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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之前萧凤提前储备了大量的暖炉还有煤炭,方才让军中士兵不至于被这寒冬所伤到。
“也幸得主公提前做好准备,让我等在这城中多备煤炭和火炉,倒也让我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足以能够度过这个冬天。只可惜……”
提及那人时候,常忍愣住。
成风更是懊恼:“只可惜现在主公暂且隐退,便是我等也不知道去向。否则的话……”
在他们看来,若是有萧凤在,岂会容许那些肮脏卑劣之人搅乱军心?
“我知晓你们两人的忧虑。”杨禅应道:“但是你们也应知晓,主公离去必然有其离开的缘由。而且我等本是赤凤军一员,按理说应该帮助主公稳定军心的。但是我等若凡事皆要禀告主公,那主公又能有多少时间,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呢?”
“这倒也是。”
撇撇嘴,成风只好作罢,随即想起自己的事情便道:“对了杨禅。你也知晓赵志现在已经被掉往横水镇去了。而此地距离横水镇少说也有上百里之地,更兼那蒙古大军正在此地肆掠,沿途之中少不了有劫掠场景。赵志实力不够,纵然有铳枪护身,仅凭他一人之力也绝难护住自己的安全。所以我两人想要请你帮忙,跟随赵志一起出行,可否?”
“你是要我保护他?”
扫过两人,杨禅若有所思。
“没错。你曾经是平阳府清虚观掌教,一身武艺皆在我兄弟之上,便是在赤凤军之内,也甚少有人能够和你匹敌的。正是如此,所以我两人想要请你帮忙,护得赵志安全。”常忍、成风两人登时拜倒在地,殷切求道。
“也不是不可。”杨禅双眉紧皱,感觉有些困惑:“不过你们两人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实不相瞒。昨夜时候我两人正欲睡觉,却见枕头之上却留有一个字条。根据字条描述,会有人来劫杀赵志。”神色一顿,常忍只好将自己猜测的东西全数告知杨禅:“而以赵志的实力绝难对抗,故此想要确保其安全,估计也只有杨道长出手,才能够护得他安全。”
“蒙古高手?是谁?”
“默罕德,还有巴格达迪!”
哑声说着,常忍在见到这两个名字时候,也是带着不可思议。
这名字他甚是熟悉,曾经在重新夺回潞州城的时候听过这两个名字,并且牢牢地记住了当初那一地死尸的场景。
若以凶残而论,这两人可谓是穷凶极恶,毫无礼义廉耻之心。
双眉微挑,杨禅张口便问:“这般名字,却不是中原形式,莫不是异域人士?”
“没错。”常忍回道:“根据那纸条所写,这两人乃是泰西人士,因蒙古大军攻破其栖身城市,便加入蒙古军中,并曾经随着那蒙古二王子忽睹都出现在潞州城,并且以一手诡异邪功屠戮生灵,以固自身根基。”
仅听这所述之事,杨禅咬牙切齿,愤恨说道:“这般邪门之法,我中原大地久不曾出现,而且修行此法的也莫不是搅乱一方安宁的邪门歪道。这帮异域之人,当真是不知廉耻,竟然以邪功祸乱中原大地!”
当初时候,他那清虚观便是被张柔麾下的武林高手所破坏的,连带着也对投靠蒙古的强者也充满不屑了。
常忍欣喜无比,继续问道:“那不知杨道长可愿前去?”
“自然愿意。”杨禅当场应下,又见天色越发黯淡,星空之中繁星点点,便道:“只是今日已然深夜了,你们两人还需快些休息。毕竟明日尚需处理军中之事,若是精力不够可就麻烦。至于那赵志?我明日一早便会出发,以我的轻功不需半日功夫,应当就能够赶到。至于你们两人,无需为他担心了。”
“那多谢道长了。”
两人这才放缓心来,自房中退去,回到自己房间之内休憩。
史天泽大军尚在城外,他们还需要抗击这强横存在呢,可不能因为身体出现问题,而导致整个前线功亏一篑啊。
只见两人离去,杨禅赞道:“这两人也是一番赤子之心,我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随手一招,只见那正被挂在墙上的剑鞘传来一阵清啸之音,“铮”的一声,却见利芒忽现、灼人眼目,旋即化作一柄清弘长剑立于杨禅身前,银光乍现、撒落一片珠华,当真是不类凡物。
握住剑柄,杨禅顿觉于剑柄之处,一缕剑芒缓缓流动,纳入他的丹田之内,而这长剑似是欢愉一样不断颤抖,发出阵阵啸音来。
“清冥啊!”
被这长剑引动,杨禅觉得胸中好似充盈无上斗气,似是回到昔日纵横江湖时候的快意时候,朗“从现在开始,你便随我继续战斗吧。”
十载修道,一朝为炬,浮尘蒙垢珠华显,负剑长歌走江湖,莫问生死,快意人生。
…………
翌日,狂风呼啸,阴云蔽日,更有连绵小雨,打的人湿漉漉的,只得四下寻找休憩之地,免得感染风寒。
赵志背负草席,走入一间小店之中,叫道:“店小二,先来一壶酒来,然后再给我来两碗清汤面,知道了吗?”大抵是因为战事太甚,这店里面并无多少客人,便是那桌子也是沾满油污,不知道多长时间未曾清洗。
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赵志便将身后草席解开,放在身边之处。
却不妨一只手横插而来,就扣在了那草席之上。这一下立刻唬的赵志猛地一摁,就将那手摁住,低喝道:“你干什么?”直到此刻,他方才注意到眼前这人,不正是这间小店的店小二吗?
被这一拉,店小二立时慌了,连忙解释道:“客官,我这不是帮您把这东西收好吗?要知道这里盗匪甚多,沿途多有强人出没,你若是不将这东西收好,只怕会被人给夺了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快些将我的清汤面准备好。知道了吗?”虽觉疑惑,赵志却未曾多问。
他自昨夜时候就开始赶路,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一天时间,此刻腹中甚至饥饿,若是在不吃点东西,那就当真要忍不住了。
至于这草席之中,却是他随身用的火铳,因为其样式太过古怪,为了避免惹人注意,便带了一张草席将其裹起来,好避免被别人看了去。
只是这般伪装,却反而让人更生怀疑,以至于以为这里面有着什么珍贵东西来。
“我,我明白了。”
那店小二忙不迭的连连哈腰,便回到后堂之中开始准备清汤面。
至于那草席,他自然是不敢触摸,便是望也不敢望。
却在这时,于店外却传来一阵声音。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店!默罕德,巴格达迪。今日里就由我来做东家,请你们两位在这里尝一尝这里的美食如何?”伴随这粗壮声音,一个中年大汉走入小店之内。
此人仅仅穿着一见粗布衣衫,衣衫有些破旧上面还布满补丁,偶然从那缺口之处可以看出,此人那一身虬结的伤疤异常狰狞,单是看起来就并非寻常之人。
随后又有两人走进来,脸上也带着和煦笑容,应道:“既然是血狼王请客,我们两位岂敢不从?”
“是他们?”
眼眸扫过,赵志只觉全身冰凉。
只因这两人他曾经见过,正是那曾经在潞州城之中制造出屠杀惨案的默罕德、巴格达迪两人。
只是当初他们光复潞州城之后,这两人就尾随忽睹都直接逃了,四处找寻也没有找到两人,没想到今日时候他却是在这个时候见到这两人了。
似有惊讶,那默罕德却注意到赵志存在,轻咦一声:“哦?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人?”
“他?店小二,你给我滚出来。”一声咆哮,这血狼王却是有些不耐。
手中正端着两碗面,店小二刚刚走出来,只见店中状况顿时被吓傻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狼王当机骂将起来:“谁不知道我血狼王到此吃饭,向来都不喜欢别人在场的,更何况今日还有两位恩客在场。你这厮却给我弄出这趟子事情,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连连拍着腰间挂着的环首大刀,这血狼王浑然一副山大王的本色。
不过说起来,他本身就是盘踞在附近的山大王,向来以打劫路旁商旅为生。
之前因为赤凤军横扫潞州时候着重打压土匪、贼寇,他为了避免被赤凤军抓住处死,所以就跑到外面去避祸。
只是世事轮转,赤凤军在太原城惨遭战败,更被张柔、史天泽还有李明昊三路大军逼迫,又重新回到潞州境内。正是因为见到这般场景,这血狼王觉得机会来了,便投奔了为张柔、史天泽两人麾下,愿意为两人麾下军队带路,好彻底歼灭赤凤军,重新夺回整个潞州。
如今时候,此人仗着身边的默罕德、巴格达迪,气焰更是嚣张起来,只想要在这些黎民百姓面前,一逞昔日雄风。
赵志瞧着此人模样,冷笑不止:“你这厮倒是猖狂,然而你可知晓你这般行径,若是被那赤凤军听了,少不得要在黄泉路上走上一遭。”
若非今日他有重任在身,早就亮出武器,崩了此人。
“呵呵!你这厮倒也猖狂,只可惜本大爷也不是糊涂蛋。否则怎么敢出现在这里?”血狼王却一脸不屑,嗤笑道:“天下间谁不知晓那妖孽已然被大德金刚张柔还有正天雷君史天泽给打的重伤不起,已然无法继续战斗。而起麾下部众更是只能蜷缩在潞州境内坐以待毙。”
“昔日里吞并太原府,进占汾州府、平阳府三府之地的威风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过眼云烟,很快的就飘散了呗。依我看啊,这赤凤军也就这十天半个月可以挣扎,不过也快了。”扫过赵志,血狼王更是狰狞一笑,满嘴腥臭之气具是喷出:“而你这厮还在这里胡吹大气,信不信你爷爷我现在就摘下你的脑袋?”
被这一呛,赵志哑口无言。
如今时候,赤凤军所面对的处境正是如此,甚至比对方所说的还要更严重。
而那店小二被这一喝,亦是两股战战、身子颤抖,更不知晓如何是好,只能静静的托着案板立在原地。
“所以说,你是自己滚,还是我送你一程?”哈哈笑着,血狼王早将那一柄环首大刀抗在肩上,鄙视着赵志,企图让他屈服。
赵志却只是摇摇头,拍了拍桌子对着店小二说道:“上菜吧。我现在正饿着了,还等我吃了这两碗面再说吧。”那店小二连忙应道,便将两碗面端到赵志身边,旋即就飞一般的从这里离开。
“嗯?”
手中环首大刀猛地一挥,血狼王却是恼怒起来:“你这厮胆子倒是挺大的。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居然还在这里待着。”
“我的胆子向来很大。更何况民以食为天,我不吃完这两碗面,又如何有力气解决你?”赵志却自旁边取过一副竹筷,便开始俯下身子准备吃面。
那血狼王却觉被挑衅了,环首大刀猛地一挥,就要将眼前这厮给劈了。
却见赵志随手一挥,身侧草席登时打出,只听“砰”的一声,便将这环首大刀整个撞开,其中铿锵之声更让人感觉惊疑。随即草席片片剥落,却露出里面一样乌黑坚硬的枪状之物,而黑漆漆的洞口正笔直的对准血狼王。
被这一指,血狼王犹如泥塑雕像一般顿时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