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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千多人,只是一个千户的兵力,但是却已经让整个平阳城都完全运作起来,废了好些功夫方才打退,而作为代价他们也有百余位士兵就此牺牲,和自家亲人天人永隔,再无相见可能。
且看着这被摆放整齐的列位士兵,张世杰只觉心中充满酸涩,只想要大哭一场。
身边的士兵正在收拾战场,将那些死亡的蒙古士兵的尸体抬出去丢入大坑之中埋起来。此刻天气炎热,若是不及时处置这些尸体,那么等到这些尸体腐烂之后,定然会滋生大量肮脏之物,比如说那些蚊蚋以及蝇虫之内的,届时若是令城中百姓遭殃中了瘟疫,那可就糟糕了。
在战争史当中,因为军队大部分中毒而失去战斗力的事情,可不在少数。
作为医生出生的萧凤早就知晓这一点,所以早早的制订并且组建了完善的战场管理制度,以免因为这些意外事情而令军队损兵折将,反而便宜对方。
却见此时,于远处一道身影骤然掠过,他心中一惊立刻纵身跟住,行不过数里之地,那人却突然定住,转过身且看着一脸忧愁的张世杰,立时冷笑:“张宏武,你莫非忘了我这个表弟了吗?”语气之内包含讥讽,更透着几分熟悉,这人究竟是谁?
“张弘范?你深夜再次找我有何事情?”
张世杰亦是一惊,旋即定下心思,低声喝道。
张弘范嘴角掠起,露出一抹得色:“没什么,只是来看一下我那意气奋发的表哥罢了。毕竟我与你也算是多年情分,若是就这么断了,那岂不是可惜了?毕竟等到我大军一到,你确定你还能够守住这平阳府?”话语之中,满是得色。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张世杰垂目凝望,已然带着几分审慎。
若是这厮目的乃是平阳府,那他可就要小心了,不然的话被这厮设伏那可就糟糕了。
张弘范朗声笑道:“放心吧。作为兄弟一场,我倒不会做次卑劣事情来。”随后他一脸期待,带着蛊惑:“只是我父亲怜悯你误入歧途,故此派我前来劝你重归正途。若是你愿意开城投降,到时候莫说是区区罪名,便是封妻荫子也不在话下。”
“这就是你此行目的吗?”
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张世杰轻轻摇头。
张弘范眉梢一皱,却觉得眼前表哥竟然透着几分淡然:“没错。难道你不愿意?”心中诧异,他已然是暗运玄功,随时准备战斗,就算是无法劝说此人投诚,但也要将其擒下,也好让那平阳城人心浮动、减少军中损失。
“我心意已决,你还是回去吧。”
双手背负,张世杰却是头颅高昂,目光之内竟然带着几分蔑视。
张弘范低声喝道:“这么说来,你是决意和我们作对了?真不知晓你究竟有何想法,竟然躲在一个女子裙下,莫非你与她已然有了一些姻缘?自古以来便有美人乡是英雄冢,你这厮当真是不识好歹,若是等我天兵一到,届时你如何能活?你这厮当真是无知、愚蠢,竟然作此行径。”
且看他目光之内火光冲天,便是一身长袍,亦被狂风吹的阵阵作响,当真是好一派狂怒模样。
“呵呵!”
侧目而视,张世杰却是哈哈大笑,那笑容带着蔑视,亦带着不屑:“若是仅有些许容颜,尔等又是为何数次为她所败?若论无知、愚蠢,似尔等这般手下败将又有何颜面与我相劝?更何况张某这身躯,若非两位道长所救,早已经是置身于幽冥之内,又何须你再次行凶?“
张弘范被这话一挤兑,立刻想起自己好几次狼狈逃窜模样,虽是气炸至极他却强行忍住,想着父亲安排的任务,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曾考虑到麾下百姓?若是我天兵一到,尔等若是率众反抗,则那百姓定然会遭殃。届时生灵涂炭,岂不是一场祸事?”
“哼!你这厮当真是心计百出,只可惜你却忘了我昔日里也曾经置身于蒙军之内,自然知晓那帮蛮夷之徒的行径。不然当时候我为何被擒?又为何被关入地牢之中变成今日德行?若是依你所说,我便是投降了,以他们那凶残成性、不识道德的手段,岂会容忍治下百姓安然生存?到时候,我华夏大地、亿兆百姓只如鸡豚狗彘之物,任人宰割罢了。”
一声狂怒,张世杰只是一掌,登时便将面前一块磨盘一般大小的山岩整个拍碎,尘石溅起、狂风大作,正似他那满腔怒意的性子一般,毫不客气点出张弘范荒谬之处。
“你这厮当真愚蠢。岂不知那蒙古势大,若是我等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不如和我父亲一样,且做俯首随后暗中续集兵力。届时只需要那蒙古露出颓势,我等定可取而代之。”张弘范且看那遍地碎石,心中顿时惊住,以他目前实力可断然做不到这般轻松潇洒。
难道说这段时间,这张世杰又有了突破?
“笑话、笑话,你这话当真好笑。”
连声喝道,张世杰却是一脸怜悯瞧着张弘范,朗声叫了起来:“你这厮当真是糊涂至极。那蒙古与我汉人既不同文、更不同种,你等便是立下天大功劳,在他们眼中也不过等若猎犬。届时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其悲哀之处,莫过如此。而自古以来,我只听过狡兔死、走狗烹,你若是将天下抵抗之人杀了,那等待尔等的,也不过是那早已经磨得锃亮的刀刃罢了。更何况若是那赤凤军就此覆灭,只怕你父亲濒死时候也正在此刻。”
“莫要胡说!”听到此言,张弘范立刻就被刺激到了:“你这厮分明就是暗怀不满,如何在此讥讽父亲?”
自年幼时候,他一直受到父亲谆谆教诲,对其言辞向来信服,如今时候竟然听到自己最尊敬的人受人指摘,自然忍受不了张口反驳。
张世杰更显得意:“难道不是?那厮以汉人之血换得的蟒服朱袍,莫非还不许人说?”
“所以你不打算投降了?”
冷静下来,张弘范这才知晓眼前之人并不打算就此投降,而他此行目的算是失败了。
双手重新垂下,张世杰虎目扫过周遭,冷然答道:“没错!”
“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自今日之后,可就是敌人了。”五指攥紧腰间长刀,张弘范低沉着声音喝道。
于那刀鞘之中,半截刀刃已然抽出,月华扫过立时折射出一篇雪亮银芒,与其中自然孕育莫大杀机,只需一出鞘定然要饱饮鲜血。
“求之不得。”
一对肉掌缓缓伸出,张世杰已然将那玄功运至极限,就待蓄势待发。
“出鞘!”
这一呼声,当机惊动两人。
只见刹那,那张弘范已然拖着万千银芒,势若劈山直接砍向张世杰。这一击,自然运足足够真元,尚未临身已然感觉如遭冷风,若是当真命中,莫说是区区肉身,便是镔铁、坚石,也得一刀两断。
然而那张世杰却只将身轻轻一转,立刻避开那无铸刀芒,虽是脚下巨石应声裂开,他却纵身一跃已然欺身踏入张弘范身前,随后一掌拍向那持刀右手,口中亦作佛门“狮子吼”架势:“松手!”话音刚落,他的手正好拍中张弘范手腕之上,便是那雷霆炸音也在耳边骤然响起。
被这一喝,张弘范顿时吓住,手中一送顿觉毫无着力点,仔细一看才知晓那镔铁钢刀竟然被整个夺走。
“好家伙,这厮实力怎生进入如此迅速?”
张弘范顿时一惊,却不知晓于稻香楼一役之内,那张世杰再和几位孔府孔元措、少林妙兴一战时候收益颇丰,虽是真元并未有多少提高,然而战斗水平已然提升太多,更兼得到火道人、尘漓道人传承,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自然要比现在的他强上许多。
只见那一掌直直拍来,他不敢怠慢,立时运转玄功,却是使初“大开碑手”迎面打去。
“轰”的一声,乍见两人身形分开,这才知晓战况如何。
张弘范已然是嘴角沁血、手腕断折,而对面的张世杰却依旧气定神闲,而在手上却是倒提着一柄钢刀,看起样式分明便是先前张弘范所戴之物,只是在交手的一刹那,被张世杰给夺去了。
“许久不见,你这厮实力还是那般样子,并无多少进步。”
手上钢刀寸寸皆断,张世杰随手丢掉刀柄,继续嘲弄道。
“呵呵!虽是被你胜了一招,但是若仅凭这点就断言你胜过我,那可就未必了。”张弘范咬紧牙关,低声喝道:“只是没想到你这厮竟然如此强横,看来我先前的布置也算是对的。”
话音刚落,于周遭之处,数声弓弦应声而起,旋即便见有数十道利箭横空射来,显然正是先前再次布设下来的陷阱。
“哼!”
催动真元,张世杰凌空排出,立时将这些利箭整个摧断,喝道:“先前你说不曾设下陷阱,如今时候却有攻击显现,你这厮当真和过去一样,贯会弄虚作假。”且看那远处略微得意的家伙,他忍不住心中怒气,劈手抓住一只利箭,随手一丢就掷向张弘范。
这利箭虽是随手一丢,然而其上自然附着真元,论起威力之处,自然不比寻常弩弓差。
张弘范早已经料到此节,只将脚于地面猛地一跺,立刻令这久经风霜侵蚀的山岩整个崩碎,随后腿似无影正好将那碎石整个命中,凌空中带着呼啸,登时将那利箭整个轰碎,剩余的亦是跨过数丈有余的距离,朝着张世杰射去。
张世杰轻咦一声,立时纵身避开,只是那弩箭甚至厌恶,始终追着他不曾避开。
恼怒之下,他整个立刻窜入一块约莫有一人大小的山石之后,随后莫运玄功猛地一拍,两个肉掌立刻落在这山石之上,令其层层叠叠具是崩碎,化作一块块约有拇指粗细的碎石,朝着远处藏在树林之中的弓弩手整个射去。
一阵呼啸,那曾经连绵无尽的箭阵立刻哑火。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非当我这里是酒楼吗?”
虽是箭阵停歇,张世杰却听那丛林之内悉悉索索的声音整个响起,身形一纵立刻赶入丛林之中,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要逃走,他几个纵步立刻赶上,一掌整个拍出直接就将其心脏整个轰爆,且看着远处正要远去几人,又是追去。
另一边,那张弘范远远看着这张世杰如此神勇,亦是感觉诧异:“没想到这次居然未曾得手?看来是我小觑对方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然生出几分退意了。
第九章定承诺撤军成型,破庙内旧情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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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呼喝,一行人立刻纵身,隐入丛林之内。
瞧此状况,张世杰只好停下脚步,此时正值深夜,星辰微弱、甚是晦涩,若是轻易追击,很有可能陷入对方的陷阱之内,所以他只好打消念头,重新回归平阳府。
待到回到平阳府之内,那王允德已然现身:“你深夜时候出去所为何事?”
他久在军中厮混,也是听到过关于张世杰身世来源,知晓此人和那张柔、张弘范一族可能有一些渊源,故此害怕此人可能会背叛赤凤军,进而招致灾祸。
“只是面见一些旧人罢了。”
张世杰却浑然不知,只是心念那张弘范浓浓杀机,越发担心起城中安危,又道:“对了。你且书信一封送往太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