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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嫂在一旁用手帕抹着眼泪。
李达突然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呃,大嫂,我皮外伤治好了。”
良嫂擦了擦泪水,沙哑道:“李兄弟你没事就好。”
“他就是护着你的毛头小子,让一个没毛小子来保着你?”恶面陈上下打量着他,冷哼道。
“李兄弟坐,这是你嫂子的娘家,别把自己当外人。”
李达也打量着扬州城的监狱头头,四十来岁,浓眉大眼,唯独左脸上的一大块黑色胎记,漆黑如墨染,让人显的十分丑恶。
这卖相不行啊,跟郭哥一样的丑。
果然,这年头像我这样的小鲜肉不多了。
“良嫂,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去码头知会一声,再找些人来护着你。”
“在这里,谁也动不了我这妹子,”恶面陈吼道。
我跟大嫂讲话,关你丫屁事啊。
李达强忍着吐槽冲动,道:“那我先回去说一声,免的人以为大嫂你被绑架了。”
“还是李兄弟你想的周到,等会儿我就派人通知,你毕竟受伤了,先在这里好好歇着,”良嫂沙哑道。
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待着,才想着出去通风报信的,李达张了张嘴,满脸纠结。
等到了晚餐时间,恶面陈的正妻和三个小妾同时在场,李达又发现,这良嫂果然是兄妹情深,直接坐在主人家旁边,与恶面陈说说笑笑,完全不顾这主家娘子已经发黑的表情。
二人聊天间,李达也终于知道良嫂的正名,良白羊,良是姓。
“等会儿来我屋里。”
吃饭完,良白羊手掌搭在李达肩上,低声道。
李达眼睛瞪的老大。
……
夜间烛光闪烁,李达愁眉不展,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呢。
大嫂在这干哥哥家里勾搭自己,这干哥哥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情人。
假如是真的,就是这恶面陈先给郭通戴了顶绿帽子,回头自己再来一顶?
郭老大,你这头有点铁啊。
李达纠结半晌,最后决定先去瞄一眼再说,这都还是没影子的事呢,真要勾搭自己,自己再义正言辞的拒绝也不迟。
走到大嫂房门口,敲了敲门,大门无风自开,红蜡烛上滴着热油,照在粉色的床帐里。
没人?
李达掀开床帐一角,看到一套良白羊白日穿着的外衣、内衣、亵衣。
“咦?”
李达发现床脚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黝黑的洞口,洞口内有烛光明灭。
‘这是啥,良嫂与情夫幽会的地点?’
好奇心驱使下,李达爬了下去,下面有地窖大小,借着昏暗的灯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床,没有床垫床单,床上泛着幽光。
不对,是铁床!
李达心中一缩,左右望去,看见了苔杖、脚铐、夹棍、鞭子等一堆折磨人的玩意,有些东西上面还沾着深黑的血迹。
就算是良嫂喜欢重口味,那也不可能这么重口味吧。
恍惚间,透过这些刑具,李达仿佛能听到囚犯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好重的怨气!
强烈的风声忽然从角落里砸出。
李达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挡胸,后撤马步一撑,一股钝痛从伤口处传开。
黑暗中的人影脚影一闪,那件冲撞的武器仿佛变成一支手铐,一绕一转,就将李达右手拷在墙壁上。
地下墙壁因为强烈的冲撞落下团团飞灰。
黑影势如狂风暴雨,李达眼中恶光一闪,以攻代守,小腿若鞭,马步翻掌,砸向对方脑门。
‘砰’的一声闷响,可以清晰看到腿臂撞击间发出的汗珠洒落。
‘架子劲,短打拳!’
骏马飞驰的脚掌像是被钩棒钩住,李达另一条腿刚想扫出,胸口就像是被铁尺子砸了下,气一岔,劲就没了,同时脖子被人死死捏住。
“长拳要藏,短打要露,长拳一张一驰方见强,以大盖小,你这太祖长拳练的有点火候,但盖不住我这老衙门,良妹,你家里的这只小犬儿还凑合。”
一盏油灯的灯光从洞口亮起,良白羊似是刚沐浴完毕,一身薄纱,眼角眉梢妩媚动人,从梯子缓缓走下来。
“好了,干哥,松手吧。”
李达身子一松,捂着脖子喘粗气,脖子上两道鲜红的指印。
“衙门里也教拳?”
“呵,我这杀活术和铁闸门,不知锁了多少不知规矩、仗着拳勇呈威的江湖小辈,”恶面陈冷笑道,太阳穴鼓起,露出来的两条胳膊格外粗壮。
李达目光一瞥,这才发现,原来刚刚锁住自己手臂的是一条长板凳。
“大嫂,这阵仗,不是要杀人灭口吧,我可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咯咯’‘咯咯咯’
一股强大的推力压住自己手脚,寒冷渐从末梢传来。
鬼婴的两只爪子,从腹部探出,正隔空对着自己。
良白羊笑吟吟的蹲着,一股沁人的甜香从胸前大片白腻传出,她伸出一只手,摸着李达的脸,温软滑腻。
“李兄弟你现在看到了我们这对奸夫**,回头要是告诉你大哥,按你大哥的性格,我可是要被沉江的。”
“要不,你跟我?”
李达干咳两声,道:“大嫂,我对大哥忠肝义胆,天地可鉴。”
“那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这么办,他给大哥带了顶绿帽子,为了给大哥报仇,我给他也来一顶绿帽子怎样,大嫂,其实我人送外号,铜锣湾小狼狗。”
第四十八章 娼妇也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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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帮派电影的套路是这样的,首先,要有一个大佬。(全本小说网,https://。)
这大佬不管是巅峰时期、或者是退隐江湖,最终下场都很凄惨。
然后,要有一个大嫂。
这大嫂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的,往往都会勾搭奸夫,水性杨花,出卖帮派,栽赃陷害。
然后,要有一个猪脚。
猪脚往往前半场靠山被杀、大嫂出卖、兄弟阋墙、妻离子散,惨的一逼。
然后后期爆种崛起,强闯龙潭虎穴,以一敌百、手刃仇敌、洗净冤屈、真相大白。
李达不是猪脚,他扮演的,是出卖大佬、勾引大嫂、陷害猪脚、显赫一时的反派角色,这种角色有一个统称,铜锣湾小狼狗。
良白羊媚若桃花的脸上微微一怔,不知是不明白铜锣湾、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小狼狗。
李达双眼一闭、一睁,
小号下线、大号上线!
鬼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狰狞的脸上冒起了黑烟,两条锁链拴着对方脖子往肚皮外拽。
等恶面陈感到不对的时候,李达已经一手抱住大嫂腰,一手捏住她的脖子。
“不好意思了,干哥哥,人生要是不带点绿,生活哪能过的去,让开!”
恶面陈牙齿咬的咯咯直叫,额头青筋鼓起,一字一句:“你要伤她一根毫毛,我要整的你满门老少都入狱中受罪。”
“我李家满门老少就我一个,只有大嫂跟我相依为命,干哥哥,你可别想不开。”
李达紧紧贴在良白玉后背,双眼紧盯对方。
这衙门打家太阳穴高高鼓起,拳脚粗大,筋棱肉绽,外功已经练到了相当深厚的层次,尤其是他的衙门拳术,甚至隐约间有点克制自己。
他不能分一丝神。
“良嫂,我救你性命,不指望你知恩图报,但也别恩将仇报;让他让开,给我一条活路,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我完蛋,你活不了,”李达贴着良白玉的耳朵,冷冷道。
“干哥,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良白玉脸一沉,那么凶悍的汉子居然缩了缩脑袋,气焰尽消,给了李达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恨恨的爬了上去。
“你果然会道术,”良白玉被掐着喉咙,声音有些尖细,“还是说,你真的想做你大哥才能做的事吗?”
李达先是一愣,这才感到有些尴尬,原来刚才猝然爆发,抱的有些太紧了,背部的的弧线挤入自己怀里,加上衣服细薄,就像是抱了一条没皮的白蛇,差点引起生理反应。
“事有情急,事有情急,阿弥陀佛。”李达讪讪的松了手。
“看来你不仅有点小滑头,关键时候更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良白玉瞪了他一眼,“还不把我孩儿放开!”
“良嫂你我敢放,但这个堕胎的恶婴我可不敢松手,松了我不放心。”
鬼婴龇牙咧嘴,两只畸形的爪子抠着锁链,眼睛越来越红,锁链‘哗哗’作响,李达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乖乖,别闹了,”良白玉垂了眼,脸上闪过慈爱之色,手摸在小腹上。
说也奇怪,这本该戾气入脑、血气缠身的凶恶鬼物,就像是委屈的娃娃一样,松下了手。
“铁床下面有个包袱,去看看。”
李达犹豫了下,一边盯着对方,一边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掏出一个破旧包袱来。
“是我的包袱!”
风水术秘籍、钉鬼符、勾猿香、散碎银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件不落,除了那口刀外,自己全部东西都在这里。
“明白了吗?”
“原来杜五是郭哥的人,”李达恍然,怪不得郭通私下训练的童子军,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杜家武馆的学徒们切磋。
怪不得一艘漕船被抢,官府久久查不到真凶。
如果杜五是郭通的人,那么自己报仇的难度,直接上升到了最顶级。
“郭通和我打小就认识,那时我是老嬷嬷调教出来的扬州瘦马,他是街面上厮混度日的青皮混混,”良白玉一边笑,一边怀念。
“也谈不上什么情情爱爱,他帮我收拾恶客,我给他银子,让他养伤,结交弟兄,就这么在一起了……”
“他的势力越做越大,帮那些豪强大户、富家公子哥做的脏活也就越多,提起扬州城的下九流,他是一号人物。”
“……没背景、没靠山,自然也就没人管,黑活做的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有好几次差点命悬一线。”
“我劝他收手,他说他往上爬,已经下不来了,像他这种小角色,要么拳术练的没人敢惹,要么爪牙多的官府也不敢动。”
“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大人物,大人物说愿意给他一个前程,前提是我陪他一晚。”
良白玉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凄厉起来。
“我早不接客了,跟他过一起,当他没名分的浑家,但他就跪在我面前,耸的脑袋跟街边上的流浪狗一样,我能怎么办!难道我就看着自己男人失了精气神,变的如那行尸走肉!”
“这真是冤孽报应,就那一次,我就怀了别人的种,我悄悄瞒着他,想要生下来,但不到五个月就被大夫查出来,没了。”
良白玉喋喋笑了起来,表情狰狞,声音尖利。
“我拿着药,捉着下药的人,亲自去问他,问他是不是他暗中动的手,他的表情跟那天夜里一样,他说是,这是贱种,不能要,他会跟我再生几个,要几个有几个,但他不知道,我早就不能生了。”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他的种,但那是我的种,他把我孩子活活掐死了!”
李达听的心理不是滋味,很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