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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景隆和李惠宁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他们没有立即开门，似乎是在适应。
老兵猛吸一口气，有一种古怪而又有点恶心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让他身边的战友也皱起了鼻子。
李景隆不耐地催促道，“往前走！”
罗就是这个味道。
老兵认出了味道。
虽然老兵判断没经历过战事的李景隆应该受不了将要看到的场面。但是他是士兵，李景隆是他的主帅。主帅有命，他只能服从。
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打库门。心中希望李景隆不要吓的腿软，不要逃都没有力气。
打开库门。里面漆黑一片，外面明亮。从明处看暗处，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库房里面的怪味更浓了，让众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四个家丁打先锋，安然无恙地进到了库房后，点照了库房的油灯照去，是一个空荡荡的粮库。
不要说人了，就是一粒米都没有！
最前面的老兵全身绷紧的肌肉不禁一送，嘴里喃喃道：“好！好！这样就好。”
没有看到尸体，没有人被吃，不必再亲眼看到人间地狱。这对他绝对是最大的恩赐。
“可恶！粮食呢？为什么没有粮食？大军首重后勤……”
李景隆的大脑很清楚，他知道如果他今天可以端了敌军的粮库，那这场仗，没打，他们就赢了一半。
怎么说也是李文忠的儿子，如果可以立功，他当然愿意。
“小公爷，恐怕粮食已经被他们运走了。这帮蛮夷每次都是奔着粮食来的。”
家丁只是家丁，还没资格知道食尸鬼的事。他们只是在正常分析。
中原王朝一般与周边的战争，都是开启于粮食。特别是北方，胡人牧马南下，就是抢粮食的。
南方比北方稍好，虽然他们的种植技术不如中原，但是其环境决定了，他们还是可以吃饱的。其威胁自然也就比北方低。
当然这是指没开战前。一旦开战，粮食、布匹、瓷器、工匠……只要他们可以抢的，就没有不抢的。
所以没人也好，没粮食也罢。这都是很正常的。至少按照常理是很正常的。
李惠宁也点了点头，认可了家丁的判断。
然而李景隆不一样。“不对！有人在这里。”
李景隆可以感应到同类的气息，同时也感应的到活人的香甜。
有人？
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哪儿有人？
李惠宁与老兵不像他侵染的那么深，活的力量依然在与死之理对抗，反倒是没有李景隆感应同类与活人的能力。
“景隆，空荡荡的，一目了然，真的没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8章、人性的怂
（全本小说网，。）
“不！有人，在前面。”李景隆固执道。
“在前面？”
明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偏要说有人，在前面。小公爷这是怎么了？
李家的家丁有了不好的预感。只不过关于进粮库前的“错误判断”，这时候更加不好说什么了。
“姐，你相信我，前面真的有人。”李景隆越来越肯定他的感觉。
“可是景隆，你也看到了这哪儿有人。”李惠宁再度扫视着空荡荡的粮库，劝说着。
“姐，你要是不信我，你自己可以先回去。不管你们前不前进，我是要前进的。”
“大小姐………”李家的家丁只能看向李惠宁。
军事行动中，固执是最坏的情况。在他们看来，李景隆肯定是不想空手而回，所以才这么固执。
但是老兵们却知道，与敌初接，十次九不中，这是常有的事。
“景隆，你真的肯定在前面？”李惠宁想了一下问道。
“姐，我肯定！”
“好！咱们就到前面看一看。”李惠宁的眼里透着对李景隆的无限赞赏。
李景隆这么有自信心，绝对是一件好事。
“大小姐……”
“前进。”李惠宁肯定道。
大家族培养人才，并不在乎这人浪费了多少的资源，而在于他有没有自信心，敢不敢做。
只要有自信心做事，开始的对错都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相反，如果不断打击，什么都不让做，绝对培养不出什么人才来。
过去的李景隆不是没有受培养的资格，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受培养。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他都不喜欢。
有喜欢有追求，李家的未来才有希望。
父亲的年龄已经大了，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如果景隆愿意出来做事，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且她这次出来，本身便是父亲的命令。盯着一点儿，劝说一点儿，培养李景隆做事的习惯……
如果不是李文忠还有着北伐的任务，这一次他甚至有心亲自领军，手把手地教导儿子。
李惠宁有着这样的使命，其他人的意见自然就不是那么重要与必须的。她转过头，对家丁下令道：“继续向前搜索。”
带队的老兵打头前行，队伍散开，成扇形前进。
搜索……一目了然。但是保护，他们没有丁点的放松。这就是老兵与新兵的区别。
李景隆与李惠宁全都被他们护在了中间。
只不过这样的保护很脆弱，丝丝黑暗的暗能是他们无法阻拦的，不断侵染着他们。
与此同时，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一道界膜所在。这界膜正缓慢扩展着。里面与外面，已然不再是同一个世界。
老兵的直觉很敏锐，当踏入界膜之后，便立即紧张兮兮地看着，哪怕是那双面对骑兵冲锋都没有动过的脚都在隐隐发抖。
穿过界膜的瞬间，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存在。就像是那个有名的“温水煮青蛙”实验一样。
实验说科学家将青蛙投入40摄氏度的水（不是沸水）中时，青蛙因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高温刺激立即奋力从开水中跳出来得以成功逃生。当科研人员把青蛙先放入装着冷水的容器中，然后再缓慢加热，结果就不一样了。青蛙反倒因为开始时水温的舒适而在水中悠然自得。当青蛙发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被煮死在热水中。
甚至这事还扩大到了哲学上。说这个故事告知了人们，在优越的环境自己也要随时保持警惕否则可能会乐极生悲，在对待对手或者要有目的性的达成某件事物时，如果不掌握方法便鲁莽行事反而不容易成功，可以先采用诸如此类的类似方法麻痹对方，这样成功率将会更高。
但是事实上，当温度缓步升到60度时，开始有青蛙跳出。水温到65度的时候，所有容器中的青蛙一个不落地全部跳出来了。
这是动物的直觉警惕。除非是想办法解除动物的直觉，否则它们是会肯定会逃命的。
人也有这样的直觉，特别是经历过生死的老兵，他们的直觉远比正常人敏锐。
然而过分的敏锐，反而让他们跨入界膜的瞬间，整个身体发生了僵直。这是人体类似“感觉适应”机能所带来的僵直反应。
就像是人体受到了惊吓，发生昏迷，大脑关闭现象一样。
突然跨入另一个世界，身体的停摆的同时，便是在进行着“造应”上的调整。
人可以转化为食尸鬼，本身便是这一调整过程在起作用。
所以李景隆与李惠宁没有得到任命的示警，整个人便走了进来。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最初看到的便是洗刷，一个个大活人被像牲口一样的清洗着。
清洗之后，便送入不同的菜式场。比如一根悬挂着的麻绳，两个食尸鬼正拿着铁筛子刷着麻绳。
一边刷，一边往上面上辣椒水，上面的粗麻毛被刷的翻起来，一整条都是如此。
清洗过的人，便被架着张开双腿骑在毛都翻起来的麻绳上，一路拖着来回滑动。
触目惊心的绳刑，想想都会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腿。
刷yin，或者是真正的撕逼？
然而，这都不是。这只不过是食材的制作过程。与人腌制食材的过程，并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由人转化的食尸鬼，吃什么补什么，他们也是信了。
至于用麻绳，为的只是一项：口感。
普通平常的阴物，与充血的阴物。在口感上自然是后者更好。
这就像是人对一些食材的处理一样，为什么要打，就是为了充血，为了口感。
换句话说，这样做的存在，已经完完全全没了人的“样子”。已经成为了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到这一幕，李景隆双腿微微弯曲，紧紧地合拢。他是受到的侵染最深，但是理智上，他还是个人。
“景隆，你腿怎么了？”
“没，没什么。肚子痛！姐，我要上厕所。”
人的感觉开始回归。
说的白了，就是强大的死之法理也比不上的一个字……“怂”。（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9章、首战
（全本小说网，。）
怂，从来都是贬义词，但是人类社会的秩序又有多少是靠着“怂”组织起来的。
没有“怂”，也就是不会有法律，不会有国家暴力机构的存在，进而不会有国家的概念。因为每个人都胆大包天，你不服我，我也不听你的，又怎么可能组建国家。
就像是中华斗鱼一样，见了面就打，从来不怂。除非死掉一个，否则绝对不怂。
怂的感觉上来后，死之法理带来的“勇气”……呃？那是什么？
还等什么？逃命要紧！
一心逃命的人，什么军阵，什么互相掩护，依次退出，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怂”，失去了理智。因为“怂”的理智，所以有了人类的社会组织性，但是当“怂”的没了理智，“怂”就是个贬义词。
李景隆没有了理智，忘记了一切，转身就逃。然而他身边的家丁还在努力保护着他。
原本正常退出，应该是他向左，家丁保护右侧，双眼不离敌踪，但惊慌失措下，他慌不择路，竟然选择了往他的右边跑。
而在他的右边，一个家丁正观察敌情，加以保护。
两人撞在了一起，意外发生了。
食尸鬼是吃人转化的怪物，身着盔甲的两个人撞在了一起，金属的撞击声，足以让他们发现。
“食物，食物！”
一个食尸鬼指向他们。
这里是粮库，也是食尸鬼的厨房。
李景隆完全被恐惧支配了头脑，脑子都懵了，转身就朝外跑去。
被他撞倒的家丁，根本不在他的脑子中。
自己保护他，他撞倒了自己，却不帮自己一把。
要知道军人的盔甲质量是与其身份成正比的。虽然不是步人甲那种几百斤，倒了就不可能自己起来，但是伸出一支手援助，与看都不看一眼，在士兵的心目中的地位完全是不同的。
有名的名将甚至通过帮士兵吸脓疡，以收取他们的卖命。
身为将门之后的李景隆绝对读过，但是很明显他没有做到。
在他身后的李惠宁看到是一切，忍不住提醒他道：“景隆，扶他起来。”
家丁不比普通士兵，虽然穿的不是步人甲，但是优良的�