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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对诸如张弘范、张德辉等人心存厌恶,否则不会透出如此敌意。
蒙哥却是摇摇头,回道:“正所谓入乡随俗。我等既然进入这中原之地,那就应当遵守中原之礼。此地既然是先贤证道之地,那我就该再次祭拜,以显遵从之意。”
说罢,自其身后,张弘范立时便领着数人,将诸如香炉以及香烛之类的东西搬来,放置在石碑之前,又将各类三牲五畜依着祭祀之礼,一一摆放周全,等到祭坛安置好之后,就由蒙哥亲身点燃香烛,走到石碑之下,然后取下双膝,恭恭敬敬的磕了下来,其姿态当真是恭敬无比,每一次莫不是嗑在地上,尽显遵从敬意。
三次之后,却见此地陡显奇异变化。
只闻一声晴天霹雳,原本是天朗气清的天空,顿时生出无穷雾气,将整个釜山之顶罩住。
随后雾气汇聚成型,却是化作一阵微风,微风拂过石碑,更将香烛袅袅烟气卷起,朝着天空整个冲去,这一下便似被,轰然间化作漫天狂风,席卷整个釜山之顶。
且看此刻天空,正是风卷云动、鬼哭神嚎,狂风围着整个釜山不住旋转,立时升起莫大吸力,将整个山坡之上的荆棘、杂草甚至那多年积累的尘沙全都吸摄而起,甚至便是众人也感觉自己便似那傀儡一般,左摇右晃难以支架,唯有催动一身真元,方才稳住身形不至于被狂风席卷而去。
待到狂风散去之后,却见在整个山头之处,遍布各类物事。
从最传统的竹子、木头之外,尚有各类玉石之物,就连金、铜之物,也是数不鲜见。
而这些各类样式的东西之上,全都有着同样的特征,那就是在其上面,都铭刻着一个个和之前石碑一样的古文,久经岁月之后,更是透着几分沧桑古老。
“这是何物?”
蒙哥双眉微皱,透着诧异。
张德辉神色大惊,先是怔怔看着这满地之物,口中喃喃自语,之后目中透着几分惊异之色,越来越盛之后,旋即便拜倒在地,喝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自此之后,天下已定已!”
“嗯?这又为何?”
蒙哥只感惊讶,又问。
“殿下可知这是什么东西?”自身边摄来一件玉器,张德辉指着上面刻痕,缓缓说道。
蒙哥微微颌首,却是恳求道:“还请先生赐教。”
“此为合符,乃是用于合盟用的信物。”张德辉缓缓诉道,更是透着几分兴奋,四下看了一下周遭之物,亦是透着几分欢喜:“而在这里,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合符,由此可见这里便是当初黄帝和百族缔结盟约的地点。”
尾随其后,诸位汉臣亦是喃喃自语:“莫非此地当真是昔日合符誓约之地?”
熟读典籍的他,自然明白这些合符究竟代表着什么。
依着史书记载,这“合符”乃是历代族长一身真元凝练所成,其材质可以为竹、可以为木、也可以为玉、为金、为铜,不一而足,更是呼风唤雨、征战杀伐的神兵利器,若是将其互相交换,便等同于缔结盟约之证明。
而在这釜山之上,竟然有如斯之多的合符存在,更是显出此地的重要性,是中国历史上一座重要的里程碑,标志着作为汉民族前身的华夏族的基础初步奠定,中华民族雏形初现。上古各大部族经由釜山合符,完成了初步的融合,黄帝也由部落首领一跃而为部落联盟的首领,成了诸侯共主、万国宾从的天子,带领先民们结束了游牧或半游牧的历史,进入了定居农耕、驯养家畜的时代。
蒙哥听罢之后,忍不住心头高兴,便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突然出现这些东西?”
“依臣所见。应当是这些合符感应到殿下体内所存传国玉玺之气的存在,故此两相呼应、破土而出,敬候华夏之主到来。”张德耐不住心头兴奋,已是俯身在地,恭恭敬敬对着蒙哥就是一拜。
其余人见他这般样子,也是齐齐俯身,口中喝道:“我等恭迎华夏之主!”
蒙哥亦是倍感荣幸,双袖展开对着众人,坦然自若接受众人敬拜,隐隐中更是透着几分自得:“哦?若是这样,那我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第三十六章中都内华夷争辩,求生路商人买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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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龙泉万卷书,皇天生我意何如?山东宰相山西将,彼丈夫兮我丈夫。”
勾栏之中,一位伶人正舞动长袖,自口中更有如铜钟般洪亮的秦腔传荡四方,唱的正是《三国演义》之内,关公单刀赴会的《单刀会》。
而在诸位伶人演绎之下,昔日关公潇洒姿态全然彰显,唱到高潮时候,更是激起众人齐齐唱和。
“唱得好!”
这其中尤以正坐西边厢房的三位士子最为欣赏。
只是听到此节时候,右边的那位黄衣士子起了疑惑,问道:“这词儿是谁谱的?听的人好生高亢,几有置身其中之感!”
“你却不知。此曲乃是解州关汉卿所写。”正对方,那一位身着青衣的士子轻摇折扇,一脸崇敬的回道:“不曾想那位太医院尹,却有这般能力。只观此曲,便知那人非同寻常,定是满腹经纶、博学通识之人。我辈不如也。”说及自己,却有着几分懊恼。
“唉!纵使学得满腹经纶又如何?在这里,咱们俩又能做什么?”坐于正中间的白衣士子摇摇头,面有苦色回道:“还是在这安心听曲儿就是了。”
“这倒也是。这世景如此,你我也只有饮酒度日罢了。”另外两人叹声气,只好作罢。
三人停歇之后,继续听着这关刀会。
此地乃是中都路、大兴府。距离安肃州尚有两百余里,自被蒙古所据,也有十余年。
因其乃蒙古核心之地,更有重兵驻扎,虽是战乱频频,却未曾波及此地,城中汉民虽是置身于外邦异族之下,却也得了一些安宁生活,不至于有了杀身之祸。
而在闲暇时候,便有人静极而动,写出这所谓戏曲,每日在酒楼演奏,倒也招揽不少人,令这本是秋瑟凋敝的世间,多出了几分生气来。
堂上伶人卖力演奏,堂下之中,更是不时有人高声叫了几句话,间或也有人赏赐一些银两,好叫这些伶人聊以度日,如此模样,倒也让整个酒楼添了几分市井之色。
见到众人赏识,却见乔公自里间走出,口中唱道。
“想三分鼎足已定:曹操占了中原;孙仲谋占了江东;刘玄德占了西蜀。想玄德未济时,曾问俺东吴家借荆州为本,至今未还。鲁子敬常有索取之心,沉疑未发;今日令人来请老夫,不知有甚事,须索走一遭去。我想汉家天下,谁想变乱到此也呵!”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叹道:“这世间,谁想竟然变乱至此?”
那白衣士子亦是感同身受,便道:“本以为推翻金朝之后,我等当有安宁之日。熟料先有南朝入侵,后有鞑子揉虐,如今时候更有赤贼肆虐,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也不尽然!”青衣士子回道:“依我看,当今可汗雄才伟略,自北地荒漠而起。先后覆灭西辽、西夏、金朝诸国,军威在直逼南朝,名声远及泰西之地。若他能够一统天下,或能开启太平盛世。”
“兄台!你这话儿我却不敢苟同。这蒙古虽是军容鼎盛,然而毕竟蛮夷之徒,只知晓以刀兵治天下,未得华夏典章礼仪,更不知晓如何治理天下。正所谓马背上得天下,岂可马背上治天下?若依蒙古这般糟蹋百姓,只怕不到百年便会被推翻。届时百姓又该遭殃了!”黄衣士子朗朗回道。
白衣士子嘿嘿一笑,又道:“莫等你说,这番话早有应验。你们可知晓近日纵横中原的赤凤军吗?”
“愿闻其详!”
青衣和黄衣士子齐齐拜倒。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们两人说道说道。”白衣士子啜了一口龙井润了润嗓子,就开口将赤凤军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两人听了,皆感心神震动,赞道:“以一介女子之身,强撼蒙元。纵使兵败身亡,也当是当世豪杰。”想及自己如今蹉跎度日,更觉羞愧。
却在此刻,自旁边边厢传来讥诮之话。
“那妖女乱则乱矣,非要散播什么华夷之辨?算啥英雄好汉!要我看,也就是一介野心勃勃之人。坏了咱的生意,还不如早点去死呢。”
三人细眼看去,就见在正对面边厢之内,也有三人。
其中一位顶上毫无寸缕,手腕以及脖子之上,皆挂着黄金坠饰,透着一股豪奢之气;一个身形矮胖、矮如冬瓜,然而双臂之上却纹着两条恶蛟;最后一人身高如同竹竿、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跌倒,但却生得一副痨病鬼,教人看着都感晦气。
而在三人旁边,更有十数位护院,旁边更无一人敢擅入其中,分明就不是什么良人。
“这三人究竟是谁?”
白衣士子不敢争辩,以免人招惹事端,却对这三人有了几分探寻之色来。
“那穿金戴银的和尚唤做花和尚,因曾经自少林习得一身武艺,故而无人能治。其后于城东置办田产,足有万顷有余,更依仗无力强霸田地、欺压佃户,乃是十足十的坏种。而那胖子却是肥恶蛟,为孔府门下奴仆,曾有织女为求生存,在其工坊之内工作致死,也算是一介奸商。至于那病痨鬼,更是经常以假药贩人,导致病人致死。只是他乃是当今府尹之弟,故而无人能治。”
青衣士子无奈诉说,话中更显懊恼:“这三人乃是此地奸商,平日里无恶不作,非是我们所能招惹的,还是算了吧。”
三人齐齐叹道,也是知晓以自己这般绵薄之力,实在难以和这些奸商对抗,故而只能沉浸在这所谓的戏曲当中,听着那向来只在戏曲之中传诵的正义与邪恶之事,至于现实种种之事,以他们的力量来说,实在是太过微弱了。
几人正说见,台上那红脸关公已然上台。
只听他手提关刀、声音嘹亮,一步一走之中,尽展昔日关公之威风。
“姓关,名羽,字云长。蒲州解良人也。见随刘玄德,为其上将。自天下三分,形如鼎足:曹操占了中原;孙策占了江东;我哥哥玄德公占了西蜀。着某镇守荆州,久镇无虞。我想当初楚汉争锋,我汉皇仁义用三杰,霸主英雄凭一勇。三杰者,乃萧何、韩信、张良;一勇者,暗呜叱咤,举鼎拔山、大小七十余战,逼霸主自刎乌江。后来高祖登基,传到如今,国步艰难,一至于此!”
“唱得好。”
眼见自己尊崇的关公出场,那三位士子禁不住叫了起来。
其中白衣士子更显兴奋:“你们说今日场景,岂不是和昔日三国争霸类似?这蒙古虽强,但为外族之民,难以站稳;南朝虽安却不过偏居一偶,而这赤凤军虽是孱弱无比,譬如当初玄德公。但若能集结天下英豪,自当能雄踞一方,也是霸主。”
“没错。那赤凤军虽是起于阡陌,但一路上连番征战,所击败的不计其数。便是那史天泽、张柔也失败了。若是能够顺利站稳脚跟,自然能够进而称霸天下。”青衣士子透着几分欢喜,拍手回道。
“好个屁好。”却不妨,那花和尚却面有冷笑,似有不屑的回道:“那些赤贼早死早超生,省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