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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及此处,他却是露出几分可惜来。
眼下的这艘战舰,乃是根据当时候的“苍龙”战舰的制造图纸改装而来的,因为是利用旧船改造的,所以很多方面都有所欠缺。比如说按照一开始的打算,那用来推进船只前进的六个车轮本来是准备拆掉,改成安置在尾部的螺旋桨,但囿于技术不够,只能作罢。作为推进船只用的蒸汽机也因为欠缺技术难以制造,自然也只有胎死腹中。
“半成品?莫非你们还有东西未曾拿出?”吕文德心中一惊,却是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一下成风。
成风这才惊觉自己口中漏风,却将军中机密泄露出来,不过那些机密全都停留在图纸之上,就连实物都未曾弄出,所以他也没多少好怕的,信口便道:“我家主公乃是天降圣人、生而知之。譬如那力挫蒙古大军的诸多火器,便是出于她手中。至于更厉害的武器,当然也有。”
“哦?那我可要好好瞧瞧了。”
吕文德眉梢微挑,更有几分兴趣。
自从得知赤凤军那诸多辉煌战绩,他便一直都对这只军队甚是好奇,从其主公为女性,再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甚至到其宣传的种种理念,莫不是饥渴无比,想要一见尊荣。
成风不免有些排斥,稍稍提醒一下:“当然可以。不过我军自有法度,你可莫要坏了规矩,不然的话我也不好做。”
“放心吧,我自然会注意的。”吕文德朗声回道。
另一边,那张世杰只见眼前熟悉之人,不免感觉心中沉重许多。
熟悉的人有,但是更多的人却消失了!
想必在这段时间,很多人都牺牲了吧。
张世杰这般想着,便问道:“自我离开之后,军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如你所知道的。潞州一战、静海一战,我们的很多战友都死了。”萧星神色复杂看着眼前之人,心中说不出的恼怒还有无奈。
若按军规,眼前这人在赤凤军危难时候未曾救援,乃是十足十的逃兵。
但若按情理来说,此人守卫平阳府直到死亡,却也是货真价实的义士。
这般冲突,实在是让萧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能够面对这位昔日也算是和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张世杰眉间紧蹙,思索片刻之后便问道:“对了。主公呢?”自踏入这登州之后,他便未曾见到萧凤身影,而依照那位的性格习惯,是断然不会有这种状况的。
也就是说中途出现了一些状况?
亦或者,真如蒙古所言,已经陨落了?
萧星不免皱眉,却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含糊回道:“主公她遇到了一些事情,暂时出不来!”
“暂时出不来?这是什么意思?”张世杰顿感诧异,口中脱口而出,只是见到萧星那面露敌意的神色,他方才知晓自己这番行径只怕是触怒到对方逆鳞,只好作罢。
现在,他已经不是赤凤军之人了,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去了解这关系到赤凤军的机密大事。
萧星这才回道:“所有的物资都送过来了吗?
“是的,全都送过来了。”张世杰感觉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不免有些尴尬。
萧星回道:“那就好。若是得到这些物资,那应当能够支撑一段时间。”登州之内,农耕并不是很发达,而且因为数次战乱,农民也是不多,若要短时间内满足士兵粮食需求,仅凭一地是断然难以成功的。
如今能得宋朝物资补给,赤凤军应当无虑了。
两人正说话间,远处却是传来一声呼喊。
“萧主事,不知可否和再下一叙?”
萧月一见,立时宛然笑道:“我今日有人拜访,只怕是无法陪同了。”说罢,便迈开脚步,缓缓落在那李彦简身前,躬身一拜问道:“小女子就在这里,却不知晓李公子找我有何事情?”
李彦简稽首回道:“不敢。只是想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眼中自有忐忑,却不敢稍有冲撞。
毕竟这赤凤军虽是兵力单薄,但军中却有两位地仙,如斯实力便是对抗蒙古大军,亦是胸有成竹。而整个起义军之中,除却了李璮一人之外,便没有其余的地仙了。在两对一的情况下,他自然知晓谁强谁弱。
萧月屈身回道:“待到将这批粮草收拢完毕,我等自然会出兵,帮助尔等挫败蒙古阴谋。”
“那边好。只是他们又是谁?”李彦简指了指海上停泊的船只,有些不悦。
这些天他始终关注着赤凤军行动,所以一早便知晓这从南宋运来的粮食,心中忐忑之下,便来到这里,询问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展开行动。
萧月诉道:“他们只是南朝来人,履行之前承诺,李公子不用挂碍。”
…………
远处,张世杰瞧着两人对话姿态,虽知晓这两人关系浅薄,并非那等情侣之姿,却不免有所嫉妒,心中思虑越发深沉,然一想现今两人身份,不免生出几分怅惘。
“有的东西错过就错过。之后无论怎么做,都是无法挽回的。”言罢,他已然大跨步朝着远处走去,将这一切全数丢到脑后。
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囿于儿女私情?
更何况郎有意、妾无心,两者之间更有重重隔阂,又岂会再有可能?
张世杰想明白这些,便没有在困惑,只打算全身心的投入到抗蒙大计之中,至于别人只能抛至一边了。
待到回到船上,吕文德忽然问道:“你和那位女子,似乎有些关系?”
“昔日于北地流荡时候,曾经和她有些联系。不过现在,都没了。”张世杰双眉蹙紧,看着手掌,五指微微曲折,似是想要握住什么,然而这样却什么都握不住。
吕文德饶有兴致的问:“哦?莫非是你曾经招惹了她?否则你为何会和她单独相处?”目光灼灼,却是透着几分浓浓笑意。
“不是!”张世杰摇摇头,自嘲道:“那人心中已经有人,而我不过一介过客罢了。”沉默了一会儿,忽的有张口回道:“更何况她此刻已经是掌握一军的主事,所行之事牵连甚多,所思所想莫不是军中士兵如何,至于那情感一事,实在占不了太多。”想着之前对话,更有几分无奈。
“搞不懂。”
吕文德瞧着张世杰那似是怀念、似是懊恼的神色,摇摇头便离开了。
关于赤凤军之事,他还需要报告给赵葵,可没有时间在这猜测一些无聊的感情事情。
…………
壬寅年冬十月丁未,李璮言宋兵复军于涟州。
己丑,李璮率将士迎战,败之,赐诏奖谕,给金银符以赏将士。
庚寅,璮擅发兵修益都城堑。
丁巳,李璮破宋兵于沙湖堰。
十一月癸巳,李璮遣人献涟水捷。
癸未,宋制置使贾似道以书诱总管张元等,李璮获其书上之。
丙戌,李璮质子彦简逃归。
十二月己丑,李璮反,以涟、海三城献于宋,尽杀蒙古戍军,引麾下趋益都。前宣抚副使王磐脱身走至济南,驿召磐,令姚枢问计,磐对:“竖子狂妄,即成擒耳。”帝然之。
甲午,李璮入益都,发府库犒其将校。
辛丑,李璮遣骑寇蒲台。
癸卯,诏发兵讨之。以赵璧为平章政事。修深、冀、南宫、枣强四城。
甲辰,发诸蒙古、汉军讨李璮,命水军万户解成、张荣实、大名万户王文干及万户严忠范会东平,济南万户张宏、归德万户邸浃、武卫军砲手元帅薛军胜等会滨棣,诏济南路军民万户张宏、滨棣路安抚使韩世安,各修城堑,尽发管内民为兵以备。
召张柔及其子弘范率兵二千诣京师。
葵卯年二月丙午,命诸王合必赤总督诸军,以不只爱不干及赵璧行中书省事于山东,宋子贞参议行中书省事,以董源、高逸民为左右司郎中,许便宜从事。真定、顺天、河间、平滦、大名、邢州、河南诸路兵皆会济南。以中书左丞阔阔、尚书怯烈门、宣抚游显行宣慰司于大名,洺滋、怀孟、彰德、卫辉、河南东西两路皆隶焉。
壬子,李璮据济南。
癸丑,诏大名、洺滋、彰德、卫辉、怀孟、河南、真定、邢州、顺天、河间、平滦诸路皆籍兵守城。
第七十章陷济南李璮难动,闻噩耗发兵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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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戊午,有旨:“非中书省文移及兵民官申省者,不许入递。”己未,括木速蛮、畏吾兒、也里可温、答失蛮等户丁为兵。庚申,括北京鹰坊等户丁为兵,蠲其赋,令赵炳将之。辛酉,宗拔突言河南有自愿从军者,命即令将之。遣郑鼎、赡思丁、答里带、三岛行宣慰司事于平阳、太原。签见任民官及捕鹰坊、人匠等军。
敕河东两路元括金州兵付郑鼎将之。诏以平章政事祃祃、廉希宪,参政商挺,断事官麦肖,行中书省于陕西、四川。敕燕京至济南置海青驿凡八所。
壬申,命户部尚书刘肃专职钞法,平章政事赛典赤兼领之。以撒吉思、柴桢行宣慰司事于中都府。
三月癸酉,命史枢、阿术各将兵赴济南。遇李璮军,邀击,大破之,斩首四千,璮退保济南。
乙亥,宋将夏贵攻符离。
戊寅,万户韩世安率镇抚马兴、千户张济民,大破李璮兵于高苑,获其权府傅珪,赐济民、兴金符。诏以李璮兵败谕诸路。禁民间私藏军器。
乙酉,宋夏贵攻蕲县。
夏四月丙戌朔,大军树栅凿堑,围璮于济南。丁亥,诏博兴、高苑等处军民尝为李璮胁从者,并释其罪。庚寅,命怯烈门、安抚张耕分邢州户隶两答剌罕。
壬辰,以大梁府渠州路军民总帅蒲元圭为东夔路经略使。丙申,宋华路分、汤太尉攻徐、邳二州。诏分张柔军千人还戍亳州。诏安辑徐、邳民,禁征戍军士及势官,毋纵畜牧伤其禾稼桑枣。
甲辰,命行中书省、宣慰司、诸路达鲁花赤、管民官,劝诱百姓,开垦田土,种植桑枣,不得擅兴不急之役,妨夺农时。
乙巳,以北京、广宁、豪、懿州军兴劳弊,免今岁税赋。诏河东两路并平阳、太原路达鲁花赤及兵民官,抚安军民,各安生业,毋失岁计。
丁未,李璮遣柴牛兒招谕部民卢广,广缚以献,杀之;以广权威州军判,兼捕盗官。戊申,赐诸王也相哥金印。庚戌,赐诸王合必赤金银海青符各二。免松州、兴州、望云州新旧差赋,以望云、松山、兴州课程隶开平府。壬子,敕非军情毋行望云驿。乙卯,河南路王豁子、张无僧、杜信等谋为不轨,并伏诛。诏右丞相史天泽专征,诸将皆受节度。
五月戊午,蕲县陷,权万户李义、千户张好古死之。庚申,筑环城围济南,璮不复得出。诏撒吉思安抚益都路百姓,各务农功,仍禁蒙古、汉军剽掠。庚申,筑环城围济南,璮不复得出。
诏撒吉思安抚益都路百姓,各务农功,仍禁蒙古、汉军剽掠。
时宋将夏贵攻邳州,杲哥出降。
甲子,宋兵攻利津县。
望着眼前诸般谍报,史天泽露出几分颓色,暗想:“只需要在努力一下,便可以将李璮斩于麾下,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几番努力方才将李璮困在济南府之中,如今时候正是发动总攻时候,彻底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