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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你这是好车,他们不会怀疑你在车里!要不然,以孙宇的脾气,早就过来查了!”
“梦然姐,一路顺风!愿天堂没有疾苦,我会记得你,永远记得!”
看着柳枫抱着盒子,钻进一辆警车,吴志远只能远远地送别。
“回去吧,我们商量商量,明天,怎么把陈定海搞定,怎么把小曦救出来!”
“好!”
志远轻动离合器,一踩油门,黑色的宾利车,飞跃而去。
霎时间,风起,越来越大。
漫天灰尘飞扬,一只白色垃圾袋在灰尘中不停地旋转,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如同一只孤魂野鬼在悲鸣。
风越来越凶猛,原本的朗朗晴空,眨眼间,乌云密布,如同一张阴沉沉的脸,俯视着山川大地,芸芸众生。
“咔嚓!轰!”
忽然,苍穹之上,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响起,震耳欲聋,犹如哪张阴沉沉的脸,在放声怒吼。
忽然,风停了!
那旋转的白色垃圾袋,仿若害怕了一般,有气无力地,落在一片荒芜的野草上。
此时此刻,停尸房门口,再无一人。
电闪雷鸣间,天黑了。
城东,一个幽暗的房间,这里,没有风,没有光,只有一道小窗口,深邃而幽远,从中,看不到外面。
“吱吱吱!”一个角落里,有一只硕大的老鼠,一闪而过。
房屋中央,一对杂物中,一张椅子上,捆绑着一个女人,她,缓缓睁开眼睛。
……
第二六七章 活着
城东,一个幽暗的房间,这里,没有风,没有光,只有一道小窗口,深邃而幽远,从中,看不到外面。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吱吱吱!”一个角落里,有一只硕大的老鼠,一闪而过。
房屋中央,一对杂物中,一张椅子上,捆绑着一个女人,她,缓缓睁开眼睛。
“我还活着!”陈曦低声喃喃。
她的眼神,刚开始,有些迷茫,渐渐地,眼睛里,越来越明亮。
这里,不见天日,暗不通光。
她不知道被关多久了。
每天与黑暗为伍,与老鼠为伴。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
在枯燥无味中沉睡去,又在昏昏沉沉醒来。
她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但她感觉,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她感觉得到,就想当初在北川一样,她在黑暗中挣扎,徘徊,那个人,会撕开黑暗的一角,把她拉上光明的彼岸。
这几天,欢儿很少来,只有一个黑衣女人,隔一段时间,送饭进来。
她只有忍耐,只能忍耐。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但如果只要挺过去,就能见到阳光,就能见到那个人。
她要跟着他,无论生死,她都不想再离开他了。
她好想他,每天,无时无刻。
她好想触摸他的脸,触摸他脸上的那道疤。
还记得,他说过,那是跟流氓打架伤着的。
她不信,当时也没多说。
那时,他是多温柔体贴呀!
他背着她,一路前行,从北川到成都,不知多少公里。
他还说,他不累。
他打了热水,给她泡脚,给她按摩,对她格外怜惜。
他一直守在她床边,直到她安然去睡,他才靠在他身旁,安心下来。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陈曦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再次返回北川。
从那时起,就此分别,天各一方。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渝城,那时,他们相隔,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她在那辆罪恶的车里,听得到他的嘶吼,他的无力。
她的心,从此分成两半。
一半在那头,一半在这头。
从此后,她再也没见过他,除了海天酒店里那冰冷的屏幕。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
“远哥,远哥……”陈曦在心里呼喊着,呼喊着,渐渐地,那只老鼠,不见踪影了。
黑暗茫茫,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置身于何地,今天是何月何日。
只有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名字,她在黑暗中,就不怕害怕。
他的名字,成了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念想。
这也是她能坚持下去唯一的动力。
“咣当!”正在这时,那紧锁的铁门,密不透风的铁门,传来一声闷响。
陈曦抬头望去,门开了。
一个冷艳无双的女人,走了进来。
毫无疑问,欢儿来了。
今天,她一身红装,光彩照人,陈曦看得出来,显然,欢儿精心打扮过。
这才是她最爱的装束。
“又一天了么?”
让陈曦预料不到的是,欢儿会亲自送饭来。
她打开灯,亲自给自己松绑,把饭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而后,端在陈曦面前。
而后,直定定地看着陈曦。
迎着欢儿的目光,陈曦不闪不避,心里却不由得一沉。
欢儿此举,太过反常。
这种事,一向心高气傲的欢儿,从来亲自不会做。
她这是为何?
“给你弄了点鱼翅,燕窝汤!”欢儿轻笑,“最后的晚餐了,吃吧!”
“最后的晚餐?”
陈曦的心,沉到谷底。
难道,她想杀自己么?
就如同那些死刑犯一样,死之前,给自己一餐饱饭么?
“要吃不吃,不吃我可扔了!”欢儿点燃一支烟,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一旁,“旁边的那对母子,还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陈曦默然,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她必须得吃饭,她必须得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明天八号了,八月八号,真是好日子!”欢儿手指轻轻一弹,烟灰随之脱落,烟头上,冒出一点红光,她的脸,也随之红晕起来。
“八号?真是好日子!”陈曦低喃,放下筷子。
曾几何时,她还想着有一天,考上北方的大学,到时候,可以一睹奥运会的盛况呢。
现实,总是与梦想背道而驰。
她现在,除了呼吸,没有什么是自由的,她的梦想,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苍白无力。
“明天,我就要见到他了!”欢儿深吸一口烟,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只要成功,我们就远走高飞,不再回来了!”
“陈定海么?”陈曦突然开口。
“是呀!除了她,还有谁?”欢儿难得平和,柔声说道,“他是我唯一挂念的人了!”
“你觉得,你能成么?”陈曦说道,“想从警察手里把他抢来,比登天还难,何苦呢?”
“咯咯咯,事在人为嘛!”欢儿轻笑起来,心平气和,如同老朋友一般,和陈曦聊天,“你是不是想说,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你还想劝我去自首,这样你就能脱身了,是吧!”
“我不指望你这样!”陈曦摇头,“我知道你对我恨之入骨,只希望,你把母子放了,我任凭你处置,他们是无辜的,你杀人的人,还少么?”
“你拿我当那些愚蠢无知的人了?”欢儿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们能被你说动,我不会,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对你,的确恨之入骨!”
“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欢儿继续说道,“这几天,你的远哥,频频出现在城东,我虽然没抓住他,但你放心,明天,他跑不了,你以为我说远走高飞,就不报仇了?”
“不!”欢儿摇头,悠悠说道,“就算弄不死他,我也要他永远见不到你,咯咯咯!你说,他那么爱你,这样做,他会不会生不如死呢?是不是比杀了他更有意思呢?”
“就算他永远见不到我,没关系……”
陈曦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活在他心里,而你,却活在梦中!”
“你说……什么?”欢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陈曦默然。
她再一次见到欢儿的喜怒无常。
这个人,说翻脸离开翻脸,情绪说变就变,没有一丝征兆。
“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别以为,你很有价值,你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欢儿闪身过来,直接捏住陈曦的脖子,眼睛里,寒意森森。
陈曦不挣扎,她知道,欢儿力气大,她挣脱不开。
她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起来,难以呼吸。
“哼!”冷哼一声,欢儿松开手,冷幽幽地盯着陈曦。
“如果,陈定海真的爱你,他就不会明目张胆地和雨蝶相好,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三番五次地来折磨我!”
陈曦轻声说道,“你爱他,可你想过没,他爱你么?一厢情愿,你不是活在梦中,是什么?陈定海已经招供认罪,你还执迷不悟,想去救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不是活在梦中,是什么?”
“你!”欢儿大怒,一掌掀翻陈曦面前的桌子,饭菜洒落一地。
“听香儿姐说,你们芸姨,很美,是渝城第一名媛,刚到渝城,就引起轰动,而你,从小受到她的影响,处处学她……”
陈曦不管欢儿的脸色变换不停,继续说道,“可惜,你只学到她的穿着打扮,却学不到她的性情,你阿姨善良大方,而你,阴狠毒辣,完全和陈胜天一样!”
“住口!”欢儿大喝。
“香儿和陈定海,一起杀了你芸姨,你负气而走,可你现在做的,和陈胜天,有什么两样?你处处以你阿姨为榜样,要是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你说,她会不会心痛?”
“我叫你别说了!”欢儿扑上前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陈曦脸上,她的脸,立时出现一道血红的巴掌印。
“好,我不说了!”陈曦仿若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神色自若,“我就想问你一句,值吗?”
“值吗?”欢儿惨笑,踉跄后退。
陈曦的话,仿若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里,她的灵魂。
以往,她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
但每一次,她都会不由自主去回避。
香儿,她的亲妹妹,竟然把她最亲的,如同母亲一般的芸姨,生生勒死,而主谋,是她视为父亲一般的陈胜天。
她如何能接受。
她真的想杀掉这两个人,最终,下不了手。
当初,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呀!
她远走婺城,六年没有联系香儿和陈胜天,就是因为如此。
她爱他们,更恨他们!
来到婺城,陈定海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杀了很多人,一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他口中的宏伟事业。
他们一起,杀出了一片天地。
她爱那个男人,尽管,在别人眼里,这是乱伦,但她不在乎,她爱他,愿意为他倾其所有。
然而,陈曦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痛点,他爱自己么?
对此,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她特别不喜欢吴雨蝶,那个女人,太漂亮,她不太舒服。
她一直在逃避!
“值吗?值吗?”欢儿不停低语,而后,忽然凑到陈曦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值不值,等我见到他,我就会有答案,我要让他当着你的面,对我说,他爱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