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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成地仙,向来都是九死一生。
而地仙若是遭遇重创,也会踏入天人五衰之中,就此跌落境界,难以恢复往常修为。
昔日同为地仙修为,王坚自从和郭侃一战之后,身躯创伤极其严重,幸亏有余玠以玄力护住心脉,保住生机,只有再以萧凤以清净琉璃焰修补身躯,方才度过天人五衰。而那纽磷当初也曾遭到八思巴施以同样的重创,但却因为身躯破损严重,直接跌破境界,就算是萧凤亲自出手,也只能稳定伤势,至于修为是再也无法修成了。
王坚顿时凝住,却是感觉心中有愧。
他自知若非这药,自己断然难以苟活,但念及余玠此举,却是担心至极:“那萧凤非是宅心仁厚之辈。而她既然肯将这丹药赠与你,必然是于你有所要求。却不知此女究竟提了什么要求?”说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余玠,却是想要知晓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何要做出这番行径?
“也没什么多大要求,只是想要踏入川蜀,驱逐蒙军罢了。”余玠轻描淡写,轻轻的吐露出来。
神态虽是轻松,但此种情形,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不知晓当初做出这决定时候,究竟有过多少次徘徊以及衡量。
这一说,却令王坚愣住,连忙诉道:“你?没想到,你竟然坐出这等行径?你难道不知,自十年之前封王一事之后,那萧凤便被临安众臣所排斥。而你却让那赤凤军踏足川蜀?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若是被圣上知晓,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后果?”
余玠却是神态淡漠,轻声回道:“轻的也不过是引咎辞职,而若是重的,估计也就是武鄂王冤死风波亭罢了。”
王坚自是害怕,连忙劝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让那赤凤军踏入川蜀?”
“那又如何?”余玠却是嗤笑道:“不让赤凤军入川,难道就放任这蒙古在我朝境内屠戮众生吗?”
王坚顿时语塞,复有强辩道:“但是你也知晓,圣上素来猜忌心重。否则郑清之郑老相公如何引咎辞职,而董槐等人,又如何被逐出庙堂?此事若被圣上知晓,只怕你有刀斧加身之灾。到时候,风波亭再起,也非妄言。”
“这些,又算什么?”
听到“风波亭”,余玠似是想到了什么,嘿然一笑,回道:“老夫本就是追名逐利之徒,能有今日名声,也是与有荣焉。便是日后史书之上,提及这钓鱼城时候,也得写上我这一笔。而且人生这一路,左右都是死,就算是死在圣上手中,那又如何?”眸中清澈,自是浑然无惧。
王坚眼见余玠心思笃定,遂道:“既然如此,那你如今有打算做什么?”
即为好友,他也清楚余玠貌似谦和,但若是决定下来,旁人断难阻绝,只好放弃劝说。
余玠嘿然一笑,复有面有怅惘,目光透过云层,却是落在远处广袤的平原大地,奔流不息的嘉陵江带着无边无际的江水,哺育着这片土地,也让栖居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生生不息,自上古先秦时候传承至今。
而他如今踏入这片土地,似是也感觉自己的血肉,也融入了这里的泥土和空气,令他久久不曾忘怀。
但是,于远处山脚之下,却盘踞着一股浓浓的凶气。
这股凶气直冲云霄,更是散发着一股血腥之味来,正是驻扎在石子山之处的蒙古大军。
自从他们踏入这方土地之后,便一直都在挥动手中利刃,屠戮这里的居民,以至于他们只有穿过荆棘道路,来到这山城之中,才能求得一丝生路。
心中已然做好决定,余玠缓缓诉道:“既然余生已定,那在这之前,自然是竭尽全力,将这鞑子彻底赶出天府之国,勿让他们继续祸害这片土地。”
“驱逐鞑靼?还复中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赤凤军一样了?”王坚乍闻这熟悉却有陌生的决心,自嘲道。
余玠这才有些有些怅惘,复有诉道:“随便吧。或许,这就是失去了家园的感觉吧。毕竟,我的家乡,估计现在也面临着同样的处境。”
“家园?我明白了。”
王坚颌首回道,复有看了余玠一言,又道:“只是听你口气,却甚是悲哀。只希望这一句,可莫要成了你的遗言了。要不然,你让我又该和何人合作?”
多年相处,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互相配合之下,方才护住这一片土地,如今自己重新痊愈,但看到余玠却因为自己陷入另一片陷阱之内,自是倍感心痛。
余玠自嘲道:“遗言?或许是吧。不过你可要和我保证了,一定要实现这件事情,知道吗?”
王坚点点头,回道:“当然。”复有感觉被那山风一吹,脚下也是一时不慎踩在了青苔之上,身子一歪却是朝着旁边悬崖倒去,辛亏余玠身手敏锐,一把将其拉住,这才没有跌落悬崖。
见到这场景,王坚摇摇头,却感觉有些好笑:“只是我现在身子骨弱,却还需要你多多帮衬帮衬,可以吗?”
“当然!”余玠点点头,忽而大笑起来。
王坚也是自感眼下情形和两人对话不免有些本末倒置,遂是一起放声笑了起来。
笑声悠扬,引动周遭云气,宛如云龙腾飞、灵凤翩然,自是令两人姿态高远,几有脱尘拔俗之感。
第一百三十四章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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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已然抵达山顶之处。
眺望远处石子山,余玠立生诧异,口中轻咦一声,念叨着:“奇怪!”
王坚定眼望去,却见于山脚之处,正有一处战场,在那里宋军正和蒙古捉对儿厮杀。
他心中好奇,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也知晓,自从你重伤垂危之后,那蒙古就每日进攻,始终未曾停歇。但是今日时候,这攻击却弱了许多!”余玠仔细凝视远处战况,却是陷入沉默之内。
王坚心存奇怪,也是一起凝神望去。
这一看,他也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若是往常时候,那蒙古攻势极为迅猛,经常性闯过连绵战火逼近战壕,每一次都令部众损失甚多。
但今日时候,这蒙军却是毫无动作,仅仅是在远处遥遥的发出几声炮火,然后让麾下之人喊两嗓子就完事了。
看起来,相当的敷衍。
“确实如此!”王坚肯定道,但旋即却又陷入困惑之中,问:“既然如此,那他们如此动作,又是为了什么?”
余玠诉道:“养精蓄锐,静待下一次的进攻吗?”
“或许如此。但对方在这钓鱼城之下盘桓日久,多次鏖战之后,自然知晓彼此之间的底细,就算是养精蓄锐,又能积累多少兵力?依我看来,只怕对方如此举动,应当是想要撤退了!”王坚缓声诉道。
“撤退?”余玠一时喜上眉头,笑道:“若是这样,那我军应当是无忧了!”复有露出几分狰狞,诉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妨趁着这个时候,将对方逐出此地?”
连番围攻,他虽是次次都将对方击退,保住了钓鱼城,但毕竟处于守势,城内士卒实在是死伤累累。
面对如此场景,余玠自然于心头存着一股怨气,就想着是不是能够趁着这个时候,将对方赶出川蜀,一血先前恩怨。
王坚却是摇摇头,回道:“非也。虽是撤军,但看如今对方依旧是行止有度,想来也是军威尚存,仅凭我军更是难以挫败对方。”
“也就是说,唯有和赤凤军联盟,此事才有成功可能?”余玠沉吟一声,诉道。
王坚目中锁定那蒙军阵营所在,坦然回道:“没错!目前临安久未传讯,我等也只有和赤凤军联盟,唯有如此才有成功的可能。”
“我明白了!”余玠双目微沉,却是有着几分黯然。
需要知晓,若是此事已经发生,那他可就注定了一个勾连外敌的罪名。
毕竟先前赤凤军入川,尚可推脱给萧凤包藏祸心、趁机吞并四川的勾当,但若是此事一出,那余玠可就百口莫辩,只能坐实先前争论,反而将自己推到万丈深渊之内。
王坚长叹一声,道谢道:“好友,那麻烦你了!”
“自然!”
余玠微点下巴,已是下定决心。
纵然临安如何责备,但为全川百姓考虑,他也唯有此险途可行。
…………
成都府。
自此地为赤凤军占据之后,就开始恢复往日光景。
曾经逃走的商人一一回归,为这这座城市带来生计,而逃难的市民也重新回来,开始整饬破败的房屋。
街道之上,更是被停下来的马车所壅塞。
这些马车,昔日曾经承载着一家的希望,奔向遥远的彼方。
那里也许是远离尘嚣、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地,也许是拥有坚城高墙、精甲锐士的高大城池,也许是偏僻险恶、无人知晓的偏远乡村……
但是这一刻,他们却纷纷回到了成都府,回到了这篇属于自己的家乡。
只因为这里,有着他们的根,他们的魂,以及他们的一切。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
但今日,于赤凤军的努力之下,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立于城门之前,苏韵瞧着眼前的一幕,更是感慨万分。
毕竟作为此地的名门望族,祖上更是出过三苏这等名垂千古的人物,他对这里自然是充满着怀念。
“少爷!我们该进去了!”旁边老奴唤了一声,这才让苏韵自梦中苏醒过来。
而在城门之前,早已经列起一道长长的队列而所有人莫不是翘首以盼,看着列在城门边上的一方案桌。
而在案桌边上,则是坐着十数人,他们莫不是俯身案桌边上,正在奋笔疾书,却不知道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道路两侧更是有士兵警戒,维持着整个队列的秩序,若是有人感觉冒犯,便会直接挥动手中辫子,令对方不敢有所冒犯。
而在经过漫长的时候,这队列也终于轮到苏韵了。
旁边衙役眼见苏韵一副神游天外模样,敲了一下桌面,喝道:“你杵在城门头干啥?还不赶快过来,办理居民证?”
苏韵双眉一皱,却觉有些愠怒。
他虽是并无官身,但毕竟乃是世家子弟,又何时遇到这般场景?
只是身后老奴道了一声:“少爷,你可莫要倔犟了。要知道这里现在可是赤凤军管辖,却并非我大宋境内。”一年说着,一边将苏韵推了一下,这才将苏韵推到衙役之前。
怵见衙役,苏韵立时一愣,却不防那衙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办理居住证?要不然,信不信我们现在就将你这厮赶出去?”
“居住证?”苏韵一时愕然,念叨了片刻,却是问道:“你说你这居住证,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不清楚?”那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回道:“晋王殿下新进颁布的条例,凡是欲要在这成都府居住之人,皆要办理居住证!”
苏韵一时诧异,心中之气顿时上涌,辩驳道:“我世居此地,可未曾听过若要在这里居住,需要办理什么身份证!”
“不办?”那衙役一时不奈,信手一挥喝道:“既然不办,那你待在这里干啥?还不快离开,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