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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宋朝物产丰盛、商业发达,民间多有经营货殖之术进而发达之人,受到这些商人影响,朝中官员莫不是以奢靡、繁华为重,进出之处皆是繁华酒楼,行走时候亦是歌舞成群,纵使当初南迁时候取名临安以示日后北征之意,但其首府已然是充斥着靡靡之音,教人毫无丝毫忧患之心。
而李庭芝常年于江淮一带和蒙古激战,自然知晓蒙古强大,以至于两相比较时候,产生了这般想法。
郑元龙听闻此话,亦是露出几分悲伤,目光一台便指了指中枢府之前的石碑,诉道:“正是因此,所以我家主公又令人在中枢府之前立了这块丰功碑,好叫我等每日进入时候,都能铭记当初南亡北逃的日子,也好日后能够驱逐鞑靼,北复中原!”
丰功碑共分三块,皆是四丈七尺高,中间横着一块,两侧各有一块,其中左侧约有二十丈三尺有余,中间的则有九丈五尺,长约右侧的则是十一丈四尺长,而上面皆是嵌着大理石块,大理石块之上亦是雕有各种图像,自第一次起事攻陷潞州的场景,再到忽睹都等人制造的潞州屠杀,再到抗击赫和尚拔都,太原抵御史天泽的攻防战,乃至于潞州防御战诸多场景,还有之后离开潞州之后所发生的众多事情,尤其是整顿军纪的会议召开,再到之后石珪等人反派,还有萧凤牺牲的静海一战……,全都被一一雕在上面,浮雕外围则是雕着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文字,乃是牺牲的士兵的性命。
整个石碑全长四十一丈一尺长,象征着赤凤军自起事到来到此地所经历的四十一个月零一天。
石碑高两丈四尺高,则是代表着一路上牺牲的四万七千多位烈士。
看见这石碑,李庭芝更感叹服,便道:“若是我等也能做到尔等这种程度,又何惧蒙古欺辱?”
位于身侧,贾似道不免皱眉,便赶紧走上前碰了一下,接着又瞪了一眼,诉道:“我等目前尚有要紧事情,估计关于这些事情还要以后在向你讨教一番。只是不知你家主公现在正在何处,可否和我们见上一面?”
“当然可以!”郑元龙欠身回道:“我家主公早就在议事堂等着两位,还请两位这边过来。”随后便迈开脚步,带着两人朝着中枢府深处走去。
“那就有劳您了。”贾似道俯身一拜,赶紧跟在后面。
李庭芝有些贪恋的从那丰功碑之前掠过,那一个个简单比划勾勒出来的线条,将昔日赤凤军战火纷飞的时候全都彰显出来,以至于将他的目光完全吸引过来,无奈贾似道老是在前面催着,只好让他满怀懊恼的从这里离开,前往萧凤所在的会议厅。
待到两人来到会议厅时候,萧凤早已经在这会议厅等待多时。
和江南水阁不太一样,这议事堂甚是高大,约有三丈之高,林立的柱子将整个房舍撑起,四面八方皆是镂空的窗户,阳光自窗外照射进来,令整个议事堂显得甚是亮堂,毫无一点晦暗。
走入这议事堂之中,贾似道不免有些讶然,低声诉道:“这里便是议事堂?”
自进入议事堂之前,他曾经在脑海之中臆想过其中场景,于一派庄重肃静的装饰之中,萧凤高高坐在前方上首位置,而其余人则是站在底下,静静的等着她发号施令,然而眼前议事堂却是以中间分成两侧,两侧皆是如同阶梯一般,划分为三层上下,上面皆是摆放着一个个座椅,可供人休憩,而在中央之处则是一列主席台,座位也并不很多,只有六七张。
因为人影嘈杂,遮住视线,所以他也看不清楚那主席台之上,究竟坐着那些人。
“自然!”郑元龙颌首回道。
贾似道又问:“那你家主公在什么地方?”
“就在中间位置。”郑元龙指了指远处主席台。
贾似道这才凝目望去,方才见到正在一脸庄重的萧凤,而在旁边那些人也甚是嘈杂,似是在争论着什么事情来。
“看来你们的主公还真的有够忙碌的。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争论?”李庭芝微微一笑,分外好奇看了周遭景象,心中暗叹:“这赤凤军当真与众不同,就连用来朝会的地方,都是如此布置。倒是有上古时代坐而论道的风范。”
自宋朝之后,每次大臣上朝皆需站着,并且只能静等官家允诺,放才有发言的机会,而且一次就是好几个时辰。
对于年轻人来说倒也罢了,但对于那些老臣来说,那每一次上朝都可以说是一场折磨。
但这赤凤军却不仅仅布设如此之多的座位,更将自己置于众人目光集中之处,当真是大胆无比,教人弄不清楚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弄出了这种东西来。
贾似道却是有些困顿,侧目看了郑元龙一样,问道:“若是这样,那能不能请你家主公出来一趟,如此我才好和她商议赏赐一事!”
“嗯!这个我去问问主公,看她的意见如何。”郑元龙神色一愣,却是透着几分疏远,随后便挤过人群,走到了萧凤身前,将贾似道的要求说了出来。
听闻此话,萧凤立时便站了起来,声音微微一抬,便诉道:“现在宋朝使者已经来此,还请列位稍安勿躁。”之后便从座位之上走出来,来到两人面前对着两人躬身一辑,道:“未曾知晓两位使者到来,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贾似道不由皱眉,斜眼撇过旁边围观众人,便道:“素闻萧统领身负贤明,有勤政爱民之能,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复有有些迟疑,便俯下身子请求道:“只是此地甚是吵闹,实在是不宜讨论两军交流之事。不知可否移步,也要商量一下事情?”
萧凤却是迟疑下来,在心中稍微思考了一下,便道:“我曾经允诺,凡涉及军中之事,皆会对众人宣布,绝无丝毫隐藏心思。你若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尽可以在此诉说,不必在意他们的想法。”
“嗯!当真如此?”贾似道顿时一愣,更是感觉有些难堪。
萧凤颌首回道:“没错。自然如此。”
“唉!”旁边李庭芝却是忍不住,直接就插嘴说道:“实不相瞒。此番我两人来此,乃是奉了官家之令,前来宣告圣旨,特意封赐你为京兆府府尹、并两京置知使。若是你愿意接受,那便可以现在出发随我等一起入京述职。”
他这话儿一说出,立时便让在场众人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仅仅凭着几个官印,便想将我军统治纳入南朝麾下。你们宋朝也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吧!”
“而且还专门加了几个官职。也不想想南迁都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这里重新归于宋朝了?”
“看样子还要我家主公前往临安述职?难不成想要玩什么请君入瓮的把戏吗?”
“最关键的是,莫不是尔等以为若是我等接受,那到时候咱们就任人宰割了吗?”
“……”
一时间群情汹涌,倒是让贾似道脸色通红,显得异常难堪。
至于李庭芝则是坦然自若,浑无将周围人的诉说当作一回事,只是死死盯着萧凤,想要一探对方的真实想法。
“入京述职?”
沉思片刻,萧凤眉目一抬,诉道:“那我这全军上下,又该如何?总不能将他们丢在这里不管吧!而且到时候尔等若是随便一个理由将我调往他处,然后更将他人遣来作为我军统领。到时候这赤凤军是该奉我为主,还是应该奉别人为主?这一点,却不知尔等如何想法?”
听着萧凤质疑,众人之中立时便传出一阵喧闹声来。
“别人?咱们只相信主公,其余人敢来,全都杀了!看谁还敢过来。”
“这里乃是咱们辛苦打下来的,何时轮到别人置喙?你们还是滚吧!”
“仅仅派遣两人,便要夺取我军指挥权。这些南人,当真是奸猾无比。”
“……”
一挥手,众人齐齐停住怨气,皆是死死盯着两人。
被这么多人盯着,贾似道更觉芒背在刺,几有被长枪逼迫感觉,但那李庭芝却依旧伫立,静静等着萧凤回答。
“嗯!”
自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萧凤缓缓诉道:“若是让我接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尔等必须封我为王,并且准许我在这里开府,更不许派遣任何官员踏入此地!非如此,我绝不接受。”
且听这词儿,贾似道目瞪口呆,立时回道:“封王?祖宗有令,非异性者不得封王。”
“嗯?”
萧凤不由皱眉,眉目之中隐隐之间透着煞气。
李庭芝连忙劝道:“若以历史而论,昔日童贯曾以平定幽州之功而至郡王。若是萧统领愿意以八百里秦川为本,我想当今圣上应该会答应的。”
“唉!”
萧凤不免叹气,又道:“若以个人打算,区区王爵于我,也不过一介浮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借着扫过了议事堂诸位,又道:“只是他们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所求者不过是能够一个立足之地。若是只有我一人得道,便将这些兄弟弃之不顾,那若教天下人知晓,岂不会认为我不过是一介贪名忘本之徒。到时候便是到了九泉之下,又叫那些牺牲的兄弟如何看我?”
说实在的,她倒是有和宋朝联盟的打算,但是且见眼前两人,还有那近乎玩笑的圣旨,便感觉甚是荒谬,仅凭区区几个官印便想要将其诱入临安朝中进而困住,并且更是企图拆散整个赤凤军,不得不说这宋朝官僚人员的水平也是愚蠢的可以。
莫非对方以为自己乃是乌合之众,只需稍微用计便可以将其拆分解体吗?
只可惜自建立中华教、设立三院制度之后,整个赤凤军便脱胎换骨,从先前的单纯起义军彻底蜕变,变成了一个有组织、有思想、有实力的新式政权组织,其组织形态虽是迥异于任何王朝,但是毫无疑问纯粹就组织力度来说,要远超蒙古以及南朝。
李庭芝听了,也是一脸无奈,说道:“我等也是奉了圣上之令,不得不为。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萧统领见谅。”
只是看着长安城内状况,他便知晓赤凤军在这三年之内,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而且更是占据了整个秦川,若是教这赤凤军继续发展,日后便是成长到能够和宋朝一战的程度,也是大有可能。
既然如此,那赤凤军又何必屈居宋朝之下?
只能说朝中主公对赤凤军估量错谬,方才导致了这种事情。
“无妨。”
萧凤微微颌首,又是诉道:“我知晓尔等行事匆忙,定然是未曾多有考量,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等到过一段时间再说此事也不迟。”
李庭芝听闻此话,便有些尴尬应了下来,诉道:“许是天气炎热,方才导致我等头脑有些发晕,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抱歉。只是眼看尔等似乎有要事正在商议,我等即为外人,只怕也不便置身此地。那不知萧统领可否准许我等就此告退了!”
“当然!”
萧凤点点头,又是叫来郑元龙,嘱托道:“你且带他们两人到瓦舍之中歇息一下。记住了,切莫怠慢了他们。这两人终究乃是宋朝来客,自然不能叫他们耻笑我等。知道了吗?”
郑元龙立时颌首,旋即便带着李庭芝、贾似道两人各自退下,寻了一间条件还算不错的房舍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