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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看见了自己。
那个时候，他正在不断重复着以五行相克之势变化元力属性，使自身五行元力变得纯粹的过程。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人砍了无数刀的布娃娃一样，浑身上下，满是裂痕一样的伤口。
明明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凌皓发现，那时候的自己，脸上表情很是狰狞，就像是一头已经发疯的猛兽，即便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陷入了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危险状态，也依旧卯足了劲，近乎丧心病狂地一边吞噬周围的力量，一边继续变化元力属性。
这期间，徐演天多次释放出精神力，为的就是能稳住他的灵台，让他不要彻底丧失神智。
凌皓看得出，整个过程如果不是有徐演天在旁盯着，不断用精神力替他稳住灵台的话，他早死八回了。
因为，那种近乎丧心病狂的状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危险，足以将神智彻底摧垮，从而炸碎灵魂。
“走火入魔不光是指运转功法修炼的时候出现的致命错误，更是指心境的崩毁。”徐演天表情凝重，“修炼变强，绝非一朝一夕所能达成。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天才人物死在了急躁二字上。”
“陈兄，你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变强，我可以理解。而且，你把变强当成了一种本能，这很好。”
“但同样的，这也很致命。”
凌皓沉默良久，之后朝徐演天拱了拱手，很是郑重地道：“多谢徐兄点醒。”
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身为药师，应该比谁都清楚的。
看来，得重新调整一下心态了。凌皓心中暗道。
徐演天倒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他望向了下方的隐隐泛着银色光芒的池水，淡淡一笑：
“地元神眼虽然被你差点弄废了，但这严格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也罢，看在你也是这大楚兵院一员的份上，我徐演天就做一回好事，让这大楚兵院后山，成为一处惠及万众的福地好了。”
这几天状态不佳，还欠一章，明天或者后天会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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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贫僧度厄
因为凌皓先前近乎疯狂地吸收地元神眼的量，甚至对地元神眼本身都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所以，现如今地元神眼连吸收地脉力量的速度都变得很慢。
徐演天算了算，这口地元神眼吸纳地脉力量的速度，以及本身所具有的力量想要恢复到先前那种水准，至少得需要两千年的时间。
但这对大楚兵院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之后，徐演天以自身的手段，将地下的池水直接引到了地上。
大楚兵院后山虽然整个都被水给淹了，但淹掉这地方的水，其中却是蕴含了丰富而温和的地元之力。
这种层次的地元之力，对徐演天那样的高手来说当然没有任何的帮助，但对修为大多处在玄元境以及元轮境的大楚兵院学员来说，好处多多。
随后，徐演天又在这座蕴含地元之力的巨大水池中，布置了整整九重的高等级混合聚元符阵，只要符阵运转起来，便可以不断将周围的天地元气导引至水池中，强化池水的效果。
就这样，原本一片荒芜，甚至先前还有可能对大楚王朝造成灭顶之灾的大楚兵院后山，一下子就成了一处可以加快大楚兵院学员修炼速度的宝地。
大楚兵院的一众高层在知晓了此事之后，立刻行大礼对徐演天进行感谢，同时，大楚兵院院长还立刻下令，将这座水池命名为“符尊元池”，并且要在这座水池周围，建立一座供奉徐演天等身之像的符尊殿。
徐演天没跟大楚兵院高层多说什么，在完成了水池周围的相关布置，并大概讲了一下水池的特性后，便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他要进行闭关，在继续找回先前那种被凌皓打断的顿悟状态的同时，尽快同化刚刚对他认主不久的元灵，并将元灵融入自己的符阵之中。
而凌皓，则是回到了皓月盟驻地，开始熟悉如今的修为境界。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
时间过得很快，眼瞅着还有三天时间，大楚皇帝项启岭的寿宴就要开始举办了，一个身穿灰布僧袍的年轻和尚，来到了皓月盟驻地，想要拜访凌皓。
见到了凌皓之后，看上去慈眉善目，一副很好接触的样子的年轻和尚便双手合十，笑着道：“贫僧度厄，见过凌施主。”
“原来是度厄大师，久仰久仰。”
凌皓表现得更加客气：“久闻贵宝刹向来以佛法精深闻名整个西域，此刻见大师周身流转禅韵，佛性十足，才知传言是真啊。”
“大师不敢当，贫僧只是寺中的小小沙弥，当不起凌施主的夸赞。”
度厄笑着道：“来到这里已经有些时日，没少听说凌施主的壮举，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当得起‘少年英雄’四字。”
两人互相恭维了对方一下，便落了座。凌皓亲手给度厄沏了一壶药茶，两人又在茶道方面聊了一阵，之后，度厄才把真正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贫僧听闻，凌施主在贵院大比之中赢得冠军，并且得到了一株青灵玉心枝？”度厄笑着道，“而且，贫僧还听说，那株青灵玉心枝通体湛紫，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极品？”凌皓当然不会承认，“没感觉啊，实不相瞒，在下在拿那东西炼制青元虎灵丹的时候，没感觉出它有多强大的效果，甚至连炼制出的青元虎灵丹，品质都是差强人意。这极品一说，从何而来？”
度厄脸上笑容不变：“贫僧其实已经知晓施主修炼敝寺九绝罗汉身之事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就将此事言明了。”度厄笑着道，“这段时间，贫僧游历大楚王朝，偶然间走访了凌施主去过的东陲郡，期间，找到了一个名叫崔桓的邪道修者。是他将凌施主修炼九绝罗汉身的事情告诉了贫僧。”
崔桓？
凌皓眉头微皱。
如果不是度厄提起，凌皓都快忘了这么个百鬼宗副宗主。
当时楚玄鹰带人攻破百鬼宗的时候，说百鬼宗高层已经尽数伏诛，没想到竟然还剩了崔桓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只是，经历了鬼石散之后，楚玄鹰已经在东陲郡全郡禁止邪道修者出现，并制定了相当高的赏格，抓到一个邪道修者送往郡守府，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大楚东陲军团的军士，以及东陲郡的修者们，找邪道修者找得眼睛都绿了。
在这种环境下，崔桓即便是还活着，应该也会像阴沟里的耗子一样，处处躲人，连阳光都不敢见。
如此情况下，度厄还能将其找到，并且问出了关于凌皓的事情。
想到这里，凌皓双眼微眯。
偶然走访东陲郡？蒙傻子呢？
“大师身为佛门修者，竟然跟邪道修者也能聊到一起去？”凌皓没有顺着度厄的话题往下接，而是先给度厄扣了一顶帽子。
“呵呵，凌施主误会了。”度厄眼中光芒闪烁，“那崔桓在见到贫僧之后，本想行凶，但被贫僧以佛法感化，在临终之前已经有皈依我佛之意。之后，他自愿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跟贫僧讲了一下。也正因为如此，贫僧才知晓凌施主与敝寺有缘。”
沉吟了一阵后，凌皓轻轻一叹，低声道：“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瞒过大师。”
“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是修炼了一种很特殊的炼体之术，但在下并不知道那是贵宝刹的九绝罗汉身。刚才听大师说出九绝罗汉身五个字的时候，才知晓而已。”
“而且，家师在将此炼体之术的法门传给在下的时候，曾经严厉叮嘱在下不能泄露，更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所以，请大师能够理解。”
度厄淡淡一笑：“看来，那极品青灵玉心枝真的是被凌施主修炼九绝罗汉身的时候给用掉了，也好，这样一来，至少也算不上是暴殄天物。”
说着，度厄又一次双手合十，道：“凌施主能修成九绝罗汉身第二绝，也是幸事一桩，贫僧在此，为凌施主贺。”
“大师客气了。”凌皓同样拱了拱手。
度厄微微一笑，之后便问道：“不知道尊师高姓大名？”
第349章 动乱将起
“不知道，尊师是哪位前辈高人？”
度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抹看上去十分明显的金色。
这使得他整个人都释放出了一种威严肃穆，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这种气势，可以对修者的灵魂造成极其强烈的震慑。
在这种状态下，灵魂如果不够强的话，恐怕会直接被那种气势所影响。接下来，无论度厄说什么，都会木偶一样知无不言。
凌皓在感觉到了那种气势之后，却是表现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个，轻叹道：“实不相瞒，家师从不允许在下在他人面前提起关于他的事情。而且，也不怕大师笑话，在下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也从未知晓他老人家姓甚名谁。”
“哦？”度厄面露疑惑之色，“当真如此？”
见凌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度厄这才露出了一副满是歉意的表情，又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方才着相了。”
“但凌施主应该知道，九绝罗汉身的修炼之法，向来都是敝寺的不传之秘。从镇龙寺创立至今，也仅仅外传过几次而已。”
“但近五百年的时间里，敝寺从未将九绝罗汉身外传过。凌施主既然修有此法，那么贫僧在此，恳请凌施主告知实情，因为这对我镇龙寺而言，至关重要。”
先前威慑不成，现在又开始玩道德绑架吗？
凌皓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满是遗憾的神色：“在下当真不知。家师当年在教导在下的时候，只是跟在下说过他得到这九绝罗汉身秘法的经过而已，并未讲述其他。”
“凌施主可否详细告知？”
凌皓摇摇头：“大师真想知道？”
“当然。”
“那好吧。”凌皓道，“家师跟我说，他某次去青。楼潇洒，偶然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邋遢的老和尚。老和尚爽完了之后却没有元晶可以付嫖资，被一群人给堵住，家师看他可怜，仗义出手，帮他付了元晶。之后，老和尚便将这九绝罗汉身修炼之法告知于家师。”
度厄饶是修养极佳，听了这话，脸也是有些发青。
“当然了，这事儿我是不信的。”凌皓一脸的正气，“在我看来，佛门修者，肯定都是德高望重，恪守戒律的存在。正如大师这样，只是见到一面，就感觉佛性和禅韵皆是扑面而来。”
“不过大师，我有一事不明。”凌皓道，“九绝罗汉身这种秘法既然是贵宝刹的不传之秘，那它到底有没有外传，什么时候外传，贵宝刹不是应该最为清楚的吗？”
凌皓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事儿，你们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度厄这才意识到凌皓到底有多难缠，淡淡一笑后，立刻转移了话题，道：
“凌施主能如此修炼敝寺的九绝罗汉身，也是与敝寺有缘。既然如此，凌施主可有意进入敝寺，与贫僧一起精研佛法？”
“在下心向往之，但可惜，我同样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