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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政事堂得知此事,莫是不震惊无比。
赵璂可是当朝太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若是传出去,那他们也就没有脸了。
赵希泊听了这件事情,也是忍耐不住,当即跑到了皇宫之中,寻了一位太监问明位置之后,直接走到了藏书阁之前,将赵昀堵在了门口,踏入其中他便是躬下身子,来了一个深深的鞠躬。
“陛下!”
赵昀本欲离开,眼下却见赵希泊如此凝重,顿时感到奇怪,问道:“爱卿,莫要如此大礼,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虽是对赵希泊并无多好感观,但赵昀自恃乃是明君,却也不会因此而怠慢对方。
“陛下。”
赵希泊直起身子来,深吸一口气之后,方才诉道:“微臣斗胆,恳请陛下罢免太子,另立储君!”
赵昀身子一抖,险些从座椅之上跌落下来,圆睁的眼睛充满着不可置信,追问了起来:“你说什么?为何你突然要我罢免太子?”虽是强压着心头的愤怒,但他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大有若是赵希泊没有给出合适的理由,就会开始训斥对方。
“微臣所言,乃是罢黜太子,另立储君!”
赵希泊并未退缩,反而挺起胸膛直面赵昀。
“告诉我,为什么?”
赵昀沉默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彻底的平静,对于这一切,他似乎早有准备。
为了让自己能够安静下来,赵昀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赵希泊淡然说道:“陛下,你应当知晓,太子本就一介傻子,就连四书五经都无法通读,如何能够治理朝政?而且陛下,你可知晓就今天时候,他在街上做了什么?”
“就在今日,他在大街之上强抢民女。你觉得,这算是一个仁君,应该做的事情吗?”
赵希泊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中尚有那少女含泪的哀泣,便忍不住愤怒,直接吼道。
“是这件事情吗?”
赵昀的手指开始颤抖了起来,他好容易才握住手中的书本,低声问道:“你应该知晓。我这半生,没曾留下一个子嗣。那赵璂,乃是我唯一的侄儿!”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悲意来。
赵希泊虽是一愣,但随即却挺起胸膛,继续问道:“陛下。你为皇帝,也应该知晓即为君王,应当心存百姓、志存天下。但是,太子他能行吗?”
沉默许久,赵昀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能!”
对于这一点,赵昀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那赵璂终究乃是他的侄儿,心中自然有着万千的不舍,始终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
赵希泊一时间愣住了,明白了赵昀的心思。
他乃是意志坚定之人,自然不许自己失败,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让他担任太子?难道你就不怕等到他登基之后,彻底败坏祖宗基业吗?”
声音切切,赵希泊对赵昀越发的愤怒起来。
明明数次都可以改变局势,但是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行差就错,以至于让整个国朝变成了这般样子。
赵昀默然,却道:“那又如何?毕竟,我就他这么一个侄儿!”
“但是我大宋宗亲,可不止他一人。莫要忘了,我也是赵氏宗亲,又岂能亲眼看着这国朝就这么继续败落下去?”蓦地扬起的话,赵希泊没有给眼前之人留下半点情面,直接宣布道。
“不管如何。只要我还站在这朝堂之上,就断然不会允许赵璂继续担任太子。他,必须被废黜。”
赵希泊这样子,俨然是向赵昀开始宣战了。
赵昀嘴角嗫嚅,手中书籍再也握不住,“砰”的一声滑落下来:“给我点时间。我会改变他的。”
“那好。我倒要看看,在这段时间内,你如何能够改变赵璂。”
赵希泊转身离开,对于赵昀已经是失望透顶,眼下时候他唯有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任储君之上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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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吗?”
看着眼前之人,赵昀感觉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自己唯一的侄子,变成这般样子?
赵璂瑟瑟发抖,浑然不知赵昀为何发怒,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赶紧跪在地上。
“孩儿不知!”
他虽是顽劣驽钝,更兼懵懂无知,但却相当害怕赵昀,毕竟自己自小的时候,没少受过赵昀的训斥。
“你啊,就连说谎的本事都没有,还敢跑到大街上闹事?依我看,当初就不该生你!”
赵昀微微摇头,流露出几分失望,就连搪塞的话都不会说,看来这赵璂的确是不行。
“来人,拿棍子来!”
抄起准备好的戒尺,赵昀便对着赵璂后背一阵鞭打,连着好几下,赵璂的背部就被抽的皮开肉绽了。
显然,赵昀是真的动怒了!
赵璂被这一打,也忍不住疼痛,自口中发出阵阵惨叫声,浑如待宰的肥猪。
众多侍卫见了,又哪里敢上前劝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昀训斥太子。
听到这声音,门外一人连忙闯入殿中。
他乃是赵昀的弟弟赵与笍,也是当今荣王,那赵璂正是他的孩子,父凭子贵的情况下,倒也能够直接进出宫殿。
如今见到自己孩儿被打成这样子,赵与笍心中疼惜,连忙伸手抓向赵昀的右手,口中喊道:“皇兄!皇兄,别打了!”
只是他和赵昀实力相差甚远,被那护体罡气一震,就直接被震了开来。
赵昀双眼喷火,手下戒尺不曾停止,又是对着赵璂揍了几下,口中喝道:“不打?我若是不打那还得了?要知道他可是太子,竟然做出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今天我若是不好好训斥一番,只怕日后他非得将这偌大江山全都丢了。”
想到自己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只为了能够让天下百姓得以安康,赵昀双眼已然垂下数点泪水,脑中一时恍惚,却是呆在原地。
赵与笍抓住机会,立时将那赵与笍护在怀中。
赵昀未曾注意,那戒尺立刻划过赵与笍脸颊,拉出一道血痕来。
赵与笍厉声反驳道:“那你就这样打他吗?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若是打坏了,又该如何?”
“这……,你……,唉……”
见到自己弟弟挡在身前,赵昀虽欲继续训斥,无奈心中不仁,万千话语归于叹息,那戒尺也未曾拿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赵璂懵懂无知,只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又嚷嚷了起来:“爹爹。我不当这太子了,可以吗?”
若是当太子的话就要受这些罪,赵璂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当,也省得被赵昀责备。
“傻孩子,哪有什么不当的?你若是不当太子了,那这天下还有谁能当?”赵与笍面带苦涩,素手摸索着那带血的伤痕,只感到无比疼惜。
赵昀肃立一边,也觉得心中堵塞的很,责备道:“都怪你。若非你这般袒护,他如何会变成这样子?”
若只是个傻子倒也罢了,大不了将国朝之事交给那些大臣就行了,但若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总是去做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那些大臣如何愿意接受?
赵与笍回道:“就不能采取点办法吗?”
“如今算来,也只有严加约束才行。若是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聘请名师,看看可否将他导回正规了。”赵昀诉道。
那赵璂不解其意,还以为终于安全了,遂眉开眼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皇宫,去找那美女。
“你还敢出去?”
赵昀双眼含煞,直接喝道:“从现在开始,你须得鸡鸣时候就起床问安,再鸣之后方能回宫再鸣回宫,三鸣前往会议所参加处理国家政事。然后退回讲堂,听讲官讲经讲史,明白吗?”
“就待在宫中听经、听史?”
赵璂一脸苦恼,撅着嘴问道:“那我如果完成了,能不能出宫玩耍?”直到现在,他对那遇到的全姓少女,依旧是兴致勃勃,想要将其纳入怀中,好好的享受一番。
赵昀顿时大怒,高声喝道:“你还想出去?”
赵璂被这一吓,脸上登时露出恐惧来,赵昀再度喝道:“若是被我看到你跑出去,非打断你的腿!”
被这一吓,赵璂只感坐在座位之上,不曾动弹半分。
赵与笍在旁安抚道:“璂儿啊,这段时间你就暂时居住在这里,别再想那些事情了。知道吗?”
赵璂见自己父亲都这般说了,也只好阖首答应了下来。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赵昀又是自那太学之中召来两人。
“杨梦、叶梦鼎,从今日开始,你们两人便是太子詹事。务必要好好教导太子,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孔孟之道。明白吗?”
“我们知晓。”
齐齐走了上来,杨梦、叶梦鼎自感责任沉重,对着赵璂躬身一拜,随后说道。
“微臣杨梦、叶梦鼎,拜见殿下。”
这个时候,赵璂才注意到赵昀身后站着两人,这两人莫不是一派严肃模样来,和他素来讨厌的那些正经之人分毫不差,虽是心中厌恶,但也只好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为何不回话?莫非忘了我告诉你的礼节了吗?”
从旁而来的训斥,让赵璂吓了一跳,赶紧回道。
“日后就有劳两位了。”
杨梦、叶梦鼎两人见了,也是心中叹息。
赵昀脸上带着愧色,请求道:“你们两个也明白,我政事缠身,无法经常抽出时间。对于如何教导太子,全由你们两人做主。明白吗?”见那赵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是吓唬到“而且我若是有时间,也会前来检查你的功课,所以莫要就此懈怠了。明白吗?”
“那是自然。”
被这般要求,两人自然唯有叩首接受了。
赵昀这才感到放心,遂从此地离开,毕竟他乃是一国之君,是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教育赵璂的身上的。
只是离开时候,赵昀却想起了之前被赵璂骚扰的那位女子,不免感到有些抱歉:“唉。也是我一时疏忽,造成了今日之事。若是不前去照看一下,只怕也会被其他人置喙,而且那位女子受到这般侮辱,若是寻了短见的话,可就不妙了。看来我得去看一下,以免她遭遇不测。”
心思一转,赵昀便离开皇宫,来到了那全姓少女待着的酒楼之内。
那全姓少女本就胆小,见到赵昀来到此地,越发的害怕起来,却是直接缩着身子,一点都不想见赵昀。
赵昀无奈,却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竟然直接躬身一拜,对着那少女道歉了起来:“对于我家孩儿来说,实在是抱歉了。不知你可否接见一下?若是始终这般模样,我便是有心补偿,只怕也是无力施展!”
“哼。你那孩儿那般粗鲁,竟然直接在大街上拦我车轿,甚至打算玷辱我?”
少女张口骂道:“子不教、父之过!身为父亲,你竟然如此放纵子女,就不怕遭天谴?”
她却是不知对方身份,要不然如何会这般语气?
赵昀并没在意,声音带着苦涩的回道:“姑娘教训的是,在下接受了。只可惜我那侄儿,他因为幼年遭受重创,所以才弄成今日这般样子。等到回去之后,我自然会严加管束,定然不会让他继续为恶!”
“若是能够这样的话,倒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