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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呼喊，大声喝止着，他们是真怕秦阳动手杀掉自己的上官，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属。
意外地，秦阳并未咄咄逼人，而是像丢垃圾似的把已经软塌塌的守将丢了回去，拍拍身上的尘土，好整以暇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说完留下一脚茫然的守卫，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中，消失在人群当中，动作非常迅速。因为他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窥视，正在锁定自己，必定是城中真正的守卫者，如果自己真的要杀这里守将，恐怕最后会死得很惨，但另一方面却也佐证了城内有序的法度，否则藏在暗中的那位高手不可能就这样放他进城。
“石不言这家伙，居然趁乱自己混进去了，真是没有义气。”
秦阳摇头轻语，很快便把石不言忘在一边，萍水相逢，他可没心思去管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再者听说这做坊市灵药交易非常火热，必须尽快将自己需要的灵药置办齐全，否则今天可就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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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恻隐之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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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城中，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大道延伸到山的那一头，两侧高楼林立，错落有致，造型瑰丽而典雅，大有盛唐恢宏严整之风。
秦阳走在人流中，对见到的所有事物都感到非常新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太墟之外的修士世界，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事。
他在城中东游西逛，打听到这里最有名的灵药交易商是古秦七派之中以栽植药王闻名于世的药石谷，如果说这座坊市中谁家的灵药种类最为齐全，那绝对非他们莫属。
正午时分，秦阳刚一走进药石谷的商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便迎了上来。
她身着一袭紫色长裙，身材窈窕，比例十分匀称，看见秦阳进门，立时笑魇如花，吩咐伙计看茶，招呼道，“公子幸会，在下苏锦瑟，是这里的大掌柜！不知公子来此，想要采办何种灵药？”
秦阳笑道，“这里做生意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论灵药储备与质量，在这座坊市里能与我药石谷相提并论地灵药供应商根本不存在，既然公子选择我们，那所需的灵药数量必定十分惊人，公子早说，小女子也好让伙计们尽快准备。”
苏锦瑟徐徐解释道，言语间不乏骄傲自豪之感，她对这间商铺的灵药供应能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秦阳也是爽快人，开出一张药单递给苏锦瑟，道“这一十九种灵药虽然常见，但我需要的数量非常庞大，不知苏掌柜这里能否承受得起？”
苏锦瑟仔细浏览后，笑道“公子所需的数额我药石谷自然可以在为您日落前备齐，只是这价格恐怕会略高一点。”
“多少？”
“十万灵石！”
“成交。”
秦阳答应的非常爽快，根本没想过压价，因为这比他预期的价格低了太多，况且像这样的大商铺，就算压了价，恐怕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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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恻隐之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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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瑟见秦阳如此痛快，心下一愣，平日里来她这里采购灵药的客商哪一个不是往死了压价，恨不得空手套白狼，白送他们才好。
她早在给出十万灵石的价格前就已经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怎样去说服秦阳接受这个价格，可现在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场，这样的豪客一年里恐怕也遇不上几回。
她接过储物袋，确认过灵石金额后，立马吩咐伙计去后院置办药单的上的所有灵药，而后亲自为秦阳奉上一杯香茗，笑道“如果所有来这的人都能像秦公子这般豪爽，我这做掌柜的半夜里都能笑醒。”
“既然苏掌柜觉得这是一桩好生意，那可不要以次充好平白坏了你们药石谷的招牌。”
“公子多虑了，放眼天下各派，我药石谷实力也许不是最强大的，可单论信誉，绝对可以排入前十，以次充好的事情我们可一次都没有干过，与我们交易，公子大可放心。”
“是嘛，那就有劳苏掌柜了。”
秦阳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并未将苏锦瑟的保证放在心上，买卖双方总是喜欢在自己原有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修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交易能够顺利进行罢了，谁信谁是傻子。
“臭小子，还不赶紧给我滚蛋，再让我看见你，小心扒了你的皮。”
就在这时，商铺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听声音动静还不小。
“外面怎么了？这么吵！”
说着话，苏锦瑟便向门外走去，想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秦阳闲来无事，便也跟着走了出去，只见隔壁百草阁外围了一大圈人，正对着里头人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说什么“小偷，小偷。”，想来也就是一般的偷盗事件罢了。
他刚想回去，却忽然瞥见了被围在中心的那个小偷，顿时令他心头一紧，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带进城中的石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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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恻隐之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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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阁刘掌柜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青衣白衫，腰间挂着一个盛酒的百炼葫芦，面色红润，行走间带起一阵浓重的酒气，摇摇晃晃的，看样子醉得不轻。
他打了一个酒嗝，蹲在石不言跟前，吹胡子瞪眼道，“小贼偷，真当你爷爷喝醉了？还想偷我百草阁的东西，不自量力！但是爷爷今天心情好，不取你的小命，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别再让爷爷在这座城里看见你。”
说罢，转身便走，不想再与这等货色纠缠，却未想到石不言居然如此固执，抱住他的脚踝，恳求道，“求您了，您就把那株药王赊给我吧，我娘等着它救命呢！您若能帮我这一次，日后必有重报。”
刘掌柜一脚将他踢开，不屑道，“凡人生死与爷爷何干，我百草阁所有灵药都是明码标价的上等品，岂是说送就送的下贱货物！若你真想得到那株药王，就拿一万灵石过来，到时爷爷双手奉上，绝无二话！要是没有就趁早滚蛋，别在这妨碍爷爷做生意。”
石不言一语不发，默默站了起来，他抹掉眼角的泪水，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百草阁外倔强的喊道，“我会一直等在这里直到您答应为止。”
刘掌柜冷哼道，“威胁我，真当我不敢杀你不成？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七八个伙计自店铺里鱼贯而出，对着石不言就是一顿拳脚，根本不管这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石不言也是硬气，愣是没喊一声疼，而是咬着牙说道，“除非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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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恻隐之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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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言被百草阁的伙计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愣是没哼一句，小小年纪，骨头倒是硬得很，秦阳漠然的站在人群里，并未打算援手。
他看得出来，这些伙计已经算是留手了，否则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一群刚入铭火境修士的殴打，哪怕一拳也不行，想来他们也不想真的将这孩子打死在这里。
苏锦瑟看得厌了，转身道，“百草阁掌柜的也算是流年不利，去年店里被一个侠盗洗劫一空，差点被他师傅逐出师门，没想到今年又出了一个贼偷，不过还好抓的及时，这要是被得手，至少要被他的宗门治一个渎职的罪名，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秦阳挑挑眉，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同情刘掌柜的遭遇，但扪心自问，当他身处石不言那等困境时，如果偷盗不成，恐怕会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
“秦公子，起风了，看这天色等会恐怕会下雨，不如先回铺子里躲躲，差不多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伙计就能把货备好了。”
“也好。”
秦阳最后瞥了一眼石不言便跟着苏锦瑟回到了商铺，静待药石谷交割货物。
“嗯？真的下雨了。”
秦阳坐的位置靠近窗边，在天空飘下第一滴雨点后，便察觉到这场雨来势不会小。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座古城已经被细密的雨丝所覆盖，大道上鲜有人至，唯有石不言仍旧像一座雕塑般，冒着风雨，屹立在百草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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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恻隐之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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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里，风雨大作，窗外阴沉沉的，显得非常压抑，没来由的，秦阳的心情忽然变得十分糟糕，迫切的思念起地球上的一切，也不知那里现在究竟是何时节，是晴空万里还是漫天飞雪，亦或者也在下着倾盆大雨吗？
他胸口发闷，想要对着窗外嘶吼些什么，可最终话到嘴边却又变作一声声叹息埋进心底，无法言说。
苏锦瑟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到家，见秦阳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便也识趣的没再说话，直到伙计备好货物，这才开口道，“秦公子，你要的灵药都在这里了，是否要开箱查验？”
秦阳回过神来，发现商铺前堂已经摞了几十只大箱子，从中散发出惊人的药香，飘散在空气中，简直浓郁到化不开。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储物袋，对着箱子一抹，那十几只装着灵药的大箱子尽数被他收走，拱手道，“咱们虽是头次交易，但看得出苏掌柜是个有信义的人，这批货不验也罢！只求下次交易时，还请苏掌柜能多给些优惠。”
“这是自然，毕竟像您这般豪爽的散客可是我们药石谷愈加强盛的根本！”
“那就多谢了，秦某告辞。”
苏锦瑟出言挽留道，“看这雨势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如果秦公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待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不迟。”
“多谢苏掌柜美意，只是秦某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见谅。”
说完，不等苏锦瑟再说什么，便猛然运转法力，在身体外侧构筑一层能量场域，转身走入大雨中。
雨丝成线，几乎淹没了整座古城，他步履稳健，滴雨不沾，犹如一位行走在人世间的神灵，没有任何悲喜。
可当他经过石不言身边时，却还是停下了步伐，冷哼道，“你小子在城门口跑得不是挺快吗？怎么在这儿被揍了？”
因为失热的关系，石不言脸色青紫，犹如一个将死之人般哆哆嗦嗦地看向秦阳，眼中陡然绽放出一丝光彩，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借我一万灵石。”
“你凭什么向我借？”
“借我一万灵石。”
“你还真敢向我开口啊！”
“借我，求你了！我想救我娘，求你了。”
石不言缓缓跪倒在秦阳面前，不停的磕头，他知道一万灵石究竟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没有人会把它借给一个一文不名的凡人，即使付出尊严，换来的也只有冰冷的嘲笑与讽刺，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他最重要的人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他抬起头，发现身前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空荡荡的街道上唯有一只华丽的布袋平整的摆在他面前，他抓起布袋，猛然回转，对着雨幕那一端的背影，哽咽道，“您，您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