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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齐鲁大地,她们毫无根基,若要在这里站稳脚步,那便需要借助眼前之人的力量了、
“唉!”
长叹一声,李彦简面透无奈,回道:“也不瞒各位,自家父起事之后,虽是屡挫鞑子锋锐,更是广发缴令,意图号令群雄,共谋抗击鞑虏、恢复中华之举。然中原豪杰甚是驽钝,对家父敕令阳奉阴违,本是偌大之事,却有崩溃之虞。我为人子,见父亲累日操劳,心中酸涩之下,故此前来此地,恳求几位伸出援手。”
“哦?”
萧月眉梢微挑,便应声回道:“那鞑子实力强横,至于汉地诸侯,此辈之人所思所想,始终囿于一人一家一族之私,至于华夏如何、百姓如何,那些官绅之人,莫不是视若蝼蚁、分毫不理。若要指望这些人能成事,实在荒唐。”
宇文威亦是回道:“家父虽有才智,然行事仓促,诸多事情尚未完毕,便急于起事。就算是其余汉侯意欲一并对抗蒙古鞑子,但先前已有赤凤军覆灭一事,他们便是想要对抗,也力有未逮。正是如此,反而令他自陷险境。”
自潞州起事之后,萧月所过之地多达上百处,对那些官身豪杰甚是了解。
其中虽有诸如虞诚、杨禅这等忠诚义士,但更多的却是诸如石珪、石固、梁成、费城这等投机取巧之辈。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平明百姓倒是挺厉害的,但若是遭遇危险状况时候,便会一哄而散,根本就起不了半分用处。
当初赤凤军崩溃一事,也和这些汉侯有相当大的联系。
若要靠着这群蛇鼠两端、背信弃义之徒成功,实在是虚妄。
“没错。”
李彦简点点头,颇为赞同的回答道:“正是因此,我听闻你等到来时候,便欢喜一场,日夜兼程赶来,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尔等相助。以尔等曾经创造的辉煌成果,定然能够击败蒙古鞑子,重振昔日华夏之威。”
萧月听闻此言,稍稍阖目闭上眼睛,问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能够让我们帮你击败蒙古了吗?”
“也并非不可。”宇文威亦是朗声回道:“只是你也知晓,那蒙古势大力强。我等昔日豁尽全力,也未曾将其挫败。就凭现在我等实力,只怕难矣!”
“若是这样,那难道我等便要永远臣服异族之下?”李彦简有些失望。
“也非如此。”宇文威又道:“只需我等上下同心,自然能够将那鞑子逐出中原,一如昔日霍去病一般,追亡逐北、再开盛世。”
“只是此事甚是艰难,你们也需要做好失败的准备。”萧月神色略有黯然,却是想起之前主公所做之事,也是一样在蒙古的打击下,彻底覆没。
“希望如此吧。”
李彦简神色略显低沉,旋即猛地抬头看向两人,态度异常坚决:“但是我既然见到两位,那边希望尔等能够倾力襄助,不知可否?”
萧月斟酌片刻,又问:“若要我等帮忙,也可以。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若是没有粮食、军械乃至军队驻扎,莫说是击败敌人了,便是我等只怕也要饿死在大海之上。”语种透着迟疑,萧月细眼瞧着李彦简,低声问道:“所以公子,请问——”
此番目的,乃是为了能够在此地站稳脚步,所以第一部便是要获取稳定的根据地。
唯有得到稳定的根据地,他们才能够顺利在这里扎下来,并且继续谋求接下来的事情。
李彦简顿时踟躇,眸中之色闪烁不定,显然也是有些挣扎。
正所谓礼尚往来,若要赤凤军助李璮对抗蒙古大军,那他们便需要给与粮食以及根据地,此事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你等愿意襄助,那我便可将登州、宁海两州割于列位。如何?”复有抬头,李彦简凝目望着宇文威、萧月两人,显然透着担心。
萧月沉吟道:“若是这样,也无不可。”
“若能这样,那再好不过。”宇文威亦是颌首回道。
“若是如此,那便就此打成盟约吧。”李彦简见到两人点头,欣喜若狂,只想要将此地消息传给父亲,让他也知晓自己究竟得了多么强大的一个支援。
若是赤凤军能够加入战争之中,那以赤凤军对蒙古的熟悉,届时逆转战争态势,也犹未可知。
既已达成协议,李彦简也立时回去,将此地消息传给李璮。而萧月等人也在宇文威的指挥下,开始寻找一个合适的港口,准备在这登州旁边驻扎下来,组织民力、开耕农田不用说了,甚至还开始征召附近的渔民、船夫,还有善于打造船只的工匠,好重新恢复赤凤军的实力。
至于李璮和蒙古之战,自然只有等到赤凤军实力恢复之后,方才会参加其中。
另一边,宇文威等到赤凤军安然无恙之后,便书信一封,却是送至宋朝目前就任潭州知州,权湖南安抚使,负责统帅大军对抗蒙古的赵葵之处。
得到书信,赵葵顿感诧异,旋即召集麾下之人,召开会议。
“我闻昔日赤凤军曾于静海一战全军覆没,没料到今时今日,却尚有残留。现如今他们却是来到了登州,并且在登州扎稳了脚步。因为目前军中欠缺粮食和物资,所以便书信一封,要求我履行之前合约,将欠下来粮食和布匹补上。而这封信写的就是这样。关于这一切,尔等以为如何?”且看坐下之人,赵葵朗声问道。
当下一人立时诉道:“若是相公决定,我等自是遵循便是,为何却在此处询问我等?莫不是心生顾虑,不敢决策否?”
“王鉴呐!”赵葵叹声回道:“非是我迟疑,实则害怕这赤凤军他日之后,只怕又会变成另外一个李全!”一说李全,众人皆是哑言。
他们自跟随赵葵之后,自然知晓当日赵葵曾派贾赦入江淮一地,试图拉拢当时候正在此地叛乱的红袄军众人,但是之后因为诸般事宜,那李全反而和宋朝闹掰,甚至屡行大军入侵宋朝,当时候负责剿灭李全的,便是赵葵。
正是因此,在得知赤凤军消息之后,赵葵便心中怀疑,以为这赤凤军乃是下一个李全。
“若是如此,那直接否定即可,为何还要征召我等再次商议?”王鉴直截了当问道。
赵葵无奈道:“若是这样那倒罢了。但是尔等可知,昔日那赤凤军曾于孟珙达成协议,以粮食、布匹还有盐巴之物,换取其所制火器之术。现在那火器已然装备军中,然应允之物却因为路途遥远,始终未曾送与。这番前事尚存,我恐那赤凤军对我等定有怨隙。此番书信,乃是要求我等履行前约。我若推辞,绝非君子之道。更何况这书信,乃是我一好友所书,昔日我落难时候,曾得他襄助。如今若是拒绝,却也不好。”
“接受也罢、不接受也不好。若是这样,我实在是弄不清楚究竟应该如何了。”王鉴摇摇头,略显无奈。
赵葵苦笑道:“正是因此,所以我才召集尔等,看看你等有何见解。”
“相公!”堂下又有一人朗声回道:“依我看,不如先答应了这赤凤军之事。如何?”
“哦?吕文德,你又有什么见解?”赵葵问。
吕文德朗声回道:“诸位想想,那蒙古军威何其厉害,然这赤凤军却数番力挫其锋,更是纵横中原,搅得天下倾覆,让那蒙古措不及防,只能暂停攻势,好全力以赴剿灭这赤凤军。而我等若非是趁着对方虚弱时候,又如何能够将这淮河一代,掌握在我国朝手中?正是因此,于情于理,我等都应当履行合约!”
“你这说辞,倒也有理。”赵葵微微颌首,却是露出欣慰之色。
他今年五十有六,已然是年近不惑,虽是修为依旧维持在地仙境界,但肉身腐朽、精神衰败,终究还是有力有未逮时候,所以每当发现军中有良才俊秀时候,便会从中提携、培育良才,好为国家提供良才。
而这吕文德和就任四川制置使的余阶,便都是出于此人手中。
吕文德继续说道:“更何况这赤凤军既然逃脱蒙古围剿,其中定有玄机。我等正好趁此机会进入军中,一探其中虚实。若是忠诚义士,便可以钱粮将其引入军中,以充国用。若是李全这等奸猾狡黠之人,那也可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日后做大。”
“确实有理!”赵葵想了想,神色更悦,却见远处正呆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张世杰,便问:“对了张世杰,你乃是北地之人,若依你的看法,这赤凤军可信任吗?”
“这!”
张世杰顿时凝住,眼中闪出几分复杂之色。
昔日里,他随同自己族兄张弘范入山剿匪时候,自己便被赤凤军给抓住,自此之后便在赤凤军之中尽心尽力,以为自己余生便会如此度过。孰料等到张柔、史天泽两人领军围攻时候,他曾经把守的平阳府便被攻破,自己也被迫流亡,直到被赵葵看重,加入了宋朝军队之中。
之前听闻赤凤军时候,张世杰便泛起波澜,昔日于赤凤军之中的记忆犹如沉渣一样,被整个翻出来浮现在眼前,以至于他却是有些出神,未曾听到赵葵问题。
赵葵只觉疑惑,又道:“张世杰,你以为赤凤军值得信任吗?”
这一声,立刻便似惊雷一样,让张世杰恢复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回道:“依微臣所言,赤凤军可以信任!”
当初在赤凤军时候,张世杰多次承蒙恩德,方才生活至今,甚至成为宋朝之中的士兵,既然如此那帮一下忙也不为过。
赵葵眼见诸人皆是应允,立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应下来了。至于他们所需要的那批粮食和布匹,我自然会派遣船只送到的。只是押运官一职,尔等以为谁比较合适?”
“赵相公。既然那赤凤军如此神秘,小臣愿意前往此地,一探其中究竟。”吕文德应声回道。
张世杰亦是朗声诉道:“小臣不才,愿意领兵守卫,确保这些武器安全的送到对方手中!”
两人应允下来,赵葵岂有不答应之理,立刻便让麾下之人开始筹备这些物资,并且打算经由海路,将其送到赤凤军所在的地方。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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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时候又和当日不同。
宋朝和赤凤军之间虽是隔着江淮大地,却有海路勾连,粮食、布匹虽多,却也不过是三十艘大船消耗不了多少国力。
布匹一万匹、粮食六万担,以及食盐两百担。
只需这些物资送至登州,那赤凤军便可借助这些物资再复根本,重现昔日之威。
萧月知晓这些物资的重要性,故此一等到这粮船运来时候,便亲自率领麾下战舰出海,将那粮船护在中央。
居于粮船之内,吕文德一见那些战船,顿感好奇:“未曾想这战船还能这般使用?”
这些日子,赤凤军并未安歇,而是利用手头上的物资,将十艘三十丈长的车船改造了一下。
其上安置的投石车、弓弩之类的全数撤去,改之以三十二门虎蹲炮,其上可搭载人员高达三百余名,并且全都配备有铳枪。
除非是地仙出现,寻常武者根本难以靠近。
成风自是骄傲无比,回道:“那是自然!只可惜尚有许多东西未曾完成,这只能算是半成品。”
说及此处,他却是露出几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