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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玠这段时间,为了能够早日处理好事情好前往临安,所以始终都在府衙之中忙碌着,好确保城中生口以及田地归属之事能够安然进行,至少不能闹出之前额鄂州发生的事情来。
刘整深吸一口气,这才回道:“将军,并非是我埋怨,实在是我家中并无多少储粮,就这赏赐下来,好养活家中父母妻儿。毕竟我们在战场之上打死打生,所求的不就是一生平安吗?”
“没错。”
余玠颌首回道:“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儿究竟是谁做的?毕竟我早已经将朝廷的赏赐全都派发下去了,按道理应该不至于出现这事儿。”
刘整摇头回道:“说实在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估计是谁弄错了。但是暗中调查,却发现不仅仅是我一个,其余将士也或多或少,全都有类似的情况出现。臣害怕有人暗中作祟,意图戕害我军,故此敢来向将军汇报。只求您能够出马,帮我们解决此事。”
其后,刘整整个头颅全都低下,却是恭敬无比的敬道。
“将军,拜托了。”
第十二章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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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整谒见余玠之事,很快传开。
这不,那俞兴一听此事,立刻将吕文德召来,却是和他商议此事如何处理。
毕竟余玠不比刘整这等毫无根基的北人,若是被余玠捅到临安之处,莫说是所谓的四川制置使了,只怕身上的官袍,也得被拔掉。
“你说这赛存孝,还真当自己是张飞了?竟然直接将此事告诉余玠?看来这厮若是不整治整治,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一想那刘整所做之事,俞兴就害怕的紧。
若是让余玠知晓此事乃是他做的,那他的项上头颅只怕就不在了。
吕文德却是笑道:“不过是才刚刚准备调查,你慌什么?”
“这种情况,你让我不慌张?”俞兴摇摇头,担心道:“要知道此事败露,咱们两个全都会败露。”
“虽是如此。但是你就不能换个思路?毕竟你也明白,若非临安所拨的钱粮不够,咱们如何要做出这种事情?”吕文德轻笑道:“要知道历经连番大战,又要训练新军,又要稳定地方百姓。临安从何处弄出这么多的钱粮,来满足众人的需求?”
俞兴眉头一跳,露出几分欣喜,诉道:“你是说——”
他和吕文德负责后勤之事,当然知晓目前朝中状况如何。
仅仅是维持目前状况,已经是吃力无比,若是继续下去,非得崩盘不可。
“没错。此事本就出自圣上示意,咱们也是依照他的命令行事而以。便是余玠问来,咱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吕文德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立刻达成了条件。
俞兴也是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前去和那太监见上一见,探探他的虚实。若是可以的话,让那余玠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正事。”言罢,已然推门而去,却是径直寻找那送来圣旨的太监。
这太监眼见俞兴亲自相见,自然是诚惶诚恐,不敢怠慢。
宋朝以文官为首,他们又岂敢和士大夫相抗衡?
而被俞兴一番口舌劝说之后,这太监也是连连颌首表示理解,旋即就拿着圣旨,跑到府衙之中催促起来,让余玠快些跟着他前往临安。余玠无奈,虽是百般推辞,但见到对方都拿出了圣上的名头,只好无奈接受,临走之前将府中之事叮嘱了属下之后,便随着这黄门一起踏上路途,前往临安。
…………
临安城。
居于府邸之中,姚世安左右走动,显得特别的焦躁。
待到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入院中,他方才欢喜过来,赶紧将鸽子捡起,取下上面的纸条。
眼见上面的字条,姚世安哈哈一笑,叫道:“余玠。昔日你陷我于不义,今日也莫要怪我狠心了。”手上一点火光冒出,立时将这纸条烧尽,旋即便踏入府邸,却是朝着谢方叔所在的地方走去。
刚一走入,那谢永康就发现他了。
“好友。今日你怎么有兴趣来我这里?”
姚世安勉强一笑,却道:“实不相瞒。今日我前来此地,实在是有要事禀报。不知家父是否在这?”
“什么事情?”谢永康神色一顿,问道。
姚世安回道:“是关于余玠的。”
“余玠?那快快请进。”谢永康不敢拒绝,连忙拉着姚世安踏入府中。
按照往常时日,这个时候的谢方叔正是练笔的时候,寻常人根本无法打扰,所以就连是两人踏入他练笔的地方,他依旧沉迷于眼前的笔墨画之中,更因为两人闯入这里打扰到了自己而有些恼火,喝道:“何事如此匆忙?”
“侄儿匆忙而来,未曾备礼,还请叔父诉罪。”姚世安素手一躬,旋即诉道:“只是叔父。侄儿今日听闻到了一些消息,却不知晓该不该说。”
“哦?什么消息?”
手中毛笔顿了顿,谢方叔侧目问道。
姚世安这才回道:“是关于余玠的事情!”
“余玠?”谢方叔手中毛笔一动,却是将笔下之字给写歪了。
只是他却毫不在意,将毛笔放在一边之后,死死的盯着姚世安,问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世安顿感紧张,连连吸了几口气,方才喘过起来,回道:“据臣故友所说。那余玠贪纳朝中赏赐,纳为己用。如此之行,岂不是等同于叛逆?侄儿不敢隐藏,只恨自己位卑言轻,无法让圣上相信。故此前来此地,恳求叔父能够仗义执言,痛斥那余玠一番。以免我四川有失,被赤凤军给占了去。”
“竟然有这等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谢方叔坐不住了,立时舍下手中笔墨,吩咐谢永康将官袍取来之后,便直接穿在身上,一路朝着皇宫走去。
面对此事,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踏入殿中,赵昀眼见谢方叔火急火燎,不免讶然:“德方。不知你又有何事前来此地?莫非是想找我叙叙旧?”
当年史弥远去世之后,史嵩之飞扬跋扈时候,多亏了谢方叔屡次斗争,方才将史嵩之赶出朝政,而他也得以亲征,故而对谢方叔一直信任有加。
谢方叔顿了顿,随后问道:“启禀陛下。臣有一言,不知是否应该禀报。”
“爱卿与我有从龙之功,但说无妨。”赵昀笑道。
谢方叔这才诉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那余玠自掌四川之权之后,行事日益飞扬跋扈,先前曾将姚世安赶出军中,之后更是暗中和赤凤军缔结盟约。如今时候,他竟然私自扣下陛下赏赐给众位将士的钱粮。如此之行,实在是罄竹难书,还请陛下施展天罚,令他知晓我朝律典,绝非任何一人可以触犯。”
“余玠?竟然是他?”
赵昀一时踌躇起来。
若是别人,他或许不会有此疑惑,但若是换成余玠的话,却是心存疑虑了。
毕竟当初余玠曾与他有过誓言,也是他亲自提拔的,若是因此而将其贬斥,却是让人难以接受。
谢方叔眼见赵昀犹豫不决,又道:“陛下。此事臣自有人证物证,绝不会有任何污蔑之言。否则,臣如何敢到陛下眼前,禀报此事?”
“虽是如此。但你也知晓,余玠乃是四川制置使。若是他有失,则赤凤军定然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稳定局面?”赵昀深吸一口气,却并不打算一如谢方叔那般处理。
他毕竟是宋朝皇帝,所思所虑都要从整体考虑,自然不能仅凭一人言辞,就轻易地给别人下定论。
谢方叔更是焦急,语气不由得变得激烈起来:“但是陛下。若是教他成为下一个赤凤军,你能接受吗?毕竟萧凤之事殷鉴不远,我等若是不处理妥当,只怕这川蜀也要离我们而去!”
第十三章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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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凤军?”
听了谢方叔所言,赵昀有所意动。
若论他此刻最忌惮的是谁,莫过于赤凤军以及萧凤了。当初被迫册封对方为王,更被赵昀视为自己平生之耻,如今听闻这话,心中已然是泛起波澜出来。
谢方叔眼见赵昀并未发怒,心中顿时欢喜,知晓眼前的这位皇者,只怕也是起了猜忌之心,连忙道:“而且陛下。你不是已经将余玠召回吗?既然他已经离开川蜀,我等又如何需要顾及,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将此人抓起来。毕竟他早有先例,若是就这样放任自流,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了,若是川蜀有变,莫要怪我无情!”
赵昀长吸一口气,朗声回道。
经过先前一战,那赤凤军已然是羽翼丰满,短时间内根本难以解决,唯今时候最好先一步翦除羽翼,至少绝不能让余玠和赤凤军合流。
否则,得了川蜀之后的赤凤军,就会进一步膨胀,并且足以彻底击败宋朝。
赵昀对这一点,相当清楚。
谢方叔心中一紧,连忙俯首拜道:“臣遵旨。”随后踏入勤政殿,准备着手此事的办理。
…………
左相府。
眼见谢方叔踏入府中,姚世安赶紧走上前来,问道:“叔父。不知事情如何?”
“事情?你是说余玠吗?”谢方叔长叹一声,却是看着姚世安,回道:“陛下已经委托我全权处理了。”
姚世安立时欣喜,拍手笑道:“这么说,那余玠死定了?”
“死?这可未必。”谢方叔摇摇头,解释道:“你可知晓。陛下虽是委托我处理此事,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便当真万无一失。若是我们处理不当,让那赤凤军趁机占了川蜀,亦或者是导致川蜀生乱,那到时候便是我们的责任了。”
还有一点他也没有诉说,那就是余玠毕竟是地仙武者。
若是等闲手段,根本无法制服此人,而到时候若是余玠倒打一耙,他们也肯定会因此倒霉。
姚世安一时皱眉,回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不知叔父打算如何处理?”
他乃是心虚,知晓自己所编织的谎言若是被赵昀以及谢方叔知道,到时候莫说是依仗着两人了,只怕自己也会被推出去,作为舆论的挡箭牌。
那余玠终究是朝廷重臣,更是收复川蜀的名将。
朝中支持者也不在少数,便是士大夫之中,也是名声广播。
若是这些人发作起来,他们根本就无法抵御。
“不知道。”谢方叔摇摇头,无奈道。
姚世安微眯眼睛,细想片刻之后,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又道:“既然如此,那叔父不如将此物下在那厮的酒杯之中,如何?”
“哦?这是什么?”谢方叔虽是有些推拒,但却颇为好奇的问道。
姚世安回道:“此物乃是千日散,若是人尝了,便会被封住六窍就此沉睡下去,就算是地仙之人,也难以招架。若是将此物倾入余玠所喝的酒水之中,他自然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只能任人摆布!”
“如此甚好。若得此物,我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那厮给抓起来。”
谢方叔见到此物,立时笑了起来,将这药瓶接了过来,然后找了一个人试了一下,见到那厮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后,更是欢悦无比,开始着手安排此事,将那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