冯涛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说是他亲家，大师您看……”
哑叔？！
同样已经站起身来的凌皓心头一跳，跟着便直冲向药行大厅。
冯家药行大厅中，张风海正背着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的哑叔焦急地站在那里，在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凌婉。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