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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翁应弼、吴衍久立朝廷,又何时见到这般场景?
长袖一挥,他们两人也是气急败坏,足下更似生根一样,站在众人眼前,口中高声喝道:“朝中决议,自然有其道理,又岂容他人插嘴?你这厮妄议朝政,难不成是求死不成?”
这一弄,一行士子莫不是胆战心惊,连忙自此地离开,本就剩下的数百人之中,又是走了一大半,只留下数十人静静的站在原地。
其余人也是面带忧愁看着两人,却是打算看朝廷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黄镛眉梢微皱,却是推开身前之人,站在陈宗身边,却是对着两人诉道:“翁侍郎,吾祭酒,难道两位忘了十年之前,无庵居士如何去世的吗?”
吴衍立时皱眉,问道:“你又打算说什么?”翁应弼一脸疑惑,亦是看着黄镛,却是打算听听,他又是如何解释此事。
“彼时我朝国势正浓,正打算一举兴复中原一代,但却终因无庵居士逝世而告终。自此之后,蒙古据北地,赤凤军据关内之地,唯有我朝偏居南方,可谓是势成三国鼎立之势。”黄镛缓缓解释道。
只是吴衍却略有不满,哼了一声诉道:“那晋王早已投入我朝,如何能够另称一国?你却是糊涂了!”
“祭酒教训的是。”黄镛颌首道谢,又是解释道:“故此,蕖堂先生自担任宰相以来,便一直编练新军,以求增强军力,护我国朝无虞。但是此事却因那丁大全而毁,以至于新军一事彻底泡汤,而禁军更是不堪其用。如此情形,若是继续下去,就算那蒙古不来,我等也要危险矣?”
翁应弼轻哼一声,充满不懈的回答道:“国朝之内,自有打算,岂是你一介学子,能够枉议?”
“没错。关于此事,我等自有打算,你在这里插嘴干什么?”吴衍亦是感到不满警告了一声。
他们两人本就得丁大全所托,前来阻止众人面见官家,今日见到黄镛如此诋毁丁大全,自是恼火无比,又岂会感到高兴?
黄镛一时惊愕,连忙恳求道:“可是两位大人。你们不是说了吗?我等士子,当以天下为己任?既然如此,那为何让那丁大全如此恣意妄为?”
眼见黄镛亦是没有办法,刘黼一时焦急起来,也是走了出来,苦苦劝道:“两位大人。我等所为,皆是为了天下众生,还请两位成全。要不然,等到那蒙古来到,我等全都危险了!”
“哼。此事仅有尔等知晓,焉知不是他人散播谣言?”翁应弼却是梗着脖子,浑然无视众人恳求。
眼见无法说服,刘黼不免感到着急起来,若是继续这么拖着,还不知晓形式会恶劣到什么程度。
“若是大人不愿相信,就算是将我等功名尽数削去,我等也要继续下去。”林则祖一咬牙,高声喝道。
紧随其后,曾唯亦是诉道:“我等就算是抛却此身,也定要面见圣上。”
陈宗、黄镛以及刘黼虽是不曾诉说,却也一起站在两人身边,皆是展现出了自己的决心。
翁应弼见到眼前几人竟然是如此执拗,丝毫没有退缩之心,当即喝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将尔等于太学之上的名号尽数削去,看你等该如何坚持?”
被他这么一说,其余之人莫不是心生恐惧,连忙从此地离开,唯恐被牵扯进去,坏了自己的名声。
此事一过,不管结果如何,仕途显然会受到影响,他们自然不愿意冒这个险。
于原地之上,只留下陈宗、黄镛、刘黼、林则祖以及曾唯五人,继续站在此地。
虽是被众人敌视,但五人却是齐齐站直身子,口中叫道:“大人,我等今日定要面见圣上。”
“好!好!好!”
三声叫好,翁应弼却是被三人气的发抖,当空喝道:“替我取来纸笔,今日我就削去尔等功名,贬出太学。”
第一百六十五章终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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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留人!”
正待翁应弼落笔时候,远处却是走来两人。
翁应弼扭头一看,立感懊恼,冷笑道:“原来是朱御使,今日里你却是来此作甚?”
“而且还有饶虎臣?你们两人今日前来,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吴衍亦是一脸懊恼的讥诮道。
他们所说之人,正是担任监察御史的朱貔孙以及吏部尚书饶虎臣,此两人皆是才华横溢之人,和吴衍、翁应弼因谄媚丁大全而尚未皆有不同,故而在朝政之中,一直都是敌对状态。
陈宗等人亦是一喜,连忙道:“朱御使、饶尚书,可否助我等面见圣上?”
“面见圣上?难道尔等所言之事,当真如此?”朱貔孙问道。
陈宗一脸严肃点点头,回道:“我愿意以性命担保。”
朱貔孙回道:“若是如此。我自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今日来此,我也是有事要面见圣上,正好带你一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宗一时欣喜,连忙道谢起来,其余人亦是一起诉冤,尽展心中苦闷以及无助,一行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就准备随着朱貔孙等人,一起走入皇宫之内。
翁应弼却感懊恼,眼见一行人正欲进入宫门,立时叫了一声:“朱貔孙!”
“怎么了?难道你打算将我也拦在外面吗?别忘了,我乃是监察御史,复有监视百官之责,你可无法阻止我。”朱貔孙愠怒簌然发怒,张口斥责道。
饶虎臣亦是冷笑不止:“你虽是工部尚书,但我也是吏部尚书。我俩皆是同级,你若是想要阻止,难道就不怕参上一本吗?”
被两人一盯,翁应弼顿感发寒,只好作罢。
朱貔孙、饶虎臣自是领着陈宗等人穿过丽正门,一路朝着勤政殿行去。
但等到众人踏入其中之后,却见那黄门走了上来,诉道:“陛下今日不再此地,还请几位就此告别吧。”
朱貔孙一时惊讶,问道:“那你可知陛下到了何处?”
“不知道。只知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那丁大全踏入此地,说是有事禀报,陛下心中欢喜,就随他一起出去了,至于现在在做什么,我们也不知晓。”那黄门回道。
陈宗略有失望:“若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办?”
费尽心思,只为了踏入此地一见赵昀,但如今却连对方人影都未曾见到,这实在是让他们感到失落。
朱貔孙却是不甘心,遂对着众人诉道:“不管了。我等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儿,直到等到陛下来到此地为止。”
“如今时候,我们也只有如此了。”饶虎臣叹声回道。
其余人无奈之下,只好陪着两人一起寻了一个亭子踏入其中,准备等到那陛下回到此地。
…………
另一边,于皇宫之内的澄碧堂之中,丁大全正随侍赵昀身后。
只见那赵昀看着眼前景色,顿感心情舒畅,笑道:“子万啊。还是你最称朕的心意,竟然能够弄出这等美景来。”且见眼前,于澄碧堂周遭,一袭流水宛如琼浆玉液,自那一座座险峻奇美的假山之中穿流而过,宛如一条丝带一样将整个堂包裹其中,偶尔之中也有鱼儿轻轻一跃,荡点波纹,教人看起来甚是舒心。
这里便是澄碧堂,却是丁大全费劲心思,方才建造而成。
今日时候,正是竣工时候,所以丁大全才带着赵昀来到此地,一见此地美景。
“那是自然。”丁大全一脸谄媚,继续诉道:“陛下乃人中之龙,自然得享受人间最美的景色。”
赵昀顿时露出几分黯然,却摇了摇头,又道:“虽是如此,但如此景色,只怕要耗费不少资财。你却不可挪用国库填塞其中,要不然被那些大臣听了,只怕朕的耳朵又要被折磨一番了。”
“陛下却是多虑了。此地虽是优美,但建造用的建材,莫不是他人捐赠,未曾花费半点国库。”丁大全哈着腰,俨然一副哈巴狗模样。
的确,此地花费最多的便是假山。
而这些假山,也的确是临安城豪商所赠的。
但丁大全和那些豪商究竟达成了多少交易,他却是丝毫未曾说明。
赵昀却未曾想及别处,笑着回道:“那就好。”见到远处斜阳沉入山峰之后,整个天空一片晕红,自感自己在此地逗留了太多时间,立时诉道:“只是我国事尚未完成,之后就不逛了吧。”挥挥手,让远处侍卫走过来,却是护着他朝着勤政殿走去。
丁大全一时紧张,俯身诉道:“恭迎陛下离去。”
等到赵昀离开之后,丁大全方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陛下被我调走,要不然今天我就彻底糟糕了。”
他却是早就知晓朱貔孙、饶虎臣等人正欲离开,故此一早踏入皇宫之内,以澄碧堂竣工为由,将赵昀调到这里。
如此一来,那些人眼见未曾见到赵昀,自然是失望透顶,也会就此离开。
纵然对方第二天或许会展开行动,但丁大全早有准备,自然会借着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指挥自己的手下,一如他当初攻讦董槐一样,将那些政敌逼出朝堂之内。
…………
另一边,勤政殿之中。
朱貔孙眼见太阳西斜,自是感到懊恼无比,将那黄门拉住,问道:“为何陛下还未回来?”
“这,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负责看守勤政殿,若是去打听陛下的行踪,非得被打死不成。”黄门自是一问三不知,以至于朱貔孙只好无奈放弃。
饶虎臣亦是感到有些不免,却是问道:“你觉得陛下为何许久未曾现身?莫不是这其中有谁暗中操纵?”
“操纵?莫非是丁大全。”陈宗张口就道,俨然已经认定这些事情背后,定然是那位蓝皮鬼弄出来的。
“虽是如此,但眼下天色已晚,诸位可否回去?若是想要面见陛下,明日时候列位准备好了,自然可以了。”黄门见到众人继续停留,虽是感到有些紧张,但还是挺着勇气,劝道。
“你让我离开?”
朱貔孙有些失落,却是不想就此离去。
要知道为了搜寻丁大全毁坏朝堂的事迹,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若是过了一日的话,这些证据只怕就派不上用场。
黄门回道:“没错。勤政殿每到一定的时间,都会关门打扫,等到明天众位大臣过来。我若是无法在这之前做好准备,只怕那陛下发怒起来,断非我等所能够承受的。”
“好吧。那我等也只好离开了。”朱貔孙虽欲弹劾丁大全,但他却也不可能将怒火发泄到黄门身上。
正当一行人正欲离开时候,却见门外走入一黄门来,对着众人诉道:“列位可否稍等片刻?”
黄镛立时惊喜起来,叫道:“是陈宜中?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对方虽是穿着太监衣衫,但是其容颜以及脸蛋,却是陈宜中的脸。
“原来是你这小子!当初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陈宗哈哈大小,随后就问道:“只是你打扮城这般模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能够面见陛下。”陈宜中笑道:“毕竟若是未曾见到陛下,我是绝不甘心的。”随后神色严肃起来,却道:“正如你们所猜测的那样,陛下被那丁大全设计,错过了和我们见面。”
朱貔孙叫了一声“果然如此”,咬牙切齿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